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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渣中的月亮

    学年伊始,占卜学是我需要修的新课程,预知未来、趋吉避凶,听起来神秘的事物我都很有兴趣。

    赫敏觉得占卜都是没有根据的胡说,至少她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在我们爬完了无数道旋转楼梯后,终于来到一个小小的平台上,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经聚集在这了。

    我向天花板望去,那里有一个圆形的活板门,上面嵌着一个黄铜牌子。

    “西比尔.特里劳尼,占卜课教授”乔琳轻声读到“可我们该怎么上去呢?”

    似乎为了回应乔琳的问题,天花板上的活板门突然开了,一把银色的梯子降落在我们脚边。我们依次登上梯子,来到一间装修风格很奇怪的教室。

    它看上去根本不像教室,倒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里面挤放着至少二十张小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蒲团。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映照着,窗帘拉的紧紧的,许多盏灯上都蒙着深红色的大围巾。

    这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在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壁炉台下面,火焰熊熊地燃烧着,上面放着一把很大的铜茶壶,里面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让人恶心的香味儿。

    圆形墙壁上一溜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挤满了脏兮兮的羽毛笔、蜡烛头、许多破破烂烂的扑克牌、数不清的银光闪闪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杯。

    这节占卜课是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共同修习,与他们一起上课还是头一次见。

    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在窃窃私语,汉娜戳了戳我的胳膊,向我询问着怎么没有看到教学的老师。

    刚想张口回应,阴影里突然响起一道软绵绵、含糊不清的声音“欢迎,终于在物质的世界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特里劳尼教授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我发现她体型很瘦,一副大眼镜框把她的眼睛放大成了原来的好几倍。

    身上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缀着许多闪光金属片的披肩。又细又长的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珠子、链子,胳膊和手上也戴着许多镯子和戒指。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尼教授慢慢走向炉火前的一把安乐椅,坐下之后缓缓对大家说道“我是特里劳尼教授。你们以前大概没有见过我。我发现,经常下到纷乱和嘈杂的校区生活中,会使我的天目变得模糊。”

    听到她这番奇谈怪论,教室静的可怕,平时总爱在课上说悄悄话的同学也沉默的看着她。

    她优雅地整了整披肩,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选修了占卜课,就应该明白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没有洞察力,我是无能为力的。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给你们的也就这么一点点……”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瞥到哈利和罗恩笑着看了一眼赫敏。赫敏本就对这门课不感兴趣,现在听到书本对这门学科没有多少帮助,显得更加惊愕。

    “许多巫师尽管在乒乒乓乓的声响、各种各样的气味和突然消失等领域很有才能,但他们却不能看透未来的神秘面纱。”特里劳尼教授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

    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从一个紧张的面孔望向另一个紧张的面孔,“这是少数人才具有的天赋。你,孩子——”她突然对纳威发话了,纳威吓得差点从蒲团上栽下去,“你奶奶好吗?”

    “我想还好吧。”纳威战战兢兢地回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肯定,亲爱的。”火光照耀在她长长的绿宝石耳坠熠熠发光。

    纳威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继续平静地开口:“今年我们将学习占卜的基本方法。第一学期我们集中学习解读茶叶。第二学期开始学习看手相。顺便说一句,亲爱的——”她突然朝帕瓦蒂·佩蒂尔扔过去一句“要警惕一个红头发男人。”

    这句话我同意,帕瓦蒂跟罗恩之间的感情纠葛,确实令她心碎不已。

    帕瓦蒂惊惶地看了看坐在她身后的罗恩,赶紧把椅子挪得离他远一点儿。

    “在夏季学期,我们开始学习水晶球——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不幸的是,二月份会因一场严重流感而停课。我自己会失音。复活节前后,我们中间的一位将会永远离开我们。”

    这句话过后,是一片提心吊胆的沉默,但特里劳尼教授似乎没有意识到。

    “亲爱的,”她对离她最近、吓得蜷缩在椅子上的拉文德·布朗开口道“你能不能把那只最大的银色茶杯递给我?”

    听到具体的内容,拉文德似乎松了口气,她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只巨大的茶杯,放在特里劳尼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你,亲爱的。顺便说一句,你最害怕的那件事——会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发生。”

    拉文德顿时开始浑身颤抖。

    说实话,特里劳尼教授有时候的预言确实很准,但只是在特定情况下,她本人也并不知情。

    对于拉文德的那个预言,是她的兔子死了,还是在预言的前一天,真没有必要吓她。

    现在的特里劳尼教授像极了我很久之前遇到的一个神棍,张嘴闭嘴就是“我观你印堂发黑,怕是有大凶降临。”

    说完想让我们听的话,这节课也终于进入了正题。

    “现在,我要求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每人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给杯子里倒满茶。然后你们坐下去喝茶,喝到只剩下茶叶渣。用左手把茶叶渣在杯子里晃荡三下,再把杯子倒扣在托盘上,等最后一滴茶水都渗出来了,就把杯子递给你的搭档去解读。你们可以对照《拨开迷雾看未来》的第五、第六页来解读茶叶形状。我在你们中间巡视,帮助你们,指导你们。哦,亲爱的——”

    她一把拉住正要站起来的纳威的胳膊。

    “在你打坏第一个茶杯之后,能不能麻烦你挑选一个蓝色图案的?我太喜欢那个粉红色的了。”

    果然,纳威刚走到茶杯架子前,就传来了瓷器被打碎的脆响。特里劳尼教授拿着簸箕和扫帚快步走了过去,说道:“亲爱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拿一个蓝色的吧……谢谢……”

    我接过汉娜的茶杯来回端详,额…什么也看不出来,有点像猫耳朵,转过来像座山…

    特里劳尼教授神神叨叨地朝我们走来,细声慢语“好的,姜,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额——”我握着留有余温的茶杯,快速地翻阅《拨开迷雾看未来》,“这里像山,意思是有重重阻碍,像猫,代表着快乐——意味着你会跨过重重阻碍获得成功和快乐!”

    汉娜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连我自己都不信,我还真是照书自编的能手。

    汉娜打量着手里的茶杯“这,有点像月亮…”

    “月亮?”特里劳尼教授高高地抬起手臂,示意汉娜把我的茶杯交给她。

    “噢,亲爱的孩子,没错,是月亮——”特里劳尼教授瞪圆眼睛,藏在厚厚的圆镜片下的眼睛透出淡淡的欣喜。

    “云雾间的月亮,代表着爱情即将到来,但是要小心云雾里潜藏的阻碍”,坐在我们身后的格兰芬多女学生照着占卜书清晰地念道。

    “是的,它代表着‘love’,但是,亲爱的孩子,你的茶叶渣是纯粹的月亮,没有缭绕的云雾,你的爱情将会非常美好!噢!好事将在近日发生!你要时刻关注——”

    “谢谢,特里劳尼教授。”将信将疑地拿回自己的茶杯,我忽然有点认可赫敏对占卜的看法,爱情什么的,准吗?这么直接吗?

    隐晦的目光悄悄探向德拉科,他正笑意盈盈地盯着我,我下意识地躲避他的视线,低头凝视着手里的茶杯,月亮形状的茶叶渣…

    德拉科,你的茶叶渣代表着什么呢?

    哈利那边传来动静不小的嬉笑声,特里劳尼教授紧皱着眉头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亲爱的,让我看看。”她不满地对罗恩说,一边快步走了过来,从他手里夺走了哈利的茶杯。

    同学们都安静下来注视着。特里劳尼教授盯着茶杯,并按逆时针的方向转动着它。

    “老鹰……亲爱的,你有一个死对头。”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赫敏故意说得很大声,足以让大家都能听清。

    特里劳尼教授不满的瞪着她。

    “没错呀,”赫敏再接再厉,“每个人都知道哈利和神秘人的事。”

    不愧是赫敏,霍格沃茨第一近战法师,勇于贴脸开大!

    哈利和罗恩同样吃惊又敬佩地望着她。特里劳尼教授没再接话。她垂下那双大得吓人的眼睛,再次打量着哈利的茶杯,继续把茶杯转来转去。

    “大头棒……一次袭击。天哪,天哪,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杯子……”

    “我还以为是一个圆顶高帽呢。”罗恩局促不安嘟哝着。

    “骷髅……你的路上有危险,我亲爱的……”

    每个人都呆呆地瞪着特里劳尼教授,她最后又把杯子转动了一下,大吸一口冷气,尖叫起来。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瓷器打碎的脆响。纳威把他的第二个杯子也摔碎了。

    特里劳尼教授一屁股坐在一把空扶手椅上,用一只亮闪闪的手捂住胸口,闭上了眼睛。

    “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亲爱的孩子——不——最好不要说出来——别来问我……”

    “是什么呀,教授?”迪安·托马斯立刻超级配合的问出声。

    大家都站了起来,慢慢围拢在哈利和罗恩的桌旁,凑近特里劳尼教授的椅子,仔细看着哈利的茶杯。

    “我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猛地睁开一双巨大的眼睛“你有‘不祥’。”

    “什么?”哈利不解的问道。

    看得出来,听不懂的不止他一个人。迪安·托马斯冲他耸了耸肩膀,拉文德·布朗一脸迷惑,但其他人几乎都惊恐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祥,亲爱的,不祥!”特里劳尼教授喊道,看到哈利竟然没有听懂,她似乎感到非常震惊,“那条在墓地出没的阴森森的大狗!亲爱的孩子,它是一个凶兆——最厉害的凶兆——死亡的凶兆!”

    “我认为这不像是不祥。”她冷静对着她说道。

    特里劳尼教授打量着赫敏,眼中对她的厌恶逐渐增加。

    “请原谅我这么说,亲爱的,但是我看见你周围的光环很小,对于未来没有多少感知力。”

    西莫·斐尼甘把脑袋从一边偏向另一边。

    “这么一看,像是不祥,”他眼睛眯得几乎闭了起来,说道,“可是从这里一看,更像是一头驴子。”他说着把头偏向了左边。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我是不是会死!”哈利突然开口说话,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现在似乎谁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了。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里劳尼教授用特别含混的声音说着,“是的……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同学们默不作声地把茶杯还给特里劳尼教授,收拾起自己的书本,合上书包。

    就连罗恩也躲着哈利的眼睛。

    “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特里劳尼教授有气无力地说,“祝你们好运。哦,亲爱的——”

    她指着纳威,“你下节课会迟到,所以要格外用功,把功课赶上来。”

    这样的预言无非是投进平静湖面的碎石,激起议论纷纷的波澜,回去的路上,赫敏他们都在安慰苦恼的哈利。

    “占卜这种东西不一定准确的,茶叶渣解读出来的东西不能全信。”

    我也只是对占卜感兴趣,至于占卜出来的结果,我对此半信半疑,即好的我信,不好的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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