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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凶手其人

    钟捕头凑过来瞧,惊奇地说:“这怎么像一把伞的伞骨?”随后又指着一处说:“这不就是伞跳?”

    秦云开点头,往下一拉伞托,整个竹架便合拢在了一起。“凶手利用伞的原理,制作了纸人的内撑,合拢时外表与一把伞无疑,撑开后便是纸人的模样。”

    钟捕头恍然大悟,随后又为难地说到:“今晨下了雨,很多人都带伞出门,这也无法查证此物是谁带进酒楼的。”

    秦云开沉吟一会儿,说:“我还得去陈府一趟。”

    ——————

    李宅。

    吴管家的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入了李宅,丫鬟小厮手里捧着纸钱香烛,亦步亦趋。

    李如康勉强起身迎接。

    吴管家道:“老爷病榻缠绵,此事我未告知之,自作主张代主人看望李老大人,还望老夫人、李掌柜节哀。”说完接过丫鬟点的三炷香,拜三拜,插入香炉中。

    这时,一队官差鱼贯而入,为首的便是秦云开和铺头钟立。

    秦云开对钟立说:“钟捕头,此女就是点睛纸人杀人案的凶手,快请速速拿下!”

    她所指之人,正是陈家的丫鬟,翠翠!

    众人皆惊,翠翠慌忙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吴管家也被吓了一跳,对秦云开说:“道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翠翠是我家里丫鬟,素来老实本分。”

    秦云开说:“刚才我与钟捕头去了陈府一趟,了解到一些事。门房说翠翠今日出门时带了伞,可在她的房间,我只看到了伞套,却没见伞。”

    翠翠连说:“今日慌乱,伞被遗失在了酒楼。”

    “这伞和杀人有什么关系?”吴管家不解地问。

    钟捕头拿出纸人,向众人展示了一遍,随后说:“凶手就是利用伞的原理将纸人带进酒楼的。”

    “原来如此,确实精妙。”吴管家点点头说:“但也不能证明这是翠翠带进去的啊。”

    秦云开接着说:“我之所以怀疑翠翠,一是去陈大少爷房间时,门口落叶堆积,这陈府家大业大,不缺打扫下人,可见是这鬼怪杀人一事,令大家心生恐惧,不敢靠近,所以落叶无人打扫。陈大少死在房内门口,翠翠带我们去时,直接开锁推门而入,丝毫不见惊惧害怕之色。”

    “那也许人家姑娘天生胆子大呢!”钟捕头说:“较常人胆识过人者,我也是见过的,我们衙门里,就曾出过女仵作,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钟捕头说的在理,这原因二,李父死时,翠翠没有不在场证明。”

    听到这,翠翠朝秦云开啐了一口:“呸!今日在酒楼人数众多,莫不是全是达官显贵,不好得罪,就把我这小小的奴婢推出来当替罪羊吧?你可别忘了,李老爷子遇刺时,我可是和你在一起!”

    “这不得不提到,凶手究竟是如何杀害李老爷子的了,”秦云开继续说:“今日在李老爷子的餐桌上,有一坛酒和一道菜,酒空了,鱼脍很是新鲜。”

    “是菜和酒有问题?”李如峰问。

    “非也。李老爷子一人吃饭,酒喝了一坛,再好的酒量估计也醉得不省人事了吧。而为了保证鱼脍新鲜,厨子都是在鱼脍下铺碎冰块,这碎冰块,就是凶手杀人的道具。”秦云开接着说:“用冰块顶在喉咙与银针之间,待冰块被体温融化,利刃直刺而入,完成杀人。你说我说得对吧,翠翠姑娘?”

    翠翠坚决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更不知这些于我有何关系?”

    “有了这延时机关,凶手行凶的时间可就得往前推一推了。”秦云开说。

    “我今日一直守在厨房外等着厨子做糕点,并未离开,厨子可以替我作证。”翠翠说。

    秦云开把他们来时带上的厨子叫到跟前,问:“翠翠姑娘一直在你的视野里吗?”

    厨子想了一会儿,说:“我忙着做糕点,怎么可能一直看着她。”

    “他没看见我在,也没看见我不在,你怎么能证明我离开过?”翠翠反问。

    秦云开见她还在狡辩,继续说:“今日你来醉香楼取芙蓉桂花糕,结果厨子给你的是坏的,厨房只能重做一份,你说你一直等在厨房外的走廊上,是也不是?”

    “是。但这是厨房的失误,关我何事?”

    “是吗?早上做好的糕点,一会儿就坏了,这灶台再怎么热,应该也不会那么快捂怀吧?”秦云开说。

    厨子也疑惑,“我也觉得不应该,但闻着确实是发臭发酸。”

    秦云开继续说:“这就不得不提醉香楼靠后门一侧,放置的是泔水桶了。弄点泔水上去,不就是这种味道?”

    厨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翠翠,你去时还不到饭点,泔水桶里想必没多少泔水吧?”秦云开问。

    翠翠神色微动,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所以,取泔水时,衣袖不免要沾到些吧?”秦云开眼神示意钟捕头,他立即上前抓住翠翠的衣袖,仔细地闻了闻,点点头,表示确实有饭菜馊味。

    “你把泔水偷偷滴在芙蓉桂花糕上,让厨子误以为坏了,只得重做一份,假装在厨房和酒楼连接的走廊等待,实际从后厨上菜的小楼梯进入二楼包间,布置好机关后再悄悄返回,佯装一直等在那里。估摸着时间,就近找一人给你做不在场证明。”秦云开继续说:“至于杀害陈大少爷,同样的机关纸人,通过一个瓦片的宽度,就可以把纸人伸入,再伸手在里面打开伞跳,把纸人撑开,最后通过挂钩,将其慢慢放入。那夜陈大少喝了许多酒,他又患有心疾,被这么一吓,心疾发作,当场去世。陈家守卫森严,能了解陈大少外出喝酒、患有心疾,还能悄无声息地做这些事的人,一定是内贼。诶,你说好巧不巧,这些条件,你都满足。”

    翠翠冷笑一声:“我竟不知,青城山的道长,除了捉鬼,竟然还会抓人。你说的这些,我只能说是巧合,毕竟,我可没有要杀他们的理由。”

    “不!你有!”秦云开斩钉截铁的说,“一开始怀疑你的时候,我也想不通,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陈家大少爷,李家老爷子,这俩人根本没什么交集,怎么会同时得罪一个人?但是,今日在街上,我又遇到了杜子腾,他和我说了一个关于他未婚妻的故事。”

    提到杜子腾,翠翠眸光微闪。

    秦云开转而问向李如康:“李如康,李家本不是只有兄弟二人吧?海儿小名不是山娃子,而是三娃子。你还有个妹妹,海儿还有个姐姐,是也不是?!”

    李如康嘴唇蠕动,半响才回答:“是。”

    “李家二姑娘李如芳,就是你——翠翠!”秦云开说。

    李家人都瞪大了双眼,齐齐看向翠翠,李母高声痛哭,一时喘不过气,晕了过去,赵于归扶她到一旁坐下。

    李如康盯着翠翠仔细地上下打量,又细细地盯着她的脸看,最后说:“不!不可能!如芳不长这样!”随后他又说:“况且,况且,如芳三年前,就死了。”

    翠翠面色扭曲,双目通红,睚眦欲裂,恶狠狠地盯着李家每一个人,没有言语。

    秦云开继续说:“李掌柜,你总是有些奇怪。比如说,你看账本的速度,生意场上的木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当上陈家三十六商铺中醉香楼的掌柜的样子。”

    李如康面如土灰,听到这话,也没有反驳。

    “三年前,你还是李子村一个普通的庄户人,而在妹妹失踪后,举家搬迁到苏州城,住在寸土寸金的城南,弟弟上最贵的私塾,你当上醉香楼掌柜,还娶到了赵娘子。这一切,都和你失踪的妹妹有关吧?!”秦云开逼问。

    李如康面色惨白,浑身上下隐隐地在发抖,他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罢了罢了,三年前的旧事,就由我来说吧。”

    “三年前,二妹如芳到了出嫁的年纪,便与青梅竹马的杜子腾定了亲。出嫁前夕,二妹到苏州城内取定做好的嫁衣。正巧那日我有事,便让海儿跟着如芳进城,虽说路途有些遥远,但庄户人从小吃苦惯了,自己走上几个时辰也没什么。到了傍晚,姐弟俩一直不见回来,我和父亲便入城去寻,最后只在靠着悬崖的路边,寻到了海儿,边上还有一辆翻倒的马车,和一个醉酒昏迷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陈家大少爷!

    他醉酒驾车,将我妹妹撞下悬崖,海儿也受了惊吓,有半年的时间夜哭不止。

    我们本想告到衙门,为我妹妹讨回公道。陈老爷却说,愿意赔偿我们大笔的钱财和苏州城内的一处房产,还让我掌管醉香楼。

    这些东西,是我李家十辈子也挣不到的啊!

    他说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妹妹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我们全家过得好,而不是每日在地里刨食,弟弟连学也上不起。

    我们答应了,对外就说妹妹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我们相信,妹妹会原谅我们的,她肯定也希望全家人过得好。”

    “所以,你积极地向陈家引荐我,是觉得我就是个江湖骗子,会和那三个大师一样捉一通鬼,好在陈老爷面前洗清你们李家报复的嫌疑?”秦云开问。

    “我呸!”翠翠,或者说李如芳凶狠地、歇斯底里地对李如康吼到:“原谅?你们凭什么替我原谅?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用我的命换来的财富和名利!日日见着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一家,却从未想过替她报仇!凭什么你们享受财富、名利、亲情、爱情,一家人幸福美满,而我却在崖底受尽痛苦折磨?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崖底苦苦求生!”

    李如芳泣不成声,强忍着说:“我摔断了腿,动弹不得,前几日还想着父亲和大哥会来寻我,渐渐地,我等得没力气了,崖底没有食物,树皮、草根、虫子,甚至是动物腐烂的尸体,我都吃了,就是为了活下来与家人团聚,与爱人相守。可待我归来,你们早已用我换来荣华富贵,让凶手逍遥法外。你们,凭什么!替!我!原!谅!”

    “今日,我只恨,没有杀净贪慕虚荣、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李家人。”李如芳咬牙切齿地说。

    又朝秦云开道:“你是这里唯一的聪明人,你说,我做错了吗?”

    秦云开同情地看着她,半晌,却不知说什么,是非对错,谁能评判?

    “绝绝子道长,你为什么要出现呢?没有你,这一切就可以推给鬼怪作祟,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李如芳忿忿地问。

    “可这世间,善恶功过,哪里由得个人评说,只有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才是对的。”秦云开感叹。

    倏忽,秦云开面前寒光一闪,李如芳已欺身上前,一把匕首直取她面门 。

    斜地里快速刺入一柄长剑,秦云开清楚地看见自己映照在上的双眼,充满惊恐与茫然。

    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叮”,李如芳手里的匕首掉落,正砸在秦云开脚尖一厘处。

    李如芳手腕处冒出汩汩鲜血。

    两名官差立即上前将李如芳制服。

    回过神,秦云开这才望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好看,真好看!这是俗人秦云开内心的第一个想法。

    男子一身云缎锦衣,发黑如墨,肤白如玉,黑眸幽深,鼻梁挺拔,嘴唇微薄,面部棱角分明。

    翩翩佳公子,绝世而独立。

    官差押着翠翠走了,吴管家急着回陈府告知陈老爷真相,李家人震惊之后茫然无措,呆坐在李老爷子的灵前。

    临走时,秦云开问翠翠:“你怎么能确定,今日你父亲会喝得酩酊大醉,还会点鱼脍的呢?”

    “因为今日是我的忌日,我生前,最爱吃鱼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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