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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晔名字,正民去世

    春节到了,这是盛嘉晔打记事以来第一次没有在秦月奶奶家过春节。以前过除夕他都是跟着秦月爸爸妈妈在秦月奶奶家过除夕的,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秦家的人。今年的春节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要在自己的家里跟爸爸一起过除夕.

    年三十的早上,盛志晖把写好的一副对联贴在自家门上,虽然他写的毛笔字不漂亮,但是每一个字都写的极其认真。

    对联的内容是:

    上联:一杯美酒澄清液

    下联:三生幸福万事佳

    横批:有家有业

    盛志晖写完对联把嘉晔叫过来,嘉晔从房间出来看到桌子上爸爸写好的对联,念了一遍。

    盛志晖盯着嘉晔问:“读出什么了?”

    嘉晔不假思索的回答:“里面有我的名字”

    盛志晖点点头说:“我之前没跟你说过你的名字,你也没有问过我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有什么寓意?”

    嘉晔摸摸脑袋,他还真没有想起来问爸爸这个问题,他记得他的名字他特意查过字典,嘉和晔这两个字都是褒义词,很适合男孩子取名用。

    盛志晖放下手里的毛笔,郑重的看着儿子像要说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说:“你的名字是你的妈妈给你取的,是妈妈对你的一生美好的期盼,你看这两个字是不是跟你的名字同音。”

    盛志晖用手指着横批上的“家”和“业”两个字

    嘉晔点点头。

    盛志晖接着说:“你的妈妈希望你将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想到过世的妻子,盛志晖感觉鼻子有点酸胀眼角有泪,他不能让它们流下来,他梗着脖子对儿子说:“你妈妈的美好心愿咱爷俩给她实现,事业由爸爸来创,你将来守业,再娶个好老婆,给你妈生个孙子,就齐了”

    嘉晔看着爸爸,爸爸在他面前流露出的情绪和他说的话,让他感觉离爸爸更近了,不,是爸爸离他更近了,他的妈妈也离他更近了,他哽咽了叫了声:“爸”,然后扑在爸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抱紧爸爸也就抱住了妈妈,就抱住家了。

    贴完对联,盛志晖和盛嘉晔就出门买菜准备做年夜饭食材,恰巧在菜市场碰到范秀兰,得知范秀兰今年一个人在家过春节,她上高中的儿子早恋,春节被女朋友拉回家见父母去了,范秀兰一脸的无奈,儿子大了,管不了了就由他去吧.盛志晖怕她一个人过节寂寞伤感就建议她到自己家来过春节,正好他还在发愁春节这一桌子菜怎么做,范秀兰爽快的答应了。

    盛志晖和范秀兰在厨房做菜,盛志晖给范秀兰打下手,两个人边做边聊家常还聊厂里的事,厨房里烟火气息甚浓,这是盛嘉晔记事起他们家的厨房第一次这么热闹,他竟然有了一种有家的感觉,鼻子一酸差点留出眼泪来。

    万家灯火,鞭炮齐鸣,电视里放着春晚节目,桌子上摆满菜肴,范秀兰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桌,盛志晖拿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上,酒瓶上刻着‘佳液’两个字,他分别给儿子和范秀兰的酒杯倒了点酒

    盛志晖:“来,儿子,咱们十年没在一起过春节了,今天高兴少喝一小口,咱自家的酒”盛志晖声音有些颤抖。

    爷俩心情都有些激动,范秀兰举起酒杯:“来,咱们喝一口,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

    “爸,春节快乐!兰姨春节快乐!”

    范秀兰:“盛总,我真羡慕你,盛嘉晔这孩子比我那儿子不知强多少倍,快,尝尝阿姨做的菜合不合胃口”

    盛志晖:“他不常去厂里吃饭嘛,又不是没吃过你做的饭”

    范秀兰:“这些不一样,这些是年夜饭”

    “好吃,谢谢兰姨”盛嘉晔说着举起酒杯敬范秀兰,敬这个让他感觉到被关爱的亲切的人

    范秀兰很是高兴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孩子,少喝酒啊,多吃菜”

    这个春节对于盛嘉晔来说是有别样的温暖的。

    大年初一,一回到家的秦月就带着奶奶做的年糕来找盛嘉晔,盛志晖一早就去拜访客户了,盛嘉晔还没有起床,他被昨晚的幸福包裹着失眠了,快天亮了才睡着,秦月摇晃着迷迷糊糊的盛嘉晔让他起来吃奶奶做的年糕并向盛嘉晔索要新年礼物。

    当秦月打开盛嘉晔送她的新年礼物时高兴的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条裙子”

    盛嘉晔:“我猜的”

    秦月把在她老婶店里看到的粉色棉纱裙穿到了身上。

    盛嘉晔又开始了和爸爸一起跑业务的日子,十四岁就跟着爸爸开始接触社会上的各种人,他的心智和情商都开始趋向成年人。

    春节过后没多久,盛志晖接到了李经理的订单合同,这让盛志晖颇感惊喜,本来他都不抱有希望了,没想到儿子简单的一招竟然促成了他们的合作,他更加鼓励盛嘉晔要多读书,事实证明多读书是有用的。

    上了初中,盛嘉晔的学业紧张了,一有时间还要跑到爸爸的工厂去学习技术,这让秦月开始抱怨了:“你都没时间陪我玩了”

    盛嘉晔赶紧赔礼道歉:“你让我陪你玩什么,你说”

    秦月赌气说:“惩罚你周日骑自行车带我去奶奶家”

    初春,柳树发芽了,大地绿意盎然,各种颜色的小野花在微风中摇曳着小脑袋。

    盛嘉晔骑着自行车带着秦月穿行在通往奶奶家的路上,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袋子零食,那是买给亮亮的。

    秦月被路边的野花吸引了,她叫盛嘉晔停下,她跳下车跑去采野花,还让盛嘉晔帮她一起摘,不一会儿的工夫秦月就用野花编了个花环戴在头上,接着她又编了一个要往盛嘉晔的脑袋上套。

    盛嘉晔不准:“我不戴”

    秦月强硬的说:“要戴,戴上我看看”

    盛嘉晔躲闪开,哪有初中生还戴这花环的,太幼稚了,小孩子才玩这个呢,秦月见盛嘉晔不听她的话,赌气坐在路边不理他。

    盛嘉晔:“赶紧走吧,一会都到中午了,赶不上奶奶做的午饭了”

    秦月不说话,就是不理盛嘉晔,她知道用这招对付盛嘉晔,盛嘉晔肯定拿她没办法最后一定是他妥协,十几年了这招屡试不爽,果然不出两分钟,盛嘉晔拿起秦月手里的花环不情愿的套在头上,秦月还是端着生气的劲儿,盛嘉晔做了个鬼脸给她逗笑了,秦月这才放过盛嘉晔,两人继续骑上车奔奶奶家。

    骑到奶奶家村口的时候,盛嘉晔已累的满头是汗,两个多月没来奶奶家上阳村发生了异样:大大的“拆”字被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圈着印在房屋上,红色的标语横幅到处可见:拆旧家换新家、保证公平公正、请您支持腾退工作.........

    街头路边多了很多闲聊天的人,他们嘴里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拆迁的事。

    来到奶奶家,乔凤英在客厅辅导亮亮写作业,她的心情很好,对亮亮接连写错的数学题都能满面春风的接受。

    乔凤英看到进屋的秦月和盛嘉晔:“哎,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你爸你妈呢”

    秦月一脸的疑惑:“我爸妈上班去了呀”

    亮亮见到哥哥姐姐,高兴的扔掉手里的铅笔接过盛嘉晔递给他的一袋子零食缩在沙发里独自享受去了,乔凤英高兴也不理会儿子作业写的怎么样。

    乔凤英:“你爸妈也真是的,我头几天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今天过来商量商量拆迁的事,怎么你爸妈是准备什么都不要了?”乔凤英提高嗓门故意让在厨房忙活饭菜的婆婆听到。

    盛嘉晔和秦月还不能完全明白要发生什么事,外面大大的“拆”字,他们也不能完全理解。

    盛嘉晔:“老婶,要拆什么啊?”

    乔凤英:“拆房屋啊,我们上阳村要拆迁了,搬新居住高楼,你爸妈没跟你们说吗,他们嘴里没念叨?”乔凤英的嘴角说话都翘着

    奶奶听到秦月和盛嘉晔来了从厨房端出刚做好的驴打滚儿给他们吃

    奶奶:“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吃这个还热乎呢”

    秦月和盛嘉晔一人捏起一个驴打滚吃

    盛嘉晔:“奶奶,我们骑自行车来的”

    奶奶:“咋没坐公交车,这么远骑车多累”

    盛嘉晔:“没事,不累”

    乔凤英心情好,奶奶对于孙女和“孙子”的偏爱她今儿也不生气,毕竟人家盛嘉晔每次来都给亮亮带吃的

    乔凤英故作生气:“早知道你爸妈不来我就去店里了,在这白白等了一个上午”

    盛嘉晔去厨房帮奶奶做饭:“奶奶,咱上阳村真要拆啊”

    奶奶看一眼盛嘉晔没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乔凤英沉浸在即将要拆迁的喜悦中,然而人生的好运还没来到,厄运却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

    秦正民去世了。

    在秦正民上班的路上,一辆装沙土超重的卡车在红灯亮起那一刻没有刹住车,秦正民通过路口时眼睛只盯着前面亮起的绿灯,却没有左右看一下来往车辆的运行状态,被惯性运行下的卡车撞上了,落地时头部一点没有偏差的撞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三十五岁。

    秦月奶奶家的天塌了。

    秦正军得知弟弟的噩耗后很是伤心,虽然他和老婆都在医院工作,看得太多生死之事,但对于自己亲人离世他仍不能释怀,况且弟弟还那么年轻,侄子还那么小,这个家以后可怎么办。

    秦正民下葬这天秦月和盛嘉晔请假没去上学,他们回到奶奶家送叔叔最后一程。

    从殡仪馆回到家的那一路,是亮亮抱着爸爸的骨灰盒,车里除了司机就只剩下盛嘉晔和秦月陪在亮亮身边,乔凤英和其他亲人坐在其他的车里。

    亮亮才七岁他抱着骨灰盒是那样的无助,他哭着对盛嘉晔说:“哥哥,我以后没有爸爸了”

    盛嘉晔抱着亮亮的头说:“不怕,你还有哥哥姐姐呢”

    秦月说:“亮亮,以后哥哥和姐姐保护你”

    骨灰下葬完后,回到家的乔凤英趴在床上又一次嚎啕大哭,郑文娟和乔凤英的娘家女眷守在旁边劝着说着宽慰话,旁边卧室里秦正军守在母亲身边,尽管他也很伤心,但在母亲面前他必须要坚强

    秦正军:“妈,喝点粥吧,从昨天到现在您都没吃东西”

    秦月奶奶:“我吃不下”

    秦正军:“妈,正民突然这么走了我知道您受不了,我们心里都难受,可再难受我们也得活着啊,您这么熬着自己也不能把正民熬回来是吧”

    秦奶奶躺在床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文娟跟两个孩子回家去了,秦正军跟单位请了几天假陪母亲,秦正民走后的第四天,秦奶奶趁乔凤英送亮亮去上学的工夫,她把大儿子叫到自己房间,她有些话要跟儿子说,秦正军看出母亲有心事,便直截了当的问:“妈,您有什么事您就说,该我办的我一定去办,该我管的我一定管”

    秦奶奶对要说的话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直视儿子,她想了想说:“妈要跟你说的事是咱们上阳村拆迁的事,拆迁房和拆迁款的事”

    “妈,您这时说这些干嘛”秦正军说道

    秦奶奶:“正军,你弟弟走了留下凤英和亮亮,凤英还年轻她早晚得离开秦家,可她毕竟给咱秦家留了条根”

    秦正军说:“凤英要改嫁咱拦不住,亮亮她不能带走,您放心有我和文娟呢,嘉晔我们都能带大,何况亮亮是自己家的。”

    秦奶奶:“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在分配房产上你们别和凤英争啊”

    秦正军:“妈,这个我不好一口答应你,凤英要是不改嫁都给他都行,早晚都是亮亮的,她要是改了嫁,把秦家财产带到别人家让亮亮受委屈我们不能答应吧”

    这话说道了秦奶奶心里,这也正是她左右为难的。

    上阳村的拆迁由于各方面原因竟然拖了五六年,二零零三年的夏天,上阳村终于开始搬迁了。由于回迁楼房还没有建好,村民们要自行找房先住着,开发商会按户每月给村民租房补贴。

    秦奶奶在土流村找了个小院,跟自己的院子差不多,秦奶奶决定租在那里。

    一个晴朗的周日,秦家开始搬家了。一大早盛志晖就开着他厂里的货车来给秦家帮忙搬家,车上拉着文娟、嘉晔、月月还有两个厂里的工人,搬大件的家具光靠女人和孩子可不成,他的货车不好装大件的家具,他还雇了一辆平板车。车开到秦家院子前,车门打开众人下车,嘉晔和月月跑进院子,秦奶奶高兴的迎上来对志晖说:“嘉晔他爸真是麻烦你了,厂里那么忙还带工人过来可别耽误了生产”

    盛志晖关上车门说:“大妈,您别拿我当外人,喊我志晖就行了,嘉晔把您当亲奶奶,您要高兴拿我当儿子也成”

    秦奶奶看着众人笑的合不拢嘴:“那我可攀上高枝了”

    文娟歉疚的对婆婆说:“妈,正军今天不轮休,他实在是走不开”

    这么重要的日子儿子不能到场,秦奶奶并不生气:“无妨,这么多人呢,不缺他那一双手,他也不是干这体力活的人”

    盛志晖附和道:“就是,秦大医生的手那是拿手术刀的手,干体力活还得看咱们”,他朝两个工人一扬手:“开工,听大妈的指挥,让你们先搬哪个就先搬哪个”

    两个工人应声跟着走进院子,乔凤英正在屋里打包各种物件,屋里该能收拾起来的都被她用袋子装起来了,大包小包的堆了满地,她听见人进院子了,赶紧走出来,她知道今天盛志晖会来帮忙搬家,还是想出来确认一下他来了没有,看见盛志晖她竟然含羞起来,不知该如何打招呼了,干脆省下了,她赶紧对婆婆说:“妈,先搬厨房里的东西吧,中午好在那边开火,我一会到了那边先去买菜,干体力活中午得好好吃一顿”

    盛志晖:“没事要不中午到饭馆吃去,我请客”

    乔凤英赶忙说:“别别,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说完不好意思的转身进屋继续打包东西。

    文娟跟进屋里问:“这些都能往车上装了?”

    乔凤英的害羞情绪还没撤退下去不敢直视文娟,她对文娟说:“嫂子,您先搬小的,大的重的让他们搬”

    李文娟自顾自的挑着能拿的动的开始往车上搬,秦奶奶跟工人们在按儿媳妇的吩咐搬厨房里的东西。

    嘉晔和月月站在杏树下仰头望着树上,亮亮说道:“你们还望啥,树上没杏子了,不知道为啥今年的杏树结的果子很少,就那么几个让我摘了吃了”

    秦月瞪了一眼亮亮:“你怎么不等我来再摘”

    亮亮撇撇嘴,嘉晔知道这个杏树马上就要被砍掉了,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乔凤英看见杏树下的嘉晔,朝院子里说道:“嘉晔,你怎么也来了,马上快高考了,你应该在家里读书备战高考的”

    乔凤英这关心嘉晔的话其实是说给盛志晖听的。

    嘉晔回道:“老婶,不差这一天”

    秦奶奶经过院子看看嘉晔,嘉晔也看看奶奶,奶奶是明白嘉晔的心情的,这个院子拆迁,秦奶奶心里清楚的很只有二儿媳是高兴的,其他人文娟、月月和亮亮都是没有多少感觉的,大儿子正军心里她估摸着也会有酸楚,毕竟这是他从小长大的院子,只有她跟嘉晔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嘉晔这孩子是个感性的人。

    奶奶对嘉晔说:“别看了,它挪不走”

    嘉晔听了奶奶的话嘴角抽动了一下,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文娟走了过来说:“你们两个别望了,赶紧帮忙搬东西”

    秦月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奶奶,等我长大了挣了钱一定要买一个这样的院子,再栽一棵杏树”

    奶奶大声说:“好”

    残酷的六月,学子们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到了决战时刻,六月七日的上午嘉晔在考场上奋笔疾书,此刻上阳村秦奶奶家的房屋正在进行拆除,房顶被挖掘机穿出一个个大窟窿,砖头瓦片顷刻滑落下来,一扇扇墙被推到,烟尘四起,院子中的杏树被倒下来的砖头瓦片压垮了。

    下午考完试,嘉晔随着考生们走出考场,其他考生的家长们都守在考场外等着接自家的孩子,嘉晔却没有人接,爸爸去杭州几天了,他正在与那边的代理商谈合作,干爸早就跟他事先打了预防针,说他不能陪他高考,他们急诊科请假比登天还难,娟妈早上一脸抱歉的告诉嘉晔她不能陪他考试了,本来娟妈跟同事调好休了,但是又有一个同事家里突发情况请假不能上班,娟妈只好顶上去,不过娟妈给嘉晔打气说你是最棒的正常发挥就好。

    嘉晔从车棚处推出他的自行车,骑上车向第十四中学骑去,他去接月月放学,秦月是想请假陪他考试的,他拒绝了。考场离十四中学不太远,十几分钟就到了,主要是嘉晔骑的很快,他估摸着他到了秦月也该放学了。嘉晔到了十四中学,将车停在校门左边的第二棵杨树下,这是她接月月放学的固定地点。

    嘉晔报考的是空山财经大学,他小时候的理想是长大了当一名警察,因为警察是勇敢的坚强的,小时候没有亲生父母的日子里,多少个漆黑的夜晚孤独害怕;多少次难挨的时刻委屈疼痛;多少次茫然的选择沮丧忧伤;他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变的勇敢坚强,那时他就羡慕警察,长大了我就要当警察什么都不怕。他的爸爸回来的第一个春节,跟他讲到的家和业,让他顿悟母亲的苦心,也让他瞬间清醒,他重新确定了自己的人生路,小时候的警察梦离他遥远了,他选择了要随父亲一起经商,父亲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月月明年就要高考了,家里人问她想报考什么大学,她一直遮遮掩掩说不清道不明不给家里人一个明确的信息,娟妈是希望她学医的,干爸没有意见完全尊重月月的选择,

    不管月月想学什么,他只希望她不要离开空山,空山那么多所大学够她选的了,万一她真的报考其他省市的学校,嘉晔怕她离自己远了就像拖了线的风筝他握不牢了。

    嘉晔这漫无边际的想事,月月扒拉一下他的脑袋:“考的怎么样?”

    嘉晔回过神来:“正常发挥”

    月月紧紧鼻子:“你就不能说超常发挥”

    嘉晔翻下白眼说:“好吧由你,超常发挥”

    月月满意了问道:“去哪?回家?”

    嘉晔推过自行车说:“上车”

    月月坐上车,嘉晔带着月月穿行在马路上,一直奔上阳村的方向骑去。

    骑了一段路,月月发现这是去奶奶家的路便问:“我们去奶奶家?”

    嘉晔:“对”

    月月:“都拆了去干嘛?”

    嘉晔:“去看看”

    月月突然问:“你真不后悔放弃警察梦?”

    嘉晔使劲蹬着自行车大声说:“不后悔,我有别的梦了”

    月月:“什么梦?财经梦?挣大钱?”

    嘉晔不回答,反问道:“你到底想考什么大学?”

    月月:“秘密”

    嘉晔:“跟我你有什么秘密啊?赶紧说”

    月月的脸上开始娇羞起来:“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保证不告诉我爸妈”

    嘉晔:“我不告诉”

    月月:“你发誓”

    嘉晔着急的说道:“我发誓,我谁都不告诉,你快说吧”

    月月充满幻想的说道:“我想报考津港政法大学”

    津港,果然不在空山,嘉晔瞬间将车刹住,由于惯性月月扑在嘉晔的后背上。

    月月:“哎呀,你干吗呀?”

    嘉晔疑惑的转过身子,听月月刚才的语气好像那所大学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她。

    嘉晔:“你为什么报考那儿?”

    月月难为情的低下头说:“我们学校的校草刘默第一志向就是津港政法大学,他的理想是当一名法官”,月月抬起头两眼放光的说:“我觉的当法官够神气,法锤一敲多威武,能裁判别人的生死命运,那感觉得多爽,我也想当法官。”

    嘉晔慢慢转过头,慢慢吞咽这个突如其来的秘密。他继续骑上车慢慢向前行驶,月月她有暗恋的男生了,嘉晔这两年一直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多余的时间还要帮爸爸在管理工厂上出谋划策,他竟疏忽了进入青春期的月月已经开始情窦初开了,他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他加快速度骑车,使劲全身力气瞪着脚踏板,像在跟谁较劲。他多想告诉月月法官裁判别人生死,心里什么五味杂陈的感觉都可能会有,就单单不会爽。

    月月抓紧他嚷道:“你慢点干嘛骑这么快”

    嘉晔全然不顾她的喊叫,他骑的更快了。

    当他们站在奶奶家一堆废墟的房屋前时,嘉晔难受的说道:“家没了”

    月月还在为刚才他骑那么快的车让她害怕而生气,月月气道:“这是我奶奶的家,你的家在京怀区天仁路京福安小区十号楼302”

    嘉晔突然定定的看着月月:“你能不报考津港政法大学吗?”

    月月:“为什么?”

    为什么?嘉晔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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