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密谈

    不吃点苦是不行的。

    毕竟藤甲兵死了一个。

    云疏雨和叶栩生暂时都没有打败藤甲兵的办法,只得兵分两路。

    云疏雨知道叶栩生在镇上有些人手,但这些人手不够。她只说让叶栩生去找找机会,看能不能避开当地官员,找到厕哥那一派的官兵。

    这一想法其实和叶栩生不谋而合。他不知道厕哥是谁,但知道前世的这个时候,宁世子被云疏雨藏在平安村。如今云疏雨没遇到宁世子,但宁世子肯定在附近的。他虽然讨厌这个人,但为了救人,他咬咬牙也能暂时放下自己的私事。

    两人商议过后,叶栩生和老余伪造了藤甲兵坠崖身亡的现场,而云疏雨也十分舍得地故意从山坡上滚下去,弄得遍体鳞伤。

    她疼得龇牙咧嘴,泪水氤氲,却倔强地一声也没哭。

    说不震惊是假的。她好像不是上一世那个人。

    等到云疏雨一瘸一拐地走远了,他问老余:“你觉得这个女子如何?”

    老余认真思考片刻,回答说:“公子,此女心性坚韧,有勇有谋,能吃苦,如果做影卫的话也会是佼佼者。”

    “可惜她的身份不可能做影卫。”

    “是的,她已是公子的人,只能做公子的通房丫头。”

    叶栩生狠狠地瞪了老余一眼。

    老余有些莫名,浑然不知自己哪里说得不对。那日小丫头中了药,公子就在身边,成为公子的人不是板上钉钉吗?

    前几日公子还让他挖陷阱,在糖葫芦下毒,想来是十分厌恶此女,恨不得她死?

    老余懂了。

    有些女人即使爬上了公子的床,也不配服侍公子。

    “公子,我们真的要去找帮手吗?”

    叶栩生看着满脸认真的老余,无趣道:“你去找人,我有别的事。”

    “可是,此地县令不可靠,我们身份特殊,也不能去更远的地方告状。”

    叶栩生道:“去找一个人。他不一定穿得光鲜亮丽,但你一看,就能知道他是贵族。”

    老余应“是。”

    叶栩生想了想,补充一句:“他长得好,很好。”

    云疏雨一瘸一拐地,顺着声音摸到了采石场。

    采石场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是露天的,所以声音才显得隐隐约约。

    她评估了采石场入口和营地的距离,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两地直线距离不过两百米,一方有动静,另一方可以快速支援。

    除此之外,云疏雨还发现这里的土地有些暗红。根据她末世生存的经验来看,这里的石头很可能就是铁矿。

    是铁矿,又是私自抓了百姓来开采,不是让百姓服徭役,当地官府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很难不让人想到哪个权贵想要谋反啊。

    没想到在小小的平安村也会遇到谋反的事。

    云疏雨回忆书中内容,还真回忆起来了。

    这铁矿的真正主子应该是一位亲王。原书中写道,十六岁的宁远泽奉密旨过来查案,还没找到铁矿的位置,就被家里宅斗人士派来的刺客所伤,被原女主所救。

    原女主照料宁远泽的时候,对宁远泽生了情愫。并且,女主运气逆天,帮助宁远泽破了这个案。

    又是救命恩人,又是“足智多谋”,原女主自然而然地成了宁远泽眼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惜,现在的女主是末世回来的她。她现在正盘算着端掉这个矿,可没空去救宁世子。不过,宁世子有人啊。说不定厕哥就是宁世子的手下呢?

    云疏雨心中有底了,面上却装得像只饱受摧残的小白兔,噗通跪倒在入口处,冲着看守的藤甲兵哭道:“官爷,快去救人吧。”

    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上衣裳还破破烂烂的。

    两人问道:“别哭了,你是什么人?”

    两人有戒备心,但不够多。

    云疏雨抹干净眼泪,带着哭腔说:“官爷,民女是那边洗衣裳的。今日想要和哥哥团聚,求了吴大人的恩典。吴大人让那位官爷带我过来,可中途官爷说要去采什么果子,结果不小心从山上摔下去了。民女也想带他回来,可民女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没办法,只好回来请人帮忙啦。”

    “谁是你哥哥?”

    “就是赵仁啊,三天前才来的。”

    两名看守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进入矿洞喊人,另一人看着云疏雨。

    没过一会儿,赵仁和厕哥都被那名看守带出来了。

    云疏雨依计行事,一看见赵仁就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哥”。

    赵仁被一嗓子嚎得愣住了。

    云疏雨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赵仁的胳膊哭诉起来:“哥,你还好好的,真好,我可想你了。呜呜呜。”

    赵仁僵硬着全身,配合着热泪盈眶,道:“没事的。”

    宁远泽头疼,被这哭声闹得心烦意乱。

    两名看守又一次交换眼色,问道:“出事的地点在哪里?”

    云疏雨打了个哭嗝,指了一个方向:“我带官爷去。”

    看守没有贸然行动。他俩又分出一人报告上级,得到上级的指示过后才带了云疏雨和厕哥去找人。他们也留了个心眼,把赵仁留了下来。

    若云疏雨真有阴谋,那赵仁便活不成。

    晚饭之前,云疏雨领着三人找到那名藤甲兵的尸体。

    官兵检查死人的尸体,也没检查出个异样,都以为人就是摔死的。为了不让同袍曝尸荒野,两人指挥宁远泽背尸体。

    宁远泽从出生到现在,最恶心的事都是云疏雨牵连他的。包括上次不得已和她在茅房夜谈,也包括这次被当做牲口一样驮尸体。

    云疏雨仿佛就是来克他的。

    但现在生气也没有用,他只能认命地背上尸体走。

    瞒天过海的事情似乎很顺利。

    到了夜晚的时候,云疏雨被分到和赵仁一起,进了男子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大屋子,屋子贴着墙根的地方铺了些干草。众男子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一些男人见屋子里多了一个小丫头,眼睛立刻有了银光。

    这是云疏雨来的第一天晚上。她故意放大了声音说:“哥哥,吴大人已经同意,以后我都同你同吃同住了。”

    她在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来日方长,不要轻举妄动。

    那些人果然收敛了许多。

    宁远泽黑着脸问:“你为什么非要和你哥在一块?”

    赵仁也想知道。

    云疏雨委屈巴巴的,怯生生地说:“妹妹和哥哥在一起共患难,有什么不对吗?”

    宁远泽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

    赵仁预感妹子有事,但人多眼杂不好问,便像亲哥一般安抚道:“今日也够折腾了,你睡会儿吧,我看着你。等明天睡醒了,我给你介绍我的几个同窗。”

    云疏雨乖巧地点了点头,躺下就睡。

    宁远泽一开始就是利用云疏雨拉拢赵仁的,胡乱编了个理由。

    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可不能让云疏雨打破他的谎言。

    夜深人静,宁远泽忽然睁开眼睛,听了一遍周围的呼吸声,确认所有人都睡了,他才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拍醒云疏雨。

    可,他的手没有碰到云疏雨,云疏雨就醒了,并且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宁远泽嘴角抽搐,巴掌停在半空,尴尬无比。

    云疏雨冲他挑眉,小声道:“你也有事找我?”

    宁远泽使劲儿点头。

    云疏雨问:“你们一共多少人马?”

    宁远泽惊悚地看着她,不答。

    云疏雨道:“你放心,我的目的是放这些人自由,不会碍你的事。”

    宁远泽道:“我怎么信你?”

    云疏雨道:“从你跟着我哥出来背尸体我就知道了,你肯定也想寻机会报信。”

    宁远泽:“所以?”

    云疏雨道:“这一片我熟。你跑出去可能会迷路,但我不会。”

    宁远泽:“你要帮我送信?”

    云疏雨:“嗯哼。”

    宁远泽:“我为什么信你?”

    云疏雨:“我哥不还在你手上吗?”

    宁远泽:“这些不够。你能豁得出去混进男子宿舍,一定不简单。”

    云疏雨:“好吧,给你一个把柄。”

    宁远泽:“什么把柄?”

    云疏雨平平淡淡地说:“今天那个人是我杀的。”

    宁远泽脸色骤变,上下打量她。“你真的是乡下人?”

    云疏雨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难道你是?我家就在山外的村子。看你面善我才愿意告诉你的。”为了达到目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抛出条件。但也要有一点保留。

    宁远泽忽然无声地笑了。他道:“你明日若真能出去,那就去平安村找叶玲琅。”

    叶玲琅,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用来试探这女子再合适不过了。

    这次,云疏雨脸色骤变,上下打量着宁远泽。

    “有什么问题?”宁远泽问。

    云疏雨摸着下巴说道:“我怀疑你就是叶玲琅的奸夫。”

    宁远泽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奔脑门子。这乡下女人怎么回事?怎么两次交谈都不离男女之事?没了男人她们活不下去吗?

    他想扇云疏雨一巴掌,可宿舍的门却先被踢开了。

    两队藤甲兵游鱼一般打着火把冲进屋内,把云疏雨和宁远泽团团围住。

    吴白一身铠甲,一脸玩味地看着云疏雨,说道:“小姑娘,胆子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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