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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好好学习

    “桃枝,我腿上痒,昨晚痒得睡不着。你说蚊子是怎么绕过我的脸钻进我裙子底下咬我的啊啊啊!”起床的时候,陆轻把腿展示给桃枝看。

    “都怪奴婢,没提前给您准备驱蚊虫的药膏。”桃枝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小罐类似于风油精的东西,在陆轻腿上被蚊子咬出包的地方仔细擦抹:“都给您挠破皮了……您还在包上用指甲划‘十’字?”

    陆轻:“……控制不住嘛。不怪你,我们临时决定的,而且我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您随时可以叫我啊,半夜痒到睡不着,喊奴婢拿膏药来不就行了……”桃枝从天南叮嘱到地北,发现陆轻好像并没听进去,叹了口气说,“这些日子可能要下雨,去嶷华宫的时候要备好伞。”

    上课的时候,陆轻盯着窗外的大太阳,想着,如果下大暴雨,自己就能不来上学了。但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要下雨的迹象,只好把目光放在窗外的芭蕉,唉声叹气了一句:“唉,芭蕉好绿。”

    陆潇潇学会了抢答,她虽然还是没能理解陆轻的思路,但总是要蒙一蒙答案:“我知道,姐姐这是在感叹‘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陆轻把陆潇潇的话仔细品了一下,发现也差不多:“不是,千河姐姐都说了,我是现实主义——我‘蕉绿’。”

    “你焦虑什么?”

    “我也不知道,每天都焦虑一下,有助于我听课。”陆轻从满脸困倦变成强打精神,她坐直了身子,把书捧起来,“我要学习了,不跟你等凡人讲话了。”

    很快,陆轻就睡觉飞升去了。

    桃枝说的大雨没有几天就下下来了,因为雨势太大,嶷华宫直接就放假了,陆轻下意识觉得是锦鲤的功劳。

    一下雨,人就容易犯困,陆轻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正常的作息全部被打乱了。她下午的时候慢慢悠悠起来,窗边雨打芭蕉,甚至还有点凉意,她这才惊觉,夏天的尾巴已经到了。

    无所事事了好几天,陆轻反倒不习惯起来,不知道从库房的哪个角落翻出来一张落灰的琴,把它擦拭干净之后拿出来练练手。

    没弹几下,陆轻就被自己瘆到了,觉得她弹的这个东西应该放到国产恐怖游戏里当配乐才对。

    桃枝抱着半个西瓜走进来,陆轻接过来挖了两口,对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说:“怎么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啊,我感觉我都要被淹死了。等雨势小了,我们去父皇那儿看看吧。”

    “江南那边接连暴雨,洪灾在所难免,已经聚集了大批的流民了。”

    本来陆轻正在和皇上抱怨雨势好大,但皇上愁眉不展,陆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江南洪灾。

    陆轻急忙在心里给了前几天对着锦鲤许愿“快点放假”的自己两巴掌,这才问道:“那怎么办?”

    皇上揉着眉心:“李迟自请前去,不知道他能处理成什么样子。虽说年轻人总要有锻炼的机会,但兹事体大,朕还有点不放心,又指派了几个有经验的大臣。”

    “那父皇您就相信他们,去,都可以去。”

    皇上揉眉心的手顿了一下,他看向一旁没有烦恼的陆轻,疑惑道:“你就不多问问李迟?”

    陆轻也疑惑:“我问他做什么?”

    “他不是你未婚夫吗。”

    陆轻:“……”

    她了解过陆时月的人际关系、为人、兴趣爱好和性格特征,唯独漏了一个“婚姻状况”。

    小半年下来也从没有人跟她提过,就连桃枝都没说过陆时月还有个未婚夫这件事。

    陆轻:“……对,是未婚夫又怎么样,我还能天天关心他吗?”

    陆轻心里已经有千般吐槽了,但是奈何在皇上面前,这些槽她是一个都不敢说出口。她正在苦苦纠结的时候,皇上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不行,这婚也不是不能退。”

    陆轻喜不自胜:“真能退?”

    先不说她不认识李迟这个人,就是嫁人这件事单拎出来都让陆轻觉得恐惧,这种放在现代都是要赌上一辈子的事情,放在这里岂不是更吓人。只要能退婚,对她来说就构不成什么大问题了。

    皇上沉吟一下:“能。反正你们两个的婚事还早,等他什么时候进宫,你再见见,若是还不喜欢,就退了。要是遇到什么喜欢的、看得上的,我们就再议。”

    陆轻激动地蹿过去,跟皇上挤在一起抱住他:“真的吗父皇,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皇上几乎没跟儿女有过这样的接触,骤然收到来自陆轻的拥抱,也突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他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最后终于落在了陆轻的头发上:“为什么一听到退婚就这么开心?”

    陆轻实话实话当中还掺了一点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答案:“我与李大人也不算熟,一不知他人品如何,二不知他性格如何,若是他与我脾气不合,婚后岂不是很难受?再者,我还想在父皇身边多待几年,您要是真的拿结婚一事赶我走的话,我肯定天天晚上以泪洗面。”

    她以为皇上听了会很高兴地夸她,结果皇上只是沉默了一会,语气淡淡:“也是。”

    窗外的雨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皇上看向窗子,窗户被合上,他看不到外面的景色,目光却仿佛已经穿过了窗户看向外面的雨:“这场雨过了,秋天也就到了。”

    “好快啊——”陆轻松开抱住皇上的手,“明明不久之前我还在跟潇潇她们看荷花。”

    “现在荷花都败了,清影池都没什么可看的了。”

    “秋天也很漂亮的好吧,‘我言秋日胜春朝’嘛。”

    姓陆名敛秋的皇上猝不及防被拍了个马屁,立刻笑起来了。

    “天气转冷,你又得多加衣服了。”皇上仔细叮嘱,“可不能像上次一样呕血了。”

    “可是‘捂春晾秋’啊,秋天而已。”

    “你得‘捂春夏秋冬’。”皇上看着陆轻身上的衣裙,“过几天再让内务府送点料子,做几套秋天的衣服。”

    陆轻吃惊道:“好奢侈!秋天穿春天的衣服也可以啊。”

    她仔细想了想,试图找到什么可以代替新衣服的东西:“我觉得父皇送我新衣服,不如给我找点非当季水果吃。我想吃草莓荔枝芒果青提。”

    皇上看着她,笑了一下,脸上有着很难得的惬意:“行,过两天送你宫里去。”

    雨接连下了七八天,陆轻感觉自己马上要闷死在流阳宫了。

    好不容易见了太阳去上学,陆轻没忍住又偷偷在课上睡觉。

    夏天的时候,连上课睡觉都感觉一身的汗,以至于每次都睡不好,这次倒是睡得安稳舒适,陆轻直到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秋天,并且发现自己被秋老虎骗了。

    她迷迷糊糊提起毛笔,准备按照目前耳朵里隐约听进来的几个字记笔记,但是又忍不住想到别的事情上,于是笔记变成了一串陆轻自己都看不懂的“蚂蚁走路”,不过稍微观察一下,大概还是能看到“尤袤,冠冕佩玉,度骚芒果。”

    陆潇潇见陆轻趴着记笔记,以为她没睡着,凑过来看了一眼没听清楚的地方,妄图从陆轻这里得到什么。

    潇潇眯着眼睛仔细辨认:“……注重……注重什么?”

    陆轻爬起来,看了一眼书上的字,神思不知道游离到哪里去,居然还能记得刚刚写了什么:“四灵诗派的风格,注重形制与意向,创作主张,模仿贾岛姚合。”

    陆潇潇惊羡地看着陆轻,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学霸:“那这里呢?”

    陆轻机械地回答:“重道抑情。”

    陆潇潇:“这个讲苏轼的呢?”

    “儒家思想,勤政爱民思想,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陆潇潇感激地赞叹道:“姐姐太厉害了。”

    “不客气,晚安。”

    陆潇潇没忍住,又往陆轻的书上看了一眼,一群歪歪扭扭的字,还配上几个晕开的墨点,她从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模糊看到了“形制大象,贾岛和瑶,种到临沂,儒家思想,挟风筝”。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但是大为震撼。

    这可能就是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学习方法吧。

    陆轻睡醒一觉,感觉梦里有人问了自己什么问题,而自己对答如流,简直厉害极了。她准备好好听课,让这点梦里的“对答如流”无限扩大,不能再睡觉浪费光阴了。

    一翻书就发现自己的毛笔还握在手里,墨汁从这一页渗透到往后的好多好多页,加上之前几次课上睡觉,一本书的前半本几乎都是这种墨点。

    她羞愧万分地翻开崭新的一页,一个醒目的墨点再次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无人的角落面壁思过。陆轻别开目光,不再看书,迎面却看到陆潇潇的一脸景仰。

    陆轻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我干嘛,怎么了吗?”

    陆潇潇摇摇头:“没事,姐姐,我就是觉得你太厉害了,我好敬佩你。”

    “啊?”陆轻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陆轻越迷惑,陆潇潇就越兴奋:“没怎么,就是觉得姐姐你,又聪慧又谦虚,泓涵演迤,日大以肆。”

    “什么?红什么宜?什么意思?”

    “真的好谦虚,刚刚先生还讲过,我还问的你。”

    陆轻完全不记得:“……是、是吗?”

    “是呀。”陆潇潇想起她书上的“挟风筝”,突然说,“姐姐是不是想放风筝,我们去放风筝吧。”

    虽然不知道陆潇潇为什么说了这么多自己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么精准地猜到自己心里想做什么,但是毕竟关乎玩乐,陆轻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急忙点头:“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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