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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隔决久骨肉未必亲

    到了第二日正午,乌鱼见御风才迷迷瞪瞪睁开眼睛,捧上水盆和茶漱,门外便是何天娇的声音:“还没起吗?”

    御风匆忙穿上衣服应道:“早起了!”

    何天娇便进来了,见乌鱼正捧着茶便道:“鱼姐姐,你原在这里呢?习韬正你房里等你,怕你不方便和约我一同去了,找不见你,我猜着你定是在他这里便找来了!”说着看去御风。

    乌鱼便着急起来,递给何天娇茶盏道:“哄他把这个喝了吧!我这就去!”说完便快去离去了。

    御风急忙要追,何天娇一把拉住道:“你去做什么?”

    御风道:“鱼姐姐一个人。”

    何天娇道:“一个人怎么了!习韬还能吃了她不成。”

    御风急道:“可是!”

    何天娇打断道:“没有可是。”说完闻了闻杯中的茶,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御风见她模样,偷偷乐了故装严肃道:“这是锦春无忧山茶,这茶长在锦春湖畔的无忧山,常年以青山明月为伴,以清风云雾为侣,集山川之灵气,纳天地之雨露,含英咀华,吐香蕴玉,且有芽鲜叶绿,香气浓郁,汤色橙绿,回味甘甜。”

    何天娇一听愣了愣道:“我也去过好些地方,怎么从未听过锦春湖和无忧山?”

    御风道:“这世间山水多了,怎么会个个为人所知呢?”

    何天娇望着茶水问道:“我能不能尝一小口?”

    御风皱了皱眉道:“这可是鱼姐姐专意给我烹的。”说完便嬉笑道:“可是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有好吃好玩的当然得一起。”

    何天娇轻轻嘬了一口,问道:“好像有一点熟悉的味了,是什么呢?”有些疑惑。

    御风便急急点了点头大喝道:“果真是好品,就是有一点苏合香。”

    一听何天娇也是急急点着头道:“嗯嗯嗯嗯!就是苏合香。”说完又喝了两小口便递了过去道:“你也喝一口,不然我喝完了都!”

    御风急忙推了过去道:“既然你喜欢,全让给你了。”

    何天娇一听大喜,又喝了一口。

    且说这两人欢闹,乌鱼哪里知道急急回了房便见习韬已经等了半刻,见到乌鱼进来便将下人俱都撤散,关了房门便道:“乌鱼姑娘,能否告知乌茜茜与你干系?”

    乌鱼迟疑半刻便道:“她是我姑母。”

    习韬一听便急,慌忙道:“当真?”

    乌鱼见他神色便知不好,点了点头,又道:“我就剩姑母一亲了,自幼便和姑母分离,许多年便不再相见了。”

    习韬道:“实不相瞒,如是真是此人,那姑母现在正是九王爷的宠妾。”

    乌鱼一听,脸色惨白,跌坐在凳上,眼泪止不住。

    习韬急忙坐下安慰道:“许是弄错了人?”

    乌鱼低着头道:“我也不知,敢问一句,能否我与她见上一面?”

    习韬有些为难。

    乌鱼见状便抹了泪坦诚道:“方才冒昧,实不该再烦劳。”

    习韬道:“倒不是见面艰难,只是·····”

    乌鱼不解。

    习韬便道:“既然是御风兄弟所托,我定信得过乌鱼姑娘,那我便坦言,我便是九王爷世子,按理说来,我该喊声九娘,她为人有些冷情,我怕姑娘见她心里不受用。”

    乌鱼听此一言心里温暖,诚切道:“斯感世子体贴,乌鱼不知何以为报!”

    习韬道:“可不要这样客气了,论辈分,你还该喊我一声哥哥呢!既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计较了。”

    乌鱼闻言更是难以自持,泪又落下道:“乌鱼自知身份卑贱,不配与您论亲,但世子这番话叫人暖心,我与姑母相依为命,此从变故两个离散,现长这样大了,我一直惦念,故此才托寻,有了您这番话我权当见了姑母,她认作我。”

    习韬感动不已,心里更是要助她相见,正欲说话间便见御风闯了进来,何天娇也一并进来,御风见乌鱼红了眼睛便问道:“鱼姐姐,怎了?”

    乌鱼转身道:“没事。”

    何天娇便问道习韬:“那人寻没寻得?”

    乌鱼急道:“弄错了,不是要寻之人。”

    御风叹气:“可惜!可惜!”

    何天娇疑惑道:“还没见呢!怎么知道不是呢?”

    乌鱼不知所措。

    习韬便道:“正是呢!明日我安排见上一面,凭我说来到底不确真,多年没见容貌肯定变化,我便是巧舌三寸也是说不明了的。”

    御风何天娇俱道:“正是!正是!”

    乌鱼正欲拒绝,习韬便道:“乌鱼姑娘既是九娘侄女,我明日便派人请来就可,方便得很!”说着便示意乌鱼,乌鱼无可奈何。

    第二日便遣小厮去乌茜茜别府,午间时刻便见乌茜茜招摇过市,一大堆下人簇拥着进来,看见习韬便怒气冲冲道:“王爷今儿有约特意要我相伴,你最好是大事,别怪我告诉王爷!”

    习韬笑了笑道:“打扰打扰!我明日便去解释,九娘移步!”说着便将乌茜茜迎在里间,退去下人便道:“一女孩儿说是九娘侄女,我不敢怠慢便请在我府里,邀九娘相认,看是不是?”

    乌茜茜闻言,震惊不已,呆立半刻便怒道:“胡说八道!快将她逐出去,穷疯了都来忠顺府认亲!哼!”说完便要离开。

    习韬急声道:“她人已经来了,您且见上一面,还没见面便认作不是!”

    乌茜茜疾声道:“你以为找一个人来就可以诋毁我,好教王爷冷落我,我现在肚子里可是怀着一个呢!”

    习韬见她果真绝情也敛起笑脸道:“九娘尽可回去,明日我将此女带与父王前去,那时可别说习韬没有告知。”

    乌茜茜气得无语。

    习韬推门而去,不远处便见乌鱼和御风、何天娇走来。

    习韬示意,乌鱼便进去屋内,他人皆等在亭阁。

    乌茜茜见到乌鱼自是惊诧,,乌鱼却是思亲备至,未语泪先流。

    “娘,我是乌鱼。”

    乌鱼是乌茜茜第一个孩子,也是与心爱人所生,虽是恨心余怀但到底是个母亲,加之年幼并不关切女儿,此刻心里滋味繁杂,不觉间红了眼眶。

    “你都这么大了!”乌茜茜牵过乌鱼手,慈爱泛泪。

    乌鱼浅浅笑了起来。

    乌茜茜突然警觉问道:“他知道我是你娘吗?”

    乌鱼急忙摇头:“习公子说明娘亲身份,为保周全便说是侄女。”

    乌茜茜这才松了口气,沉索起来。

    乌鱼见状急忙解释:“我此番来只为见您一面,今日别后我再也不会找您。”

    乌茜茜闻言便哭了起来:“娘对不起你,当初都怪娘,害得你下落不明。”

    俩人抱头哭泣,乌鱼抚着肩头安慰:“娘,不怪的,您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现下我们还能相逢,我就很知足了。”

    母女两人便说起分开过活,乌鱼便将自己在天门台情状一一诉说。

    外面的御风可是等的辛苦,及至午膳两人才出来,一道在习韬府上吃过,乌茜茜见御风年纪青稚,不是可靠之人,便道:“乌鱼正是我侄女,我找了好些年,现在认作了,就留在我身旁,也好照应,既是天门台收留这些年可有些恩情,我让下人备了薄礼,聊表谢意。”说着便见一名下人捧着一盒子金银宝珠递去御风。

    御风犹豫,拜下身来:“失歉。乌鱼去向我做不得主,还得回禀天门台门主。”

    乌鱼也急了:“谢谢姑母牵挂,我在天门台一切都好,实不愿搅扰。”

    乌茜茜听完便怒:“下贱坯子!在我这里好端端的大家小姐不做偏去做个低三下四的丫头。”

    乌鱼低头红了脸。

    何天娇见状最是打抱不平:“该是什么样的姑母,就让人连好日子不愿和着一起过!”说着起身将乌鱼拉到自己座位旁。

    乌茜茜见这么个小姑娘也敢顶撞正要怒斥,习韬急忙劝言:“九娘不必着急,让乌鱼姑娘好好想想,她第一次来咱们这里,还没习惯!”

    乌茜茜便止住,瞪着何天娇,何天娇那里示弱也是恶狠狠瞪了回去。

    御风闻言心里也不是滋味望着乌鱼便道:“乌鱼姐姐自幼便是和我一起长大,一起同玩同住,不曾低看过她。”

    乌茜茜冷笑道:“那是你,可不是那天门台之主。”

    御风沿着乌茜茜说话方向盯着她的眼睛:“我哥哥便是天门台之主,三年前乌鱼去采药中了奇毒,可是我哥哥冒死练了邪毒武功耗费三年时间救下了。”

    乌茜茜无言以对。

    习韬见如此情况急忙喊下人:“送九娘回忠顺府,王爷早间还问话九娘何处呢!”

    乌茜茜道:“乌鱼和我回去。”

    御风正欲阻拦,乌鱼急忙拦住:“御风,你先回去,我与姑母多年未见,想多陪陪她,你回去禀告公子,三日之后我定回来。”

    乌茜茜趾高气扬:“三日之后不回就是永不回了。”说完便拽住乌鱼走了。

    御风正欲阻拦,习韬急忙将御风按住,等乌茜茜走后才道:“御风,乌鱼既是这样说肯定是有主意的,我们等着便好。”

    何天娇也跟着叹气道:“算了!乌鱼都松口了,你便是强留下来也没意思,毕竟人家是亲姑姑。”

    御风恼道:“可我该跟我哥哥怎样说呢!”

    习韬便道:“照实说来。”

    御风心里还在默默等着无邪,一边悬心着他不在天门台若是无邪来信怎好,一边忧愁着乌鱼去向不定,心里着急便要回天门台,任习韬、何天娇怎留不住。

    何天娇见御风要走心里更是说不出悲切,又不能自己跟去天门台,再者人家也没有邀请,所以自御风离开后便闷闷不乐。

    习韬知她心思,便道:“你若是没意思,咱们一处去南派。”

    何天娇听来也觉不错,好像正好冲淡分散自己不明了的心境,便应了,闷声问道:“去是去,那是我去,你又不懂武功,跑去干什?”

    习韬笑道:“保护你!你一个人不是没意思嘛!”

    何天娇一听乐了:“你保护我?”说完旋身起转,将习韬推倒在椅子上,单手抵在他胸口,眨了眨眼睛逗笑道:“就你!哼!”说完便松开,径直走了出去。

    习韬还呆愣在上刻,等回过神来何天娇早就出了屋子,急忙追了上去:“那你得保护我!”

    何天娇得意:“一直都是我在保护你!我比你武功好!”

    习韬笑了笑便问:“那我明日便叫人收拾,咱们好走!”

    何天娇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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