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李儒佳看着一个189开头的手机号码,网上查找机主,发现是一个叫刘云霞的女人,他一看信息,1987年出生,在武义县下属一个祥云镇初级中学教政治,显然这个女人不是武校长的妻子。

    李儒佳本能的反感这种婚外情,带着情绪交了两千块钱,把缴费信息发给了武校长,武校长回复了“谢谢老弟”四个字。

    李儒佳心里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他没有再回复信息,也没有告诉微微,心里安慰自己权当是多送了一份礼给武校长,以后招生还得仰仗他。

    缴费事件过去不到一礼拜,一天,李儒佳又接到了武校长的电话,叫他去武义县城外三十里左右的一家桃花源温泉酒店,不要带别人。

    李儒佳开车来到酒店,是一座孤立在一片桃树林中的别墅建筑,很幽静,李儒佳进去里面,武校长正在一个汤池里泡着,旁边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和他一起。

    武校长看着李儒佳没有换衣服,惊讶的问:“李老弟,快快去换了衣服,你也来泡泡,舒服着呢。”

    李儒佳陪着笑脸,站在汤池旁边说:“武哥,我就不泡了,下午还得赶回西京去,培训部还有事情,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啊。”

    武校长笑着说:“没啥大事儿,就是给你介绍个人,来来来,这是刘云霞刘老师,是咱们乡中的政治老师,业务能力很强的。小刘,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说起的西京的李校长,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吧?”

    李儒佳快速的反应,笑着打招呼:“你好!刘老师。”

    叫刘云霞的女子,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李儒佳,微微低下头回答:“你好!李校长。”

    李儒佳快速的把各项信息对上,这个刘云霞就是那天他给缴费的机主。

    武校长接着说:“李校长,刘老师人很聪明,业务能力也强,像这样的业务尖子,早都应该调到高中来的。”

    刘云霞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武校长,武校长也接住她那娇嗔的眼神,笑着说:“可是,李老弟,现在高中的师资名额特别少,全都是由省上专管,难办啊!”

    李儒佳分忧道:“您是校长,从每年的师资名额里拨出来一个给刘老师,这不是问题啊。”

    武校长为难的说:“主要是现在编制内的名额,都要求必须有中学教师资格证,而且必须是师范类本科院校对口专业毕业,刘老师有些条件不符合,难办啊!”

    “刘老师哪些条件不符合?”

    “刘老师不是师范类毕业,也没有考教师资格证,学的专业是机械,高中课程对口的没有。”

    李儒佳又试探性的问:“那刘老师是工科大学毕业的了?”

    武校长有些无奈的笑着说:“算是吧,工程职业技术学院机械专业,算是工科啊。”

    李儒佳听完立刻明白,这个刘云霞上的根本就是个技校,哪里能有教师资格证?那这个武校长的意思是什么呢?

    李儒佳意味深长的说:“那武校长,您叫我来是?”

    武校长说:“是这样啊,刘老师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真的很聪明,又好学,关键是她特别热爱教育工作,我的意思是,看你能不能先让刘老师以你们培训部专业老师的身份,在咱们武义高中给学生上上课,等她上出一些名气,到时候我再给她办个教师资格证,再找机会把她调进中学来,那时候,也没人好说什么。”

    李儒佳惊讶的说:“您考虑的是很周全,只是,武校长,咱们培训部每次来的老师上的都是专业课,是传媒专业课,基本都是大学的课程内容,而且,老师都是名校的专业研究生毕业,我是怕刘老师对专业课的内容不熟悉,要是上课效果不理想,学生提意见,会不会起到反作用?您看?”

    武校长赶忙摇了摇手,笑着说:“不妨事!都是文科的知识,全都是文字,不存在上不了的情况,我觉得让刘老师跟着你们的老师先听上几次课,熟悉一下,然后你们把上课的教案发给她,她下去好好用用功,备好课,肯定没问题的,是不是?刘老师。”

    刘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武校长眼神示意她到别处去,刘老师礼貌性的对李儒佳点了点头,就游到了池子的另一边。

    李儒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没有笑容,也没有接武校长的话。武校长看了看李儒佳,有些不悦的说:“李老弟,你觉得我刚才说的呢?”

    李儒佳强颜挤出一些笑容,停顿了一下说:“您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这件事情,我需要和我们培训部主管教学师资的副校长商量一下,回头给您答复,好吧?”

    武校长的脸像是突然被乌云打了一下,黑沉沉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李儒佳,李儒佳迅速的捕捉到了那眼神中的不满,他赶紧补充道:“这也只是例行一下手续,毕竟教学这一块,是我们副校长一直负责的,我贸然给安排了,怕打乱了她的教学计划。不过,武校长,您放心,这个事情她肯定是会同意的,毕竟也是壮大我们师资队伍的好事儿啊。您一定要理解一下兄弟,我尽快给您答复!”

    武校长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仍然一脸不情愿的说:“理解理解,咱们不能搞一言堂嘛!那就拜托李老弟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儒佳像是又吃了一只或几只苍蝇般恶心。

    先是给刘云霞手机缴费,现在又是要让她来上课,在武校长的眼里,李儒佳就是一个提款机,培训部上的专业课是个人都能上,学生们的升学率根本不予考虑,学校俨然成了他自家的牧场,想放谁进来就放谁进来,想给羊儿们喂什么就喂什么!

    李儒佳在开车回西京的路上,全然没有了欣赏道路两旁美景的兴致。把音乐开到最大,把车速提到最高,一路狂飙,任泪水肆意滂沱。情绪发泄后冷静下来,李儒佳停车在路边,听着《凡人歌》,给微微发了一条信息:“亲爱的,我们不要办培训部了,好吗?”

    八十三

    自从买了房子后,何璐的生活虽然辛苦,内心却很踏实。她自己常常说是房子给了她安全感,这个房子就像是自己在西京这座城市的一个可见的归宿。

    母亲的病时好时坏,但是,坏的时候越来越多。

    爸爸每天精心的照顾着妈妈,可总有一刻顾不上的时候,问题也常常会在那一刻发生。

    早上起床时,何爸爸给妻子穿好衣服,让妻子乖乖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准备洗嗽水。何爸爸刚把水放在灶上,就听见“扑腾”一声从客厅传来,他赶紧出去,看到妻子侧身倒在了地上,□□着。

    何爸爸快步上去抱住妻子,想要扶她起来,刚一用力,何妈妈就大声喊叫疼,身体完全不能碰。

    “是不是伤到骨头了?恩?”何爸爸试探着去摸妻子的腿。

    “啊!!!疼!疼!别动我!”妻子很激烈的推开他的手,表情痛苦万分。

    “不动不动!估计是伤到骨头了,骨折了才会这么疼的。你别动啊,我现在打电话给梁医生。”

    何爸爸焦急的拨通社区诊所梁医生的电话,何妈妈一直一个姿势躺在地上不能动。

    “你说你咋就不听话呢?我不是说好让你乖乖坐着不要乱动,就不听话,唉!你看摔着了吧?”

    “我刚才正坐着呢,听见有人叫我,是革革叫我呢,我就起来朝他走过去,就摔了,他也不见了。”

    何妈妈说的很清醒,像是说真事儿一般,可是听的丈夫一身冷汗。

    革革是何妈妈最小的弟弟,是何璐的小舅,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何爸爸听到妻子说这话,他明白,妻子又糊涂了,又一次犯病了。

    何爸爸心里的担心害怕,他感觉正一点点的接近,也许,真正的死亡就要来了。

    且不说民间说的活人看见听见死人的不祥说法,但就妻子近段时间的身体状态和气色,何爸爸也能感觉到不妙。

    妻子最近的脸色越来越暗淡,消瘦的很快,清醒时反应也比较慢,不似之前那般清明,而且常常会回忆自己年轻时的事情,也会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丈夫,深情的说起当年恋爱的情景,表示自己当年为了爱情勇敢出走的正确和不悔,何爸爸总是听着听着流下眼泪来,不忍心去想身后之事。

    今天妻子又说听见弟弟叫她,何爸爸忐忑的说:“革革没有叫你,他知道你不能走路,他叫你做啥?”

    何妈妈躺在地上,又一次清醒的说:“就是他叫我呢,他说我妈想我了,让我去看看我妈妈。”

    对话再也没有进行下去。

    梁医生还是最快的速度赶来,这一年多时间,每次何妈妈发病,打针都在梁医生的诊所,或者梁医生出诊来家里,尽心尽职的医看何妈妈,俨然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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