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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上

    12月初的霍格沃茨已经开始下雪了,霍格莫德村也白茫茫的一片,尖屋顶上堆积着厚厚的雪。被积雪覆盖的街道上,是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凌乱无序的。

    我低头把我的脸埋进围巾,耳边是阵阵呼啸的风声,我的脚快要冻得没有知觉了。

    巫师真的有很奇怪。

    我是说,他们拥有这样超乎想象的能力,却不发明一个实用的保暖咒。

    我僵硬地移动着我的脚步,视线却被远处那个带着黑色的巫师帽的高大身影抓住。

    我第一次发现我竟然这样熟悉卢修斯,熟悉到我可以很轻易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认出他。

    我真希望他是突发奇想地想到猪头酒吧喝杯酒,可是我先前分明看到一群斯莱特林高年级也进了猪头酒吧。

    我不愿意深思这些“巧合”的原因,心里却是不受控制地给出了答案。

    我应该对此感到开心的,在这冰天雪地里,我迟缓的大脑竟还没有冻得停滞。

    可是我的心却寂静得可怕。

    预备役食死徒,预备役食死徒——格兰芬多真的一点也没有说错,也并没有主观臆断,斯莱特林确实都是预备役食死徒。而我亲眼目睹了现役食死徒对预备役食死徒的招揽。我甚至清楚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只是冰山一角。

    可是在这之前,也许是我刻意忽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已经有越来越多站队的人了。

    对立面早就已经形成了,哪怕我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已经有越来越多人参与到这个对立面里了,棋盘也在越下越大……战争......战争甚至是时间早晚的事……

    “马尔福…马尔福…”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我迟疑地抬头,看见了一件暗红色的羊毛衫的领口和一个线条流畅的平下巴,再接着仰头,就看见了波特的脸。

    他正站在我面前,目光关切地看着我。

    这距离我们上一次说话,大约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那天西里斯在格兰芬多高塔答应我之后,第二天他和波特一起出现在了魁地奇球场的观众席上。

    当然,也并没有出现西里斯所说的情况。

    也许他们应该改变一下对斯莱特林的看法了,斯莱特林并不是看见格兰芬多就要咬一口的疯狗。

    虽然我们三个月没有说过话,但这并不影响波特的热情。

    他非常自来熟地抬腿在我对面坐下了,扬着嘴角,“嘿,马尔福,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一副走神的样子啊?”

    我这时才发现我正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面前是一杯不知放了多久的啤酒。而周围明亮温暖的布局告诉着我,我现在在三把扫帚酒吧。

    “噢,是吗?”我低头回避他的视线,伸手摸了摸玻璃杯,果然已经冷了。

    我装作随意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西里斯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哦,你知道的,他和他妈妈这个暑假可是大吵了一架,所以他妈妈没有给他签名许可。”他说着,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哈!没有家长签名许可,费尔奇可不会让他出来。”

    “不过——”他有些神秘地顿了顿,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们有别的办法。”

    我本来以为他不直接说是什么办法,是不打算告诉我的意思。

    结果他说完之后就用那种亮晶晶的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发问?

    我也眨了眨眼睛,顿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开口,“……什么办法?”

    他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子就变亮了,我真喜欢他这样活泼的情绪。

    他得意地告诉我,他们发现霍格沃茨有一条密道,它可以直接连通霍格莫得,西里斯等一下会从密道过来。

    “我和西里斯、莱姆斯他们经常这样到霍格莫得来玩呢。我们最常来的地方就是这儿,哦,还有佐料笑话店。”

    佐料笑话店?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恶作剧的工具了。

    我是说,那些在走廊上炸开,把费尔奇气得咬牙切齿的粪蛋,还有那些会追着人跑,最后爆炸的烟火……

    我记得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走廊上到处都是这种窜来窜去的烟火。

    我严重怀疑波特他们是故意挑准了时间地点的,那时斯莱特林刚上完飞行课回来,嗯…和格兰芬多一起。

    我当时被这些一窝蜂的、带着火星、像老鼠逃窜一样窜到我脚下爆炸的烟火吓了一跳。

    一个格兰芬多女孩还发出了一声惊天尖叫,这差点给我造成二次惊吓。

    而我身边的斯莱特林同学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鼠疫”吓得愣在了原地,有的还被吓得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那种傲慢的神色倒是挂不住了,先是被惊恐取代,随后又愤怒地要找始作俑者。

    他们都不用细找,因为始作俑者——一群格兰芬多就在转角处看着我们毫无遮掩地哈哈大笑。

    笑得最肆意的应该是波特,他笑得一抽一抽的,我真怕他笑晕厥了。

    他当时应该在跟西里斯笑话斯内普被吓到后的样子。

    哦,他们两个和斯内普一年级开学时就有很大的矛盾了,但具体原因我并不知道。

    “波特!!!”

    我至今都还记得这个满腔怒火的吼叫。

    梅林,如果听到有人用这样的音量,这样怒目切齿的语气喊你的名字,这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

    但这绝不会让波特恐惧。

    他当时像是察觉不到那个女孩的怒火一样,嘻嘻哈哈地说了些什么。

    大概的意思应该是他已经提醒过她们不要跟斯莱特林的人走在一起了吧,我有点记不清了。

    后来,他们就打起来了。这应该是可想而知的结果。

    但好在那时候我们才一年级,还没有学会一些有杀伤性的咒语,不然那可不是格兰芬多扣150分,斯莱特林扣100分的后果了。

    但波特一年级的时候真的把霍格沃茨闹得鸡飞狗跳的啊…

    我的思绪不自觉地慢慢游离,原本我是没有察觉的,但在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装着啤酒的杯子时,那种比我手指还冰凉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了。

    我应该没有走神很久?我不确定地觑了一眼波特——他正单手撑脸,一脸认真地端详着我。

    “...怎么了?”我问得很迟疑。

    听到我说话,他立刻瞪大了眼睛,直起了上身,像是非常不可置信那样,惊呼“梅林的裤衩!”

    所以我走神很久了?

    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哇哦!马尔福,你知道你愣神多久了吗?你刚才的样子就像是灵魂去见了梅林,只有身体在这里一样。就像这样——”

    他立马换了一副模样——眼睛低垂着像是在看我的围巾一样,眼神却是游离又空洞的样子,像是灵魂已经出窍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有表演欲啊。

    嗯......甚至还挺有表演天赋的。

    我是说,他甚至连我身上那种有些低落的那种氛围都模仿到位了。

    他大概持续了两三秒,然后就抬起眼眸,“你刚才就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什么?其实有的时候我都想不起来自己在想什么,因为有的时候,我的大脑总是浑浑噩噩的。

    我拿起桌上已经冷了的啤酒抿了一口,想了想,我说我想起了一年级时他们在走廊上点燃了一堆那个会追着人跑的魔法烟火的事情。

    “你和西里斯在一年级的时候真的太......好动了。”

    我本来想说太“顽皮”了,但是我还是用词委婉了一点。

    “嗯——”他安静了一两秒,像是在认真思考我的话一样,“是有一点。但马尔福你不觉得那很有趣吗?”

    他的眼睛透着快乐的光,嘴角翘起,面颊也跟着上抬。

    他一定觉得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觉得这些小恶作剧很有趣。

    但他是忘了我也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了吗?

    “其实你只要用一个清水如泉就可以让鼠鼠烟火消失啦!”他语气轻快地告诉我。

    “......”哦,是我反应不够快的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嘿!伙计!”波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我回头——是西里斯。

    梅林!他看起来像是掉进了红色的包装盒——红色的围巾,大衣里面还红色的麻瓜卫衣……沃尔布佳看见他这样的装扮一定会被气疯的。

    我本以为波特会跟西里斯出去的,但他说自己要再喝一杯黄油啤酒,让西里斯先过去找“莱姆斯”和“彼得”。

    西里斯似乎想和我们一起坐下的,但他忽然定定地看了一眼波特,又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我,就改变了主意。

    “哦,我确实得先去找莱姆斯他们才行。”他嘴角上挑的弧度不断扩大,“伙计们,玩得开心啊。”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他的神色有些兴奋,就连离开的脚步也比平时快了一些。

    哦,又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收回落在西里斯背影的目光,忽然发现我面前放了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红色礼盒。

    我觉得有些奇怪,抬头时正好撞上波特的目光——

    他像是下意识地那样,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但很快又重新看向我,只是脖子僵直得像一根柱子,“哦......我听西里斯说昨天是你的生日,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我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红色礼盒,那上面竟然还系着绿色的丝带。

    但我根本没想到波特会给我送礼物。他是因为要吓我才这么不自然的吗?里面可能是一条蛇?一只老鼠?

    “...谢谢。”我很迟疑地道谢了。

    “嗯...里面是一个黑胶唱片机...就是可以放出音乐的东西,是麻瓜最近发明的。唔——还有一些唱片。我给他们都施了缩小咒。具体的操作方法我已经写下来了...我听西里斯说你一直都很想去听巫师的音乐会......”

    不是恶作剧?我惊讶地看向他,又低头去看眼前这个礼盒。

    他竟然会送我一份这么用心的礼物?在我们之间的交情甚至还没有到需要送生日礼物的程度的情况下。

    我确实和西里斯说过我想去听巫师的音乐会,但这也只是想想,阿布和卢修斯绝不会允许我去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的,我曾经以为我在成年前都和音乐无缘了......

    他送我这个是为了赔罪?为之前对我进行的所有恶作剧?其实我都没有生气过啊......

    我抬起视线看向他,想认真地跟他道谢,他却局促地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的,像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一样,“马尔福,你总是一副、呃——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我听我妈妈说,听音乐会让心情变得愉快一些...希望你以后开心点...”

    有些话拥有穿越层层堡垒直击心底、然后在灵魂深处回响的力量……我一直都知道,但此刻却措不及防遭到重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一切也变得模糊,只剩下波特发着暖黄色光亮的琥珀色眼睛,我怔怔地僵坐着,又酸又涩的感觉像是洪水一样在心里泛滥……

    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呢?它太矛盾了——我有一点儿想哭,很难受,但我又很开心…… 这是感动吗……

    我从来没有想到詹姆斯·波特会这么细心地注意到我长时间低落的情绪,也没有想到这些暖人肺腑的关心会来自一个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人……我太久没有感受到这些暖意了……

    也许是因为喉咙发酸,又也许是我怔在这里太久没说话了,我再次开口道谢时,声音又干又涩。

    所以,他是把二年级我们在天文台塔见面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并且一直都还担心着我的情绪吗?

    在二年级上学年时,我曾经在宵禁之后到了天文塔。

    那时候应该是十一月中旬,月亮已经西沉,天空一片漆黑——那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冷风穿过天文塔里,发出“呜呜”的响声,我头发在空中不断地翻腾着,身体也被冻得颤抖。可我还是选择站在了风口。

    冷风刮在脸上,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牙关不停地在打寒颤……可这一切都让我找到了真实感,而不是臆想。

    是的,臆想。

    那时候始终以失败告终的练习,让我开始怀疑我的一切记忆都只是我的臆想。

    一个6岁的小女孩,臆想了自己生活在另一种文化里的14年,无比真实的14年……真实到她甚至能回想起第一次炼成后被同辈恭贺、师长赞赏时的喜悦的的14年,甚至几乎构建了她所有思想认知的14年……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受到的教育,拥有的同辈师长,还有那个自己…都是假的。就连6岁时的那么真切的惊恐不安也是我无意识地自导自演……惊恐、骇然、绝望……各种情绪汇聚到我的脑子里,我的脑子也仿佛被层层密云裹挟着,我觉得我就要破裂开来。

    裂开了也好,可是我的身体完好无损,我怎么会爆裂呢?

    寒风还在呼啸,树木在风中狂舞,我甚至怀疑我现在也在一个梦里,一个同样真实无比我没有办法醒过来的噩梦。

    黑夜真的太庞大漫长了,仿佛没有边际尽头,而被这样的黑暗淹没吞噬也很正常吧。

    我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我的耳边不断地传来若隐若现的“马尔福”这几个字。

    声音不大,带着几分迟疑。

    我当时应该是机械又迟钝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也许目光还很空洞…波特当时像是被我那副鬼样子吓到了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震惊极了。

    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来自地位尊崇、自视甚高的马尔福家族的纯血女孩,像可怜虫一样独自在夜晚游荡哭泣,看起来还想从高塔下上跳下去……这太滑稽了。

    我近乎麻木地瞥了他一眼,恶意地想着这下他可以使劲儿嘲笑最讨厌的斯莱特林了——原谅我当时的想法,那时候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忍不住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

    其实心平气和地来看,对待一个平时和他没有交集的斯莱特林女孩,他应该不至于落井下石,更何况我和西里斯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噢,扯远了,回到当时吧——

    他当时应该走近了我几步,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轻声开口问我,我还好吗。

    我当时大概没有理他。

    而这也许是他所能做的极限——轻声细语地又真诚地问一个斯莱特林,但却没有得到好脸色。

    拿热脸贴冷屁股不是他会干的事情,更不要提那个人还是他眼中邪恶的斯莱特林,我接着就听到了下台阶的脚步声——他走了。

    但没过一会儿,天文台又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他又大步流星地回来了,气呼呼的样子,嘴巴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语速太快,我只听到了什么西里斯。

    我当时觉得他有点烦,因为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但他似乎不会看脸色,又或许他当时也有点烦躁——他没好气地大声跟我说,这里风很大,我最好到里面去坐着。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还挺大的,我并不愿意听他的,但他脸色看起来比我还臭,我要是不听,他也许会强硬地推我进去……

    我们后来应该是在天文塔里面坐了一夜。

    当时他吞吞吐吐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留下了——他应该是担心我轻生什么的,我虽然是一个斯莱特林,却也是西里斯的好友,他没办法丢下我不管。

    嗯......一个讲义气的好男孩。

    我一开始还担心他会很吵闹,结果并没有。

    他默默地点燃了天文塔的壁炉后,就一直安静地坐着。那个位置离我不远不近,偶尔还会看我一眼。

    我原本以为冷风的卷席可以令把我包裹得密不透风、喘不上气的云层找到消散的出口,可是我在火光闪烁,暖意弥漫间再次重构了我内心的塔楼。

    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我常常在压抑到极点时,离开封闭的环境,去到一个开阔的地方,通过思绪的层层透析来寻找内心悲哀的根源,不断地给自己寻求解决办法和心理暗示,然后再重构堡垒。

    但我心里建设的效果总是不确定的,有时坚固长久一点,有时又短暂得瞬间便分崩离析了。

    但这也没关系,我也许会一直有耐心宽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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