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

    待到宴会结束后,怀柔都没察觉出这场宴会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令她所能感觉到的就是只有疲惫、困乏瞌睡,然后就是各国之间的恭维。

    其中有一件很小的插曲。

    安国和南国是永安周边的一个较小的国家,今日本着为众多国家都特意前来参加此次宴会。

    顺带着那便处理一下纠纷。

    域邦也趁机想着继续和永安试试看能不能夺回香路控制权。

    于是乎,一间房子内摆了宽大的桌子,一次潦草的四国会议就此开始。

    安国和南国自顾自地吵着。

    “南国如今在外特意抹黑我国国土,这可如何是好?”

    “安国还不是也拐卖我国人口,去安国做生意,那你又该说一说这可如何是好?”

    “你……”

    此时与域邦谈判的临时上任的永安王朝女谈判官,宋暮。

    宋暮对于他国使臣的据理力争好不拖沓,直接动口开骂,必要时她也略懂一些拳脚。

    “泼妇,这永安的女子实在是无语。”

    王上我们实在是对不起你,不能够帮助你掌握香路的领导权。

    宋暮无语,她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将要前往域邦驻外,只希望一切安好。

    小型外交会议结束后,怀柔看着满面春风的永安使者,心中欣喜。

    很早便猜到,无论如何,永安不会输,她不会输。

    宴会结束后,她方才喘口气。

    宋暮看着新上任的女官长得好生漂亮、气度也好,主动凑上前去搭话。

    “你好,你是要江怀柔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对啊,我是,那我们开始聊天吧。”

    “我如今马上便要去域邦当驻外女官了,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近些年域邦与永安的关系越发不好了。”

    “恭喜你呀,我总觉得驻外女官很厉害呀。”

    “你是真的有所不知,没人愿意前往域邦驻外,毕竟明说这些年的局势不太好。”

    宋暮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域邦近些年与永安的冲突较多,她也未必就能成为真正的驻外女官。

    永安王朝的女官地位不高,要么便是闲杂事务再或者是他人不愿意干的杂七杂八活,统统丢给女官,以此昭示自己的权威,并且羞辱女官。

    “对了,司香官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官吧。”

    “算是。”毕竟没有人再能够像她一般,复刻她的成长轨迹学习生涯,所以怀柔敢肯定她无可被替代。

    宋暮羡慕地看了看,而后察觉月色降至。

    她挥手与怀柔告别好顺理成章地前往域邦。

    贺兰卓则悄悄地带着贺兰雪慢慢往回赶,此时的贺兰雪眸子平静,压根看不出什么表情。

    域邦王兴高采烈,“你真的和姜珩睡了?”

    “对,不出意外孩儿一定能够顺利怀上孩子。”

    “好,回去之后重重有赏。”只要有这个孩子,届时略微施展机会便可夺得永安王朝。

    至于,贺兰雪届时他自有办法。

    贺兰雪也垂眸,为期十月,必须要掌权灭生父。

    与其叫生父,不若叫牲父。

    与此同时,在宫中的王富景才刚刚惊醒。

    他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总感觉精疲力尽。

    似乎他和朋友聊着聊着就莫名混到,迷迷糊糊间还做了个春梦?

    他恍然间也顾不得青梦了,想到今天的工钱还有五两银子,没给。

    立马起身去寻找昨日招工的人,谁知对方不愿意付酬劳。

    “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去哪里玩了,竟然还敢问我要酬劳?”

    还是在王富景的坚持请求下,对方才好似施舍般。

    扔下两个铜板跑了。

    铜板掉落在地上沾染上灰尘,他眼睛模糊。

    过了很久才捡起地上的铜板。

    顺着来时路回去,他才发觉皇城有多大,实在是太过于迷路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在外面赏月散布。

    看见他时,一脸惊讶。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夜深露重,你竟然如此穿着还到处跑。”

    王富景因为方才的事情,身上有些灰扑扑的,他苦笑了声,刚想问究竟有没有狗洞好让他爬出去。

    虽然他不畏寒但他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在外面待一晚上。

    说不准明天还要被人认成疯子。

    姜珩听完对方的诉求,原本是不想管的。

    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想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管的。

    既然如此,趁着月黑风高,姜珩带着对方到了一件杂物间让他凑合住。

    就在张富景询问他的名字时,姜珩已经跑了。

    连个人影都无法看到。

    真的是奇怪的家伙。

    彼时姜珩已经一不小心散布散到宫外了。

    说起来他还没有去过一次姜玫在宫外的住所,今日特地前来看看。

    彼时,东宫已经关门,他便是想回去也回不去,寝室内部有帮忙代替他的人员。

    至于他是如何出去的,姜珩目前需要保密。

    怀柔目前的房屋是在中京城偏向郊外的,十分安静,她没事就喜欢爬到屋檐上看看月光。

    月光皎洁,岁岁年年。

    姜珩一眼看到怀柔身穿一袭白衣纱裙,在屋顶处看星星。

    他也跟了上去,出现在怀柔的面前时。

    少女的神情充满了困惑。

    “你是怎么进来的?不对,我应该问你,你是怎么出宫的。”

    姜珩避而不谈,“你怎么又在这里看月光,月光有这么好看吗?”

    当然有,不然为什么她天天会看月光。

    而且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娱乐消遣的工具,只有她和一群仆从。

    说来奇妙,如今自己竟然也成功的当上了府的主人。

    手下也有很多仆从,她微微侧目便看见男人也在盯着月亮,皎皎月光洒下他的眸子倒影出她经常看的月亮。

    遭了,怀柔有一个习惯,就是万一有哪一个人的某一时刻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么她每次都会触景生情,始终都如此。

    看来以后月亮时都会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了。

    “那你特意前来干嘛?”

    “我没地方住了,我方才办了点事,回去的时候已经被别人给锁在外面了,如今是无家可去。”

    怀柔不相信,“那你可以去找你姑姑啊,她那边绝对不会没有住处,实在不行我给你点银子你就住在客居中。”

    “额,姑姑那边有姑父,我不好去打扰。”

    “再者说现在都哪个时辰了,我去哪里找客居啊,唯一记得的地方就是你的屋子,其他处不认识,于是我就特意前来找你了。”

    “行吧,我接着就让下人再给你安排一件住房。”

    说着怀柔起身便要走,姜珩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我们看会儿星星吧,你不要着急。”

    好不容易让太子爷安寝后,怀柔这才独自回到房间。

    她看着自己的房间还是感觉到了安心,毕竟她入今那也算是有自己府邸的人了,安心得很。

    她前去上早朝。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上朝,早早准备好后,跟随马车进去古朴庄重的皇城,城中璀璨生辉。

    她扶好自己的官帽,立刻进入朝堂。

    她此时处在比较靠后排的位置,一切都是很美好。

    她可以在后面摸鱼玩耍,她一点也不焦虑。

    怀柔:骗你的,你也相信!

    我就是白天发现他们说的不明白时,私下也会去问老师或者回去查资料。

    总归她知道今天这一步走的有多么不容易,将来的路又会走的如何艰难。

    与其搞一些官场权斗,不如尽心竭力做好本职工作好给百姓谋福利。

    难得姜珩最近都没怎么来烦她,如今司香局的建设策划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不放心别人操持的怀柔参与全过程,随时纠正的条件下,司香堂顺利建成。

    它目前主要是负责各国之间香品、香料用输的。

    虽然不好做,但怀柔又在努力干这件事。

    明显在此处姜珩的作用变大了,最起码不是一个花屏了,怀柔狂喜。

    她真的需要一个不摆烂的盟友,虽然她想摆烂。

    她都已经想好了,在将来等到香路建设的差不多她就退休,去天涯海角。

    再也不入繁华场。

    权势很好,但不是和她。

    曾年少轻狂,总以为自己是那个天妒英才中的英才,觉得自己应该成全一番事业,应当名留青史。

    后来才发现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目前的她能把香路做好便不错了。

    现在回过头去看当初信誓旦旦的自己竟然有些搞笑。

    不过好像马上便要到殿试了,怀柔准备和几位同僚一起去帮忙。

    主要是负责一下人员检录,考场的设施一些东西。

    她想去看看真正少年人的风采,怀柔的心理年龄很大,但因为她同时接受了两个时代的知识,如同白纸一样重新图画。

    所以还是颇有些少女的风采。

    她小时候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考试如今竟然可以亲自去看看了。

    不知道今年的状元会花落谁家?

    说起来有点可惜,假若她能考科举,想必也一定会有一番出彩的成绩。

    不过她很快明白,考科举是为了做官造福百姓,如今她已经是官了那边不需要继续做科考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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