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来盥洗室练习炼成术会发生那么惊骇的事情，我就不会来了。

    哦不，我还是会来......跟詹姆斯接触多了，他的勇士精神也真是传染给我了。

    也许我该庆幸我二年级练习的时候可没发生这种崩塌事故。

    “这种魔法真是神奇啊……”桃金娘在我上空飘来飘去，“不是无杖魔法，不是来自英国、美国……难道是来自东亚？”

    她一直对我可以不用依靠魔杖，单靠手势就可以凭空变化以及操纵水的本领一直都非常好奇。

    在二年级我偶然发现这里基本不会有学生靠近，就经常过来这里练习炼成术了。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盥洗室，较为潮湿的原因，在这里练习水的炼成阵似乎更事半功倍，所以我常过来。

    时间久了，和桃金娘也算得上是说得上话的朋友吧。

    我并没有理会桃金娘的问题——我要集中精神力在我的炼成阵上。

    手指在虚空中飞快地画一个水的炼成阵，双手合十，隐隐的光亮从掌心透出来，我能感受水汽已经在周围环绕了——继续集中精力，我手掌迅速震向地面，地面立刻出现了一圈以我为中心的白色光圈——

    然后想象中如瀑布一样冲击的攻击性水柱却并没有出现，我于是继续汇聚注意力，加重掌心的力道——

    一道急湍的瀑布凭空出现，但却不是以我想象中的方式，它犹如一条狂放的白龙般从上直泄而下，气势汹涌磅礴——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瞳孔不断放大——耳朵里传来震耳的轰鸣，然而想象中将击碎我天灵盖的高压水柱并没有撞过来，它击中了我身前的排水沟盖板，只余飞溅的水花重重地射在我的脸庞，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感觉身下一空——

    “啊——”我忍不住发出尖叫。

    身体在这个黑暗的滑道飞快地加速往下冲去，我好像从高塔上坠落了一样，身体是在空中的，但一个近乎扭曲的急转弯很快让我感受到我的身体是有支撑的。

    在这种七绕八绕的高速飞旋中，我感到一阵阵眩晕，却无法停下来——这是一条非常陡峭、曲折的管道。

    而且是一条没完没了的管道——我甚至开始习惯这样的近乎垂直的下坠，心脏慢慢落回胸膛里，甚至判断我只是掉进了下水道里。

    我是从排水沟盖板上掉下来，而这样黏糊糊的、还有些酸臭的管道……除了下水道管，我别无他想。

    但下水道有那么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开的吗？这看起来就像是隐蔽的通道……

    我的思绪刚开始乱飘——

    但“噗”的一声，我一下砸在了一个潮湿的地面。

    身体跌得生疼，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手上也是黑漆漆的，更不要说沾满了黏泥的头发和袍子。

    这是一个宽阔潮湿的平面，连通着三条的管道。

    不，除了我掉下来的那条管道外，其他的两条根本就是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立行走的石头隧道。

    我心跳开始加快，而耳朵里总感觉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但我放缓了呼吸仔细听又听不见了。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奥瑞莉娅，你还活着吧？”桃金娘的声音在管道里回响——她应该追下来了。

    我按下害怕紧张的情绪，抬手给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又施了个荧光闪烁，“如果不是我的鬼魂在和你说话的话——”

    耳朵里那种“嘶嘶”的声音又传来了，我连忙噤声，几乎是竖起耳朵在听。

    而我确定我没有幻听！在这样像坟墓一样寂静无声的隧道里，甚至还传来了动物身体和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心脏跳得飞快，胸膛甚至隐隐作痛——

    我拔腿就跑。

    惊恐之下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的胸部和腹部都已经扩张到极限，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脚踩在地上不断发出咔啪的声音，地上全是一些脆脆的不明物品，而前方总是忽然出现凹凸的小丘、坑洼，前方又是无尽的黑暗，我更加什么都看不清，紧绷的神经几乎快要崩溃了。

    “奥瑞莉娅——”

    梅林，在这样惊心动魄的时刻，桃金娘的出现对我来说就像曙光一样——她几乎是我唯一生还的希望。

    “走！去找教授！”我大吼着，心底的恐惧也随着这声吼叫减轻了一些。

    身后那种身体迟缓地滑行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Incendio——”我大喊着向后扔了个咒语。

    熊熊大火在身后拔地燃起，随后便传来了疯狂的“丝丝”声。

    “Conjunctivtus Curse ！”我想也不想地高声吼了个眼疾咒。

    “呼噜”的一声低吼在隧道响起，随即石壁就开始震动起来——那是它在加速摆动尾巴发出的动静。

    它被我激怒了。

    忽然一阵嗖嗖声——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后的高空中向我扑过来了。

    凭着直觉，我往右躲闪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我刚才所在的隧道的石壁就像，“咔嚓咔嚓”地响着。

    “Conjunctivtus Curse ！”我仓皇地再次向后丢了个眼疾咒。

    这个眼疾咒应该也击中了它，它尾巴盘旋的声音更大了，啪啪地敲打着隧道，整个隧道都在颤抖。

    猝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

    来不及思索，我下意识地双手合掌，闭着眼睛旋身向后击出——

    它立刻发出了“呼噜呼噜”的低吼，我的掌心和一种冰凉又濡湿的分叉物体擦过。

    只差一点……如果不是炼成术炼成的高压水柱，我可能要被它从头到脚一口吞下……

    但现在我来不及庆幸。又是“嗖”的一声，一种空前冰凉的气息向我掠过，我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倒，它的舌头堪堪掠过我的后背。

    我很想爬起来继续跑，可是我能感觉到那种冰冷的气息吐纳在身上——如果我敢动，等待我的一定是它毫不犹豫的血盘大口。

    我的身体不止地颤抖——那是一种恐惧，而全身的力气在此刻疲软下来……在一个普通的一天，我就要一个人死在漆黑的隧道里了吗……

    抑制着急促的呼吸，我小心翼翼地向前匍匐——

    “Incendio ！”伴随着火焰咒的是后背钻心的疼痛——它带着毒液的长牙轻易地刺穿我厚厚的外袍咬在我的后背上。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我变成了一只苍蝇，一只闷声被钉死在一面巨大的墙的苍蝇……

    近乎枯竭的魔力施出来的火焰并没有什么伤害属性，它的毒牙越来越深地陷进我的血肉，像是要生生撕开我的身体吞下，我的脸痛得扭曲，视线也开始模糊——

    “Incendio ！”又是一个火焰熊熊，一个魔力充沛的火焰咒，我听到了身后大火燃烧的“呼呼”声，视线也被一片火红色覆盖。

    紧接着，蛇怪的长牙就猛地扎进我的后背里，但一下又从血肉里掏出来，我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伴着钻心的疼痛从脸颊滑落。

    剧烈的疼痛从伤口缓慢而持续地向全身蔓延，后背的血在慢慢浸透袍子，我很想翻身看看身后的场景，但后背像是骨头都被咬断了一样，我痛得做不了任何动作。

    蛇怪的尾巴又开始噼啪地拍打石壁，我听到了扫帚疾冲的声音，接着就是男孩高声呼咒语的声音，紧接着是蛇怪的咆哮……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目光逐渐涣散，隧道逐渐消融在一团飞速旋转着的昏暗色彩……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没过多久，隐隐约约的，我感觉有人碰我，把我扶起来，我的头靠着一堵温热的墙，感觉很舒适。但随后我又变成了海浪中摇晃的船只，被风浪摇摆着，我感觉黏糊糊地粘在身上的束缚被拿开了，接着有一种很舒服清凉的液体在一滴滴地掉落在后背，那种疼痛的感觉在慢慢地减弱……我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很沉重，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不要——”我又掉进了那个下水道，然而这次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张得巨大的嘴巴，大得可以把整个我吞下去，嘴里还露着两排又长又尖的毒牙，薄薄的，还发着寒光。

    隧道里的我好像没有意识到那是蛇怪一样，迟缓地抬头，哪怕我已经拼命不断地呐喊着“不要抬头！不要抬头！”也没有办法阻止她，接着一双在黑暗中发着诡异亮光、如灯泡般巨大的黄色瞳仁就出现了……我吓得晕了过去。

    但很快我又掉进了一个深渊，黑魆魆的一片，我紧咬着牙，忍着不安往前走，忽然发现这是夜晚的马尔福庄园长廊，那令人惊惧的破碎的尖叫又出现了，眼前的房门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缝，一个肥胖的男人在地上抽搐着，像一条流浪狗一样，又像一条巨型蠕虫，还不住地发出惨叫，但忽然他就再也不动了，接着我就看见了阿布那张冰冷的脸……

    接着就有人在用刀在切割我的后背，太痛了，我挣扎着要躲开……

    这时耳边不断传来低声叫唤着我的声音，那些混沌的意识逐渐变得清醒，眼前是漆黑的一片，我努力地睁开眼睛，那道叫唤我的声音又出现了，我迟钝地看过去——

    一个昏暗的黑脑袋漂浮在空中，那双橙黄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倒吸一口气，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奥瑞莉娅，是我，是我——”那个脑袋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连忙出声。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个脑袋就飘到了上空，凭空又出现了两条手臂，忙里忙慌地扯着什么东西。然后詹姆斯的身形忽然就在夜色下显现出来，但并不清晰，只能看见他的大致轮廓还有外袍上红色的院徽。

    “我吓到你了吗？”他先是问，然后见我呆愣地看着他乱糟糟地抓在手上的银色的像斗篷一样的衣服，他拿起来，“啊——这个是隐身衣。”他又穿上去，身形又消失了，我只能听见他沉沉的声音，“这是我爸爸在我来这里上学的那天送给我的，晚上的夜游可多亏了它呢。”

    梅林……果然是备受宠爱的小孩啊。这可是三大死亡圣器之一，波特先生就这样当做开学礼物送给他了？！他知道他拿着这个斗篷没干好事吗？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话游走，但他很快就脱下斗篷踟蹰着坐下不说话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说话的情绪似乎并不高。这就有点怪了，他向来喜欢滔滔不绝。

    月光透过帘子洒落，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都是洁白色的帘子，而我正躺在一张铺着洁白亚麻被单的病床上？

    “这里是校医院，麦格教授送你过来的......那个绿巨怪把你后背的骨头咬掉了，庞弗雷女士说你后背的骨头需要重新长，你现在疼吗？她说长骨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他的脑袋往我这边凑了过来，毛茸茸的。

    我摇了摇头。

    其实挺疼的，后背像是有无数的大裂片，但他现在看起来有点闷闷的，心神不宁的样子，我说出来恐怕会让他更担心。

    所以麦格教授及时赶过来了？但是我不是被蛇怪的毒牙咬了吗？怎么感觉现在除了痛，那种全身都失去知觉的状态消失了。

    “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当时只听到了一个施火焰咒的声音，是你吗？”

    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他情绪的开关，他的眉毛都拧成一团了，身上也没有了以往的朝气，只是一个劲儿地倾诉着，“奥瑞莉娅，这真的太危险了太紧急了。你不知道，我飞过去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那个巨怪伸着脖子在那里动也不动的，我还以为你被它吞掉了，我当时整个脑子都要炸了...麦格教授赶过来之后，我去找你，你的身体冰冷得就像尸体一样，地上还全都是血，一个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我以为你——”

    他的手竟然都在颤抖，我忍不住从被子下伸出手去握住它们，他看起来像是被我吓得不轻，“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么担心的……”

    我脑子里只想着让他不要再担心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的不妥。等我反应过来，想松开他时，他却一下子反手裹住了我的手——一瞬间，我们两个都像中了冰冻咒一样，动也不动的。

    那是截然不用的温度——我的手是热的，而他的却是冷的。

    “......后来呢？你们没事吧？还有我，我不是被蛇怪的毒牙咬了吗？”我放在被子下的另一只手忍不住蜷了蜷。

    “哦——我们没事。邓布利多教授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还有麦格教授，她也是一位顶级的巫师呢。有他们在，我们一点事也没有。”像是不自觉地，他放在我手心上的手指也动了动，仿佛挠了挠我的手心一样，但一下又停了下来。

    他的精神也放松了一些，听他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那种后怕不已的情绪发泄出来总是会好很多。

    然后他又告诉我我的毒是福克斯的眼泪解的。

    “你不知道当时你的脸有多冷，那简直就像大理石一样，桃金娘那时候都快哭了。”

    说到这儿，他奇怪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像是心虚一样，又继续，

    “然后邓布利多教授就让我们别担心，说你不会有事的，然后福克斯突然就从天而降了，哇——它的羽毛都是火红色的，还有一条金光闪闪的尾巴，就像孔雀的尾巴那么长，可漂亮了！它当时还哼着歌呢。然后......嗯——你就好了。”

    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又飞快地说，“我猜你一定也不知道原来凤凰的眼泪可以解蛇怪的毒，我也不知道呢。”

    这话题转移得可真生硬...我刚想说话，但忽然奇怪地想起了那种黏糊糊地粘在背上的束缚离开身体的感觉……

    我当时那么厚的外袍应该是被脱掉了吧？他那时候还在吗......

    我感觉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于是赶紧发问，“福克斯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凤凰吗？”

    一直都听说邓布利多教授有一只凤凰，但我并没有见过。

    “对啊对啊——那可是一只长得非常神气的凤凰。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宠物啊。”他向往地说。

    “哇，詹姆斯，你这样维纳斯会伤心的。”我开玩笑。维纳斯是他的猫头鹰，圣诞节的时候还是它给我送礼物送信的呢。

    “哎呀，维纳斯当然是个好姑娘，但这不一样啦，我想有一个酷一点的宠物。”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候想养一条杜宾来着，不过被我妈妈拒绝了，她说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酷一点的？果然是男孩啊。我想起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小时候也钟爱炫酷的玩具。不过波特夫人竟然会拒绝他的请求？我还以为詹姆斯在他家里都是有应必求呢。

    他真的是一个思维跳跃的男孩。哦，我是说，他聊天的话题可以跳得飞快，比如现在话题在我稍微走神了一下后已经跳到...呃，关于打斗的话题？

    “奥瑞莉娅，我敢说你一定想象不到麦格教授的变形术有多出神入化。”

    “她一下就变出了四面火墙把那条巨蛇困在了里面，它的咆哮声可大了。紧接着邓布利多教授就来了——哦，好吧，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从缝隙里冲过去找你了。但是隧道里真的闹了好大的动静，像是在地震一样，另一边的隧道都坍塌了，我真担心我们会被埋在这里，”他嘻嘻地笑了一下，“其实当时我已经在想怎么带你飞出去了，不过隧道后来就被麦格教授用恢复如初修好了……”

    他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哪怕只能看见他若明若暗的笑脸，我也可以想象他此刻的神采飞扬。

    他终于变回了从前那个絮絮叨叨还有点没心没肺的男孩，这挺好的。哎！不对——我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等一下，詹姆斯，我应该没有睡一天吧，你怎么会在这儿？现在应该是宵禁时间吧。”

    他放在我手心上的手动了动，就像是挠了挠我的手心一样，“啊——现在是宵禁时间，不过我完全睡不着，就想着来看看你。”

    好吧，看他之前心神不宁的样子，睡得着才怪。

    “你还没有告诉西里斯吧？”但愿他还没说，免得西里斯也为我担心。

    “还没有...当时我跟着麦格教授一起来了医务室，后来宵禁时间到了，庞弗雷女士就把我赶走了，我怎么恳求她都不同意。”

    这很正常，铁面无私的庞弗雷女士可不会听他的花言巧语。

    “回到休息室之后，西里斯他们还在下巫师棋呢，我就悄悄溜过来了。”

    “西里斯发现你不在寝室不会找你吗？”西里斯不会着急找他吧？

    他迟疑了一下，“嗯——会吧，不过这也没什么的。”

    好吧，男孩的事情我还是不要不管了。不过他现在心安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于是我就让他赶快回去休息，毕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

    他慢吞吞地动了动，我这时才想起来我们还握着手……紧张地松开手时，我才发现我的手都出汗了。

    他已经站起来了，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立刻坐下，“你还没跟我说你掉下管道的事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我眨眨眼，“...我以为桃金娘已经和你说过了。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没问你们吗？”

    “哦，他们问了，就在送你来到校医院之后。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不就是调查桃金娘死因，怀疑是被蛇怪杀害，我不小心掉进密道的事吗......怎么说得我们好像犯罪了一样。

    不过既然桃金娘都已经大致说了，我就没有必要说了吧。

    “第一视角怎么会和第三视角一样呢？”他理直气壮地说。

    好吧，我于是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听见蛇怪动静、逃跑、以及拼命施眼疾咒、火焰咒的事。

    说实话，我不会讲故事，但他似乎听得格外认真，我都说完了，眉头还身临其境地皱着。

    “所以幸好你和西里斯前一天突发奇想地想了想怎么对付蛇怪呢，不然我就小命不保啦。”我眨眨眼睛，“不过我是不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帮你们揭穿了谜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容太轻松，他也咧嘴笑了，“哦，是是是，多亏了马尔福小姐，不然我和西里斯永远别想找到谜底。”

    他的语气非常轻快，我脸上的笑容也忍不住不断变大，

    但笑着笑着我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看向詹姆斯时，发现他正静静地注视着我。

    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柔和无比的神色，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神情。

    “晚安，勇敢的斯莱特林勇士。”我听到他轻声说。

    我想，今晚我会做个好梦的吧，因为此刻心里那种静静流淌着的快乐是那么真实生动，我感觉身体轻盈极了，后背的疼痛似乎也微弱到可以忽视……我会做个好梦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