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娇上春 > 假面、千面

假面、千面

    “干爹,你所说可是真的?太子殿下为何要卖国?!”

    “嘘!别胡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今日之事千万不可告诉别人,十五那天你好好待在家里,等我来救你娘,知道么?”

    易芮说了什么,几人再未听。

    隔壁响起开门声,男人在说话,像是吩咐小二要好生送易芮回去。

    脚步声起,渐渐走远。

    许久,屋内三人沉默着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此事远比起初想的的要复杂棘手的多。

    素夜身为下属,自然在等二位发话。

    易潇则是在观察庆王殿下的反应,太子殿下叛国通敌,此乃大罪,就看庆王如何处理。

    “无据不可妄言,今日之事莫要再传,十五那日,本王会求父皇至城中与民同乐,到时,自会知晓一切真相。”

    庆王淡淡说着,仿佛方才并未听到谋逆之事。

    这般坦然自如,易潇属实敬佩,立即表态道:“臣明白,十五那日,臣自会带兵把守,暗中护驾。”

    “有劳伯爵。”庆王只留下一句,便施施然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易潇忽然有种预感,京城或许会因他而变天。

    想到此,他便觉血热,吩咐道:“立即赶往军营!”

    不知是马背飞速带来的激烈,还是即将面对厮杀的高亢,易潇的心久久无法平息,平静。

    他恨不得现在立马提刀杀敌。

    策马扬鞭,泥水飞溅,不消半个时辰便赶至城郊校场。

    一下马,就见易菾正在练兵,一身军装盔甲显得他格外神气,但那张脸也在硬朗的盔甲映衬下,愈发白皙、俊丽。

    说来也怪,易氏兄弟三人,独独易菾的长相、肤色、性格一点也不似父亲。

    往日易潇并不关心这些,可今日在酒楼易芮与那个男人的对话,已在他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为此,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把他叫过来。”

    说着,他走进营帐,想着先解决了易菾再顾其他。

    素夜自然是为他跑腿的,随便找了个由头便将易菾带至账内。

    等人一来,易潇并不废话,左手执着马鞭,右手覆上易菾的肩膀,道:“从现在起,你不必再来军中。”

    易菾听他说的,明显恼怒:“伯爵爷这是耍哪门子的威风?我近日并未惹你,且军中练兵是父亲准许我的,你如何赶我?”

    兄弟两人自易父丧仪过后,便再未说话,每日只在军中匆匆一瞥,不想今日一面竟是这样的剑拔弩张。

    易潇心藏秘密,自然说话冷气,道:“你还敢提父亲,若父亲还在,想必连易家的门都不会让你踏入!”

    “你!”

    易菾猩红着眼,像是被易潇戳中心事般羞恼。

    他自是知道自己身世不清,所以近日总是躲着易潇,就连他给自己房中塞了个丫头做妾,他也埋头应下,只想着自己伏底不再兴起风浪。

    可如今看易潇的反应,哪里像是在与兄弟说话,保不齐,他已知道真相了。

    易菾吞了吞口水,艰难道:“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本就是二姨娘造的孽,便由他来还,做了十七年易家的儿子,也该有骨气些。

    就算易潇是要将他三人赶出府,他也认!

    易潇见他满面刚毅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反而起了别的心思,低声道:“方才接到报信,十五那日京中恐有乱,我要你带兵把守易府,若是遇到贼人,杀无赦。”

    “如此...简单?”易菾惊讶问着,原以为会等来易潇批判揭露,没想到只是让他守家而已。

    那他方才那般疾言厉色究竟为何?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四妹妹的身世?

    但此顾不上细究,他又问道:“那,二哥方才所说十五大乱,是何缘故?”

    见他闷闷的果然上钩,易潇抿唇浅笑:“此乃军中机密不必透露,你如今还小,能守住家已经难得,若想立功日后有的是机会,好了,你自带一队兵马回家,这几日莫要外出。”

    易菾虽觉着蹊跷,但左右保住了身份,便想着日后再寻法子打消易潇的疑虑即可。

    “是 ,我这就回府。”说罢,他便自行离开。

    看人走远,素夜迫不及待的问:“少爷为何让他守家,那时听易芮与那男子交谈,只怕二少爷与那人也是相熟,若是他趁机放走周莉,咱们可就得不偿失啊。”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易潇苦等了十年才将周莉软禁,若是此次查明真相,证实二姨娘与外男勾结,甚至连带卖国的罪名,到时,皇帝必定会下旨重罚以解心头之恨。

    但若此事折在易菾头上,那便是前功尽弃了。

    “我理解你的忧虑。”易潇摆弄着手中皮鞭,眼里寒霜浸染,“不过,我既让他做了,便有我的道理,不必再问。”

    ‘咻!’皮鞭划过半空,他冷冷吩咐:“整顿兵马,连夜部署人手,确保无人伤亡。”

    就在素夜即将出门时,他想起一事,又道:“吩咐下去,陛下所在之地需得视野宽广些,还有,尽量留下活口作证。”

    素夜知道他的意思,福身领命:“明白。”

    天下事,无非看个运气,今日易潇和裴念璟便是运气极好,或许,这也昭示着二人非常人也。

    只看他二人能够借势登高,完成自己所想。

    很快,正月十五如期而至。

    因着易潇的嘱咐,沈柔嘉并未打扮出门。

    青梅陪着她看书,无聊道:“姑娘,伯爵爷没有说为何不去灯会么?”

    她素日最喜热闹,可怜今天却是最热闹的地方去不得了。

    沈柔嘉笑笑,翻过一页,“伯爵爷既然吩咐了,那咱们就好好待着,莫要生事,你若是烦了,拿个笔在一旁练字去,莫要打扰我看书。”

    “哎。”青梅见她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实在无奈。

    但还是按着她说的,拿了根笔在旁练字,练着练着便没了正形,竟照着沈柔嘉的模样画起画来。

    “姑娘快看!好不好 ?”

    不知过了多久,她拿着张画像夸耀。

    沈柔嘉只看一眼便怔住了,眸子里的欣喜惊讶一点藏不住。

    她接过画像,夸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呢,不错不错,比徽州画师还要厉害呢。”

    之前在家,五妹妹及笄那日,父亲便请了画师进门作画,虽说用的是上好的丹青,但远比不上青梅这幅传神。

    沈柔嘉着实喜爱,将画像铺在桌面打量许久,嘴角一直扬起。

    青梅自然也是极高兴地,没想到她幼时学过的手艺能给姑娘带来如此大的喜悦。

    瞬间骄傲起来:“奴婢自认为,画画比起习字吟诗要简单许多呢。”

    这番说法,沈柔嘉倒是头一次听到,又联想到自己,她不正是书本上一直不开窍么。

    “那你便教教我如何作画。”她索性拉着青梅学习,倒也打发了时间,一举两得。

    主仆二人笑闹许久,沈柔嘉总算懂得了其中奥妙,就连那幅自画像她都可描摹三分。

    虽不如青梅那幅跃然纸上的极品,但也是眉目如生,流传出几分真切。

    青梅在一旁看着,也觉进步:“姑娘真是聪慧,再练练必然能画出更好的。”

    得了肯定,沈柔嘉捏着笔,眯眼欣赏自己的‘画作’。

    许久,等青梅再看她时,发现她正仔细勾勒着一幅人像。

    画上那人剑眉星目,嘴角微扬,还有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啧啧啧,不是伯爵爷还能是谁。

    青梅低低笑了两声,并不打扰她借画抒情。

    她画的仔细,每个细节都要琢磨几遍才勾勒纸上,因此,白日画至黑夜才完成。

    画里的易潇身穿红衣,头戴紫金束发束发冠,腰间一根彩色宫绦,这身打扮,正是她二人初遇那日易潇所穿。

    她一直记着那日的惊艳与心动。

    而此刻,真正的易潇并非如画上那般带着淡然微笑。

    反而黑沉着脸,提刀杀敌。

    刀刃闪着寒光,在元宵之夜乱眼的彩灯中亮起一束束酷寒刀光,刀起刀落,一个个北契人应声倒下,血迹弥漫。

    擦刀空隙,他问道:“百姓都撤离了么?”

    素夜与他背对,手中软剑也是血迹斑斑,轻声道:“现下城中只有咱们的士兵,皇上和王爷在摘星楼,就等咱们过去。”

    “好。”易潇打眼望向远处最为繁盛灿烂的摘星楼,高耸入云,果然是极好的地方,只一眼,便可看清城中所有。

    他吩咐道:“你带人将太子引过去。”

    太子并不知道城中百姓已被‘大换血’,预感着事情该成了,他才从福兴酒楼出来。

    即刻,迎面飞来数箭,但仔细看去,箭头微偏右是不会伤到他的。

    素夜放完箭便指挥人手撤离,那草包太子自然发现了为他刻意留下的线索,喘着粗气大骂:“本王还未登基便有人暗杀,万万不可轻饶,给本王追!”

    一行人果然向着摘星楼跑去。

    哪想追至楼下,却见北契将首站在那里。

    本就烦躁的他大怒:“蠢货,不是叫你攻入皇宫去么,怎的还留在这儿,今夜不成咱们的计划就白费了!”

    看那人不动,太子气极就要上前,才迈出一步,脚面便狠狠插进一支利箭。

    “啊!!”疼痛一路顺着肢体钻入心脏,他尖叫出声,四处翻滚着,像是要借此缓解痛感。

    实在狼狈。

    正在这时,他听到一声熟悉而又带着怒意的声音,“珩儿,你所说的计划可是弑君?”

    !是父皇!

    ‘砰!’随他心中这声一同作响的,是前方北契将首的身体。

    头颅躯干分离,已然毙命良久。

    他这才明白,原是有人设局!

新书推荐: 不是,谁家好人公司给无限流提供道具啊? 万人迷魔种又又又被举报了 开局就送傲慢未婚夫 穿越女的皇后成长记(《嘉蓝王妃传》) 我竟是偏执反派白月光 恶毒女配如何打出HE结局[快穿] 每天都想有人来骗我 我能听到凶案现场的声音【刑侦】 七零之剩女决定出手了 穿书爱上女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