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扯

    云凝公主和他贴的极近,陈野能明显感觉到女子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不难闻,陈野却有些难以接受。

    在云凝公主凑过来时,陈野偏过了头。

    只亲到了脸,云凝公主很是不满,语气似嗔似恼,“陈野,你之前说喜欢我是不是骗我的。”

    陈野遮住眼中的阴翳,转过头看向她,“自然不是。”

    听到这话,云凝公主撒娇道:“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和我亲近?”

    玉手勾住陈野的腰间的蹀躞向外轻轻一扯,只听得“吧嗒”一声,蹀躞脱落。

    女子媚眼如丝,暗示道:“你若不是那个意思,今晚就别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陪我。”

    看到云凝公主如此作态,陈野内心作呕,假装没看到云凝公主的举动,轻声道,“云凝,我们还未成婚。”

    云凝公主嗤笑一声,“我们边塞儿女和你们中原人不同,这些礼教纲常什么的从不在意。”话头一转,看向陈野,“还是说,是你不想。”

    云凝公主从陈野的怀里出来,一字一句道:“我虽然不懂你们中原的规矩,但我知道我们这边的道理就是,男女之间若是有爱就会有欲。”

    “可是,陈野,从你的眼里我看不到你对我的欲求。”

    云凝公主缓步走到书桌前,桌上摆了一幅画,像是刚刚画好的,墨汁还没干。

    画上的女子妖媚动人,画的是她,云凝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语气也放柔和了些:“陈野,今晚我允你放纵,所以你愿意证明一下吗。证明你爱我,证明你也像我渴望你那样,渴望我。”

    他们那边民风开放,追求及时享乐,认为男女之间并不是只有成亲之后,才能行周公之礼。

    她是边塞身份最尊贵的公主,无数优秀男儿任她挑选。

    可她偏偏看上了无权无势的穷小子陈野。

    他不像那些男子一般,对她百般讨好。相反,刚开始时,他对她极为冷淡。

    比陈野好看的男子也有,比陈野更有才华的男子更是不计其数。

    可是,她就是喜欢他。

    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却对她百般推却。

    之前在边塞时,她还能等,等他真正能够接受她。可是如今南下,越来越靠近京城。

    她见到了许多中原女子,她们骨架纤细,脾性随和,这和她完全不同。况且陈野自小便在中原长大,会不会更喜欢这样的女子。

    她没了自信,更没有安全感,她也等不了了。

    所以,她只能用这种困住他。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毫无疑问,此举她在逼他。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雨打在屋檐上,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水汽漫进了屋内,衬得烛光的烛光愈加朦胧。

    云凝公主站在书桌前,静静等着,没再催他。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

    陈野猛地站起身,走到云凝公主身边,弯腰将女子抱起,朝屋内的拔步床走去。

    云凝公主一脸惊喜,脸上重新挂上了笑,伸手勾住陈野的脖子。

    她被轻柔地放在了床上,男子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她仰头朝那梦寐以求的薄唇吻去。

    出乎意料,男子这次没有躲开。

    除此之外,陈野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云凝公主内心着急,使出浑身解数去吻他。

    可是男子始终牙关紧闭,云凝公主伸手推了推他。

    又是等了一会儿,男子终于松口,两人终于如愿唇齿交缠。

    男子的垂下来的发丝落在女子雪白的脖颈处,动作间有些痒,女子没忍住轻咛一声。

    原本侯在屋前的婢女,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全都羞红了脸,小跑着退到了远处。

    一时间,院外悄悄,只听到屋内阵阵莺啼声。

    雨水不知何时大了起来,书房的窗子处被开了一个小缝,雨水打在窗台上的声音清晰可见。

    雨水带来的风也顺着窗子溜了进来,吹得屋内的烛光忽明忽暗,印在地上的影子显得更加绰约。

    床幔上的纱帘随风晃动,吹散了屋内的暧昧味道。

    窗台下的娇花悄然盛开,雨水不懂怜惜,无情地打在花瓣之上,花瓣脱落了许多,掉在地上,看着很是可怜,一朵花只有花芯还算好看。

    云凝公主只觉得视线模糊,头脑也开始发昏,浑身疼的厉害。

    可她仍旧紧紧抱住那根浮木。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子的身体到现在还会如此冰冷,而她却浑身发烫,感觉整个人像是要化掉一般。

    浮木感受到女子的动作,笑了一声,笑声中带了无尽的嘲讽与悲切。

    女子没有听出笑声中的嘲讽,只觉得浑身要散了架,疼的厉害。

    最终,她还是没受住,昏了过去。

    她昏过去后,雨水开始变小,拔步床也停止了晃动。陈野撑起身,眼底一片清明。从散落一地的衣衫中找到自己的中衣,随手披在身上,对着外头叫了水。

    这间书房空间狭小,放满了书本,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

    云凝公主昏睡了过去,陈野用披风随手给云凝公主披上,抱着她往正屋走去。

    两人走后,外头的风又大了起来。

    烟兰低着头,走进书房,想要将这一片狼藉收拾一番。

    风将窗子吹大了些,更多的风吹了进来,书桌上的纸张沙沙作响。

    画着云凝公主的宣纸掉在了地上,烟兰俯身去捡,走到书桌前,她愣住了。

    桌上的纸张掉落无几,一直掩在最下层的纸张这才显露了出来。

    纸上同样画着一位女子,这位女子生的极美。

    或者说,作画之人将她画的极美,寥寥几笔便将女子神态勾勒的淋漓尽致。

    作画之人定是对这个女子情意绵长,不然怎会将女子的美勾勒的如此生动。

    这是陈野的书房,这张藏起来的画像必定是陈野所画。

    可是,这画上的女子不是云凝公主啊。

    烟兰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面带惊恐,吓得连连后退。

    一堵肉墙挡住了她的去路,随即一道冰冷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烟兰回头去看,来人正是先前离去的陈野,此时的他换了一身衣袍,脸上丝毫不见笑意。

    烟兰内心慌乱,开始口不择言,“我什么都没看到。”

    陈野穿着一身黑衣,翩翩如玉,语气温柔,“真的吗?”

    烟兰控制不住地发抖,“真的,我,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陈野刚刚沐浴完,发梢处还滴着水,打在地面上,明明一副极其良善的相貌,可说出的话无情又漠然,“对不起,我还是更相信死人的嘴。”

    生死关头,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烟兰脑海中涌现出很多画面。

    忽然间,记忆定格在那一瞬,她想到什么,画上的女子是她!

    荷花灯!

    那盏荷花灯就是公主从这个女子手里抢来的。

    ****

    另一边,沈珣见着两人空着手回来了,出声问道:“怎么,没有喜欢的。”

    沈簪月一脸的不甘心,可听到这话,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这个反应,沈珣饶有深意地看了眼沈簪月,又看了看元妙宜,但终究还是没多问什么。

    陆与归走上前,将手中的孔明灯递给她们,“我看大家都在放灯,方才等你们的时候随手买的,要不要找个空地放个灯,也求个好寓意。”

    元妙宜没放过孔明灯,听到这话有些意动,“好啊!”

    此时,前方传来小贩的见卖声,“猜灯谜了,只需十个铜板就可以参加。届时哪位公子小姐猜对的灯谜最多,我们最后的彩头就归谁。”

    元妙宜听到有人出声问了句,“你那个彩头是什么?别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

    小贩听到这话,也不恼,伸手往上一指,“那自是不会让各位贵客失望,各位且往上瞧!”

    众人跟着小贩所指的方向看去,随后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

    灯谜的彩头竟是一盏白玉雕刻的灯笼,灯笼在灯火的映照下,发出莹莹光辉。

    小贩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笑了笑,“怎么样,各位贵客,可还喜欢。可要参加,若是参加的话,请上小的这来报名了,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别人喜欢不喜欢元妙宜不知道,可是瞧着沈簪月这般兴奋的模样,定是喜欢极了。

    果不其然,沈簪月将手中的孔明灯塞到元妙宜手中,生怕抢不到,急匆匆地朝着小贩地方向跑去,边跑边对着后面喊道:“妙宜,你们先去放孔明灯,我猜完了灯谜就来找你们。”

    灯市上鱼龙混杂,沈簪月一个小姑娘孤身跑到那猜灯谜,元妙宜有些放心不下,正要跟过去看看。

    可是自己的衣袖却被人用力拉住了,只见得沈珣对她摇摇头,又指了指远处的沈簪月。

    元妙宜这才发现远处沈簪月身边还站着陆与归,一脸紧张的看着周围,生怕沈簪月被周围的人挤到。

    元妙宜讶然,“陆小公爷,什么时候跟过去的?”

    沈珣笑了笑,没答话,转而问她,“孔明灯还想不想放?”

    周围的人全都三两结伴提着灯笼,脸上全都挂着笑意,一片欢声笑语。

    不远处还能听到打铁花、杂耍的声音。

    元妙宜不自觉的被周围的环境所感染,眼神明亮,声音也大了几分,“想!”

    沈珣抬眼看她,“能放孔明灯了,就这么开心?”

    元妙宜没再遮掩情绪,大大方方道:“嗯!”

    两人向前走去,前面有一条湖名叫齐愿湖,一群女子聚在一起正在放灯祈福。

    元妙宜有些开心,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落后她半步的沈珣突然开口说道:“元大小姐。”

    很新鲜的叫法,元妙宜之前没听过。

    沈珣说:“之前的话怕你没听清,我再说一遍可好。”

    “下次遇到什么事情,自己不喜欢的不要勉强,为了谁都不要勉强。出了事,我替你兜着,这句话永远作数。”

    听到他又重复一遍,元妙宜愣住了。

    沈珣继续说道:“最起码,在我这你永远可以当你的元大小姐。”说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假装恐吓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天天思虑这么多,小心掉头发。”

    那群女子相继将手中的孔明灯放了出去,看着孔明灯缓缓升起,灯光好似星光。

    沈珣的目光正注视着她,元妙宜可以从沈珣的眼睛中看到一盏盏孔明灯,还有一脸怔愣的她。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往日那些轻而易举可以说出的话,此刻却极难说出口。

    他说她在他身边可以永远当元大小姐,他说她会让他看到灯会。

    他的承诺永远会做到。

    元妙宜不想否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沈珣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沈珣率先收回了目光,继续抬步向前走去,“走吧,那边人少一些,陪你去放孔明灯。”

    先前沈簪月将孔明灯塞给了她,眼下空出一个,元妙宜问道:“沈珣,你要不要也放一个。”

    沈珣接过那盏空出的孔明灯,却摇头,“不用了,两盏孔明灯都给你。”

    沈珣可能不信这个,元妙宜没强求。

    “那你帮我拿好了,等我放完这一盏,另一盏我就替簪月许个愿吧。”

    元妙宜闭上眼睛许愿,沈珣拿着另一盏孔明灯站在元妙宜身边静静等着。

    不是不信这个,只是元妙宜能够这样陪在他的身边,他已经很知足了,他不敢再去奢求什么。

    现在就是最好。

    元妙宜伸手在沈珣眼前挥了挥,沈珣回过神来,眼睛开始重新聚焦。

    沈珣问:“怎么了?”

    元妙宜将手放回去,“我放完孔明灯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回去的路上,正好与沈簪月撞上,沈簪月一边走着,眼睛还时不时看向旁边陆与归手上抱着的灯笼。

    可怜的陆与归以为沈簪月在看他,愣是一个眼神不敢看回去,目光只能直直的望向前方。

    两个小姑娘终于又会和了,两人都很高兴,兴高采烈地挽着手。

    两个男人很快便被抛到了身后。

    陆与归有些幽怨,可还是忍不住地嘴欠:“你们不是去放孔明灯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人家元姑娘不想和你独处,这才迫不及待地想回来。”

    他刚刚陪着沈簪月猜灯谜,有一道实在解不出来,最后彩头被别人拿了去。

    看着沈簪月一脸失落的事情,陆与归只好对着沈簪月一同安慰,还好沈簪月忘性也大,很快又看重了一盏灯笼。

    两人这才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谁知就碰到了这两人。

    “灯放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陆与归的语气不由的更加幽怨,“那你们不会在那边多逛逛吗?”

    沈珣指着他衣袖中露出的砚台一角,“我怎么记得这块砚台,是专门供给京兆府的,陆小公爷从哪来的?”

    陆与归想起沈簪月的嘱托,“这块砚台可千万不能让我哥哥看见,更不能让我哥哥知道是我送你的,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陆与归扭过身去,想把砚台藏起来,可是他忘了他另一个手中还拿着灯笼。

    这盏灯笼是沈簪月喜欢的,他不想把它放地上,会弄脏。

    沈珣适时贴心地开口,“要不要我帮你拿着灯笼,你把砚台再往里藏藏。还是,你告诉我,砚台要藏在哪,我帮你藏起来。”

    陆与归没忍住,大声吼道:“沈珣你真是睚眦必报!”

    陆与归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的路人频频回头,走在前面的沈簪月和元妙宜也扭头看过来。

    观察了一会,见着没什么异样,两人这才扭过头去。

    陆与归彻底放弃了抵抗,能屈能伸,“我错了。”

    沈珣很是大度地说:“没关系。”

    路过一家小吃摊时,沈珣喊住前面两人,几人决定在这里用些吃食再回府。

    经营小吃摊的是一对孪生姐妹,几乎分辨不出。

    见到沈珣走过来,一脸的感激与仰慕,显然是认识沈珣的。

    沈簪月没见过孪生子,一脸新奇,盯着两人一直看,还和陆与归凑在一起猜着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沈珣终于有了个做哥哥的样子,看到沈簪月和陆与归离得近了些,将人扯了过来。

    沈簪月丝毫没注意和陆与归的距离,只觉得和陆与归聊的好好的,突然被打断心中不满。

    沈珣及时安抚,“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分辨的吗,我告诉你。”

    “姐姐叫许满,她眼尾处有一颗小痣,妹妹叫许盈,眼尾处什么也没有。”

    沈簪月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看样子,她们好像还认识你。”

    沈珣看见元妙宜不自觉凑过来的脑袋,面上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小姑娘好面子,沈珣假装没注意到,对着沈簪月解释道,但也没多说什么,“之前是许婆子在这摆的摊子,许盈的哥哥如今在京兆府就职。许家孤儿寡母的,京兆府的同仁对许家能照顾便多照顾一点。”

    果然听他说完,小姑娘肩膀一松,倾斜的身子又正了回去。

    孪生姐妹中其中一个,走过来问道:“各位吃些什么?沈大人还是吃馄饨。”

    沈珣道:“好,来碗馄饨。”

    元妙宜没来过这,也不知道这家小吃摊有什么,决定跟着沈珣,“我也吃馄饨。”

    沈簪月现下心思根本不在吃上面,随口说了句:“我也是要馄饨。”有些迟疑的猜道:“你是许盈?”

    许盈笑了笑,没吃惊沈簪月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只道:“贵人好眼力,正是。”

    陆与归不情愿和沈珣一样,可看着沈簪月点了馄饨,也只能不情不愿也跟着点了碗馄饨。

    几人都吃的馄饨,许满干脆一锅煮出来。

    水开后,将皮薄的可以透出肉馅的馄饨一个个放入锅中,没多久,等到馄饨飘在水面上,便将它们捞了出来。

    依次分到四个瓷碗里,放上鸡丝,用细火煨着鸡汤浇上去,一碗鸡汤小馄饨就做好了。

    沈簪月用汤勺搅了搅,放入口中赞道:“好鲜!”

    眼下小吃摊只有他们四位客人,姐妹两人将烧水的木柴拿出去几根,一人拿出一本书,借着火光看了起来。

    看了没几页,进来几位异邦男子,叽里咕噜的说着外邦语言,见着许盈半天也没听懂,这才意识到什么,换上了一口中原官话。

    “随便上些什么,快些就好。”

    小吃摊不大,几位异邦人坐在沈珣身后的那桌。

    几位异邦人交谈,又换上了外邦语言,许是以为周围没人能听懂,几人的声音没有刻意收着,元妙宜听得很清楚。

    元妙宜对于外邦话涉及不深,只依稀能听懂个大概。

    从听懂的几句对话里,元妙宜发现这和她猜测的不错,先前和她抢荷花灯的异邦女子,就是边塞派来议和的公主。

    他们半月前就到了城外,只是迟迟未进京,好似在给什么人找名医治腿。

    元妙宜无意再去探听,拿起汤勺继续吃她的馄饨。

    几个异邦人不挑吃什么,许盈便也给他们上了馄饨。

    他们还自带了酒,几杯酒下肚,开始说起中原女子和他们边塞女子的区别,言语间满是轻挑。

    与他们的含蓄不同,这几位异邦人说的话直白且粗俗。

    元妙宜面上不喜,但还是忍着没多说什么。

    谁知几人越说越兴奋,一时间胆子也大了起来,竟开始谈论起他们公主的风流韵事,听他们说着,他们公主的追求者。

    几人越说越兴奋,一个熟悉的名字钻进了元妙宜的耳中。

    陈野?

    是她认识的那个陈野吗?

    元妙宜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又或者是她理解错了。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也许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陈野。

    可是边塞,陈野,这一切不得不让她怀疑。

    元妙宜想的过于入神,她手指无意识的一松,汤勺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柄汤勺是陶瓷的材质,眼下摔在了地上,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元妙宜一惊,回过神,下意识就要去捡,一只大手先抓住了她。

    垂下来的桌布盖住了两人的小动作。

    见着元妙宜的动作,许盈急匆匆拿了扫帚过来,将碎掉的渣子收拾干净,提醒道:“姑娘,这不可能直接去捡,小心割破了手。”

    元妙宜尴尬地冲她笑笑:“对不住,是我一时着急了。”

    那只手这才松开了她,元妙宜看过去,正好与沈珣对上视线。

    沈珣将她的失态看在眼里,幽深的眸底涌动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珣也能听懂异邦话,元妙宜暗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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