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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你是谁

    黑皮肤,相貌敦实,来人正是易潇好友——郭诚。

    “你!”易潇喜出望外大叫一声,而后慌忙看向周遭,确保再无危险才压低嗓音道:“你怎的在这儿?”

    “是皇上派我来的,他说您二人定会找到暂时脱险的法子,命我前来接应。”

    郭诚边为二人解释,边抬手将地皮彻底推开,一块成人男子般大的洞口显在二人眼前,俨然是个密道。

    生机出现,庆王脚下却未动,问道:“这是去哪?父皇如今怎么样?”

    他望向皇帝起居宫殿的方向,眉宇间盈着担忧。

    郭诚身为臣子,却也明白他的父子情深,犹豫了下还是急急劝慰道:“庆王殿下,如今三言两语说不清,您只需知道陛下无碍便可,现下咱们还是快些离宫吧。”

    短短几句话,二人已明白皇帝的运筹帷幄,不再犹豫缩着身子进了密道。

    快要与外界断开光线时,易潇猛地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大喝一声:“该死!藐藐还在皇后宫里,我要去救她!”

    说着,他用剑抵住那块沉重地皮,手背却因忙乱划破一道血口。

    狭窄幽闭的空间里霎时间飘荡一股血腥气,他则满不在乎,还要往上爬。

    “易潇!”郭诚扑过去拽着他,“别找了,皇后不在宫里。”

    郭诚在宫里当值,自然见过那位嘉宁郡主,也发现那人与沈柔嘉颇为相像,作为易潇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便留了个心眼。

    今日桓王逼宫围剿,他首先想到去皇后宫中救出郡主。

    行至凤仪阁却未见到皇后与郡主。

    抓了个携带珠宝逃窜的宫人一问才得知,今日宫变乃是皇后与桓王一手谋划而成,如今皇后娘娘已避至宫外,就等桓王事成接她入宫。

    见易潇蹙眉发楞,郭诚紧跟着说道:“皇后联合桓王谋反已跑去宫外躲避,咱们到外面或许才有机会找到沈姑娘。”

    听到此,易潇眼里的光闪了一下,“走!”这一声带着期切,希望。

    三人终于踏进密道。

    入口处稍狭窄,但越往里却是愈发宽敞,三人可并行。

    郭诚忙着在前引路,易潇自然在想沈柔嘉的事,闷头踩着二人脚印前行,只有庆王留心观察周遭。

    墙壁光滑两侧架着易燃不灭的油灯,脚下的路不算平畅但也不会有杂物绊倒,墙角泥土也已干燥枯涸。

    看到这里,他已确定这密道不是近日才造就,皇上怕是早就想好应对桓王逼宫之法,如此,便不必担心了。

    他微微勾唇,再次拜服自己父皇的缜密,也承认自己的不足。

    “到了!”不知多久,郭诚高亢喊出一声,将各怀心思的两人叫醒。

    满心出宫的易潇听到此总算有了反应,见两步远处抬起向上的台阶,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跳出了密道。

    “出来吧,外面...”

    郭诚听他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动静,慌忙跟着跳上去。

    这条密道一路通向宫门,可此刻站在门前的竟不只有易潇一人。

    在他对侧的居然是沈柔嘉!

    此刻的她俨然是尊贵的郡主装扮,华彩贵服金丝银饰绕了全身,光亮映照她如花面容,浓妆红唇却未显出一丝艳俗,倾国倾城当为如此。

    美人娇柔,手中却握着把锋利短刀,看样式应是宫里所有。

    易潇自觉忽略危险,看着她的脸微微出神,随即泛起一瞬心疼,这般更美,却不像她。

    但令他最不安的,便是沈柔嘉看向他的眼神。

    两人对视,她眸中满含恨意寒霜,犀利胜过手中刀刃,不消说易潇看了心颤,便是郭诚与庆王见了,也不寒而栗。

    易潇看过那封信,自然知道她的怒气从何而起,心虚的同时却也想好好解释。

    才要说话,就见沈柔嘉肩膀微动像是要开口,他急忙止住自己的话,静静听着。

    “你便是易潇?”沈柔嘉轻飘飘问着,刀尖缓缓转向前方,已是做好准备。

    这句疑问砸在易潇耳边,他愣怔恍惚,没想到听见的会是这般陌生的话。

    又不知该作何反应,呆站着显得有些惶然,手指摩挲到衣摆紧紧攥着,好半晌不确信的问道:“藐藐?你...怎么了?”

    见沈柔嘉不答,他急道:“抱歉,是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不该利用你和皇上的关系作为向上走的踏板,更不该瞒着你。”

    说到这里,他变的哽咽,声线颤抖着:“可是藐藐,我自小便是这样算计活着的,幼时周莉害的我母亲胎死腹中,父亲却说‘皇上喜爱周贤康,此案作废’,周莉推杯换盏庆贺她父亲升官,我母亲身子流着血将那个弱小尸身埋于黄土,那时我便知晓,只有权势才能让人低头,人心不可,于是我越来越渴望权势,变成这样时时谋划,事事小心为权逐利之人,我不知道...不知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踏实些,我只能一步步走向前,走向高处,看见光明,站到父亲甚至易家数十位叔伯都无法比肩的位置,抬抬手指便有人趋之若鹜...”

    他走向沈柔嘉,从怀中摸索出她给的那块玉佩,望向沈柔嘉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着光,深吸几口气才继续道:“我以为我会一直陷在这样虚伪的幻境中...”

    “藐藐..”随着这句百转千回的藐藐说出口,他的心脏猛地抽痛,缓缓低头,心口赫然插着一把刀!

    身体因为突然的疼痛下意识的抽动起来,他只能大力的呼吸缓解异样。

    再抬眼,就见沈柔嘉阴郁看着他,将刀尖又往里送去几寸。

    痛感加剧,脑中有一刹那空白,他想大喊,想挣扎,却又因沈柔嘉变得小心翼翼。

    他愿意承担,只想她能解气。

    “易潇!”庆王和郭诚同时开口,两人没有犹豫提剑扑过去,将要靠近,却被易潇抬手制止。

    “别过来。”

    话毕,他忍着喉口返涌上来的血腥气,哆嗦举起玉佩再次递向沈柔嘉,心头血浸染上刻的鸳鸯妖冶刺眼。

    “藐藐 。”他眼里的泪滴滚落无声晕开,“是你带我走出来,也是你让我知道,真心可抵万难,我不会再骗你,这颗心,给你了。”

    “呵呵。”身后突然传出一声笑,温柔如水,但潜藏危机。

    宫门徐徐打开,一身宫女装扮的皇后从里走出,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易潇身上 那把刀,像是在确认。

    终于,她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嘉宁,你做到了。”

    见到皇后,沈柔嘉突然变的木讷,直直向她走过去,道:“长姐,杀害父亲的凶手已解决,妹妹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好,真是本宫的好妹妹啊。”皇后张扬笑着,抬手摸向耳后,那里本该是鎏金凤钗,此刻摸到的却是光洁的发丝。

    如此反差,她倒也不气恼,顺手整理着衣裳皱褶,端庄自持。

    看沈柔嘉与皇后相处,易潇暗觉不对,大吼一声:“什么长姐,什么杀父仇人?你对藐藐做了什么!”

    才短短几句,他便因伤口泛疼快要倒下,好在跟过郭诚及时扑了过去,两人都在战场摸爬滚打过,自然知道怎么处置伤口。

    郭诚大力撕下一片衣摆,就地取材为易潇包扎,手法熟练,暂时控制血液流出。

    只是易潇面色惨白,瞳仁似乎都有些扩散开,他却捏了捏郭诚手臂,示意无碍。

    郭诚知道,沈柔嘉的事未解决他不会求医,便也只能由着他去。

    “皇后娘娘。”

    庆王自那时易潇开口解释便一直沉默着,此时看到皇后貌似控制了沈柔嘉,他便不能再忍耐。

    质问道:“沈姑娘为何会变成这样?皇后有这样的手艺,父皇可知么?”

    提到皇帝,皇后维持的端容面色出现一丝冷凝,她嗤笑一声,道:“他自然不知,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如空气一般,知道又有何用。”

    像是不愿再提起皇上,她止了话题,宠溺一般抬手摸着沈柔嘉的脸,“至于她,是我妹妹赵嘉宁,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沈姑娘,几位莫要错认。”

    “你胡说,她就是藐藐!”

    易潇听她红口白牙胡说八道,简直气极,他只恨自己受了伤不能杀了那女人!

    皇后看他那副垂死挣扎的样子,不觉好笑,道:“那就让她自己来说,她是谁。”

    沈柔嘉恭顺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自己这时应该说什么。

    她学着皇后的样子扬起下巴,高傲如天上星。

    一开口,她却迟疑了:“我是,我...”

    我是赵丞相四女儿——赵嘉宁,皇后是我的长姐,易潇,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她脑海飘过这些话,本该脱口而出,却无端觉得陌生。

    她,真的是赵嘉宁吗?

    莫名的,她看向易潇。

    她为父亲报了仇,应是满腔欢喜,但怎么....她看着易潇受伤吐血,还有他悲戚又柔软的眼神,心里反而有些难过呢?

    手心一阵滚烫,她低下头,手里捏着的是易潇给的那块玉佩,成色样式都比不过皇后给她的那些,且还沾了血。

    她却不想丢弃,缓缓摩挲每一处纹路。

    渐渐地,心头迷雾散开,她坚定道:“我不是赵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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