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陈岁宁下班时间非常不稳定,许繁喻观察了几天,发现她吃饭也极其不规律,经常忘了就不吃,这拉响了他脑中的警报。

    当初她在H市也是这样,工作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身体消瘦得非常快,他决定重操旧业,负责她的一日三餐。

    他打算趁着假期考个驾照,还能接送她上下班。

    但他报名不到两个星期,就黑了两个度左右,陈岁宁看他的时候肉眼可见地带上了嫌弃。

    许繁喻觉得自己很冤枉,晒黑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但隔天陈岁宁就扔给他一个防晒套装,他顶着教练诡异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练车。

    花了差不多一个半月就拿到了驾照,火速提了一辆车,可没想到的是,陈岁宁不同意他接送,他还是只能每晚蹲在小区门口等她回来。

    这天晚上,他按照惯例蹲在门口的桂花树下等陈岁宁下班,所以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

    有个男人紧跟在她后面走着,陈岁宁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看到他之后就小跑起来。

    他也第一时间朝她走过去,和落后她几步的男人撞了个面对面。

    男人还是李均言,他沉寂了一个月又重振旗鼓,对利益的渴望还是盖过了那点可怜的自尊,他坚信自己的诚意可以打动陈岁宁。

    他看见许繁喻也有点懵,就一个月没见而已,陈岁宁身边怎么就多出来了一个男的?

    还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这让他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防备状态。

    “你是谁?”李均言皱眉看着许繁喻。

    “你又是谁?”

    许繁喻将陈岁宁挡在身后,他已经将这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定义成变态跟踪狂,担心他会暴起伤人。

    “陈岁宁,他是谁?”

    没得到答案,李均言转而去文陈岁宁,他一副质问的语气,像是抓住妻子出轨的丈夫。

    他嫌面前的许繁喻碍眼,伸手想推开他,却反被扣住手腕,狠狠推开。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他被推得踉跄两步,自觉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

    “陈岁宁,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李均言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表情扭曲了一瞬又恢复正常:“陈岁宁你和我有什么差别?装得像个纯情少女,不也在玩男人?”

    “我可以接受你养男人,你考虑一下?”

    许繁喻一听就炸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立刻就见了血。

    陈岁宁懵了,李均言也懵了。

    但他很快回神,立刻回敬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陈岁宁这个当事人反而成了局外人。

    她只看了眼战况,就先转身走了。

    这两人还一副要弄死对方的模样,出手一下比一下狠。

    老了好几岁,又没什么打架经验,没多久李均言就落入下风,被许繁喻一脚踹倒,好一会儿都没站起来。

    “你给我等着!”

    陈岁宁人都不见了,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放了句狠话,艰难地爬起来,捂着腹部蹒跚离开。

    许繁喻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脸色十分阴沉,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异常。

    他在陈岁宁的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默不吭声地回了对面。

    他洗澡出来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他飞快地跑回房间,随手拿了件T恤套上,这才去开门。

    陈岁宁抱着医药箱过来,视线稍微上扬,看着他嘴角的淤青,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他比我更惨,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陈岁宁看着他,不阴不阳的开口:“哦,你还觉得你挺厉害啊?”

    他的脑细胞在这一刻进行了超负荷运转,试图分析出她生气的原因。

    是因为他的冲动生气?还是因为他打了她的追求者?

    “对不起。”

    他认错太快,以至于陈岁宁直接卡壳了:“错哪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诚实地开口:“我不知道。”

    陈岁宁被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气笑了:“自己处理伤口,再有下次,你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可是……”

    陈岁宁瞪他一眼,他就偃旗息鼓了,像只落水小狗,声音低落:“好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

    陈岁宁差点被许繁喻的模样吓死。

    “早餐,记得吃。”

    过了一晚,他那张脸真的不能看了,青青紫紫,抹上棕色的药水,像个调色盘。

    她故作冷漠的表情瞬间破功,没忍住笑出声来。

    许繁喻迅速转身,背对着她,语气郁闷:“你能不能忘掉刚才看到的画面。”

    “不能!”

    “明天开始不用准备早餐了,我要出差,回来的时间不确定。”

    “哦,好,那你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她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想起刚才那张花花绿绿的脸,拒绝的话转了个弯:“再说吧。”

    陈岁宁不在,许繁喻也没闲着。

    他找人调查了下李均言,看着李均言的过往资料,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点配得上陈岁宁。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又想到他那晚说出来的话,只恨自己当时还是下手太轻了,就该下死手。

    与此同时,李均言也拿到了许繁喻的资料,自然也“知道”了他和陈岁宁的关系。

    初恋么?

    李均言看着私家侦探送过来厚厚一沓资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家族正统继承人和一个私生子搅和在一起,甚至为了他拒绝了楚家的小儿子。

    该说不说,陈岁宁居然还是个情种。

    他好像更感兴趣了。

    -

    陈岁宁出差回来就升职了,调离了现在的小组,去了更加核心的小组当副组长。

    眼红她的人更多了,酸话,风言风语更是越传越奇怪了,甚至传她是总经理的小情人。

    陈岁宁本人倒是没事,就是总经理吓得差点给她跪下。

    到W大开学的时间,陈岁宁已经成了正组长,而原来的组长升上去,将刘振华挤走了。

    刘振华在项目组做普通职员时风评就不太好,耍手段抢过同事的项目,升上组长之后,更是直接霸占过小组成员的功劳,这次是因为谈项目收受贿赂被举报,被开除了且需要赔偿公司的损失。

    她升职后压力更大,越来越忙,加上快开学了,她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不稳定。

    最遭殃的就是许繁喻,往往要直面她突变的情绪。

    这天晚上,她加班到很晚,许繁喻等在她公司楼下,陈岁宁一上车就冷着脸,他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偷偷看了她好几眼。

    等红灯时,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

    许繁喻闭嘴了,他以为和以往一样,她第二天就会好。

    可等到第二天,陈岁宁提前出门却没告诉他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一连好几天,陈岁宁都不带搭理他,直到开学前一天,陈岁宁才正眼看他,两人一起吃了开学前最后一顿晚餐。

    陈岁宁在W大,他在K大,两个学校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且K大不允许新生外宿,只能住宿舍。

    而陈岁宁早就申请了W大的课程免听,除了专业主修课程,其余课程全部免听,只用参加最后的结业测试。

    两个人的进度彻底不统一了,许繁喻有些焦虑,他担心李均言会继续骚扰陈岁宁,而他又没办法及时出现。

    炒菜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这件事,不小心就糊锅了。

    陈岁宁忽然闪现在他背后,冷冷的开口:“如果不想做饭可以不做。”

    “我又不是非得吃你做的,点外卖也一样。”

    许繁喻关火,将还完好的挑出来,糊锅的全倒了,认真地解释:“我没这样想,刚才只是走神了。”

    “哦。”

    吃饭的时候她也在挑刺。

    许繁喻做的菜基本都是她爱吃的,可她开口就是:“为什么做这些,我都不喜欢。”

    许繁喻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异常,但不知道原因,这让他更加焦虑,完全不放心离开。

    当晚他先收好了东西,又去敲陈岁宁的门,还是想在离开前弄清楚她异常的原因。

    陈岁宁开门时黑着脸:“什么事。”

    “我明天要去报到,之后可能要住学校。”

    “哦,关我什么事。”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是公司有什么事吗?”许繁喻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

    “关你什么事?”

    “陈岁宁,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陈岁宁反问:“许繁喻,你现在是在生气吗?”

    “没有。”

    “撒谎!”

    陈岁宁突然生气,许繁喻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我真的没有。”

    “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最好以后都别回来了,让我清静点。”

    她突然转换话题,许繁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被她关在了门外。

    他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一点,抬手继续敲门,果不其然,她很快又开门了。

    “你有完没完?”

    “我周末会回来,没课的时候也会过来。”

    “谁管你过不过来,滚蛋!”

    她又要关门,许繁喻却抵住了门,继续开口:“我不滚。”

    “陈岁宁,你以后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严肃的表情。”

    “我怕我会当真。”

    陈岁宁用力的手卸了劲儿,眼睛盯着他看:“你走开。”

    “我不走,”许繁喻稍稍用力就将门推开了,“就算开学了,只要你需要,我也可以随时出现。”

    “陈岁宁。”

    “我不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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