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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重旧新识遗花子

    花子失而复得,御风也平静了两三日。

    却说这日御风急忙喊来紫梨丹荔,三人围在桌前,将花子置于桌中,桌上四处放着各式菜肴野味。

    御风道:“花子!吃!吃!这是我最爱吃的,你自己看着,生的熟的都有呢!”

    那鸟儿啾了一声便栽倒。

    吓得三人急忙起身,御风将她扶起,鸟儿轻轻啾了一声,只拿小眼睛瞅着御风。

    紫梨皱眉:“不吃!之前在时都不吃这些子。”

    丹荔应:“那怎办!要不去问问公子,他见多识广,而且和归玄恭熟络,自是知道。”

    御风闻言便在晚间直奔锦春堂,到了门口便见赤鲲守在门外。

    御风风风火火便要推门,赤鲲挺身拦住:“你做甚?”

    御风:“我有事请教哥哥。”

    赤鲲一脸正色:“不许!公子涤身呢!”

    御风见他说话横冲,有些恼:“怎样!还是我哥哥,小时候还一起洗过呢!”说完就要冲进。

    赤鲲哪里管他,一把拦住:“公子说了不让他者进来就不许。”

    御风见他不让,移步探爪,下腰沉肘,将赤鲲甩出一旁,推了门就进去了。

    庄非墨早便听见他人吵闹,速速披着里衣。

    御风道:“哥!”

    赤鲲也跟进来,急忙上前帮庄非墨披着衣服,瞪去御风,御风不顾,只向庄非墨:“哥哥,我那花子不知吃什么呢?饿得栽倒了,现都没气力啾啾叫了。”说着关切望着掌心的鸟儿。

    赤鲲低身紧着腰锦,仰看庄非墨脸色肃杀,威怒冷绝,屏气禁声。

    庄非墨转过身,御风顿时吓得急跪下,低声道:“哥哥我错了,再也不莽撞了。”

    庄非墨走了出去,赤鲲急忙跟去。

    御风便回去无忧堂,丹荔见他回来便问:“该吃什么呢?”

    御风吐了吐舌头:“今日不知怎么惹得哥哥生了好大气!”

    丹荔气得径自走进,敲着御风脑袋怒道:“你又淘气了?”

    御风疼得揉着脑门解释:“我能淘气什么,就是急着去问,没有请示,正好哥哥在洗澡。”

    紫梨听到也进来道:“可不是明知故犯,公子最是隐私,连乌鱼、黑鲤那样的内侍都避让,你就是毛毛躁躁的。”

    御风也不好辩解只心道:“这次真是该死!看样子真的动怒了!”

    丹荔叹气幽幽道:“要是乌鱼在就好了!唉!”

    紫梨也点头:“可是呢!鱼姐姐在的话决计不会让这事情发生。”

    御风突想到之前撞见乌鱼和庄非墨的场景似乎有些明了,转而想到自己不禁苦笑起来。

    紫梨见他模样道:“你笑作甚?”

    御风转而问道:“那个赤鲲是哪里的?看着眼生。”

    丹荔将花子放在笼里道:“他便是三年前公子下山救乌鱼在路上遇见的贼匪,公子心慈。”

    御风道:“哥哥那样忌生,怎会让他来天门台?”

    紫梨抢道:“亏你还去过妙音谷,怎么会没见过呢?婆婆说杨震外甥女白苹便是和鱼姐姐同年月之人,那是他打探寻得的。”

    御风难以信服:“既是这样也不是哥哥行事作风!”

    丹荔笑了笑:“到底是亲生兄弟,我也是听青鹦说来的,那赤鲲可会阿谀奉承,见了公子跟亲爹一样,放着山大王不做,死缠烂打要做侍从,公子本欲杀了他,婆婆见他和乌鱼年纪相仿,样貌又不差,便说先留着,如是此人忠心可靠,便配在无忧堂。”

    御风听罢瞪起眼睛:“留在无忧堂?”

    丹荔点头:“正是,婆婆说总让你在一堆姑娘里混闹,没个正行。可不巧乌鱼一离,他就补上了。”

    御风道:“哼!我才不会让他来无忧堂!”

    紫梨道:“不过我觉得此人不把稳。”

    御风急忙点头如捣蒜:“我也是。”

    丹荔讥笑:“你凑什么热闹!你还不要,就是你要人家还不留呢!把乌鱼分去锦春堂时婆婆便要将他配在无忧堂,他不肯,独自在妙音谷守着,只等公子那头缺人才顶。我却觉那赤鲲对公子忠心不二。”

    御风心里更是气恼:“那是居心叵测!”

    正说话见便见有人敲门,紫梨便去,一见竟是赤鲲,拜了拜道:“赤鲲大哥!”

    丹荔急忙退去。

    御风见他,一肚子狐疑。

    赤鲲跪道:“今日之事,我有不该。”

    御风瞧去丹荔,丹荔点头急忙拉过赤鲲道:“什么大事!也该你不放心上才好,御风没大小,莽撞失礼,还招你受公子不悦,该是我们对不住!”说着递着眼色去御风。

    御风听完也觉丹荔所说不无道理,道:“赤鲲,我不该动手,对不住了!”

    赤鲲并不多留,说完便走了。

    第二日御风便恭恭敬敬等在锦春堂外,赤鲲也不跟他说话。

    等了半刻也不见动静,御风不耐便道:“赤鲲,你进去看看!”

    赤鲲拿眼瞟了一眼御风,不理。

    御风生气冲拳便上,赤鲲早有防备,防身躲开,一个闪身便使“闻鸡起舞”,御风也放开手脚,扬唇浅笑,虚退实进,单手击开正欲一式“童子拜佛”将其擒获,不料门却推开,庄非墨推门而出,御风急忙搂住赤鲲道:“赤鲲大哥和我投缘的很。”说着便拿眼看去庄非墨。

    庄非墨依旧和悦模样:“进来说话!”说完便转身进去。

    赤鲲嫌恶将御风胳膊甩掉,急忙进去,御风随后。

    御风不知庄非墨现下心境,急忙试探:“哥哥还在恼吗?”

    庄非墨温和浅笑:“不提!你这会子做什么?”

    御风见他果真不是冷脸便道:“我那花子不知吃些什么?快饿死了!”

    庄非墨道:“我怎知道!”

    御风着急:“哥哥可是博古知今第一人,你若是不知道谁人知道呢!”

    庄非墨抿了茶,不语。

    赤鲲瞪着御风道:“公子都说了不知,你还不赶快走!”

    御风气道:“要你废话!”

    庄非墨放下茶盏道:“赤鲲退下!”

    赤鲲气呼呼退下。

    御风:“这人这样讨厌!亏哥哥还忍得住。”

    庄非墨不理,道:“那花子既是在瑶山寻得,必是那处有她食物,去了那处必是了。”

    御风听后便明,欢欢喜喜喊了谢便走了。

    却说这次去了瑶山,巡山的老者师邝不知去处。

    御风喊了半天也不见,那花子似乎认得地方,一到瑶山便飞开,御风紧紧跟着,到了那日的大树树下,花子便落在树下,一声不鸣。

    御风不知情况四下观看,那大树枝蔓攀养,树干粗壮如象,足有千年,正欲感慨身后一声低啸,一回头便是一只白虎,御风望去花子,花子飞了过去,立在白虎脑袋,那虎便像脱缰野马,悲号起来,花子啄着虎头皮,丝毫不惧,御风看得呆住,不消半刻那白虎便没了声息,嗜睡般躺倒,花子啄个不停,吃不饱似的。

    回来之后,御风惊诧不已,快步去锦春堂,庄非墨正吹着紫玉萧,赤鲲候在一侧。

    御风起身,飞去庄非墨身侧,点足轻落,无声无息,探手便索紫玉萧,庄非墨收萧,单手擒拿,御风疼得叫唤开来:“哥,哥!”

    庄非墨放开,飘然驻足,巧妙将紫玉萧藏身,动作流畅俊逸,自是仙人清雅。

    御风啧声道:“我可不稀罕那紫玉萧!”

    庄非墨浅笑:“那就凭本事来稀罕!”正要飞开。

    御风无赖,抱住庄非墨腰身撒娇道:“不要!不要!哥哥我有话说!不要紫玉萧!”

    赤鲲急忙上前,庄非墨道:“去拿苏合香酒!”

    御风一听急忙松开庄非墨叫嚣:“赤鲲不要去!我才不要喝苏合香。”

    赤鲲不理,下去了。

    御风冷眼瞧去赤鲲背影啧啧道:“这小子和鱼姐姐一个样,哥哥说话比什么都要紧。”

    庄非墨闻言讥诮道:“可就你最不听我话!”

    御风急得发誓赌咒:“哪里!便是哥哥要我此刻性命,我也没有二话。”

    赤鲲刚好上来“哼!”了一声便道:“叫你走你都赖着不走!”

    御风一听便握拳冲上,赤鲲哪里顾让,也是挺身向前。

    庄非墨喝道:“闹够了没有!”

    两人这才静下。

    庄非墨冷声道:“赤鲲,庄御风可是天门台少主,日后我若是有个好歹,他便是天门台掌门,你再不敬便离了去。”

    赤鲲不语。

    御风听后心里难受:“哥哥怎会有好歹,我才不要!”说完红了眼圈,庄非墨拍着御风肩头笑道:“生者如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旅客,同悲万古尘。都是世俗过客,生死早知,有何伤心!”

    赤鲲听后便跪了下来:“除了公子,我今生再不敬侍他人。”

    御风见他说得刚亢,今日之事也足见其心,恳切拜了拜:“赤鲲大哥,误会误会!从今日我不会和您胡闹!”

    赤鲲也不好意思起来。

    庄非墨便拉御风坐下:“你且说说,何事这样欢喜?”

    御风一抹眼睛,片刻便喜开眉笑:“哥哥如神,就在瑶山呢!别看花子小小的,她竟是吃白虎的。”

    庄非墨一听也奇:“白虎?”

    御风连连点头。

    庄非墨沉吟道:“也是!归玄恭那只红鸟吃得是青蛇,你这只吃白虎也就算不得奇事。”

    御风喝了一口苏合香酒,皱了皱眉:“可是我哪里去给她找那样多白虎!”

    庄非墨道:“红勒道曾说过这红鸟有一长,食性会变。”

    御风道:“这样最好!”

    庄非墨喝了一口酒,神色微醺,御风看得陶醉,恳求道:“哥哥,我也想喝酒,现在脏腑都好了,苏合香算什么酒!”

    庄非墨笑了笑,看着御风懊恼的模样,将酒盏推去道:“就喝这一盏!”

    御风喝的猛,脸顿时红了起来。

    庄非墨道:“仔细!”

    天色慢慢暗了,两人说会话便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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