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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夜,沈府清风院内,正筹备举行伯爵与四姑娘的饯行宴。

    一众丫鬟小厮脚下带风在廊下院中穿行忙碌着,各个面色凝重聚精会神,只听到‘哒哒’脚步声。

    许是院内通天明亮的灯火吸引着,院墙上停了几只胖乎乎的小麻雀。

    一小厮被吸引过去目光,趁人不注意丢了块糖饼逗弄着。

    其中最胖那只小家伙禁不住诱惑飞进院子啄着糖饼,全然不顾同伴叽叽喳喳的提醒,专心享受美味。

    小厮蹑手蹑脚挪过去,眼看就要得手。

    “杂碎东西,几时了还在这逗鸟!想死不成!”

    小厮猛地听见刘管家骂声,身下不稳就向前扑过去,眼睁睁看着小鸟飞过院墙消失不见。

    但此时也顾不上它,小厮忙忙爬起身问候着刘管家。

    不想今日刘管家一反常态,并未与他多计较,只说几句便端着手里木盒走进内堂。

    小厮赶忙跑出院子找地使懒。

    并非他有心怠慢,只因他午时被叫去清扫花园直到天黑才将园中斑斑血迹打扫干净,紧着又被叫来筹备晚宴,实在是无力应付。

    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悄悄缓缓,却不想逃过管家又在夹道遇见赴宴的沈柔嘉。

    小厮看她通身墨黑浸在溶溶夜色中不觉寒凉。

    又见她似乎不甚高兴便不敢出声打扰,垂首低眉等候主子进院。

    不想沈柔嘉只在门口踱步,许久又歪靠在墙边愣神,下午些二姨娘差人来报信时,她原想着三姨娘身子不爽便要推脱过宴会。

    哪想易潇竟急急替她应下。

    推脱不过就要出门,他又说起有件要事须得立即办了才行,她只好独身一人前来赴宴。

    因着早时与父亲疾言厉色大吵一番,她便没了心思打扮,衣裳珠环一应未改,只是换了干净鞋袜又加件墨狐披风。

    嫩白小脸隐入毛边只看的见那双微微下垂含着雾气的双眼,平添几丝忧伤。

    那份惆怅扩散全身直至周遭空气都蔓延开。

    “四妹妹在干什么,怎的不进去?”沈柔嘉猛地回过神就见一步远处立着惠、淑嘉二姐妹,小厮早不知踪影。

    两人看她眼神自空洞恢复至清明,便知道她方才又在发呆,对视一眼只是无奈苦笑。

    好在沈淑嘉泼皮些,拉起她就要进院子里。

    忽听她扭捏问起父亲,俩姐妹这才知道她的烦恼。

    想起早时华希堂一幕姐妹三人一阵无言,又想到她方才躲在暗中发呆不敢进院实在可怜。

    沈淑嘉忙收下情绪回道:“别担心,父亲今晚有事不能来,只有我们陪着你。”

    “是啊,父亲不在,四妹妹莫要害怕。”沈惠嘉也凑上来柔柔拍肩安慰着她。

    两人眼中的心疼溢满眼眶,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流淌成海淹没掉沈柔嘉。

    只是这样饱满的情绪反而惹得沈柔嘉唏嘘。

    她并非害怕父亲责骂,只是不愿面对虚假的父爱,父慈女孝原是父亲演给伯爵的戏码罢了。

    她不想沦为棋子被父亲利用,如今他不来反觉自在。

    “二姐、三姐,咱们进屋吧,今日姐妹们好好说会话。”

    她挽起二人小臂进了院子,两人看她转换性情自是欣慰,不多探究。

    方迈进院子就瞧见玉清往院外走,见了她们三个立即带笑。

    加快步子迎上来:“姨娘正让奴婢催催几位姑娘,可巧几位一道来了。”

    因着她是二姨娘的陪嫁丫头,淑、惠二人自是和她亲密些。

    沈淑嘉握住她的手笑道:“姨娘平日里疼玉清姐姐,我们也看在眼里,姐姐要寻人,我们就来了,正好为姐姐省些脚力。”

    几句话哄得玉清掩面偷笑。

    二姐啧啧几声似是不耐说她又耍贫嘴,两人一言一句在门边斗起嘴来。

    “要吵嘴就打开大门去长街吵,莫要害的柔嘉陪你们吹风受凉。”

    屋内传出一声低喝,又看见窗边模糊映出道人影,只看那侧脸弧度便知是个美人。

    姐妹俩听出是母亲在训话,急忙抿唇压下顽心。

    沈柔嘉本就胆小听到训斥自然端庄严谨,三人由玉清带着进了屋。

    屋内二姨娘已坐回桌边,独自喝茶,身着妃色对襟褙子水红马面裙,发顶簪着支鎏金缧丝凤钗,一举一动尽显优雅气质。

    如今沈老爷虽没将她扶正,但一应事务皆已按太太服制办理,想必也是迟早之事。

    虽说出身被人诟病,但也因歌姬挑人多喜艳而不妖清而不寡这般长相,她望着养眼又不惹眼妖媚,足以担得太太身份。

    且今日花园清扫与晚宴筹备皆是她一手操办,可见她不只是供人欣赏的花瓶。

    沈柔嘉暗暗打量着,心想,若是抛去出身二姨娘就是比那京中贵妇也是可及的。

    正想着就见姨娘轻柔放下茶杯:“伯爵已差人报过信,过会就来,你们先入座吧。”

    姐妹三本要按年纪大小排位入座,玉清抬手拉着沈柔嘉行至上位坐于二姨娘身旁。

    她稍觉不合规矩,推说着就要提裙退座,又见二姨娘自身后长案拿下个紫檀木盒慎重递过。

    心底莫名一阵微颤她停下动作直勾勾望着木盒,盒面拐角相接处有些陈旧已脱了不少漆,想必是年头过久的缘故。

    下坐姐妹俩对视一眼皆面色疑惑,二姐沉稳压下心思喝茶,唯沈淑嘉太过好奇直凑上前来:“娘,这是什么?”

    她虽好奇但不任性抢过,只默默盯着木盒自二姨娘手里转入沈柔嘉怀中,满心期待等木盒打开。

    入眼是一张泛黄的纸条,但看不清字迹,许是为她解惑沈柔嘉低声读道:“何以赠君情,比翼双飞扣”,纸上字体娟秀应是女子所写。

    不知怎的沈柔嘉心头涌上一股熟悉的酸涩感。

    想到一旁还有人在看,急忙转换过心绪将纸条拿出放于桌上。

    又见盒底静躺着一对青白鸳鸯玉佩,质地醇厚温润散着瑞光,下坠一抹柏绿穗子,在烛光照耀下透出金绿幽光。

    沈柔嘉拿起细看才知,每根绳结缠绕之处都紧紧编进一缕孔雀金线,与原本的柏绿丝线融为一体,工艺细密繁复足见其用心珍贵。

    “这对鸳鸯佩手艺精巧看着不像是徽州技艺,娘,您从哪得来?”沈淑嘉不禁问到。

    听她这么一说二姐也耐不住性子探头望着,心中暗暗称赞那玉佩不凡之貌。

    二姨娘见沈柔嘉始终一言不发,叹声说道:“当年柔嘉母亲一死,老爷便下令焚烧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我趁着众人不注意偷藏下这对鸳鸯佩,如今你长大成人也该交于你保管才是。”

    听姨娘说罢,淑、惠姐妹俩才知道这是沈柔嘉母亲的遗物,怪不得方才瞧这玉佩质地不同于徽州城内一般俗物。

    早年二人就听姨娘说过,前任太太李疏原是京城闺秀,家中专营玉器古玩世代皇商,这样的极品成色想必除了皇族便只有她家才可得。

    只是......李家早年没落亲人全死,一应家当也只剩这两块玉佩已然成了绝版。

    不知她看见这两块玉佩会作何想法,姐妹俩不约而同望向沈柔嘉。

    令她们奇怪的是四妹妹面色如常并未见悲戚落泪,只那双手不停摩挲着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默默低下头不敢打扰。

    屋内默然寂静只能听见几人低声哀叹,沈柔嘉却不愿在意只默默感受着手中玉佩的微凉。

    渐渐变得温暖柔和就像是与母亲跨越阴阳之隔牵起的手,舍不得放下。

    徐知府宅院。

    新官上任又遇见新春辞岁,应是热闹红火之夜,虽见园中灯火长明丫鬟小厮人头攒动,正堂屋内却听不到一声庆祝笑谈。

    只因今日客人前来并非道喜,老爷吩咐过万不可怠慢,门外廊下女使表情肃穆唯恐失礼。

    毡帘轻掀一名女子端着银制茶碗走出,“二位姐姐,茶有些凉了,伯爵爷喝不习惯,还请重新泡一壶罢。”

    正是素夜。

    女使慌忙接过退下,像是慢一秒就要被砍头一般。

    无人再来打扰素夜便收起笑,冷面立在门边,园中丫鬟见她眉眼带有杀气自觉低头敛声远离正堂。

    屋内又传出谈话声。

    “皇上此次能派下官继任徽州知府,全凭伯爵爷在内周旋权变,下官在此谢过伯爵爷,日后定然唯伯爵爷马首是瞻。”

    一声低笑:“不用日后,如今便有一事要你来办。”

    “?”

    “沈柔嘉母亲名叫李疏,出身皇商世家,后来不知为何李家三口连同家仆一百口人全都死于非命,两年后李疏也过世,来时皇上告诉我她是重病离世,可今日沈柔嘉却说她是被人构陷活活打死,真相究竟如何就等你来查验,如今近水楼台莫要让我失望才是,若办得好,步步高升,办不好...”

    ‘啪’不知什么东西碎裂。

    屋内异常响动,素夜并未表现丝毫紧张。

    “好好盯着沈怀清,还有,不可让给皇上知道此事。”

    “明白明白,伯爵爷放心,伯爵爷放心......”

    听屋内恢复安静,素夜适时打开房门。

    徐知府瘫靠在椅背,发丝散乱面色如灰,脚边散落一地茶碗碎片,青色官服晕开团团水迹,看着狼狈不堪。

    再看他身后那根红木圆柱上被银筷死死定着一顶乌纱帽,看那高度像是从额前擦过插入,凶险非常。

    素夜看懂易潇递过的眼神,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转身招手高喊:“来人,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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