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方心觉给她的牛奶还是挺贵牌子的全脂鲜奶,口感很好。

    喝完牛奶后,荀年继续捣鼓无人机。

    在国内的时候她就喜欢玩无人机,陈束送给她18岁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台最新型号的无人机。

    那个暑假,她闲的没事干就操控无人机在她家后面的山头漫无目的地飞,找了个“秘密基地”专门供她和陈束吃冰淇淋,聊废话。

    后来差点被蚊子抬走,秘密基地便荒废了,但她无人机的操作技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现在整个城市已经浸在水中,人没法出门,但无人机可以。

    荀年驾驶无人机在地图上走了一圈,去了几个她之前标记过的大公司、高校的食堂物资点,回来仔细查看。

    这些标记过的物资点占着楼高的优势,处于中间楼层的食堂还没被淹,很有可能存有物资。

    精准预设航线后,无人机深入食堂,拍回来的画面里显示的确留存着没来得及拿走的物资。

    荀年的随身空间里储备的食物别说是度过这一个月,这辈子恐怕都够了。

    但如果她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找物资,却还每天吃穿不愁,那一定会被人盯上。

    有人来找事她可以一拳一个全揍趴了,不过高调行事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于热衷躺平的咸鱼来说,荀年选择能苟则苟。

    正在研究无人机拍回来的视频,忽然闻到一股一言难尽的臭味。

    荀年立即戴上口罩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发现臭味来自下水道口。

    随着水势的暴涨,下水系统完全瘫痪,臭气通过水道往上返,从楼道到屋中都弥漫着复合型臭气。

    像腐烂的垃圾的臭味,也像尸臭。

    荀年立即找了个塑料袋装上水,系紧后压在下水道口,暂时将臭味封住。

    这样只能作用一时,等水越涨越高,下水道不仅会返气还会返水。

    上次去五金店买钢板的时候忘了带水泥。

    水泥封口不是百分百保险,起码等抵挡一时。

    屋里一进脏水和污秽物可就没法住了,她还得去弄点水泥回来。

    今天荀年不想去楼道里爬楼梯,改在家中训练。

    她之前就有保持运动的习惯,家里有几组不同重量的哑铃。

    今天做力量训练的时候,拿最重的4kg哑铃练起来居然没有半点感觉。

    拎着哑铃,试着从靠背椅的一头起跳,轻轻松松落到椅子后面。

    从空间里找出最大桶的矿泉水,6L,也就是6kg。

    一手拎一桶水,再次负重起跳。这次她轻盈地跃过了餐桌,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她的核心力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身体的重量似乎在渐渐消失。

    暂且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跳跃的极限在哪,或许远远不止能越过桌椅。

    又做了几组核心训练,打了几套拳。

    运动的时候活力充沛,停下后喝了一杯水,荀年居然困了。

    和刚刚喝下优质营养液那可怕的困意一模一样。

    眼皮根本支撑不住,刚走到卧室就像被小偷打了一蒙棍,瞬间昏睡过去。

    天灾开始之后,荀年的睡眠质量其实不太好。

    危机感如影随形,即便大门改造了,依旧会担忧入睡后有人闯进她家,睡不踏实。

    手上沾了人命后,平日里不太会去想,但那些血忽淋拉的面孔还是会偶尔会出现在梦里,让她瞬间醒转。

    她有段时间没好好睡一觉了。

    今天这一觉出奇的香,什么梦都没做,像全麻手术般意识瞬间抽离,不觉得睡得有多久,醒来时竟是第二天早上。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没能到床上,脑袋压着床面,整个人呈Z字形跪在床边,维持着给床磕头的姿势。

    荀年:……

    我就这样睡了一晚?

    撑起身子,活动活动咯咯作响的关节,居然也不痛。

    刚睡醒没有半点倦意,身体里循环着一股清透的能量,让她活力充沛。

    洗漱的时候有人敲她家的门。

    咚咚咚——

    荀年的门口本来有监控,但现在没电了,无法使用。

    她握着枪来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是杰里。

    杰里站在走廊上,穿着他从户外用品店薅来的冲锋衣,背着猎枪,鼻尖被冻得发红,喝出了白气,不停地搓手。

    荀年看向贴在玄关柜上的温度计。

    摄氏3度。

    杰里身后还有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青年。

    荀年记得他们,之前逼退体育生一伙人的时候他们就在杰里身后给他造势。

    荀年没直接开门,隔着门问道:“有事?”

    “荀,方先生留下的食物越来越少,能喝的水也要见底,我们打算趁现在还有点力气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物资。大活人不能被饿死啊。”

    杰里的语气听上去还挺兴奋。

    “我们有5个人一起结伴出去,但是只有一艘塑料皮划艇,坐不下,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交通工具可以借我们,用完之后保证完好无损送回来。”

    上次两人在户外用品店相遇,杰里应该也知道店里有电动冲锋舟,不知道荀年当时有没有带走。

    荀年:“等一下。”

    三分钟后,一阵拔插销的动静后,门打开了。

    荀年穿上黑色的雨衣,戴着小熊口罩,枪套藏在雨衣之下,遮得严严实实。

    她手里拽着还没充气的冲锋舟,说:“我正好也出门。”

    她得出去装装样子,顺便看看能不能捡到水泥或者发电机。

    杰里看到冲锋舟,惊喜道:“我本来是想叫你一起去的,又怕你不想涉险。你能一块儿去就太好了。这冲锋舟更好开,还快,不容易翻。”

    他身后的两个青年听到荀年也要来,完全没有和杰里一样的喜悦,面带犹豫,暗暗互看。

    和另外两个人在楼下消防通道的窗口汇合,看到走在最后面的荀年,那两人“咦”了一声:“怎么多了个女的?”

    杰里:“怎么了?”

    其中一个棕色卷毛男人将杰里拉过去说:“别带女的了吧。咱们这回去是找物资的,你看外面水流这么急,到处都是抢劫的,你带个女的出门肯定拖后腿。浪大,别颠簸两下不舒服闹着要回家。不说别的,就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要是遇到危机,你是先解决危机,还是先救她?”

    杰里:“荀很厉害的,她不需要我救,我之前困在店里还是她救的我!真的!”

    这四个人只是笑,根本不相信。

    卷毛无可奈何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说:“如果是真的,也是因为你太弱了。”

    那四个青年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有空就泡在健身房里撸铁,杰里的身材和他们比起来的确很单薄。

    杰里还在为荀年据理力争。

    “昨天楼下那群人杀上来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啊,他们要把小女孩抢走,是荀年将她抱回来的。”

    卷毛望着天花板夸张“哇”了一声:“那我们是不是得好好夸一夸她很会抱小孩?”

    卷毛的话又引来一阵更大的笑声。

    杰里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被这么说他也只是笑笑,可惜嘴也是真笨,只会重复一句话——“荀真的很厉害”。

    这些人还在窗边聊天打屁,荀年已经将冲锋舟充好气,坐了进去。

    “杰里。”荀年说,“走。”

    杰里背上背包,迅速跟着荀年坐进冲锋舟里。

    卷毛和其他人无奈地耸耸肩。

    没办法,谁让他们得借用荀年的冲锋舟呢。

    既然这个女人这么想去,看在冲锋舟的份上,那就勉为其难把她带上吧。

    塑料皮划艇太小,只能坐三个人。

    卷毛说:“你们三个划皮划艇,我跟杰里他们走。一路上都跟紧了,别掉队。”

    那三人听他一副领导者的姿态,安排他们去划那艘难划得要命的塑料小船,自己却坐舒适的冲锋舟……虽是没直接说出来,他们心里多少也有点不乐意。

    卷毛将雨衣的帽子扣到脑袋上,就要跨出窗户。

    大半边的身子都探出来了,忽然眼前杵了一根插满钉子的棒球棍。

    钉子距离他的眼珠堪堪只有一厘米。

    卷毛惊叫一声,立即往回缩,要不是他缩得快眼珠已经被钉子戳爆了。

    “你干什么!”卷毛惊魂未定地骂道。

    “我有让你上来吗?”

    荀年耷拉着眼皮,舞动着手里恐怖的棒球棍。

    卷毛:“你……什么意思?”

    荀年:“凑巧同一时间出门罢了,需要你带?想上我的船,我允许了吗?”

    卷毛和其他三人怔住。

    听这意思,她是想自己开着船走啊?

    卷毛:“你会开吗?”

    在轰隆隆的引擎发动声中,荀年甩给杰里一个“坐好”的眼神,随后漂亮地一甩尾.

    船尾飞溅起一大波水花,水花落下时,冲锋舟已经平稳地冲到了远处。

    飞溅起的水花像一整盆泼出来的水,肮脏的泥黄色污水不偏不倚,全部泼在卷毛他们脸上。

    卷毛站在最前面,又刚刚冲荀年喊完话,嘴没来得及闭,这波污水沾湿了另外三人的头发,大多数汹涌地冲进卷毛的嘴里。

    都不用费劲往下咽,污水直接泼到了他喉咙深处,呛得他脸都咳成猪肝色。

    咳得昏天暗地又连续呸了十几下,卷毛稍微缓过劲来。

    污水的浑浊和恶心的感觉持续他胸口激荡着。

    这水太脏了,都不说泡了多少垃圾,无数尸体都浸在里面,他这一口相当于咽下去一大口尸水。

    想到这里卷毛脸色发青,撑着墙壁狂呕。

    其他三个人无奈地等着他,“还走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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