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何人无事,宴坐空山 > 湘西苗寨现红衣女

湘西苗寨现红衣女

    祝清晏看着被捆扎在椅子上,嘴中被填着一块抹布,两眼泪汪汪的大师兄,和站在大师兄面前背对着众人的一红衣女子。

    她皱了皱眉,开始走神,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般熟系,在哪里见过呢?

    山田古门、梨宫春苑、皇宫、四海客栈、皇宫、孟水都.....

    好似,好似,前段时间在乐广城盛行的妖精掳走书生的灵异话本里有这样一副插图,红衣少女和文弱书生,一个在哭,一个背对着众人。

    云程轫看着眼前不知云游去何处的小师妹,眉头一皱,呔了一声。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只拳头砸向另一只手心,身子随着举动一蹲一起。

    “师妹啊,你在这种场合走神,是要送命的节奏啊!”

    那女子闻言嗤笑一声,转了身,众人这才瞧清女子的长相。

    那是一张面容柔和的鹅蛋脸,眼眸深邃,鼻梁小巧却高挺。只是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里的不屑和玩味有些太难以忽略了些。

    “攻击性极强的明艳长相。”云程轫心里默默给这女子下了定论。

    她一身银衣,头带银饰,随着她转身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下着百褶裙,衣上银线织成的凤与竹栩栩如生,用色阴阳浓淡,若画似真,掺针绣工细腻,是湘绣的典型特色。

    湘绣?祝清晏有些发蒙,他们不是在金陵么?怎么转瞬来了湘地?

    她一个眼神过去,询问云程轫,“山田古门在湘地?”

    云程轫看眼前之人挤眉弄眼,睁着一双大眼,眼里尽是茫然与无辜。

    罢了,祝清晏收回眼神,自我反思,本不该对他给予希望的。

    那女子仿佛没骨头般,慵懒靠在椅边,她轻轻抬了抬手,纪尘口中的绢布掉落下来。

    随即,如杀猪般的叫喊声冲破房顶,冲上了天,楼下盘旋在楼壁上的蛇群掉了一堆又一堆,被震到地上,嘶啦嘶啦吐着信子翻过身,和身边蛇聊天。

    “嘶嘶!”“妈的,这个傻叉又开始了。”

    “嘶嘶!”“是啊是啊,每天和杀猪一样,真想把他一口毒死,我屁股都摔疼了。”

    “嘶嘶!”“支持,只是你还哪来的屁股?”

    “嘶嘶!”“闭嘴。”

    祝清晏默默靠上门框,心一阵悸抽,师父为何要收大师兄?是不是因为他嗓子好?

    云程轫默默靠上另一边门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家伙,还专挑着陷阱跳。

    纪尘喊完,随即开始激动得乱动起来,带着他的椅子一阵乱蹦,嘎达嘎达敲在腐朽的地面。

    “师弟师妹快带我跑,这里有虫子有蛇!那么大的虫子,那么多的蛇!”

    说罢,他不知又想到什么,一阵哆嗦,瞳孔放大,嗓子里发出不明嗬嗬声。

    祝清晏见状,有先见之明,迅速捂上耳朵。

    “啊啊啊啊,那么多蛇,要死人了!啊啊啊啊!”

    祝清晏看着不堪重负上下震动的木质地面,不知它是先震碎还是先被踩碎。

    云程轫身子向下滑了滑,刚刚爬上楼壁的群蛇又被震了下来。

    “嘶嘶!”“老娘必须上去咬死他!”

    那女子轻轻一抬手,绢布自动缩成一团,冲入纪尘口中,捂了个严严实实。

    再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祝清晏站定,再将云程轫堪堪扶起。

    两人面色都算不上好,看向面前女子,那女子耳朵里各爬出两只黑色蜈蚣,爬上女子肩膀,不再动了。

    云程轫嘴角抽抽,感情拿蜈蚣当耳塞?

    那女子捂嘴笑笑,她向两人走前几步,脚踝上、手腕上的银链随身而动,如同清泉击石,清脆叮咛,似银铃,似潺潺流水,撩拨着众人的心弦。

    “你们贸闯我这湘西苗寨,可不能全身而退的,得留下个人与我的蛇作伴的。”

    祝清晏未说话,静静看向那女子的双眸,却未发觉身侧的云程轫暗暗调动着周遭的落叶。

    那女子嘴唇上扬的更加浓郁了些,似是鱼儿即将上钩的唾手可得,她开口,再次火上浇油一番。

    “若是不说话,可就要一起留下来了哦!”

    刹然间,云程轫指尖猛然发力,身后飘起无数如同利剑般锋利的叶子,叶尖直直对准那女子。

    祝清晏怔松片刻,眼神暗示,“怎么回事?”

    云程轫这次倒是成功领会,“这还是山田古门内,意味着我有作为念洄的一切法力。”

    说罢,身后的叶剑,破空而出,摩擦着空气,发出鸣声,齐齐指向那女子。

    那女子突然大笑起来,开怀极了,她隔着叶片空隙,冲两人打着口语,“成了!”

    下一瞬,祝清晏便领会到,这句成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有股莫名的力量,不由分说得揪着两人猛然向屋子中间冲去。

    祝清晏不防,腰先被勾着,险些朝后仰去,一旁的云程轫显然也是懵了,他尝试停下,谁知那股力量,就像是镜面吸收一般。

    不论云程轫使多少法力,那力量就以相同的法力累积叠加,拽着两人。

    两人被拽到纪尘身旁,还未站定,随即便感到脚下一空。

    那股力量跑到脚下,猛然一拽三人,三人便全部掉落。

    祝清晏拳头硬了起来,这般被人欺负,当猴耍呢?

    三人很快便跌落地面,不对,不是地面,祝清晏并未感到一丝疼痛,反而觉得软软的。

    她伸手一摸剩下,滑滑的凉凉的,湿冷黏腻感,这是?

    她心下一凛,朝后一看,嗓子里的尖叫声差点不受控制率先冲上天。

    她现在更愿意被人当猴耍!

    还有些蛇被云程轫砸下来的力道压得扁了,蛇口内喷出苦黄色的汁液,溅上她的脸。

    身侧的蛇吐着信子,支起半条蛇身,幽绿色的瞳孔盯着面前之人看,毫无攻击力。

    纪尘身边便不是这番景象了,那些蛇对着纪尘不断发出尖啸声。捆着他的椅子散架了,绳子松了,限制他发挥的东西没了。

    于是,“大师兄”开始他的杂耍,他手舞足蹈蹦着跳着,动作极为密集,竟然也逃过一波一波扑上来的蛇群。

    祝清晏有些发笑,哪里是纪尘厉害,分明那些蛇并未有攻击之心,否则,就凭这几个人的三脚猫功夫,怎么逃的了?

    她四下打量几番,发现这是个很密闭的空间,和在外面看见的破烂的吊脚楼完全不同。

    她伸手敲了敲墙壁,一旁的蛇很是乖巧的爬开。

    声音低沉结实,回音短暂,是实心的,得,这还凿不开。

    祝清晏扭头,企图喊上两人研究一番,却惊奇发现远处头顶侧方有一块亮光。

    她先是一喜,又察觉不对,亮光?方才不还是夜晚么?

    云程轫靠在一旁闭目休息,好似又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声传来。纪尘也安稳下来,因为周遭的蛇群退了。

    “怎么他最近越发能睡了?”纪尘嘀咕一句。

    众人陷入一场寂静中,谁也未曾开口说话,纪尘之前又是喊又是蹦跳的,如今陷入疲惫性安宁中,很快便也困了。

    于是,他在云程轫身旁坐定,靠着他睡着了。

    只剩下祝清晏一人还在清醒着,她在复盘方才的事情。

    奇怪,矛盾,说不通。

    从那家店铺开始,就仿佛有两拨人,一拨是那腻香的主人,一拨是替她驱虫的女子,想害她,在救她。

    其实方才她初见那女子时,瞧见她那双纤细撩拨的手,就生出预感,店铺那女子就是她!

    她们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是在药缸子里泡了很久。

    她看似将众人困在这蛇群里,但蛇群并未有害众人之意,反倒更像是,将三人藏起来护着。

    她为何要这般做?

    祝清晏看着头顶那一抹照射下来的光亮,蓦然从心里升起一股无力,从前当公主无忧无虑,虽说毫无功绩,却也是个爱民如子的性子。

    那时候每天的烦恼只是今日犯错不要被母后抓住,孟水都不要被发现。

    一切自从那次罚跪祠堂半月开始不同,或许,从她身上开始显出莲花胎记开始,她的命运便注定要改变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逐渐明白,褪去公主这层身份,她普通渺小,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欺之骗之,她就如同那戏台子上的木偶,被命运牵着走。

    成为棋子,不想成为棋子,却又不得不成为棋子,被卷入莫大的谜团中。

    一阵铺天盖地的悲怆涌上心头,祝清晏也不知自己突然怎么了,她靠在墙壁上,闭着眼,几滴清亮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

    疲惫感逐渐涌上心头,她也沉沉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叹息,残留在她脸颊上的几滴泪水消散在空中。

    梦里又回溯到她被罚跪祠堂那几日,祝清晏总觉得,那快要变成她的梦魇。

    乐广城皇宫,祝祠。

    不同于其他皇室,祝祈并未大兴修建皇陵,当初建国之时,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生活,一切均在休养生息阶段。

    后来,祝祈又不忍加重百姓徭役,新建皇陵一事便未被提上日程。

    皇祠便一直在皇宫中,成为祝永苍和祝清晏的受罚之地的首选。

    挨罚的日子总是一般无二的枯燥无味。

    又一好春日,窗外的鸟儿吱呀婉转着嗓音,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开在园中,明媚的阳光顺着格窗照进暗沉的祠堂中,就像是被时间淘汰的枯旧之树又逢春。

    祝清晏坐在书桌前,一手拖着腮,一手转着笔,艳羡看向窗外园外之景,今日,是踏春放风的好时日,她却要苦哈哈坐在这里抄10000次祖训!

    说起这个,她心里便窜上一股气,将笔一扔,瘫在椅子上,狠狠吹起几下额前碎发,她又未抛头露面干些什么不良勾当,皇室里哪个人不是名下财产一堆?

    况且她又不是为敛财而来,为何罚的这般重?

    趁着无人,祝清晏狠狠扑腾两声,以示不满,谁曾想,一个不稳,她连人带椅子朝后仰去,顺带推动了椅子旁一不起眼的半人高摆件。

    那摆件一转,摆件中间的圆孔便跟着转了个角度,直直对准了一个方向。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