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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伤痊愈

    “殿下说笑了,您智计无双,筹谋得当,我又有何要恼的,有您这么个好靠山,我这货泉商帮来日必是指日可待。”

    谢清安斜靠在榻上,嘴上虽是说着冷冰冰的正经话,可扬起的凤眸却满是兴味,就那么笑盈盈地瞧着李明如卖乖求饶。

    李明如闻之,顿时眼尾低垂,唇间笑意渐消,将密信放到一旁,小心翼翼地为谢清安盖了盖薄被,委屈巴巴地说道,

    “安安,你从前都是唤我哥哥的。”

    谢清安心底早就乐开了花,可面上依旧不显,义正言辞地说道,

    “从前是我不懂事,殿下的弟弟妹妹们可都是皇子公主,我就不凑热闹,攀高枝了。

    今日的药,已是喂过了,殿下请回吧,我还在病中,须得多加休养。”

    “既如此,那我明日再来看你,安安,你好好休息啊。”

    李明如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这些时日,任凭他好话说尽,侍其左右,还是求不来从前蹦蹦跳跳,爱慕着他的谢清安。

    可要说,谢清安对他不理不睬,却也不是,偶尔还会与他调笑一二,仿若曾经。

    只不过,不一会儿,就又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当真让他这心肝乱颤,忽上忽下,好不难过。

    十日后,谢清安已然恢复了大半,起身行走都不在话下,便回了萧府。

    她抬头望去,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不错的日子。

    凉州城外,乌压压一片兵士,不说上万,也得有个几千,整整齐齐地左右两队。

    正中央却放了把椅子,萧墨翘个二郎腿,手举茶碗,悠哉得很。

    随身的大刀直插黄土,刀柄上的红缨随风张牙舞爪。

    北戎的使团浩浩荡荡一群人,终于看到了凉州城的城门,当然也瞧见了迎接他们的凉州军。

    此次使团中,拓跋泽半点没有安排文官嫡系,挑了几个能力出众却无甚根基的小吏,提拔成四品官,在使团中做些正经的使节差事。

    但主事之人,可大有来头,是拓跋泽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当初扶他上位的第一人。

    呼延家长子呼延厉,此人名声一直不显,少时便行踪不定,北戎世家只当他是呼延家不成器儿子中的一个。

    可一朝血洗宫廷,新帝登基,藏于幕后的呼延厉才现出庐山真面目。

    识人辨人,趁乱压宝,真心相随拓跋泽,是个真性情的能人。

    呼延厉此番前来,也不知带着拓跋泽怎样的心思。

    使团中,还有辆瞧着不甚显眼的马车,可内里却是处处用心,坐垫靠垫尽是最为柔软的鹅绒织成的。

    八宝盒里全是女子最爱的点心,放几日也是不易坏的。

    缕缕幽微的茉莉香沁出,原是车内四角俱挂了驱虫香囊,又用茉莉花调了味道,好闻得紧。

    车内坐着将拓跋泽气得半死的丰知白,一路摇摇晃晃,真是把丰知白给闷死了,她心想还不如下车骑马。

    可又怕这些使臣发现些端倪,只能耐住性子,在马车里颠来倒去,终是到了凉州,回了故国。

    为首的呼延厉一眼便瞧见了萧墨,他真是没想到,平生第一次见了这凉州城的城门,居然是战败议和之时,当真讽刺。

    “萧将军倒是快活,这茶喝得可好啊?”呼延厉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向萧墨问道。

    萧墨随意将茶碗向后扔去,站起了身,拔起陷在土里的大刀,别于腰间,呲着口大白牙笑道,

    “呼延公子远道而来,本该请公子喝杯茶的,可惜只有一个茶碗,是我萧某招待不周了。”

    “将军客气,要是好茶,喝便喝了,怕就怕是些不该喝的茶,将军小心喝坏了肚子。”

    呼延厉翻下马,极为利落,大步走向萧墨,不顾两旁凉州军的威压。

    这行走之间,便知呼延厉出身军中,周身皆是杀伐之气,果然拓跋泽的生死兄弟也不是什么善茬。

    萧墨倒是无甚意外,也不上前相迎,只是爽朗笑道,“哈哈哈,该不该喝,萧某可比公子清楚得很。”

    待呼延厉行至萧墨面前,萧墨才看清此人,鹰眼剑眉,本该吓人得很。

    偏又生了双琥珀色眼珠,在这人的刚硬之气上,添了几分和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萧某人是个武人不懂这些,只知呼延公子乃是北戎的旷世奇才,愿公子能给我们中原一个满意的结果。”

    “萧将军客气,此番前来,我朝圣上俱已交待清楚明白,我不过是个听命办事的,至于能不能满意,就看诚意够不够大了。”

    “哈哈哈,既要看看诚意,那呼延公子请,远方来客,哪有不入门之礼,我朝九皇子特地今夜设宴,款待北戎使团。”

    萧墨一声令下,两旁兵士散开来,北戎使团这才能继续行进,一行人随着已骑上马的萧墨,终是进了凉州城。

    北戎使团午后便在驿馆安置了,丰知白进了凉州,这才卸了心防,换上一身茶白劲装,干净利落,去找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我们的大英雄,近来可真是威风啊。”丰知白调笑说道,杏眼微眯,满是神采,面上俱是小女儿情态。

    再端庄持重之人,在久久未见的心上人面前,也是按耐不住那相思之情的。

    萧墨今日好不容易从北戎赶回来,就要在城门楼子那撑场面。

    现下终于闲了下来,瞧了瞧在萧府养伤的谢清安,见她还在睡着,不便打扰,就自己沐浴一番,洗净满身战争的血腥之气。

    他头发还半干着,几缕湿发贴着小麦色的脸颊,换了身武人常服,卸去了铠甲,红衣窄袖,看得出肩膀极宽。

    乌发也还没簪上,束成高高马尾,行走间,波浪般的发丝随着摆来荡去。

    “知白!你可终于回来了,什么大英雄啊,这次多亏了你的情报,要不我这小命就要玩完了。”

    萧墨见丰知白回来,高兴坏了,左瞧右瞧,觉着自家兄弟就是靠谱,不仅情报了得,还毫发未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边说着话,还抬起大手拍了拍丰知白的肩膀,这动作毫不避讳,想来应是这二人一贯地相处模式了。

    丰知白那满心雀跃的眼神,稍稍带了些无可奈何,可也未向面前这个只知傻笑的笨蛋,说出自己心底的小心思。

    “都是听命行事罢了,你我二人许久未见,不如现下去玩耍一二?”

    “好啊!走,咱们去跑马打猎去,这时节,城北那片林子可是好,尽是些野味。

    打了这么多天仗,也得好好玩乐一番。一来一回,正好还能赶上夜里的筵席。”

    萧墨拉着丰知白就去了萧府的马厩,挑了两匹好马,二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夜幕降临,凉州城某处宅院灯火通明,几十亩的院子侍从仆妇皆井然有序地上下布置,乌衣卫在各处巡逻,丝毫不敢懈怠。

    正厅里,陆陆续续已落座了许多人,凉州城里有品阶的官员全部到场。

    军中倒是来得少了些,将士们还守在前线,连刚刚伤愈的萧凝珠都未回来,就怕北戎还有什么异动。

    也就萧墨在场,不过也是能震慑北戎使团的,萧墨凭此战当真一战成名,待战事了结,加官进爵自是少不了的。

    李明如自然是落座主位,今日他这身行头着实不错,撑足了皇子派头,赤黄团龙蟒服,长发一丝不苟的用冠束起,衬得丰神俊秀,面如冠玉。

    右手旁留了个空位,还特地将案上的酒水换成了甘甜的蜜浆。

    菜色虽与旁人的一样,可仔细一瞧,便知是单做的,少了辣子荤油,口味清淡,最适宜养伤之人。

    萧墨正巧坐在那空位对面,看了这些安排,没好气地斜睨了李明如一眼。

    又觉着是自己疏忽了,光顾着跑马,竟给贼小子钻了空子,做这些献殷勤的事。

    心下痛定思痛,趁着此次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定要守在谢清安身旁,再不给就知道骗小女郎的贼人机会。

    此时,正巧谢清安略显缓慢地走了进来,也不声张,从侧边随着指引的侍从,坐在了萧墨的对面。

    萧墨那眼神从谢清安进门就没离开过,一路跟着她,缕缕情丝似在空中相连。

    也不怪萧墨这般明显,属实是他千辛万苦求来解药后,就没见过谢清安几面。

    每次好不容易得胜归来,想着见见心上人,就又被那杀千刀的贼小子派出去打仗了。

    “十六,多日不见,你的伤怎么样了?午后去瞧你,见你还睡着。”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时语气却软绵绵的,带着极为明显的心疼。

    可惜,向瞎子抛媚眼,属实没什么用,谢清安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气息稍弱地笑道,

    “没什么大碍了,再养个几日,就能全好了。”

    一旁自觉受了冷落的李明如也是不甘示弱说道,

    “安安,这案上是我让人准备的蜜浆,最是润肺,快尝尝。”

    “多谢殿下费心。”谢清安嘴上虽说着谢恩的话,却是笑意尽消了。

    丰知白在近处落座后,便一言不发,看这三人的你来我往,心下了然,会心一笑,自饮了杯酒。

    心想,爱而不得,人间常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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