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

    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结束了问诊。

    许幼安受益匪浅,她发现村民的病虽然问题不算大,但都是日积月累堆出来的病,都是些陈年旧疾。或时痛风,或时风湿,还有就是脾虚胃痛,女性还有闭经和心悸,都是过度疲劳和没有营养造成的,中医都可以对症下药。

    那个名字叫刘贱妹的妹妹,已经成为了许幼安重点关注对象。

    因为她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不能因为这个病情而永远被困住了。

    郁华道,下午要做的事情,就是上山采集药。

    她们带过来的药材不多,一些新的病症还需要用到其它的药材。

    郁华教授讲道,在这里给他们治病,有许多不便,但唯一的好处便是,山上药材种类颇多,而且新鲜采摘的,药效也好些。

    —

    吃完午饭歇息的时候,许幼安去外面打了个电话,三天多未见,她心里忍不住想他。

    等会下午出发,回来的时候怕是天色也要晚了,经历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许幼安想想便觉得后怕,所以她选择白天去联系他们。

    接受到信号后,一条条微信都弹了出来。

    祁琛竟然在昨天晚上跟他断联后到现在,还给她发了上百条信息和图片:

    【我要去上课宝,下课给你发消息。】

    【给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情侣款大衣,你的我先留着,我的我先穿了!】

    【禀告许幼安大人!中午小的和同学出去聚餐,都是男的!不会喝酒!不会夜不归宿!】

    【我去打篮球了!就打一个小时,马上回来!】

    【好想你,都三天没见了!想你想得都思念成疾了,许中医,快回来给我治病,我想抱抱你.....】

    ......

    许幼安笑着一条条看下去,除了分享生活,剩下的都是一大堆肉麻的话,为了解他的相思之苦,她立马给祁琛打了视频通话。

    可是通话铃声响了很久,他迟迟没有接电话。

    她又打了一次,还是无人接听。

    不应该啊,这个时候,祁琛应该刚刚用完午饭,在宿舍里休息。

    而且如果有事,他肯定会给自己发个消息,但是最后一条消息确实:

    【我上午满课,中午就有空了,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

    许幼安纳闷了打了第四个电话,她觉得祁琛大约是不会接了,正打算挂掉时,没想到竟然接通了。

    “喂,幼安,对不起,现在才听到你的电话......”

    祁琛说话闷闷的透着点疲惫,好像情绪很低。

    “祁琛,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许幼安关切地问。

    对方沉默了一会,焉焉地回道:“刚刚实验室数据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去处理了,耽搁了一会,可能用脑过度有些累了,对不起啊安安,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那你快回去补个觉吧,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嗯,你也是,好好休息,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没有她想象中激动的甜言蜜语、你侬我侬的对话,两个人只是仓促简单的聊了几句就挂掉了。

    许幼安心中失落苦涩,头顶的那片阴霾正在无声无息地蔓延着。

    她能看出来,祁琛在撒谎,但又不忍心揭发他,他不明白祁琛到底有什么苦衷?又为何一直瞒着自己。

    他这次所经历的事情还是跟上次的一样吗?

    走在原野上,许幼安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

    “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得我都觉得自己快疯掉了。那个许幼安,她只知道忙自己的事情,她不爱你,她只爱她自己,她有像我一样关心过你吗?”

    祁琛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他头疼欲裂,他准备转身就走。

    陆芝月从后面一把死死地抱住了他,不肯撒手。

    “请你撒开。”祁琛黑着脸一动不动,语气沉重,“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她把脸埋在祁琛的后背里,拼命摇着头,眼泪粘在了祁琛的大衣上,妆都哭花了。

    “求求你,不要抛下我,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

    祁琛愣住了......

    —

    虽然雨后天晴,但山路依然还是湿滑。

    许幼安特地找来两根结实的树枝作为拐杖,师徒俩一人一个,然后各自喷了一些防蛇虫的药水。

    “老师。”许幼安有些气喘吁吁,她向郁华教授保证,“你在笔记本里写的所有药材我都记在了心里,我会一一找出来的。”

    郁华点点头,补充道:“我给你上一课,采药也是一种学问,有些药及其稀有,如果要采摘千万要保留根种。还有,有些草药及其相似,但作用大不相同,千万要留意着。还有,完事小命最重要,那些长在悬崖峭壁地方就不要采了。”

    许幼安一一应允。

    —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努力,许幼安终于把各个药材的搜集完毕。就连罕见的竹节参和金线莲都被她寻了出来。

    当然寻草药的路程也是不易的,虽然喷了药,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但她还是经历了一个下午各种蚊虫的洗礼,身上奇痒无比。

    许幼安在溪边寻草药的时候,还碰到一条从洞里钻出来觅食的毒蛇,吓得她呆在原地半个小时都不敢挪步。

    最后,一双鞋子都被她走坏了。

    郁华把许幼安带回来的药材一一核对,确定无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很合格,作为中医基本的一些本领,你已经学会了。”她第一个对许幼安由衷地称赞。

    许幼安笑靥如花,心中很是窃喜,“谢谢郁华教授的肯定!你的夸赞给了我莫大的动力!”

    —

    傍晚,夕阳快要下山之时,郁华和许幼安两人便赶下了山。

    用完晚饭后,两个人就开始加工制作药材。

    做八珍散的时候,许幼安就想到了上午过来诊治的那个可怜的妹妹。

    她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倾诉出来,“教授,我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落后,白天那个妹妹她连生理期的一些常识都不知道,想想就后怕。”

    郁华正分离着手里的中药到各个桑皮纸上,她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我们能治病,但做不到药到根除,只有这里的生活条件好起来,那些病才能跟着消失,否则就会伴随他们一生。”

    “可是我不忍心看到小妹妹的未来被糟蹋了,您知道吗?她叫刘贱妹,这是什么鬼名字,哪有父母亲会给自己亲生的孩子取这个名字,想糟践她吗?”

    “她家我是知道一些,她下面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自己又是家中最大的,日子的确过得很苦,家里人的思想也很封建。”

    “不已经是封建,根本是魔怔了!”许幼安的语气里带着急促。

    郁华停下手里的活,突然看向她,然后问:“你想救她吗?”

    许幼安苦苦一笑,她想啊,同样是女孩子,遭遇又有些相似,她想救她于水火,但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还只是个学生,不能因为无私而去逞强。

    女性本来就遭受着各种不公,山里的女性更是从出生起就面临着各种噩梦。

    许家原来从前也住在贫瘠的山村,家里穷困潦倒。是祖母凭借一人之力把一家子能拉到大城市里来生活。

    许家人就是寄生虫,他们啃完祖母的肉,喝完祖母的血,还要唾弃和肆意凌辱祖母。

    想想许幼安就咽不下这口气。

    “我打算用我攒下来的钱,送她一年份的卫生棉,我也只有这个能力了......”

    这是许幼安觉得,那个妹妹目前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如今的她对生理期竟是一无所知。

    若是可以,她以后还会继续送,助她一臂之力,若是她今后能够自己觉醒,那她所作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尽自己所能吧,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善良有尺,退让有度,不是所有人都领你情的,不要白白浪费了你的心血。”郁华劝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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