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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出宫2.0

    不知道皇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陆敛秋真的没再来找自己麻烦。但陆轻也并不好受,自那天发烧后就一直没好,太医来了又来,都说自己气血虚。

    燕乐也照常过来读书认字,因为自己总是卧床,所以没办法去她宫中找她,就只能让她来找自己了。

    春日宴那天的事并没有闹出很大动静,大家只知道陆时月与皇上有点小摩擦,但摩擦的原因和结果,就没人知晓了。

    所幸终于熬到出宫听书的日子,陆轻如约上了陆鸿的马车。

    陆鸿与陆轻虽然有隔阂,但当日御前吵架一事又让陆鸿内心纠结,他看出对方有想要吸引火力保护自己的意图,也隐约能看出她虽然不是陆时月,但又了解陆时月。

    陆轻裹着小毯子,瞥了眼频频望向她的陆鸿,终于忍不住瞪他:“有话就说。”

    随后她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善且脾气暴躁,于是端正坐好,摆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夹着嗓子说道:“有话快放~”

    “……为什么?”

    陆轻使劲眨眼,做单纯状:“你最好把前因和主谓宾定状补补齐哦不然我听不懂~”

    陆鸿习惯了打哑谜:“你真的听不懂?”

    “我服了,你现在就去把这句‘为什么’问给大街上的人听,看他们是骂你有病还是认真回答你。我这种善意的提示已经是人类对你最大的容忍了。”

    “……你生病之后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陆轻:“废话你连续发几天烧看看呢。”

    陆鸿:“素质也不高。”

    陆轻:“怪父皇,那天吵架的时候我没发挥百分百的实力,脏话憋在心里,心脏了。”

    陆鸿是真的没见识过:“你之前也是这样吗?”

    “都是我的伪装。”

    “我说的是两年前的二月末。”

    陆轻:“……”

    陆轻原本就有点头疼,此时在这里听陆鸿出谜语,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我又不是你亲妹妹,你现在问我为什么有什么用。我不懂你。”

    陆鸿攥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我知道。”

    陆轻不太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于是话到这里也就断了下文。马车内一阵微妙的沉默后,陆轻低下头说:“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

    陆轻幽幽看他一眼:“那你不早说。”

    陆鸿笑笑:“现在说很晚吗?”

    “不晚,但不需要……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也没有。”

    “……我没有吗?”

    “没有。”陆鸿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其他人能不能猜出来,我就不做保证了。”

    提到这个陆轻就惆怅,她叹了口很长的气:“放心吧,肯定有人猜出来了,反正苏景含就猜出来了,并且很早就猜到了。”

    “别担心,至少父皇无法确定。”

    陆轻神情恹恹,将头靠在一旁,看起来生无可恋。陆鸿一直都弄不清楚陆轻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但他又觉得,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于是他不去过问,只是开口说道:“时月是我的家人,你亦然。”

    他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全都是关于这两年的陆时月的。对方竭尽全力地将皇宫里的每个人当成认识很久的家人,也尽其所能地在这里努力适应。陆鸿不知道她从哪儿来,只知道陆时月死了,而她代替陆时月活着。

    于是,很多缺陷很多遗憾,也就显得不那么刺眼了。

    他不去点明,也不问其来历,没有说破真相是他们之间的窗户纸,仿佛只要戳破了,一切都会变一个样子。

    陆轻沉默地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从哪儿看来你那篇作文的,我拿到之时就已销毁,想来是传递卷子的书童中有他的人。”

    陆轻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没有怀疑过你。”

    她低着头想了想,问道:“母后是怎么说服父皇的?我与他吵得这么严重,也没见到有什么责罚。”

    陆鸿不再瞒她:“父皇当年与孟家结亲,夺嫡时便能排除万难,母后的母家根基甚大,父皇不敢动她。至今,孟家虽然没落,但要是真的动手,朝中老臣恐怕又有意见。”

    “那他现在万人之上,母后不也是步履维艰吗?”

    “别怕。她是太子嫡母。”

    “那你呢?”

    陆鸿躲开了她的目光,低声说:“抱歉。”

    陆轻求知的眼神死死盯住他,可仍然得不到任何回答,就在她要泄气的时候,陆鸿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后宫之中只有三位皇子。”

    陆鸿,陆祁,和自己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姓名的苏景含的孩子。

    对陆鸿有威胁的会被除掉,能与陆鸿共同担起“太子之能”的夸赞的也会被除掉。等到尘埃落定,皇上终于受不了前朝的声声“立太子”之言,让陆鸿成为东宫之主。自此,年幼的陆祁,更年幼的小皇子,终于能安稳地活下来了。

    陆时月在的那些年,想来见识多很多血肉堆砌的权与力,看见一群人用力地保全自己,牺牲掉的却是另一群人。

    这么看来,陆轻经历的好似是陆时月最平静的几年,可就连这份难得的平静,也要被无数猜疑和分别打碎。

    陆轻调整了一下表情,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

    陆鸿:“……你像在羞辱人。”

    陆轻此时终于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周围的商铺不像是主街的铺子:“这是哪儿?”

    “你不曾来过的地方。”

    “你真是废话……那李大人怎么去?”

    “不知道,飞过去吧。”话及此,陆鸿想起来了什么,“你的公主府在建了。”

    “我听说了。”

    “富丽堂皇,工人众多。”

    陆轻扶额,她此时特别恨自己在宫内耳濡目染了一个叫“说上句猜下句,说表意猜深意”的技能,也恨自己为何如此聪慧脑子转得怎么这么快。

    “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工期临近,工人日夜赶工累死累活,但钱又不一定能拿到多少——建造用的东西需从皇商进货,他们占取一大半钱财,分给工人的少之又少。到时候人们只会说“当今的二公主陆时月荒淫无度纵情享乐”,再不会关注她的兰草之德和满腹才情,同当时自己与李迟敲定婚事时用的计谋一样,虽然拙劣,但胜在有用。

    同时,她又恨自己像一个蠢货,只能眼巴巴地等待他人告知,但自己又想不出一点儿办法。

    她捏着手指问道:“那把我的月例都拿走给他们,可以吗?”

    “不必。”陆鸿浅笑着摇头,“你放心。”

    他又偷偷帮自己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了。对面这个人真的很靠谱,好像就连天塌了他都能边笑边说“放心”。陆轻猛然想起来,他很早就这样承诺过自己,就是不知道那份承诺是对“陆轻”还是对“陆时月”。

    陆轻开始愧疚了,她是不是不应该在元宵节那天对陆鸿说那样的话?那个场面太尴尬了,陆轻立马不再去想,而是一脸谄媚地使用“就近原则”——就最近的不好态度进行有原则的讨好和道歉。

    “天哪,皇兄,我好感动,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在意我的那些不敬兄长之语,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滴孩子像块宝~”

    陆鸿:“……”

    下车前,陆鸿又给了她一顶帷帽。因为上次的事情,陆轻看到帷帽就犯怵,总觉得这玩意只要一戴上就代表自己要跟别人吵架。

    这条街陆轻从未来过,并不繁华,街道空旷,想来是栅栏被撤下,禁区解禁了。

    面前的酒楼朴实无华,人烟稀少,这位杜先生的名声如此响亮,工作地点居然是在这里。

    陆轻刚要进去,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陆鸿拽住了陆轻,与她一起等待这辆马车上的人。

    见到这个架势陆轻就明白了,这辆和酒楼一样平平无奇的马车里,坐的是李迟。对方刻意低调,没在马车上装什么荷花纹样,兴许也是怕有人说漏了嘴。

    可李迟本人打扮得并不低调,穿了身如山雾之色的浅色华服,像雨后春山之上,云雾拨开,有光落下。

    陆轻咂舌:“信女愿前朝制服改成这样的。”

    陆鸿:“……”

    不知道李迟听没听见陆轻的嘀咕,反正陆轻觉得他没听到,毕竟还有一段距离,李大人耳朵再好也不能好成这样吧。

    李迟走到陆轻面前,递给她一个纸包:“听闻你一直低烧不断,今日出来时间又久,怕是喝不成药了,这是府上医师做的药丸,比汤药方便些。”

    走近时才闻到李迟身上的淡香,不似檀木那样甜腻,反而有些冷冽,像是初夏的池塘。

    陆轻伸手接过来,心情复杂:“……谢谢。”

    陆鸿不理会他们二人,径直领着他俩走入酒楼。杜先生的说书是内场,无票不得进入,因此,这日整个酒楼都暂且封锁,吃食只供有票之人购买。

    陆轻深觉这是套路,但毕竟跟陆时月有关,也就暂时放下戒备,在最前排落了座。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人都遮着脸,看装束似乎也不像平民百姓。

    “为什么你们两个不用戴帷帽,我要戴帷帽?”

    陆鸿:“你自己想想你什么处境。”

    陆轻噤声了,不过没噤多久,她又在无止尽的头脑风暴中提出问题。

    “兄长,你要不然给我透点底吧?”陆轻思考良久,低声求助道。

    陆鸿也不做高深莫测的模样了,诚实道:“其实我也并不全然了解,我与杜先生没有往来。”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但陆轻猜到了——“时月经常同他见面”。

    这个问不到,她又去问另一个:“那你呢?”

    原本陆轻就抱着“随便问问”的心态,却不想李迟真的知道点东西,他低头,身子侧向陆轻,耳语道:“据说杜先生与殿下曾有私交,可殿下自出事以来,杜先生便对殿下颇有怨言。”

    陆鸿也觉得神奇,他单知道这与陆时月有关,却不知道多余的事了,也问道:“李兄如何得知?”

    李迟道:“家父曾来听过。盈满亏损,天理之常;苍天凶杀,惴惴问道;道曰所有,天言其亡;你来问也他来答,语落只闻将无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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