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药

    府医将落云再度包扎好以后,又替我清理了伤口。

    我的手从落云嘴里拿出来的时候,食指的根部被咬的已经见了骨头,我说过我大概是欠不得她的,却不想连郑厌对她的伤害都要让我来承担。

    府医回去煎药了,床铺也已经被胡姓两兄弟换过了,我喜静,所以房间里如今只留下了安宁。

    并不是我不想亲力亲为,实在是我的两个手都伤的不轻。

    安宁一遍一遍的给落云换着头上的帕子,擦拭身体。

    “不要…不要…不要打我…”

    “别打…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落云开始说胡话,安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试探的看我,她大概是怕听到什么她不该听的话,我会将她灭口吧。

    “你先下去吧”安宁从我旁边走过,是有明显的发颤的,只是到底还是稳重多一点。

    落云的胡话声音越来越小,停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求饶,大抵都是求饶别打之类的话,偶尔能跳出一两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什么?不是故意救下落水的‘我’,还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受伤?

    这一切都要等她醒了我才能知道了。

    我拿起床头安宁刚刚放在那儿的帕子给她擦拭。

    “殿下…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这句话让我的手为之一怔,我呆在了原地,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塑。

    嘴里跟着喃喃道:“好”,尽管我不知道,她嘴里的殿下说的是如今的郑厌,还是从前的郑厌,但左不过现在只有我。

    我不懂,我如此伤她,她为什么还会如此纯善?

    我看了落云良久,这是一个多么干净、善良,美丽的人,如果她娶了别的男子,她会是一个多么好的妻主。

    她的好让我的坏无处遁形,昭然若揭。

    她就像是那面镜子,衬托出我所有的恶毒与丑陋。

    “落云”我情不自禁的念着她的名字,一直念,一直念,直到我的嘴里干的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我等到了我的回应。

    落云没有睁眼,用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回应了我。

    我一下子精神了,眼睛发着兴奋的光,沙哑道:“你醒了?”

    落云小声的嗯着,这声音如甘露划过我千疮百孔的心,滋润着它长出新的生命。

    她的嘴张了半天,我把耳朵几乎贴在了她的唇上,她细弱的呼气喷洒在我的耳边,延伸到我的脖颈,我觉得身体要被点燃了。

    “水…”

    “水?你要喝水是吗?”

    落云一直是哼哼着,呢喃着要水。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我倒好了水,回到床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喂她喝,落云是趴着的,她现在不方便动,她的眼神浑然的盯着我,因为抬不起头只能死死盯着我的腰间。

    我被盯的更加的燥热难受,而另一个我却像是被狠狠刺激到了,活跃的紧,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欲望。

    “水…”

    落云应该还是不太清醒的,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水,她应该是渴得很,嘴唇都已经干的要裂开了。

    她的一声声低语撕扯着我的心,心田的柔风细雨一下子变成了暴雨狂风,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将水倒入自己的嘴里,俯下身一口一口的喂给她,眨眼间一杯水就被她喝的精光,可她依旧嚷着要喝水。

    我又去给她倒了杯,如刚刚一样喂她,我刚对上她的唇,她便开始猛吸,应是渴得很了所以想留住这个给予她渴望的源头。

    落云吸住我的嘴,我竟没有一丝想要退开的意思,任由她撬开我们之间那道阻挡的城墙,对我予取予求。

    我身体的燥热在这一刻也得到了抚平。

    她开始不停的动着舌头,我猜她大概是在想为什么没有能让她解渴的水,在不停的翻找。

    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安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屋子,她的声音是如同黄鹂鸟一样的清脆干净,那一刻我只觉得是比乌鸦的声音还要令人生厌。

    “殿下,府医将药端来了”

    我恋恋不舍的从落云的唇中挣脱,唇角我只觉得发烫,我伸手碰到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发疼,应当是被吸得肿了。

    “端进来,放床边”

    安宁将药放在了床边,并没有着急出去:“殿下,奴婢来服侍王妃用药吧”

    “不必,出去吧”

    我一直背对着她,安宁也没强求,我听到关门声才转了身去端碗。

    我如刚才一般将药含进嘴里喂给落云,一口下去她竟然吐出了大半,当我在想喂她第二口的时候,她竟然咬紧了牙关。

    “落云,把药吃了,好吗?”

    我几乎是低声下气,却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清。

    “落云,听话把药吃了”

    我又含了一口药喂她,她竟然真的喝了进去了,我顿觉如释重负。

    我喂了几口,落云彻彻底底的醒了,也不用我凑到耳边就能听到她微弱的声音。

    她惊慌道:“殿下…”

    落云醒了,她刚睁开眼就是一双惊恐的眸,她眼神是慌乱的,我也一样

    。

    “你…你别多想,我只是在喂你喝药”

    “我,我自己可以”她的语气轻飘的随时都可能散掉。

    她的脸由白转红,挣扎着要起来自己喝药。

    “别乱动”

    我有些急,语气也就重了些,落云真的没动了,有些浑浊的眼怯懦的看我,相处久了我也习惯了。

    “你现在不易动作,就这样趴着”

    落云醒了,我也没必要在那样喂她,我用勺子舀了喂她,那样的姿势总是有不少顺着唇角流到塌上。

    “殿下恕罪,我不想弄到塌上的”

    “我知道”

    我将原本用在她头上的帕子放到了她的脸下,“这样就不会弄到床上了,晚些时候你趴着也不会难受了”

    我给她喂了药,落云已经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她的烧已经退了,我悬着的心也落了。

    窗外已经是日暮西沉的时候了,我也已经一夜一日没合眼了,如今疲惫感将我吞没,我打了个哈欠,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落云几乎是趴在整个床榻的中间。

    我去了隔壁的房间,就是上次让我那样狼狈爬行的房间,这里被重新收拾过,干净整洁没有一丝人烟气。

    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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