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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威胁,澜昕暗恋

    月月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到了,离校这天外面很冷,一月这是北方一年当中最冷的月份,冬天的太阳来的格外的晚,月月和澜昕早早的起床收拾要带回家的东西,宿舍其他几个室友买的是过两天的火车票,都还不急于起床,大冷的天窝在被窝里很舒服,她们两人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了室友。

    一个被打扰了美梦的室友怪腔怪调的说:“秦月放假第一天就着急回家啊,急什么呀?”

    秦月把前两天买的特产装进皮箱使劲的拉上箱子的拉锁,说:“放假了不回家在这耗什么呀,你在这耗着有男朋友陪你,我们可没有啊”

    另一个室友说:“你不是看上翻译系的平旸了吗,追了没有啊?”

    秦月:“不急,早晚的事儿”

    还有一个室友问:“澜昕你是跟秦月一起回家?那你过年跟她家过?”

    郑澜昕是听秦月跟她说她哥在空山帮她找到了打寒假工的地方,那里包吃包住,至于多少工资她并没问,找临时的寒假工很不容易的,能解决她这一个多月吃住问题她就很满足了,这样即使挣不到钱,她也不用花自己的钱去买饭,至于过年她在哪过她可没想这个问题,工作在哪她就在哪过年了,这个春节是她第一个离家的春节,此时室友问她是不是跟秦月家过年,她刚想回答不是,春节是自家人团圆的日子,她怎么好去打扰。

    秦月抢先她一步说:“对啊,她是去我家过年,我家过年可热闹了,你要不要来,我有一个好哥哥,要不要介绍给你当男朋友?”

    “那哪是你哥啊,哪有哥哥跟妹妹天天煲电话粥的,我看是你男朋友吧”

    “去你的他是我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你们谁去?谁去让谁当我嫂子”

    床上的几个人都暗笑不说话,秦月看了一圈将目光定在澜昕身上,得意的说:“这好事就留给你了,我哥那么好给别人我还舍不得呢”

    澜昕害羞的说:“你别乱说”

    秦月:“我没乱说,我可早就有预谋了,我天天跟我哥念叨你不就是为了能撮合你们嘛”

    澜昕更羞了,低着头整理东西,不说话。

    嘉晔和秦亮一起来接秦月和澜昕,嘉晔是开着他老爸的新奥迪来的,他的驾驶技术已经很熟练了,进入津港大学的校园,秦亮跟嘉晔说:“不着急接我姐,咱先逛两圈,参观一下这大学”

    嘉晔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想好好看看秦月学习的地方,于是放慢车速在学校的柏油路上蜗牛般的爬行。

    秦亮感慨的说:“我呀,估计跟大学无缘了,读书实在太辛苦了”

    秦亮已经上了初一了,他对学习是丝毫提不起兴趣,他的母亲乔凤英

    开的服装店在网购的冲击下生意日渐惨淡,她也开始了网上卖货,经常忙的对秦亮是不管不问,至于秦亮的学习情况更是放任自由,秦亮刚上初一就有了辍学的念头。

    嘉晔说:“干什么不苦啊,苦也得坚持,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能干什么?”

    秦亮笑嘻嘻的说:“不是有你和我姐罩着我呢吗?你多好啊,有老爸这靠山”

    嘉晔冷静的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奥迪车停在一栋女生宿舍楼下,秦月接到嘉晔的电话说他们到了就在楼下,秦月跑到阳台上看到楼下趴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宿舍的几个女生也跑到阳台上伸着脖子往下看,她们想看看秦月嘴里的好哥哥到底长什么样。

    女生甲羡慕的说:“哇,你哥开奥迪来的,你哥不就比你大一岁嘛,都会开车了”

    女生乙说:“你哥长什么样啊,打电话让他上来帮你拿行李,好让我们开开眼”

    女生丙嘲笑女生甲和乙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后悔了,要不也跟着秦月去空山打工吧,可别让澜昕吃了独食”

    女生甲半开玩笑的说:“那也得看秦月带不带我们去啊”

    秦月拉起皮箱往宿舍门口走去:“不好意思,我家地儿小装不下你们,澜昕我们走”

    澜昕拎起她的背包跟着秦月向楼下走去,秦月和澜昕从宿舍楼出来,秦亮远远的叫了声:“姐”

    秦月对秦亮说:“这个也叫姐,叫昕姐”

    秦亮就对澜昕叫了声:“昕姐”

    澜昕不好意思的冲秦亮点头说:“哎,你好”

    嘉晔打开后车门,接过秦月的行李箱问:“什么东西这么沉?”

    秦月说:“都是给你们买的特产,花了我半个月的伙食费你要给我报销”

    秦月向嘉晔撒娇,她见澜昕拎着背包站在后面不动,就顺手夺过她的背包放进后备箱,关上车门,然后对嘉晔说:“这位就是我天天跟你念叨的郑澜昕”

    “这就是我哥盛嘉晔,你知道的”秦月说着撞了一下澜昕,她的眼神里传递的什么信息,澜昕当然明白,她没有说话也不好意思直视嘉晔,嘉晔看了一眼澜昕也什么都没说,她们两个女生隐秘的眼神交流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嘉晔说:“赶紧上车吧”

    四人上车,嘉晔启动车子,驶离校园。

    秦月只要有嘉晔在身边通常是兴奋活跃的,她质问嘉晔:“你想我了没有?都半个学期了怎么不来看我?”

    嘉晔说:“电话里不是告诉你了嘛,工厂换新地址了,厂子搬家都快忙傻了,哪有空来看你”

    秦月说:“工厂搬家有工人呢,你真能操心”,秦月冲澜昕说“我哥这小老板当的很称职,不久的将来就是一枚妥妥的富二代啦”

    秦月的意思是澜昕你可要抓住机会啊,澜昕不知该说什么,对待陌生人他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秦亮:“姐,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你”

    秦月:“问你干什么,问你有什么用,你想我还不是想让我给你买好吃的”

    秦亮被秦月怼了回去,撇撇嘴对嘉晔说:“她越来越小气了”

    嘉晔专心开车不做评论。

    秦月问嘉晔:“你帮澜昕找到工作了没有?”

    嘉晔故意逗弄秦月说:“没有啊”

    秦月并没有着急,澜昕却无声的瞪大了眼睛,没有工作她去空山做什么,那她也没有地方去啊,她焦急的看向秦月。

    秦月不慌不忙的对澜昕说:“放心,我哥很靠谱的,赶紧说别让澜昕着急,她可不识逗的”

    嘉晔说:“厂里扩招工人多了,食堂里兰姨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没招到帮手,这个寒假就让她先给兰姨帮忙吧”

    秦月喜笑颜开,问:“那工资呢”

    嘉晔说:“你定”

    秦月得意的冲澜昕笑笑,澜昕的心放下了。

    车子驶入京福安小区,,嘉晔将车直接停在了自家楼下,他们下了车秦月下车随手关上了车门,澜昕挪动身体想跟着秦月从她那侧车门一起下车,可秦月关上了车门,她推了两下车门打不开,她又返回她这侧的车门用手推了几下还是打不开,她这个来自小渔村的姑娘生平第一次做私家汽车,她不知道如何开汽车门,她不知所措她想使劲的拍汽车门让下车的几个人听到,但是她不敢她怕把汽车拍坏。

    下了车的秦月招呼秦亮拿行李,秦月拍着秦亮的脑袋说:“赶紧的,皮箱里都是好吃的”

    秦亮一听高兴的从后备箱取出皮箱,扛起来屁颠屁颠的跑进楼了,嘉晔见澜昕没有下车,走到她那侧拉开车门,瞬间看到澜昕举起拍车门的手像是在跟他打招呼,她窘迫的放下手下了车。

    秦月没有发现澜昕的尴尬,取笑她说:“怎么没有坐够我哥的车?舍不得下来啦”

    澜昕挤出一个微笑给秦月,接着被秦月拉着进了楼,嘉晔关上车门锁好车跟在他们后面。

    郑澜昕在空山打寒假工的这一个多月一直住在秦月的家里,跟秦月住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就像她们在大学宿舍里也经常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一样.

    她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洗漱完后骑着嘉晔借给她的自行车去酒厂。酒厂每天的早点主要有馒头、花卷、油条、大饼,配有稀饭,豆浆,各种小菜,每天都换着样搭配,中午和晚上主食一般是米饭和馒头,菜是一荤两素,自从工厂扩大规模,厨房只有范秀兰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盛志晖正准备给范秀兰招个帮手,嘉晔对他爸说再晚一个月在招吧,盛志晖不明所以,接着郑澜昕就到了,盛志晖心想这小子心里早有打算。

    澜昕干活很认真也很听话,范秀兰交代的事情她都能很麻利的干完,没交代的活她也会抢着去干,小姑娘话不多却很勤快,范秀兰很喜欢她,在老板面前直夸她。

    范秀兰是个热情爱说话的人,干活的时候经常跟澜昕闲聊,多半时候是范秀兰说,澜昕听着。尽管澜昕不爱说话,但受范秀兰的感染竟然跟她讲了很多连秦月都不知道的事,譬如:澜昕的父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出海打鱼掉到海里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了,那时他的弟弟才五岁,她的母亲才三十出头,她的母亲开起了父亲打鱼的小船,硬是把这风雨飘摇的家撑了起来,她的弟弟上完初中就辍学了,他接替了母亲撑着这个家,打鱼卖鱼供她读书,说到这时泪花是在澜昕的眼里的,范秀兰开始心疼起这个姑娘,她停下手里的活目光盯着远处说你的母亲厉害,你弟弟也厉害。

    范秀兰把这些又绘声绘色的讲给了盛志晖听,盛志晖最后总结道: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财富,接下来的日子,盛志晖都会留心这个给他打工的丫头。

    秦月整个寒假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玩电脑,外面很冷她很少出去,每天起床的时候已快接近中午,早上澜昕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中午饭通常是嘉晔来做,嘉晔不在的时候他就会帮她点外卖。

    秦月喜欢用柠檬泡水喝,似乎所有酸性的水果她都爱,大多女孩爱甜的食物可秦月却喜欢酸的,这让嘉晔很不理解。他经常在回家的路上买上几个柠檬再挑些酸的时令水果给秦月。

    这天,嘉晔早早的从工厂出来,他昨天答应了秦月今天中午带她去川家人饭馆吃辣子鸡,他开着那辆三手的桑塔纳驶出厂区的大门,驶上马路,快到京福安小区时,他在路边停下,走进一家水果店,这是他经常光顾的店,老板很热情,他认识嘉晔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用小伙子代替

    “小伙子来啦”

    嘉晔微笑着点点头,他挑了几个鲜柠檬,又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一个菠萝,老板帮他把菠萝去了皮,开玩笑的说:“又给你妹妹买的吧,你这妹妹有你这哥哥可真命好”

    嘉晔傻笑一下,结完款,从水果店出来,他看看表,也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他直接驾车回到小区。

    秦月此时在电脑旁和一个网名叫‘温柔的风’的人在网上聊天。

    ‘温柔的风’就是秦月在大学里暗恋的平旸,本来秦月是带着遗憾上的大学,因为她错过了刘默,但很快她就盯上了翻译系的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秦月不像澜昕那样矜持,在一个阳光的午后,她和澜昕刚从图书馆借完书出来,看到前面走着正是平旸,秦月兴奋的跑上前和人家搭讪,澜昕拉都没拉住她,从此秦月就把刘默抛之脑后了。

    温柔的风发过来一个网站的链接,是一场古筝比赛的通知。

    温柔的风:七月津港音乐学院举行古筝比赛,非本专业人员也可参加,你不是一直吹自己古筝弹的好吗,敢参加吗?

    白玉盘(秦月的网名):那有什么不敢参加的,是不是我参加了你就答应做我男朋友了

    温柔的风:你真不嫌害臊

    白玉盘:为什么要害臊,幸福要争取的,我们是俊男配靓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柔的风:你要是古筝比赛拿到第一我就考虑考虑

    白玉盘:好,一言为定

    温柔的风:驷马难追

    秦月聊天太投入了以至于嘉晔站在他身后好一会儿了她都没有发现,等她发现时,她看到嘉晔正严肃的盯着她的电脑屏幕,秦月下意识的将聊天软件最小化,她装作生气的说道:“你怎么偷看人聊天?”

    嘉晔转身走出她的房间故作平静的说:“赶紧换衣服我们去吃饭”

    秦月此刻还穿着她喜爱的粉色法兰绒睡衣,她突然想起要和嘉晔一起去吃辣子鸡的,可是她正在和平旸聊天,屁股不想挪开凳子,这时聊天软件下面的小图标又闪了,她赶紧打开。

    温柔的风:你有几成把握能拿第一名

    白玉盘:干嘛?你那么怕落我手里

    温柔的风发过来一个‘偷笑’的表情,秦月想了想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

    白玉盘:你就等着做我的俘虏吧

    接着她发出胜利加得意的表情

    客厅里,嘉晔催促秦月,口气明显有些焦躁:“快点,你磨蹭什么呢”

    秦月将头从门旁露出来不好意思的对嘉晔说:“外边冷我不想去了,要不你点外卖我们在家吃吧”

    嘉晔知道冷只是她的借口,她是不想中断网络聊天,昨天说好了的今天他陪她去吃辣子鸡,为此他还提前从厂里出来,还被向东叔奚落了一番:“嘉晔,回家给秦月做饭........还没到点呢........看来今天的午饭复杂.........吃不了给叔带来一口...........”嘉晔是在马向东的调侃声中灰溜溜的逃出来的。

    “辣子鸡现做完的才好吃,一进包装盒经过运输就不好吃了”嘉晔尽量控制着情绪说道

    秦月:“那你就点别的吧,盒饭,面条都行”

    秦月说完把头撤了回去,嘉晔听到那个该死的聊天软件在响。

    人的心情一旦变坏,所有本来心甘情愿做的事情都会突然变的是愚蠢的。

    嘉晔并没有点外卖,他站在客厅里猜测跟秦月聊天的人会是谁?刘默?还是他新认识的人?是现实里认识的人还是网友?

    他从茶几上拿起刚买的柠檬和菠萝进了厨房,他从橱柜里找了个小盆接了半盆清水,把菠萝切成一片一片的放进水里泡着,接着他拿出一个柠檬放在案板上把其他几个放进冰箱,他在客厅环顾一圈没有看到秦月经常用来喝水的玻璃杯,他站在秦月的房间门口声音低沉的问:“你水杯呢?”

    秦月又下意识的将聊天软件最小化,她指了一下床头柜,嘉晔命令的说:“拿过来”

    秦月看着嘉晔的表情很难看,也很不满的说:“吃错药啦”

    她不情愿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把水杯递给嘉晔,她问:“外卖点了吗?你点啥了?”

    嘉晔闹情绪不理她,拿着玻璃杯来到厨房,他把玻璃杯冲洗干净,从冰箱里取出冰糖,数出六粒扔进杯子,六粒正好合适,多了会太甜少了会太酸,他接着拿出菜刀切柠檬,这个柠檬的切法要有一定的技术才行,主要是秦月不能容忍有一点皮带进去,当然籽也必须要抠掉,显然直接对半切开和顺着一边一片片切都不是明智的选择,嘉晔首先把两边稍尖一点的部位用刀切掉,之后把柠檬立起来,就像把一个熟鸡蛋立起来一样,接着他右手执刀左手不停的转动柠檬,把皮一点点的削掉,他动作很娴熟,很快一个脱了皮的柠檬立在案板上,他再把它对半切开,取出全部的籽,再切成薄片放进玻璃杯,他把附着在手上的柠檬汁用水冲洗掉,用毛巾擦干手,最后在玻璃杯里倒上开水。

    他端着泡好的柠檬水站在门口生硬的说:“给”

    秦月没有动,说:“拿进来”

    嘉晔站在门口不进来,他肯定是为了刚才那句‘你怎么偷看人家聊天’在生气呢。

    秦月并不退让,嚷道:“烫”

    嘉晔走进房间把杯子放在她电脑旁转身离去,由于他放的力道有点生硬,柠檬水在杯子里荡了两下溢出了杯子,秦月赶紧扯出纸巾擦拭,嘴里嘟囔着:“小气鬼”

    秦月在电脑上对温柔的风说

    “我哥生气了”

    温柔的风:“你还有哥呢”

    白玉盘:“不是我亲哥........但胜似亲哥,他可是这个世上最疼我的人”

    温柔的风:“他为什么生气?”

    白玉盘:“因为我放他鸽子了,我们说好了中午要一起去吃辣子鸡”

    温柔的风:“你为什么放他鸽子?”

    白玉盘:“因为你啊,因为我要跟你聊天,笨蛋...........”

    温柔的风:“这么说我比你哥重要喽,我可没答应做你男朋友呢”

    温柔的风发过来一个阴险的笑脸,秦月发了一串锤子敲打脑袋的图片给他,她琢磨着温柔的风说的‘我比你哥重要这句话’,突然她自己像是被锤子锤了一下似的,她猛地站起来冲进厨房,她拉了一下嘉晔的胳膊,说:“我有件事要问你”

    嘉晔正在灶台前烧开水,灶台上放着他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冻饺子,水快开了,正用力的顶头上的锅盖。

    秦月问:“你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是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水开了,嘉晔开始煮饺子,秦月这才发现他在煮饺子,皱着眉头问:“又吃饺子啊?”

    嘉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秦月突然情绪低落的问:“等你有了女朋友是不是就不会疼我了?”

    嘉晔忽然转过头开玩笑似的说:“那你做我女朋友不就行了”

    秦月瞪大眼睛看着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说了句:“讨厌”,然后跑回房里。

    午饭后,秦月开始了练习古筝,她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她的琴了,嘉晔问她:“整个寒假都没见你摸过一次琴,今天怎么想起来弹它了”

    秦月说:“我要参加一次古筝比赛”

    整个下午嘉晔都没有出去,就坐在客厅里听秦月弹琴,偶尔看一会儿书,躺在沙发上眯会儿,其实书他一个字也没读进去,眯着也没有睡着,月月和‘温柔的风’之间在网上的的赌约他看的一清二楚,他一想到秦月要做别人的女朋友了他的心里就很难受,像是身上的什么重要东西丢掉了似的,他不想让月月做别人的女朋友,将来做别人的女人,女人!这是嘉晔第一次把女人和月月联系到一起,是的,月月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天让他哄着的小丫头了,她已经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嘉晔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月月开始有了幻想,从对她的身体幻想到和她一起组建一个小家的幻想.........每个细节都是美好的,幸福的。

    可现在他的幸福路上出现了竞争者,更要命的是月月只把他当哥哥,他该怎样让月月知道他的心思,该怎样转变月月的想法。

    月月,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了,我早就不想做你的哥哥了,我要做你的男朋友,要和你结婚将来做你的丈夫,一辈子呵护你........嘉晔在心里这样练习说着,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走到她门口心里想说的话马上要呼之于口,可最终没有那个勇气而咽了回去,他怕,他怕会吓到月月,他怕月月会拒绝他,那他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事情因为在乎就会变得小心翼翼,由于憋在心口的话吐不出去,嘉晔感到心口好闷,他要出去走走,让寒风吹吹自己。

    外面的确很冷,嘉晔把羽绒服的拉链向上拉了一下,顺着有阳光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快过年了,小区的各处都装扮上了新年独有的饰品,孩子们提前放起了儿童专属的炮竹,小区的人开始采购年货了.......认识嘉晔的人都跟他打招呼。

    嘉晔,这孩子好久没看见你了,又长高了吧;

    嘉晔,你上的什么大学来着,快毕业了吧;

    嘉晔,这小子越来越精神了,有女朋友了没;

    嘉晔.............嘉晔怎么就你自己,月月呢............

    不能在小区里晃悠了,小区里认识他的人太多了,见了面不打招呼不好,他实在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他向小区门口走去,出了小区向左拐,挑了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去走,没有人来打扰他,他可以全神贯注的想事情,月儿要跟别人谈恋爱,他要被别人拥抱了,自己抱过她吗?抱过啊,他不知抱过她多少次,不只抱过还背过呢;她会被别人吻的,自己吻过她吗?吻过,哦不,那不是吻,那是亲,他记得小时候为了表达对娟妈的感激,他在她的脸颊上亲过,当时月月也向他索要亲亲,于是他也在月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长大了以后,他们就再没有了肢体上的亲昵行为,那个温柔的风会把月儿抱在怀里尽情的亲吻吗........

    不,不要去想,加快速度,快速的移动,双腿带动着肩膀在空气中划过,划出两道波浪线,越划弧度越大,越划越烦躁,越划越沉重,嘴巴呼出的气在脸前飘荡,消失,飘荡,消失.........

    月月想谈恋爱就让她去谈吧,都到了谈恋爱的年纪,这是阻止不了的事情,她不和别人谈一场恋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对她最好,对比会让她看的清楚,想的明白,短暂的割舍一下吧,熬过风雨便有晴天;忍过疼痛便是坚强;走过黑暗便迎曙光.........

    双腿带动着肩膀在空气中划过,划出两道波浪线,越划弧度越小,越划越宁静,越划越轻松,鼻孔呼出的气若隐若无,若隐若无......

    当嘉晔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七点多了,冬日的天短,此刻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路灯将道路铺满了金黄色,他上楼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双腿已经发软了,他今天走了太多的路,一进门就闻到了鱼香味,娟妈在做晚饭,秦月趴在床上睡觉,她一定是弹琴弹累了。

    娟妈:“回来了,澜昕那丫头呢,没跟你一块儿”

    嘉晔:“没有,我下午没去厂里”

    娟妈疑惑的说:“那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往天这时候她都回来了”

    秦月被吵醒了,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个睡觉的时间不太对,她睡得也不太香,睡醒了倒显得很疲惫,她像是问嘉晔又像是自言自语:“都这么晚了,怎么澜昕还没回来?”

    嘉晔没有做声,他靠在沙发上他是真的累了,他平时从来不这样懒洋洋的靠沙发,即使在自己的家里也一样。

    郑文娟看出嘉晔很累,便问:“你干嘛去了这么累,又跟你爸跑业务去了”

    嘉晔说:“没有,我走路去了”

    “走路?”

    嘉晔把刚才因走完的路所感悟到的说了出来:

    “一个人走路能很好的释放自己,释放掉很多情绪,”

    文娟知道嘉晔肯定是是释放压力去了,从小到大嘉晔有什么委屈都不爱说出来,当别的孩子还沉浸在童年的宠爱里时,嘉晔已经承担起了大部分的家务劳动,生活中的诸多琐事只要他能解决从不麻烦干爸和娟妈;大一点的时候,当别人家的孩子只一门心思学习的时候,嘉晔又把学习外的时间全部铺在了他爸的工厂里。

    这二十年来,文娟记忆里就没有嘉晔叛逆不听话的时候,这孩子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绪,相反他是一个很有想法有很多情绪的孩子,只是他很少表达,产生坏情绪的时候他也不打扰别人自己消化掉,想到此,文娟不由得心疼起嘉晔来。

    她柔和的问嘉晔:“是不是月月又惹你了?”

    还没等嘉晔说话,秦月挺起身子反驳说:“谁惹他了,我才没有”

    秦月闻到了厨房的鱼香味,她跑进厨房,闻见鱼还在锅里顿着,案台上摆着几道待炒的菜,她说:“妈,您做鱼了,今天这么丰盛”

    文娟:“我今天有空多做几个菜,澜昕住咱家不能亏待人家丫头,你看澜昕一来,咱们家比以前更干净了”

    秦月酸溜溜的说:“您那么喜欢她,让她给您做闺女得了”秦月突然想起来澜昕的家是在海边的于是说:“您忘了,澜昕家是在海边的,人家打小海鲜都吃够了,吃过的鱼比您见过的都多”

    文娟不以为然的说:“她吃过的做法未必和我做的一样,你哥爱吃鱼你不知道?”

    秦月看看时间,澜昕还没有回来,她开始担心起来,澜昕没有手机秦月无法联系她,她就对嘉晔说:“你给兰姨打个电话问问澜昕回来了没有,她怎么还没到家”

    嘉晔拿起手机给兰姨打去电话,得知澜昕早就走了,走了快一个小时了,秦月开始焦急起来,说:“都快一个小时了她能去哪啊,这空山她又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地方可去,她该不会让车给撞了吧,我之前就说你每天去工厂的时候把她带上,晚上再把她拉回来,你干嘛不同意,车上多个人能把你车压趴下?你快点带我去找找她啊”

    秦月催促嘉晔去找澜昕而且把假设澜昕出意外的原因归结为他不开车拉着她上下班,这着实让嘉晔接受不了,凭什么他要每天开车拉着一个陌生女孩跑来跑去的?多别扭,月月,是谁规定我的不能对别的女生好,你都忘了吗?嘉晔在心里委屈的想着,秦月见他不动更急了:

    “她好歹在我们家住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要担责任的”

    可能是秦月的语气重了点激恼了他,也可能是她说的‘出意外’勾起了他心底的一丝担忧,嘉晔快速走出门去,并不打算带上秦月,等秦月追到楼梯口的时候嘉晔已经没影了,秦月对着空荡的楼梯喊道:“你长脾气了”

    嘉晔开上他的三手车沿着去工厂的路慢慢的行驶着,边开边看马路对面澜昕回来的方向,还真让他看到了,澜昕正推着自行车走在对面辅路上,看样子自行车应该是坏掉了,嘉晔加快车速,到对面的马路上他要开到前面可以拐弯的地方拐到对面马路才行........

    嘉晔将车开到澜昕身边时,澜昕已经推着车走进了小区,嘉晔超过澜昕将车停在路边,他下车等她走过来。

    澜昕走了一路全身都走热乎了,她把围巾解了下来搭在车把上。晚上下班刚出厂门口自行车就骑不动了,她下车查看发现前轮车胎上扎了一个大大的钉子,她想找个修自行车的地方把车修一下,可是一路走回来都没有找到,她只好先回家要不然月月他们会担心自己的。

    看见嘉晔站在前面等自己,深冬的夜里一丝温暖溜进澜昕的心里,她有些局促不安。

    “车怎么了?”嘉晔问

    澜昕有些尴尬的说:“车胎被钉子扎了......”

    嘉晔蹲下察看车胎。

    嘉晔借给澜昕自行车时曾用手温柔的抚摸了它一下,从他看自行车那宠溺的眼神澜昕知道这辆自行车对他很重要,现在被她骑坏了,她心里很是内疚。

    澜昕:“我会去修好的......我刚才没有找到修车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修它.......”

    嘉晔打开汽车后背箱,把自行车拎起放了进去,这样后备箱就关不上了,嘉晔就由着它那样张着大嘴,他对澜昕说:“走吧,我知道哪里能修它”

    澜昕跟着嘉晔上了车,她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去跟月月说一下,要不然她不知道我们去哪了,她该担心了”

    嘉晔问澜昕:“你饿不饿?”

    澜昕摇摇头,事实上她此时已经又饿又累了

    嘉晔拿出手机说,你跟月月说我们去修自行车了,让她和娟妈不要等我们了,让她们先吃,说完嘉晔拨通了月月的手机号递给澜昕,然后他启动了车子。

    这是澜昕有生以来第一次用手机,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她对着电话跟月月说:“喂,月月,自行车坏了.......他接上我了.......你和阿姨先吃吧.......我和......我们去修车........应该很快........拜拜”

    澜昕把手机还给嘉晔,他看出嘉晔好像有点不开心,他为什么不自己打给月月,看来他心情不好跟月月有关。

    “你平时上网聊天吗?”嘉晔打破了沉默

    “不”澜昕说,学校里有网吧,可进网吧是要钱的,她没有闲钱去精神消费。

    “月月有个网友叫‘温柔的风’你认识吗?”嘉晔问

    ‘温柔的风’这个网名对澜昕来说并不陌生,月月不只一次在她跟前提起过,那是平旸的网名,是月月喜欢的平旸,是月月正在追求的平旸,这些天的接触澜昕看的出来嘉晔对月月的感情并非单纯的兄妹的感情,他要是知道了月月心里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他会难过的,可是她又不能骗他,她为难不知如何回答。

    她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嘉晔问:“什么人?”

    澜昕想了想说:“他是我们的校友,好像是翻译系的”

    “长得是不是很帅?”嘉晔问

    是,长相是不错,澜昕在心里想,月月曾拉着她跑去看平旸打篮球,还曾在图书管,在学校的林荫路上都碰到过平旸,用月月的话说长得迷人死了,澜昕并不是那种只看人的外表就会扑上去的人,她承认人的皮相的确很重要,但重要的是人不能光有皮相,由于澜昕的家境困难,来自小渔村的姑娘进入繁华的都市处处都显的谨小慎微,她把心思都放在学习和打零工赚生活费上面,尽可能的给弟弟减少压力,至于那些会引发额外消费的事她是不会去想去做的,包括谈恋爱,因为谈恋爱也会增加开销的,人在没钱的时候就要把很多欲望都断掉。

    此刻,嘉晔问她平旸是不是很帅,她为了顾及嘉晔的感受也实在不想去评判一个人的长相,她撒了谎说:“我没见过”

    车内一片沉默,澜昕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青年处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感到有点尴尬,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距离这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不知是擦了香水还是洗衣服时放了清香剂,很好闻的味道,他是不是也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是厨房的油烟味,她赶紧往车门处靠了靠,尽可能的离他远一点.

    路程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还好修车店的老板还没有下班,他检查了一下,说:“补不了了得换个轮胎”

    嘉晔问:“多少钱?”

    “一百五”

    “这么贵,能便宜点吗?”澜昕问

    老板说;“便宜不了,这是好轮胎”

    “换吧”嘉晔说

    老板在店里翻腾了一会儿,找来跟这辆自行车匹配的轮胎,动手换了起来。

    一百五十元一个轮胎,澜昕开始心疼起来,她预想的换一个轮胎五十元足够了,大城市的消费水平她怎么会清楚,她开始懊恼起来,要是自己小心一点,仔细看着点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一百五十块够她十天的饭费了,没办法只能认倒霉了,幸好身上带的钱够了,要不然该多炯啊。

    老板很快换好了轮胎,澜昕从小挎包里数出一百五十元递给老板,嘉晔推开她递钱的手,说:“我来”

    他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摸出钱包取出一百五十元递给老板。

    澜昕说:“这钱应该由我出”说着再次把钱递给老板

    两个人争着付钱,老板不知该收谁的。

    嘉晔说:“车是我的,我来出”

    澜昕说:“可是是我骑坏的,应该我出”

    嘉晔想说你一个打工的学生哪有钱,他看着澜昕,她的眼神在向他诉说她虽贫穷但也有自尊,那小小的可怜的自尊在贫穷面前努力的挣扎着,嘉晔轻轻的推开澜昕的手,说:

    “等你以后赚了钱还我吧”

    老板顺理成章的接过嘉晔的钱,两人走出修车店,嘉晔把自行车还放在后备箱,后备箱又继续张着它的大嘴。

    冷空气滑过脸庞,澜昕的心里却涌着一股暖流,本来嘉晔可以训斥她-------为什么那么不小心骑坏我的车.......也可以无奈的唠叨一下-------破费了我一百五十元啊.......甚至他也可以用玩笑的口气嘲笑她--------你是穷学生嘛......这钱还是我出算了.......

    这些稍微能刺激到澜昕自尊的话嘉晔都没有说,他是一个能很好的察觉到别人情绪的人,他很善良,他不去碰触别人脆弱的一面,他甚至能想象出来这一百五十元对于澜昕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让澜昕收回了钱又给她留足了自尊。

    心里的暖流涌上了澜昕的眼眶,她在心里说着:谢谢你!

    晚上,澜昕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月月倒是不困她精神头十足,神神秘秘的又带着一丝兴奋的告诉澜昕:

    “今天平旸联系我了”

    澜昕立刻警惕起来:“你是不是跟你哥提平旸了”

    “没有哇”

    “你哥刚才问我了,她向我打听‘温柔的风’”

    秦月醒悟过来:“他一定是今天看到我跟平旸聊天了,怪不得呢晚上拉着脸,讨厌!还不许我谈恋爱了?”

    澜昕想问月月:你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她忍住了没问,她不想去提醒月月去想这个问题。

    “你没跟他说平旸的事吧”月月问

    “没有”澜昕累了,她想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这回路上一定要慢点骑,看好脚下的路

    月月伏在她耳庞叮嘱她:“不要跟我哥说任何关于平旸的事”

    澜昕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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