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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孰强孰弱这件事

    巴士正在向午风倾斜陌生的面容,玻璃窗外草木昏黄,飞速消逝的车景中藏着圣城的预兆。车里人不多,我低头阅读那本《荒原》,花京院同学和jojo眺望远方,阿布德尔先生和乔斯达先生正闭目养神。一切都相当宁和,睡鸟归巢般令人安心。我喜欢这种熟人在侧的宁静。就在这宁和得能容下一整套唱诗班的温柔氛围里,波鲁纳雷夫喋喋不休、眉飞色舞,一个人待在后面和女孩子搭话,聒噪得像炉灶上吱哇乱响的开水壶。我怒,我忍。

    女孩子是荷尔·荷斯的女友,牛仔逃跑时一把撞倒乔斯达先生的厉害人物。很难说是不是“前女友”,因为那家伙的爱情观显然不可与我等共通——浪荡子嘛。我把书翻到下一页,T.S.艾略特说索梭斯特利斯太太有一副邪恶的纸牌,能看见淹死的腓尼基水手眼睛变成珍珠——我也想有这么一副魔法纸牌,然后把波鲁纳雷夫的嘴变成拉锁。

    “听好了,我一般是不会教训人的。”波鲁纳雷夫还在搭话。确实不会,通常都是别人教训你。“那些脑子不好使的家伙之所以脑子不好使,就是因为不管怎么讲他都听不懂。不管说多少遍还是不懂。不过,那个,我还没问你叫什么?”

    坐在最后面、穿着玫红纱丽、带大颗红宝石的年轻女孩说话连嘴唇都不怎么动,声音像从两粒冰镇石榴籽里沁出来的。“妮娜。”

    “妮娜,好名字!”波鲁纳雷夫语重心长。“我们接下来要经过圣城瓦拉纳西,你是那里好人家的女儿吧?长得又漂亮,看着也很聪慧。我看人很准的,所以我要说你两句。”我竖起耳朵。“荷尔·荷斯是个很坏的骗子,你被他骗了的话会让父母难过的。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这么狭隘,虽然陷入爱河的人很容易犯这样的错……”

    我放下书,扭过头去朝他招招手。波鲁纳雷夫有些不高兴地凑过来。

    “干嘛呀,KK,真没有眼力见。没看见我在和可爱的女孩子说话吗!”他伸手揪我鼻子。

    “你的搭讪就是通过说人家前任的坏话实现的吗……”我汗颜。“她刚被那个手枪客抛下,应该好好安慰才对,你那些话行不通吧。”

    “失去一段爱情就应该立刻用另一段爱情疗愈啊!”波鲁纳雷夫理直气壮。“KK你完全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的爱,小孩子这种时候就少发表意见啦。”

    “算了吧。”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一见钟情这种戏码的流行充分表现了现代社会中被异化的人对于获得真爱的可能性已然自暴自弃的失望……你可骗不了我,Mr. Pol.”

    “也不一定呢,KK。”花京院同学回过头。“说不定就是有一见钟情这件事。”

    “咦,原来花京院同学你是童话派。但是我只信奉那种日久生情的爱。”我摇摇头。“反正我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哪怕是亲眼目睹也不能。”

    “除非你亲身经历过?”花京院眨眨眼。

    “除非我亲身经历过。”我说。“讨论问题必得实证。”

    “我想也是。”他笑。“留待KK慢慢发现的事实还很多,我会时不时提醒你一下的哦。”

    唔?我歪歪头,没听懂他话中指意。承太郎伸手把花京院同学转回去。“真是够了。无聊的话题到此为止吧。已经能看到瓦拉纳西了。”

    我一偏头,看见远处盘腿阖目的僧侣,水中浸泡着的生命从始新至将灭。黑猫追逐白狗,丽日击杀灰云。形形色色的纱丽下无数清晰的或黯淡的眼睛;色彩斑驳的高墙俯瞰青灰色阶梯,成群白鸽如同神启自桥上飞过。窗户的那一边是绸缎垂帘、溢彩轻烟和远山淡影。最后,我看见燃火莲花沉没于恒河之中。

    下车后,乔斯达先生有些萎靡不振,jojo问是怎么回事。他伸出胳膊,我们凑上去看,一大块脓肿,似乎是细菌感染造成的。

    “哦!好恶心。”我缩缩脖子。

    乔斯达先生不满地敲敲我的头。“什么恶心啊!KK,你能发动替身能力,直接交换这个脓疱愈合的事实吗?”

    “啊,应该不能……”我挠挠头。“这究竟是什么、由什么因素造成的,我并不清楚。怎么能贸然交换自己都不明晰的事实呢?万一一顿乱搞之后,乔斯达先生你长出三条胳膊或者四条腿可糟了。”

    “也不错。可以送他去好莱坞发展新事业。老头子向来喜欢那里。”jojo说。

    “啊啊,乔斯达先生终于要为艺术献身了吗?我非常期待呢。”花京院同学捧哏般接上一句。我们仨都笑起来。

    “还是诊断一下为妙。”阿布德尔先生在忍笑。“不过别担心,乔斯达先生。这在印度也是正常现象,去诊所处理就行了。”

    乔斯达先生苦着脸接受来自东方的残酷现实,波鲁纳雷夫笑嘻嘻摸摸下巴。“咦咦咦,你们不觉得这个肿块像人脸吗?”

    “是啊是啊。”我面无表情地吐槽。“而且是一张绝世美人的脸,怎么样,你要一吻芳泽吗?”

    捉弄法国人永远是我的人生乐趣之一。被反胃到的波鲁纳雷夫像小狗一样围着那位冰山女郎继续转悠去了。我们订好酒店,乔斯达先生在排斥去医院这件事上简直像个小孩子,却偏要拿出大人的做派,坚持一个人看医生。乔斯达家的人果然一脉相承的固执。波鲁纳雷夫扔下我们搞什么“甜蜜约会”,阿布德尔先生去联系SPW财团规划明日行程。jojo到隔壁买汽水。我和花京院同学连带着替身好不容易把一行人的装备搬上楼,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他指了指我一直拿在手里的《荒原》。

    “KK一路上都在看那本书呢。”花京院说。“很喜欢吗?”

    我低头看看书的封面。“其实这是我第一百二十四次看这本书,整整一百二十四次……但不是因为喜爱,而是因为我常常交换‘阅读过本书’的事实。就算当时如何为文字所感怀,交换事实后,也只有空荡的印象,书里的一切都被带走了。嗯,也许我确实很喜欢这本书。对我而言它无比珍贵,因此才被屡屡交换吧。”

    他向我借走了这本书,开始翻阅。那些书页间曾经写满了我的回忆,又随着一次又一次交换事实消失不见,如同海风中失落的馈赠。我们静静坐着,等待jojo回来。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花京院同学忽然说。“KK是天生的替身使者,从小到大没有遇到其他同类,不会觉得很孤独吗?”

    “还行吧。”我想了想。“无论如何,我总归是有jojo的。”

    他轻轻“啊”了一声,表情有些落寞。那种落寞像废屋窗台上被遗忘的陶土花盆,历经数回春冬仍旧等不来任何转瞬的飞鸟或长存的玫瑰。我再次回想起初见时他那孤僻到令人发抖的眼睛。

    “不过,还是会有一点点。”我继续说。“而那一点距离是无法被填满的。过去我不喜欢经常思考这件事。谈论太多孤独容易轻易沦落到死的怀抱;最重要的是,你身边有个漂浮的虚体而别人一概不知,听上去像有精神疾病或是在过某种秘密生活。我一向希望对自己的朋友坦诚,但这部分是没法倾诉的,即使是最信任的人也是如此。”

    “是这样。”他终于释怀地笑了。“我也这么想。如果对方看不到替身,即使是做朋友也不能真正全心全意,最终也只是一个人无望地守候罢了。那确实有些可怕……是朋友就必须完全心意相通。否则毫无意义。见到jojo和KK之后,我更坚定地认为,这种想法是正确的。”

    “唔,也许吧。反正现在的我很幸福。”我拿起手边的彩色信纸,低着头摆弄。“在此之前,与同龄人坐在一起讨论替身、一起旅行和战斗于我而言简直是白日幻影,说不定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沉迷于空想、游戏和漫画。它们书写着我以为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那种羁绊和理解。其实我从来没觉得拥有替身是好事,但是,能因此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最近我常常有这种念头。”

    他静静地看着我,双眸中流光溢彩,希冀与温柔闪耀得如同一个经久不息的梦。

    “而且,虽然相遇只有十多天,但是总觉得我们相性好的不得了啊!”我说。“我向来谨慎交友,在这之前唯一的朋友就是jojo。花京院同学也是这样的人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喜欢你,所谓‘能玩到一起去’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我被袭击的时候……虽然疼得要死,但还是想着让你赶紧跑。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我确实在乎你。我对这种心理反应感到陌生,老实说,非常不安。但是我感激你。我感激你的眼泪和更多其他东西。jojo、我、你,我真希望这趟旅途能平安结束,我们三个就可以一起回家、一起去上学……而且,如果你没意见,我希望这段友谊维持长达一百年。”

    我把手里叠的东西展示给他看:一朵玫瑰书签。

    “这是友情的谢礼。我很想送你一些更好的东西。”我说。“但是,旅程里确实没什么更好的……纪念品也只是记忆的小棺材罢了。我唯一会折的东西就是玫瑰,我妈妈教我的。送给你。”

    他有些惊讶,但明快笑容却先于任何语言绽放出来。花京院同学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一枚书签,放在手中认真端详。而后,他轻轻用掌心拢住那朵不败的花,贴在胸口。

    “谢谢你,KK。”他说。他的眼睛里在阳光下有淡蓝色的雾气。我骤然发现自己常常被他一瞬间流露的美丽神情攫住心神。“作为朋友的礼物我收下了。但是,其实我……”

    承太郎一推门走进来。“老头一时半会儿好像还不回来,你们要出去逛逛吗?”

    “哦,jojo!”我摆摆手。“阿布德尔先生呢?接下来的旅程安排如何?”

    “他还是不放心,去找老爷子了。”jojo说。“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聊天啊。”我翻个白眼。“小少爷,难道只允许你们两个开男生俱乐部,不许我们两个独自搞茶话会吗?”

    花京院同学无奈地笑了笑。“好啦好啦。我知道这里的露天市场相当有名呢,不去看看吗?”

    他把手中的书签夹在我借他那本《荒原》里。jojo侧过头。

    “那是什么?”他问。

    “玫瑰书签啦。”我说。“正好房间这里有红色和绿色两种颜色的信纸,我就做了一个给他。”

    “哦。”jojo浅淡地应了一声,比粉笔落地留下的痕迹还淡。“我的每一本书里都能翻到一个。”

    “但这是不一样。”花京院同学宽和地笑了。“源自旅程,因此独一无二。来,我们走吧。”

    他俩对视一眼,无形之间眼神交锋数个回合。我困惑地站在同伴之间,左看右看,谨慎观察他们的脸色——奇怪的念头忽然涌上心头:只有一个朋友的时候,听随身听可以一人一只耳机;有两个朋友的话该怎么分配呢?没过一会儿,这两位又像没事儿人似的,拉着我逛集市去了。男高,一种你没法在书本里找到心理解释的生物。

    我们三个走在瓦拉纳西的集市之中,这里让人想起伊萨卡岛。珍珠母和珊瑚,琥珀和黑檀,各式各样销魂的香水——你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焚烧番红花、豆蔻和香木的烟尘弥漫在空气里,目之所及是一片又一片绚烂色彩,曼陀罗的图案盯久了就让人头晕眼花。每个人都在高声交谈,这集市的沉寂便是世界的尽头。我们身边穿过一批又一批穿着印度传统服饰的年轻人,额间朱砂鲜艳,手摇铃环,高唱《礼赞奎师那》。在欧洲街头有时候你也能看到他们,他们是超现实主义氛围中古老信仰乔装打扮的化身,新鲜得很。西方人爱信这种东方腔调,容易为着东方的风情神魂迷乱。波鲁纳雷夫见了妮娜小姐会移不动步就是这么个道理。未知气息的事物总让人莫名其妙地着迷。此地的一切都很有生命力,理所当然。但从中我感到一种焦虑:他们这样大肆地运用感官,只是竭力地想强迫自己活着。这种生命力是被约定俗成的无形力量禁锢在土地和诸神之中的。

    一个化着暗色调妆容、身穿星图长袍的女人坐在一扇梨花木门前,招呼我们要不要占卜。她有双看上去总在惊叹的漂亮大眼睛,望谁都带着亲切的意味,眼里到处都是奇迹般的巧合和上苍的意志。东方神秘主义的化身在殷勤地向我们推荐她的预言术,三个卢比就能从几个词汇中洞察无尽的命运,三位都算只要十卢比。我看向jojo。

    “你要测一测吗?”

    他摇头。“我不信这些。”

    “想占卜的话,阿布德尔先生可以免费帮忙吧。”花京院同学说。“在这里占卜总觉得有种背叛伙伴的感觉。”

    最后,我们仨还是在女术士到处装饰黑色纹饰的房间里席地而坐,顶着象头神和湿婆天的可怕雕像,用塑料头骨互相碰碰杯,一起喝辛辣糖浆。还是那句话,未知气息的事物总让人莫名其妙地着迷,更何况大家都只是好奇心旺盛的少年人。女人从隔间里出来,神情肃穆,广藿味香水的味道和我舌尖火辣辣的感觉搅和在一起,在眼眶后面炸开。她坐在我们面前,眼帘上浓重的矿石颜料像一道时间的伤痕。

    “你们正在旅行。”她用口音隆重的英语说。

    “看外表就能知道吧。”jojo说,神情间冷意明灭。切,他绝对是被辣到了,但又不想掉范儿。酷哥保持架子活着真辛苦。

    女术士不慌不忙。“我之所以说你们在旅行,是因为这次旅行会改变你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尤其是你。”她伸手指向我,猩红指甲上凝着一点黄昏。“你是局外人,被宿命排斥的存在。你本不该在这里。”

    “确实。”我说。“早知道今天这么晒我就躺在房间里睡大觉了。”

    花京院同学在一边打圆场。“所以,您要怎么测算我们的命运呢?”

    术士站起来,玉色赤足踩着紫色绒布,摇起系着暗红飘带的铜铃,歌赞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圣魂。歌曲中偶尔夹杂几句狂放的喃喃自语,我们端着头骨杯,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里观看从象征意义上来说极富冲击性的画面。jojo俯在我耳边低语。

    “如果算得不准就不要当滥好人给她钱,直接走就行。别浪费时间。”

    我点点头。继续观看这场仪式表演。十多分钟后,她忽然抢步走到一张小圆桌前,用蘸水笔在羊皮纸上飞速写下什么。随后,她把三张纸条递给我们。

    “这就是你们未来的道路。”她说。“神明能告知你们的只有这么多。”

    ——jojo的那张上写着“海洋 歧路天国”,花京院同学被神告知他的未来是“钟楼 故土新生”。我打开我那张,看看上面的内容。

    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唔,是不是忘写我的了?”我举起纸条。“还是说要加钱?”

    “无需撰写任何关于你的预言。”她说。“你的未来就在身边这两位先生的未来之中。”

    “夫人,您知道女性主体性回归是当下哲学界讨论的热门话题吧?”我说。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明白神的意涵。最终我还是付钱给她,一是因为她带我们领略了一番圣城文化风情;二是因为我看到门口晾着的婴儿鞋,深知她也只不过是普通人。jojo一出门就把纸条随手扔掉,在他的命运随着集市的风飘散在天涯某处之前,我又跑过去捡回来。花京院同学把他那张纸条裁下一半递给我,说这样就相当于和我分享了同一段未来。我看着手中的“天国”和“新生”二字,笑着摇摇头。

    “要是真有这些东西就好啦。”我说。“那样,就可以使人从忧而忘死中解脱出来。”

    我们晃晃悠悠回去,发现所有人都在等我们仨。阿布德尔先生说乔斯达先生遭遇了敌袭,现在被警方通缉,正在想办法找辆车子连夜逃离这个国度,我们也得赶紧离开酒店。我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指指蹲在角落里的波鲁纳雷夫。“你问他……噗。波鲁纳雷夫,你告诉他们好了。”

    是不是幻觉,我觉得剑客先生身边的气压好像更低了。

    “对不起,但是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要背过气去,蹲在地上站不起来。“波鲁纳雷夫,你能把你快吻上她结果对方爆炸了那段再讲一遍吗?救命啊好好笑哈哈哈哈哈!早和你说一见钟情不靠谱了!你就不信!”

    “别再说了啊凯瑟琳……”我感觉以他现在的苦情造型做小点心,明天一定能卖爆香榭丽舍大街每一家甜品店。“你还取笑我……这种爱情破灭的……唉……”

    “他总得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一次代价。”承太郎抱肩站在一边。“总之,在情感上太盲目自负于迅疾的情绪是不行的。”

    “这次只是波鲁纳雷夫的运气不好啦。”花京院同学说。“一次事例的失败并不能完全否定一见钟情的价值。对吧KK?”

    “从数理学的角度来看当然是这样。”我说。“等下,你们俩不要用队友的感情擅做归纳啊好残忍!说归说笑归笑,他是真的很伤心欸!”

    晚风中,我们挤在吉普车里,追着夜雾的脚步飞驰。此刻就算后面跟着四个警车车队我也不担心。因为所有人都在这里,一切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找到了解决“耳机只有两个但加上朋友却有三个人”的问题:大声外放,和所有人一起分享我们热烈的友谊。乔斯达先生想听MJ,波鲁纳雷夫说他要听香颂治疗心绞痛,阿布德尔先生问有没有下载日本古曲,播放记录里全是jojo喜欢的久保田利伸。他们想要的是都市、柔情和日本气质,因此,最终我放起的是当山瞳的那首《Cathy》。小号前奏之后,昭和歌姬的歌声响起,摩天大楼之间灿烂到死的晚霞在黑暗中睁开一只泪水滚烫的眼睛。

    “Catherine

    ……

    love is sick

    love is heart sick

    不能把心灵的钥匙交给别人

    无论有多喜欢对方

    ……

    因为当爱突然终结的时候

    痛苦的是你自己

    cathy

    cathy……”

    这就对了。我没心没肺地想。旅途当前,爱情离我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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