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宴城,林望舒从进城开始,便一路打听,因为许多年未见,林望舒也只能描述个大概的轮廓,比较有特征的是他耳后有一块红色胎记。

    柳君山道:“林公子,这样找下去如大海捞针,这宴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林望舒眉头微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嵘在一旁道:“别急,一路寻过去,总会有些踪迹,你表哥当时带了一队人马,凭他的才能,在宴城这个地方总能混出一点名堂来。我会陪你找到他为止。”

    林望舒听到他的话,心里自然安定下来,朝他微微一笑,“哥哥,幸好有你。”

    萧嵘浅笑了笑。

    三人又继续赶路,碰到城内之人,便停下来打听一番,有人建议道:“公子,你要找人的话,建议你们去城内看看,过几日我们城主大婚,许多人多去了那边,说不定那里就有你们要找的人。”

    几人听罢便决定前往,几个时辰后便来到了宴城内,因为城主大婚,这城内挨家挨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柳君山道:“这宴城有许多来历不明的人,甚至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这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镇住这群人,那位城主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林望舒道:“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希望能在城内找到我表哥。”

    三人找了家酒楼住下,这日吃了晚饭,林望舒在酒楼内见到了林牧良。

    林牧良来酒楼,是来接一朋友,而这位朋友是来参加他喜宴的。

    而林望舒是听到有人叫城主,便好奇地看了过去,就看到了林牧良,她呆愣了一瞬,随后朝他走去,却被他身边的人拦住。

    林望舒扬高音调,“林牧良,阿哥。”

    林牧良听到这声阿哥,潜意识转过了头,看到林望舒的那一刻,和她一样怔愣在那。

    两人对望,林望舒眼里含着点欣喜,含着点泪水。

    林牧良道:“公子可是在唤我?”

    林望舒听到他熟悉地声音,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滑落下来。

    林牧良道:“公子可是认错了人?”

    一旁的守卫道:“公子不要乱认亲戚,我们城主不叫林牧良,叫慕怀。”

    林望舒擦掉脸上的泪水,眼前之人就算化作灰她都能认出来,而她也知道,林牧良也认出了她,只不过他不承认罢了。

    林望舒呆呆站在那儿,眼看着林牧良和朋友一起走出了酒楼。

    柳君山狐疑道:“林公子,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林望舒摇头,萧嵘道:“她没认错。”

    他们有血脉亲,有些地方还是相似,萧嵘道:“他不想与你相认,你怎么办?”

    林望舒叹了声气,“我明白他为什么不认我,那件事情带给他的伤害太大,所以他连我也一起恨上了,不怪他,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认这样的表弟。”

    林望舒抱歉地笑笑,“哥哥,欠你的银两,我可能暂时还不上了。”

    “我打算明日再去找他,他要是不和我相认,我就与他告别,其实知道他还活着就不错了。”

    萧嵘道:“那你接下来的路,预备如何走?”

    柳君山道:“林公子,你一没财,二没兵,三无权,如今你表哥是城主,如若他能助你一臂之力,倒是有一些希望。”

    林望舒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次日,林望舒来到了城主府,守卫问它有没有拜帖。

    林望舒摇头,守卫道:“我家城主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林望舒道:“麻烦这位大哥通报一下,就说我是他表弟。”

    守卫笑了,“公子,你长得白白净净,但没想到也和那些人一样,你不知道,冒充我们城主亲弟的都有,你还是自便吧!”

    林望舒无奈站在那儿,心里不抱期望,只是想和他告个别,在这个世上,除了阿母,他就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林望舒一直等在门口,不知过去了多久,远远看见林牧良带着他未过门的妻子出了城主府,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算算年纪,林牧良二十五了,也该成家了。

    舅父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也能安心了吧,而皇家争斗本来与他无关,如今他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她不应该再将他牵扯进来。

    林望舒决定等到晚上,如果他还不想见自己,那么她也只能离开这。

    但到了晚上,林牧良还是让人叫她进了府,一进入大厅,林望舒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人多年未见,似乎有种生疏感,林牧良先开了口,“小舒。”

    林牧良从小便这样叫她,听到熟悉的叫唤,林望舒一瞬间便有了眼泪。

    林牧良问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望舒摇头,林牧良道:“也是,从前姑母在这时,你尚且不如意,何况姑母去了。”

    两人心中都藏着当年的事情,林牧良又问:“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林望舒道:“采慧告诉我的,她是监查司的人,如今是我的人。”

    “阿哥,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知道你还活在世上,我就很开心了,我司马家对不起你。”

    林牧良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先让我考虑几天,如何?”

    他都将话挑明了,林望舒沉默一瞬便道:“阿哥,我承认我来找你,是想为母亲为舅父为那些死去的将士报仇,还他们一个公道,但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再破坏你的生活,舅父就你一个孩子,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所以阿哥不用考虑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写一封引荐信给赵大人,如今在朝为官的好官不多了,赵大人算一个。”

    林牧良道:“不急,你先住下,让我考虑几日。”

    林望舒想了想,终是道:“那我先住几日,不过阿哥,待会我要去一趟客栈,那边还有朋友,来宴城时被人偷了银两,是他们一路助我走到了这。”

    林牧良道:“这件事情交给我。”

    林望舒在城主府安顿下来,一个时辰后,林牧良便来了,“小舒,银两我替你还了,本来想请他们过来住几日,但他们说要逛逛这宴城,说过几日再来府上找你。”

    林望舒点了点头,两人随意聊了聊近况,林牧良走出了房间。

    林望舒默了片刻,便开始整理药方的思路,这些天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此时终于确定下来,而后写了一张药方。

    她看着方子,上面的一味药比较麻烦,这活物生活在森林深处,而且极难捉住,她想了想,决定明日一早便去,趁着这几日将药丸做好。

    次日一早,林望舒和林牧良道了一声便出了门,三日后,林望舒一瘸一拐进入了大门。

    而大厅内,萧嵘和柳君山正坐在那,萧嵘看到林望舒的那一刻,莫名松了口气。

    林牧良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树公子正说要去找你。”

    林望舒笑着道:“今日总算是捉到这东西了。”

    说着把一个袋子放在了地上,里面的活物动个不停,发出窸窸窣窣地声音来。

    柳君山道:“林公子抓这东西有何用。”

    林望舒看向萧嵘,“这几日我研制出了药方,就差这一味药。”

    萧嵘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雪白袍子上满是污垢,那张白净的脸上也是污垢,头发上有树叶,只有那双眼眸亮晶晶地瞧着自己,他道:“怎么不多带些人手去抓这东西?”

    林望舒笑盈盈,“这东西太狡猾了,人多它就不出来,所以只能偷偷躲在它出没的地方,凝神屏气才能捉住它。

    林望舒笑道:“接下来,只需要制成药丸便可了。”

    林望舒连着三日都在山林里,此时又困又累,但心里挂念着药丸,便打算先将药丸制作好,再好好睡一觉。

    于是,三人来到了药房,柳君山看着药方,又惊又喜,“林公子,你这是想以毒攻毒。”

    柳君山也懂些医理,便看出了药方的门道。

    “不错,这些天读了鬼医留下的笔记,发现他制作的许多解药里,都喜欢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我顺着他的思路,想出了这张药方。”

    柳君山道:“那林公子有把握吗?”

    林望舒点了点头,“哥哥,你相信我,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萧嵘轻声道:“林望舒,我信你。”

    林望舒笑笑,“哥哥,我唯一担心的便是,你受不了这些毒物的药性,所以才捉了这只小东西。”

    说着林望舒将袋子打开,用夹子夹住了它的尾巴,它感受到了危险,惊慌地叫个不停。

    柳君山在一旁道:“林公子,这我就不看了,先去城主府逛一圈。”

    林望舒笑着点了点头,药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她动作利索地将所有药材处理完,而后将这些药材放在火上烘烤,待烘烤干,林望舒将它们全部放在了捣药罐中。

    萧嵘全程看着她,她头发松松散散,有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而她鼻头上出了细细一层汗水。

    萧嵘走到她身旁,唤她的名字,“林望舒。”

    林望舒抬眸,以为他是担忧,于是便道:“哥哥,你别担心,这些药物虽然都是剧毒,但我有九成把握,我从小便跟随阿母习医,这么多年的药理知识不是白学的,哥哥一路护送我到此,我很感激。”

    萧嵘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帕子,然后凑近,动作温柔地将她鼻头的汗珠拭去。

    林望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会这样做,帕上仿佛还携带他身上的体温。

    林望舒朝他看过去,他神情专注,动作温柔,待擦拭干净,萧嵘退开了些。

    林望舒道:“哥哥,谢谢。”

    萧嵘朝她笑笑,“要不我来。”

    林望舒摇头,“快好了。”

    没过一会,药物被碾碎了,林望舒将它们倒入另一个药罐内,又加入了一些其余的药材,生了火以后,林望舒坐了下来,她看向萧嵘,“等熬制好,药丸便成了。”

    萧嵘嗯一声,也坐到了她身侧,林望舒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待会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火不能太大,要用小火熬制,而林望舒一坐下来,便疲惫地睡了过去,头便歪在了萧嵘的肩上。

    萧嵘转头看着她,将她发上的树叶拿了下来,眼眸里含着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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