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何人无事,宴坐空山 > 忆秘辛真假师兄入鬼铺

忆秘辛真假师兄入鬼铺

    一束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光顺着圆孔打向祝清晏的脸庞,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打了一道,一骨碌爬起来,侧着身子看了几眼。

    这样的摆件并不特殊,状若圆柱,身上刻着复杂繁美的天龙,每隔几步便摆上一件。

    祝清晏将手附上摆件,一点一点细细摸索。柱身的龙被刻成立体状,凹凸的手感也算正常,这便会混淆人的感知。

    她将整个柱身摸了个遍,也没找到将圆孔转回的机关,她颓丧坐在地上,方才的关键步骤是哪里呢?

    她扑腾两下,身子朝后倒去,伸手抓了一下桌角,但未抓捞,依旧连人带椅子翻了过去。

    “抓桌角?!”祝清晏摸上桌角,摸到一凹进去的圆点,她尝试着往里摁了摁,并未按动。

    也不对,按桌角里侧和柱身每个点都未有反应。

    她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双手一拍,“那尝试一下一同按!”

    说干便干,祝清晏重新按进那凹进去的圆点,另一只手寻找柱身可按动的凸起点。

    一个一个试过去,“咔哒”一声,圆孔转了回去,柱身那点凹陷进去,而桌角凹回去的地方恢复原状,和其他地方齐平。

    祝清晏再次摸了摸桌角,毫无异样感,怪不得打扫祖祠的宫女们从未发现。

    她左右打量,看向身侧整整齐齐摆着的两排摆件,起了念头,会不会不光这一个有机关。

    正好怠于抄祖训的乐翎,猛然站起来,仿佛找到新的乐子一般,朝临近下一个摆件走去。

    一圈摸索下来,她发现规律,并不是所有摆件都有机关,而是雕龙某只脚下刻着一只莲花的摆件才有机关。

    而对应机关便在各自身旁的顶梁柱身上。

    她将九个开关全部打开后,心满意足拍了拍手,四处打量着,并未发现周遭有何变化。

    嗯?

    还未打开最初那个机关!祝清晏忙不迭上前,如法炮制,将机关全数打开了。

    “咔哒咔哒咔哒。”最中央那书桌左前侧两步远处的地衣随即塌了下去,她上前将那地衣掀开来,瞧见里面陷下去一块面积不大的隐蔽空间。

    是一把铜钥匙,祝清晏拿起钥匙,左右打量一番,很普通的一把钥匙。

    “只是为了藏一把钥匙么?一把用来打开什么的钥匙?”

    她莫名想起最初倒下那一刻,圆环移动,朝着她直直打下来的那一束光!

    祝清晏心里有了答案,她将其他的九个机关关闭,果不其然,一束光又直直顺着圆环打向身后墙壁的某个方向。

    她抬步敲了敲那块墙面,是空心的!

    下个问题来了,怎么打开这片空心的墙面呢?

    祝清晏怔怔,这和儿时她和兄长玩的开盒子的游戏有些像,在盒面上敲一段简单的旋律,被暗藏着的声音接收机关捕捉到,盒子自然就开了。

    她决定一试,试着在墙面叩出儿时那段简单熟系的歌谣。

    曲终,不知何处响起机关转动的声音,随即墙面往外一弹,开了!

    祝清晏拿出其中的东西,只一个盒子,她将钥匙往孔里一插一转,开了。

    她抱着盒子坐在书桌前,仔细查看着里面的东西,盒子款式是她未曾见过的,好像,这样貌只在古书上见过。

    盒子里有一本书,还有一封信,书质泛黄,却并未有大程度上的破损,而那封信,却破损严重。

    她仔细展开那封信,上面的字迹已经瞧不真切了,且轻轻一碰就掉些纸渣,只余下落款,还认得些,写着“征和七年”。

    “征和七年?”祝清晏对这一年记忆犹新,这一年便是兄长失踪那年,堂堂当朝太子下落不明,那年人心惶惶,帝后二人血洗一片人,才堪堪将此事镇压。

    信无法再读,书却可以。

    她小心翼翼将信放好,拿出书,自第一页开始读起,却也了解了一个惊骇世俗的关于祝家的秘密。

    祝家人,天之怜惜者,也之惩罚者。凡显莲花印记的祝家人,均血脉特殊,承天道之运,也可祭其魂魄生生世世再无轮回,换所祭之人灵魂不散。

    所祭之人,若是找到合适载体,便可长生,若是未寻到,则可沉睡生长自身血肉,再以后世显莲花印记祝家人之心头血唤醒。

    莲花印记越完整、越清晰、越鲜明,则证明祭祀成功概率愈大,且祭祀可中断可叠加。

    祭祀之法,便是将活人身上割伤,再放于火炉中淬炼四十九天,再将淬炼好的血精喂于所祭之人。

    祝清晏看出一身冷汗来,她跌跌撞撞起身,拿起两镜子,一面对着另一面,随即翻开自己的衣领。

    一朵鲜明完整清晰的粉色莲花印记赫然出现在镜子里!

    却如书中所说那般!她忙不迭放下镜子,将衣领整理好,又觉不够,手抖着拿起母后给自己的药,朝莲花印记处狠狠涂了几层,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难怪之前,父皇母后总是让自己用一种特制药将此处遮上,连宫女的手都不经。在祠堂这几日,无人看管,她便松懈下来。

    一想起这茬,祝清晏额头又冒出涔涔冷汗,她仔细回想一番,确保最近也并未让任何人瞧见这处。

    接着往下看去,书上还记载了些成功的例子。第一位成功的便是,一千年前的老祖宗祝山,只是不知所祭者为谁。

    之后也有些成功的案例,却也谈不上成功。许是因为血脉不纯,又没找到后续还可以献祭之祝家人,便长生百年便去世了。

    只是,距离上一个成功的案例已经过去五百年之久。

    人之寿命短短数载,百年也已经是遥不可及了。

    祝清晏回想起兄长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莲花印记,兄长儿时磕着过一处,后那处迟迟不好,再后来就渐渐显出一朵黑色的状似莲花的疤痕。

    她将书和信一同放回盒子里,再将机关恢复原状,仿佛无事发生般坐在书桌前继续抄着祖训,实则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想到兄长失踪,她心里便升起莫大的愤恨,身怀这胎记有什么用?承天道,何为承天道?公主和太子的身份便是承天道么?

    给予一分,付出十分,稍有不慎,便会成为豺狼眼中的羔羊。

    天道还真是,从未问过人是否愿意。

    “醒醒!”“清晏,醒醒!”忽有远处的声音传来,祝清晏感觉到一阵微漾,仿佛在水面上晃悠着。

    她从梦中逐渐醒来,逐渐感知到有阳光打在自己脸上,她伸手遮挡片刻,微微眯眼,却瞧见一望无际的水和远处明媚黛绿的山。

    他们这是,在一艘船上?

    云程轫在前方控制着木船,纪尘坐在她身旁,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身影纤瘦,一身絮烂,瞧样子是个少年。

    她坐起来,“我们不是在吊脚楼下方么?怎么到了这艘船上?”

    纪尘挨着她坐好,“我们都睡着后,上方吊脚楼又掉下一人,随后有水不断从我们头顶上方那一处光亮处留下来,快要淹没我们时,云程轫先醒来了,他做了艘船带着我们三个一同冲破那亮口,逃了出来。”

    “没人追我们?”祝清晏疑惑问出了声。

    “也是有的,只不过云程轫驶的比较快,将众人甩去了。”

    “前面那位就是后来掉进来的么?”祝清晏指着那男子背影,问道。

    “对,也是山田古门的人,然后和我们一样,被卷了进来。”

    祝清晏点点头,示意知晓了。她抬起头,看向头顶亮得出奇的太阳和身侧如同假面般微笑着的纪尘,默不作声。

    真正的国师,只会喊她公主。

    直至此刻,祝清晏才深刻认识到,谢洄之这个师父有多失职!

    做她徒儿的第一个月,她一点保命的也没学上,就掉入一层又一层的陷阱之中,就连此刻,哪怕意识清醒,却也只能跟着明知是假扮之人走。

    她微笑着,伸出脑袋看了看下面的海水,若是跳下去,会不会活得还久些?

    “别看,这条河里有幽灵,若是和它们对视上,会被吸走灵魂。”本默不作声的少年突然出声提醒道。

    祝清晏缩回脑袋,心里想,“呵,装得还挺全面。”

    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头顶转到天际,又暗了下来。祝清晏顶着长惨白的脸,咽了口唾沫。

    这假云程轫效率有点高,开这么快,河流又湍急,整个小船摇摇晃晃,她真的快要吐了。

    船在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终于驶入一水寨口。

    祝清晏四下打量,水道两旁的店铺、人家没有一家亮着灯,漆黑一片,她不敢再对着那空旷的门窗看去。

    偏偏此时,船戛然而止,不再往前开了,与船一道改变的,是两侧的亮起两家店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几波人如鱼贯入。

    祝清晏看着那些人离地飘着的脚,感觉到头皮一圈一圈炸开,停在这里是去喂鬼么?

    “清晏,下吧。我们到了。”纪尘和云程轫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下了船,回过头笑着看她,那样子,仿佛是很多年没有走过路,刚刚学会一般。

    倒是那少年走路姿势还算正常,他递给祝清晏之一只手,示意她搭上来。

    祝清晏心下一横,将手递过去,随即手上传来有力的托举,带着她下了船。

    于是一行四人,便进了这家鬼店铺。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