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捉奸
李妈把早餐端上桌，席太太问，“明玄和晚玲起来了吗？”
“还没有，太太，我去叫。”李妈抬眼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早上九点了。
“别叫了，叫他们多睡会儿。”
咔咔，外面传来金属锁链打开的声音，随后是铁门开合的嘎嘎声。
“妈，新年快乐！”
席太太抬头，门口站着的竟是沈微，几天未见，小产的缘故，人清减了许多，原本刘海的爱司发长了些，掖在耳后，更显温婉。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
席太太是意外的，她本就一直不喜欢沈微，自从明哲把她的那叠艳照摆出来，就更加讨厌了，但毕竟婆媳关系还在，总不好当着面表现出来。
“妈，这几天我身体好多了，就想着来看看您，年夜饭儿媳也没能给您烧几个菜。”
说着便从她提的袋子里取出几个精致的饭盒，“八宝鸭，酱肉，这盒是熏鱼，这一盒是芹菜虾肉饺子，过几天我就搬回来住。”
“不用这么着急搬，还是要多休息，这小产也是要坐月子的，不能受风的。”席太太看似在关心，实际想的是怎么和她谈离婚，“家里司机小周不在，我叫明哲送你回去。”
“妈，我没事。对了，明玄呢？怎么没见到他，他最爱吃这八宝鸭了。”
沈微往卧室方向看去，见还合着门，无奈笑笑，“新年第一天赖床了吧，我去叫他。”
李妈见沈微往明玄房间去，想着少爷和晚玲小姐睡在一起，若是被沈小姐发现了，怕是要出事。她着急又不敢叫，忙拉扯席太太的袖口，“太太…这…”
席太太拍拍李妈的手臂宽慰，心里却很愿意她去，“没事，知道就知道，早晚她都要知道，坐，先吃饭。”
打开房门沈微兴高采烈地喊，“明玄，起床了，带了你爱吃的八宝鸭。”
明哲和晚玲暧昧，沈微见过，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东北来的乡下姑娘，居然爬上了自己丈夫的床，两个人互相拥着完全不避嫌。
晚玲睡得浅，听见有人喊，揉着眼从明玄怀里钻出来，身上松垮垮的睡衣扣子缺了几颗，发生了什么沈微看得出来，真是给了沈微一个大大的错愕。
“沈…沈小姐。”随后又改口，尴尬怯懦地不敢抬眼看她，“表嫂。”
“你…你们…”
沈微本就因孩子没了这事想着报复席家，如今竟看到口口声声对自己好的丈夫，和表妹混到了床上，想都没想，瞪着这个贱茶女，伸手就给了她个狠狠的巴掌。
“你们这是罔顾人伦，”她见明玄也是衣衫不整，转瞬间想通了一切。明玄，竟然一直在骗她，他那里没问题，是能生孩子的。
为什么不愿意和她生？沈微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暗暗攥紧的拳头忍不住展开，抓起还在熟睡中明玄的领口，“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对不起？”
席太太听到动静来看，正看到沈微揪着明玄在发疯，“这是在做什么呀，快放开！”
明玄被动惊醒，睁开眼便看到沈微拉扯着自己，“你们两个…无耻，嘴上说着对我好，拿自己不堪用的身体当借口搪塞我，若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能想象，你们席家有多么的龌龊。”
“放手！”明玄一改往日的娇弱，“我和你说了，放手。”
晚玲忙着穿好衣服，也去拉沈微，“表嫂，都是我的错，你放开表哥。”
“你个贱人，被我捉奸在床，”沈微得理不饶人，放开了明玄，又狠狠甩了晚玲一个巴掌。
“我们出去说，”席太太去拉她，没想到，从前淑女般的她竟也有如此无礼疯癫的模样，像个泼妇。
“我不出去，就在这儿，和你们席家说清楚！”她抬手甚至想打席太太，“当妈的管不住自己的丈夫，也管不住自己的儿子！”
席太太的脸顿时难看起来，大声吼道，“叫你一声沈小姐，是给你面子，是不是也想打我？”
不知何时，明哲也出现了，拿住沈微的手腕，把她拖到客厅，“真当我们席家没人了是不是！”
沈微自知有理，不断吵闹，“我的孩子才没，你席家就如此羞辱我，当我沈家这么好欺负的？”
席太太不想把话说得太难看，语气缓和下来，“你不必再闹，其实，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喜欢明玄，但扪心自问，明玄对你也不薄，补血药方给了你，如果你还觉得委屈，不如就离婚吧。”
“离婚？”沈微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残废会主动休了她这个大家闺秀，“我不同意！”她自是有底气。
“不同意？”席太太本想互相给个台阶，哪知她得寸进尺，一个巴掌甩在沈微脸上，“你的孩子，当真是明玄的吗？是你把我们席家当做了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没了，就是你害的！”沈微虽没有证据，但说出来，不论有没有人信，传扬出去，谁都没好处，“你们给我喝的汤里，有古怪。”
晚玲的脸被沈微甩了两个巴掌，火辣辣地烧，被表嫂发现她和表哥的事，很是惭愧。
明玄的手摸上她红肿的脸蛋，“很疼吧，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我没事，”晚玲没哭，只是觉得丢人，最近因为表哥吞药的事，她大哭过后，反而坚强了起来，“这有什么，我们出去看看。”
她穿好衣裳，推着明玄到门口，听到沈微说孩子没了全怪姨妈，就想去帮姨妈解释，却被明玄一把拉住，对她摇头，小声嘘着，“不要插嘴。”
席太太听得沈微的一番话，倒是乐了，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端庄地拿起茶杯，“沈小姐，我们都是聪明人，你父亲应该和你说过那些照片的事。”
“什么？”沈微这才想起那些她和乔木的不雅照，刚才看到晚玲和自己的丈夫睡在一起，竟失了理智。
“你若想把这事闹大，尽管去，想想如果把那些照片被登在报上。”
“你这是威胁！”沈微不想被人摆布，脑子转得飞快，“我不怕丢脸的，不过登了报大家肯定更喜欢八卦席家兄妹间的风流韵事，是不是？”然后阴阳怪气地叫了席太太了一声“妈”。
她双臂交叉在胸，顿时又不怕了。
这时明玄推着轮椅出来，“沈微，我自知对不起你，但也从未伤害过你，你想要的补血药方，我早已给了你，还想要什么，和我说，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你。”
沈微眉毛飞翘，怪笑着走到明玄的轮椅前，居高临下地，挑起他的下巴，“当真我想要的都会满足我？如果我说，想要和你有个孩子呢？”
明玄闭着嘴，迟迟不说话。
“给不了吧，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原来你是男人，又不是呀。”
明玄不想和她结怨，依旧保持着礼貌，“离婚对你我都好。”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今日沈微自己来，面对席家这么多人，吃不到好处，狠狠瞟了晚玲一眼，离开了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