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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之约(3)

    二次元之约(3)

    回到民宿,时间也不过九点,这个时间点还不足以让整座城市安眠,更不可能是当代大学生的睡眠时间。

    民宿里不忙,一袭青绿旗袍装扮的江梦雪坐在前厅的沙发上,写写画画些什么。

    “学姐。”林微凑近打了招呼。

    “你们回来啦。”江梦雪将手中的画板随手放在身旁,画上的内容展露无遗,一只未成型的鸟儿踞于只有寥寥数笔的轮廓的花枝上,只是简单的初具形态的轮廓,每一笔却都利落准确,很能看出功底。

    “当当,好看吧。”江梦雪顺着林微的视线看过去,大方地展示着纸上的图像,“这是我给旗袍设计的新纹样。”

    “哇,学姐还是设计师啊。”林微真心崇拜。

    “嗯,还算不上,我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最近几年不是新中式的风格开始火起来了嘛,旗袍也算是家里生意的一部分。”江梦雪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画纸,“我是一直喜欢旗袍的,但是它一直以来消费群体都比较小,大多存在于中高端市场,现在趁着这样的形势,我打算做出自己的旗袍品牌。”

    江梦雪的眼里是闪闪发光的,也许每个人陈述梦想的时候,或者说心理装着梦想的时候都是闪闪发光的吧,这样的光芒或许永远不能被别人看见,可是只要它存在,它本身就是最高的荣誉。

    而此时,林微觉得这光是一面镜子,能映出每个人最美的样子。

    “那预祝学姐早日成功啦。”林微由衷的祝福。

    “谢谢。”江梦雪微笑着道谢。

    “对啦,学姐,我也略会一点点美术,学姐要是需要人打下手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一点小忙的。”林微不是在客套,她是真心崇拜起了这个有美术才华的姐姐,也是真心觉得自己的美术技能,在江梦雪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好呀,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还能常联系呀。”江梦雪主动打开手机微信码递了过去。

    “好滴,遇见宝藏学姐啦。”林微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全心全意去信任,她的社恐体质就会瞬间切换话痨模式,简单来说,就是熟人面前发疯,生人面前社恐。

    “微微,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被忽略了很久的姜程冒出一句话。

    林微探头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认真考量后,郑重道,“学长,要我送你吗?”

    姜程一怔,说原本没有想她出言挽留的心思是假的,但是现在......他着实没有想到林微的回应会是这样一句话。

    江梦雪用力压下不住上扬的嘴角,努力装出一副静观其变的姿态。

    “额,微微,还是不用了,这个时候外面人流量还不算小,我家离这里不远,一路上也都有灯......”姜程仿佛是在答高中文科试卷主观题的学生,恨不能扒开所有缝隙,列所有的可能性。

    最后还是一旁的江梦雪实在看不下去,出言搭救,“学妹,他一个男生,怕什么走夜路?倒是你,把他送到家以后,岂不是要自己回来?到时候,恐怕你的学长更不放心呢,说不定还要再亲自送你一趟才肯罢休。”她在被纯爱狗粮溺毙之间,及时抢救了自己,隐在旗袍袖中的皮肤起了无数的小颗粒。肉麻,肉麻,爱情本身就肉麻,纯爱更肉麻。

    “好像是哦。”林微恍然大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麻烦姜程的,果然只有唤醒她在爱情里的理智,才最一针见血。“那,学长先回去吧,注意安全。”林微干脆地告别。

    确如他所言,这座城市还是热闹的,即使被雨冲淡了,还是能看出热闹的痕迹。姜程踩在柏油马路上,雨已经歇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在路灯下反射着光芒,脚步走过,街景漾在波纹里。

    她对于在意的人总是下意识关心的,对于敞开心扉的人,也从不吝啬善意,正因如此,她才更容易受伤吧。这样想来,她在爱情里的防备,也都有迹可循。所有的情感对她来说都是需要戒备的,友情于她来说比爱情容易信任的多,就如同一场赌局,下注越少,就越可以不在意结果。可总归是下了注,又怎会对结果完全不抱期待呢?这或许是她不轻易与人同频的原因吧。

    如果可以,白鸟愿意一直守护着玫瑰穿过风雪。

    “程程,回来了?”姜程推门,一只尾巴摇成螺旋桨的阿拉斯加朝他扑过来,略带嗔怪的声音伴随着狗子的欢迎仪式传来。“大下雨天的,你说你往外跑什么,淋着没有啊。”跟他想的一样,妈妈的关心里总是带着一点点唠叨的,这样的感觉,很温暖。

    “没有,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去接同学了。”姜程揉了揉围着他上窜下跳的狗子的脑袋。

    “那外面雨这么大,妈妈还不能关心你了?”姜妈的声音是柔和的苏州调子,带着常年唱评弹养出的细腻婉转,责备的话听来也是极轻柔的。

    “你同学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带人家在城里好好转转......”姜程对于妈妈的絮叨式关心总是温柔而无奈的,难怪爸爸常说妈妈是家里唯一的公主,作为男子汉只能宠着她呢。

    姜程没有仔细听下去的打算,给狗子递了个眼神,阿拉斯加心神领会,撒开四肢向卧室门奔去,“明天让她来家里做客吧。”姜程在姜妈的絮叨里精准捕捉到了一句,忙抓住阿拉斯加的后颈,不自觉地大声回应,“好的妈。”可怜的毛茸茸的大狗,四肢在地板上上演了一场滑步。

    “呜~~”狗子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大雨在夜间复苏,雷声在云层中冲撞,发出声声闷响。姜程枕着手臂,目光毫无目的的投射到天花板上。那一层预支的喜悦平静后,换来心的辗转反侧。

    “微微,会愿意吗?”姜程一遍遍问询着自己,“她一定会为难吧,要不然......”明明无数次想过放弃,那一句“算了”却总也说不出口,姜程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私心,他的微微总说他是个好人,是她见过最纯粹的好人,日久天长,这样的话他早已刻入心底,深信不疑,仿佛他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好一般,可是,自己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有一天微微发现自己没有她想的那样好,她会觉得失望吗?

    纷乱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苍蝇般飞来飞去,姜程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了。不知怎么,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劲,她却总让他觉得不真实,仿佛她的出现就是为了离开一样。这个时空只是她短暂的落脚点,即使他抱住她,她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仍旧有了她会离开的预感,就像在沙漠里握住的一捧沙,无论怎样用尽全力的握紧,风还是能将它从掌心中掠夺殆尽。这样的感觉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就一直存在,深深的困扰着他,他以为是爱情里的害怕失去,可是在她对他放下戒备后,这种感觉却变得日渐清晰了,像警报,一次次的提醒他些什么。

    白雨拍打着窗,叮咣作响,整个城市都淹没在大雨的声音里,漆黑的夜在寂静中热闹非凡,像是在一个世界里窥见了另一个世界。

    姜程的心在暴雨中浮浮沉沉,他觉得自己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人,更像是一场灵魂游戏中投放的npc(游戏固定角色),因为某种特定的目的产生,而她,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姜程烦躁起来,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情绪,他猛然坐起,窗外的路灯光射入,忘记盖上琴布的黑色钢琴漆面上映出他的身形。他看着自己,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如同第一次尝到糖果的孩子,甜味这陌生的味觉在舌尖散开,却齁住了喉咙。

    仿佛是恍惚,他看到琴身上,他的影子清晰了一瞬,当他仔细看去时,一切已恢复原貌。鬼使神差的,他探身,缓缓向钢琴靠近,抬手触碰到琴身,冰凉自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身体好似不受控制的被拉向另一个空间,与琴面相触的手指是媒介,姜程下意识的缩回手,手指却着了魔般的不能与琴分开。

    无声的挣扎中,姜程看见自己的影子,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身后的空间开始变形,最终成了一片模糊而陌生的白色,“他”身边,举目皆是刺眼的白,那样的白色,似乎还带着消毒水的气味,难道是医院?姜程继续观察“他”身后变化的景象,“他”身侧有一张床,被子和床单也是纯白,“他握着床上人的手,嘴唇颤动,像是在说些什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那床上躺着的人是?姜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画面却剧烈的扭曲起来,再回神,对上的只有他探究的目光。

    “程程,程程?这孩子,昨天晚上又熬夜了吧,看看这都几点了......”耳边一阵尖锐的嗡鸣后,熟悉而轻软的声音一泓泉水般轻轻灌入他的听觉。姜程睁开眼睛,房间的窗帘“唰——”得一下拉开,眩目的天光闯入屋内。

    “妈,我这就起来。”姜程回应着母亲的催促,大脑飞速捕捉零碎的画面,原来,只是一场梦啊,姜程在心底自我安慰道。

    可是真的,只是梦吗?

    他想到些什么,急忙看向钢琴,黑色漆面复古式样的钢琴安静地立在墙角,一块墨绿色仿天鹅绒质地的琴布平整的铺在琴上,遮盖了琴键及以上的所有部分。

    “妈,我昨天是不是忘了盖琴布了?”姜程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问,极力掩饰着对答案的迫切。

    “睡糊涂了?”姜妈笑着打趣,“你什么时候练完琴忘记盖过琴布?哎呀,那琴布盖的,比收拾自己的衣服还认真。”

    姜程愣住,转而稳下心神,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梦,这梦来得还真是奇怪啊。他摇摇头,将乱糟糟的思绪抛之脑后,在姜妈的声音里迎来他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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