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观

    “啊!”

    时乔惊叫一声,眼看就要被力大无穷的噬魂者抓走,任凌飞快拽住噬魂者的手腕,掰开他钳着时乔的手指,把时乔解救出来。

    “谢、谢谢小任哥哥……”时乔心有余悸,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撞,手臂上被抓过的地方一阵阵发麻。

    任凌轻轻牵住她的手腕,温声说:“乔乔不怕,有我在。”

    “嗯、嗯……”时乔怔愣地点了点头。

    她把手往回抽了一下,任凌却忽然加大了力气,问:“怎么了?”

    时乔对上任凌垂下来的视线,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上有千斤重,压得她难以动弹。

    时乔觉得任凌突然变得好奇怪,他对她好像已经没有了曾经那种兄长的感觉,转而变成了另一种让她捉摸不透的感情。

    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她心底有些抗拒任凌的触碰。但越来越多噬魂者嘶吼着袭来,任凌扔拉着她的手不放,时乔只能暂时压抑住这奇怪的感觉。任由任凌拉着她,朝清虚观跑去。

    绕过清虚观门口几个道童模样的噬魂者,三人顺利进入房间。任凌也自然而然松开时乔。

    时乔悄悄松了口气,偷偷打量了一眼任凌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对自己怀有别的心思的模样。心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刚才任凌或许只是想保护好她。

    时乔缓了下心神,决定不再纠结任凌对她的看法,专心去搜证,认真打量起这间宫殿来。

    鹤道长的清虚观是皇帝特意下旨,仿宫外那间真正的清虚观改造的。算是给鹤道长在宫内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皇帝在位时间久了,年纪上来后心力不济,逐渐开始不思朝政,醉心黄老之学。是以特别宠信有神仙转世之说的清虚观道长鹤琛。

    整间宫殿布置得十分雅致,却不失低调的奢华。单那桌案上随意摆着的翡翠葫芦,就比陈梦之一整座宫殿里的东西都值钱。

    陈梦之摆弄着屋内的器物摆件,嘴上不由泛酸:“好歹我也是皇帝的女人,那鹤琛不过是个外臣,皇帝却这么偏颇。怪不得他讨不到女人欢心,乔乔,这样厚此薄彼的男人,咱们可不能要!”

    时乔好笑道:“我本来就不喜欢他。”

    屋内除了格外奢靡的器具,另外惹人注目的便是一只巨大的炼丹炉。炉子摆放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不断有朦胧的白烟从镂空的孔洞里冒出,把整间屋子熏得烟雾缭绕。

    时乔好奇打开炉顶,想一探里面的究竟。

    不料她刚刚掀开上面的盖子,一个裹着黑色道袍,面目狰狞眼泛绿光的道童便突然从炉内跳出来,向时乔呲着獠牙,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啊——!!”

    时乔腿一软,“咚”得一下摔坐在地上,金属炉顶也被她摔在一旁,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乔乔!”任凌瞳孔皱缩,赶忙挡在时乔身前,拦住噬魂者的去路。

    陈梦之没料到房间内还藏着噬魂者,还正好撞上最胆小的时乔,忙跑过来和任凌一起牵制住噬魂者,把他双手反剪到身后,推出门去。

    直到二人将门关紧后回来,时乔仍坐在地上,耳内一片嗡鸣,心跳如擂鼓。

    “没事了乔乔。”陈梦之走过去把时乔拉起来,揉了揉她脸上的软肉,唤她回神。

    半晌,时乔眼睫轻颤,轻而缓地吐出一句:“节目策划真不是人。”

    陈梦之抚掌大笑:“骂得好!”

    任凌也忍不住轻笑:“乔乔厉害了,敢骂节目组了。”

    时乔心跳渐渐恢复如常,深深叹了口气,对着藏在窗户后的摄像机,半认真半玩笑说:“策划老师对不起,不是真心骂你。刚才我被吓懵了,您别计较我的无心之言。”

    陈梦之笑道:“策划老师才不会那么小气,你越骂他们,他们说不定越觉得自己恐怖机关设计得好,心里得意着呢!”

    任凌说:“策划不是人这点我们都能达成共识。乔乔骂的这句也是我们的心声,就算被策划听到,也不需要乔乔一个人来背锅。”

    时乔:“好了好了,骂人是我自己的问题。凌哥你不用帮我背锅。我已经没事了,咱们继续搜证吧。”

    任凌顿了一下,时乔又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他有些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到刚刚时乔忽然收回的手腕,他心中一凛,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任凌看着时乔背对着他的身影,缓缓蹙起眉头。鹤琛已先他一步对时乔表了白,他也能看出时乔喜欢鹤琛,只是碍于自己阻挠才迟迟没有答应鹤琛。

    鹤琛时乔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砂纸,随时都有可能捅破,二人重归于好。他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完全掌控时乔,这对他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任凌认为,他与时乔相处这么多年,时乔对他的感情一定比鹤琛深厚许多。只是时乔一直把对他的感情认定为亲情,所以才完全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完全有资格成为她的伴侣,与她相知相守相伴一生的男人。

    任凌心想,如果他与时乔讲明他对她的感情,时乔会不会开窍呢?

    或许这期节目结束后,他应该找个机会,跟时乔把话说清楚。

    时乔不知任凌对着她思绪万千,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搜证上。确定炼丹炉内没有其他人后,她再次凑上前去,去看炉内到底有没有藏东西。

    为制造烟雾蒸腾的效果,炉内放着一些干冰。时乔拿起一根浮尘拨开干冰,发现炉底藏着几枚金色药丸。

    炉子很深,除非把笨重的金属炉子打翻,否则药丸拿不出来。时乔正想找东西把药丸夹出来,就听陈梦之站在书架旁说:“快来看我翻到了什么!太白金丹!含慢性毒药!连续服用三月必死无疑!上面还有配图,这药丸长得还挺特殊,上面刻有龙爪纹!”

    时乔眯了眯眼,仔细瞧清楚了金丹上面的纹路,说:“梦之姐,你来看这是不是画册上的太白金丹?”

    陈梦之扭头踮脚,往炉子里望了一眼,说:“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

    时乔扫视一圈,发愁:“我们怎么把它弄出来?难不成要放到炉子?”

    任凌走过来,说:“不用捞。下面全是干冰,把金丹捞出来也冻手。我们三个都是人证,回安全屋直接把看到的证据讲出来问鹤琛就行。”

    陈梦之也说:“对,而且一会儿很可能还要跑路,揣着东西跑不方便。咱们只要把证据记住就行。”

    他们言之有理,时乔点点头,说:“好。”

    除了太白金丹,鹤道长书桌上还有些装在信封里的诗文,有些纸张上还有烧灼的痕迹。陈梦之把信封统统拆看,将里面的诗挨着看了个遍,不由咂舌:“鹤琛这小子艳福不浅啊,乔乔,你竟然还有位名不见经传的竞争对手。看看这一首首情诗写的,相思成疾,肝肠寸断。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呐!”

    任凌拿起信纸看了一眼,说:“这是专供宫中所用的澄心堂纸,这些诗肯定出自后宫某位娘娘手笔,你们的本中难道没有提及过哪位娘娘的姓名?”

    陈梦之和时乔面面相觑,时婕妤心思不在后宫,进宫虽有一段时间,却对后宫大小事宜都漠不关心,更别说记得宫里有那几号人。

    而陈贤妃,除了知道有个夺走她恩宠的时婕妤,就还知道一位曾今争夺中宫之位的宿敌于皇后。

    然而在陈梦之刚说出皇后姓名之后,任凌却很快否定:“肯定不是皇后。”

    陈梦之抬起探究目光:“你很了解皇后?”

    任凌撇开目光:“不是。只是觉得中宫身份尊贵,做不出勾引道士这么掉价的事。”

    陈梦之抬眉:“嚯!乔乔!他说你掉价!”

    任凌急忙解释:“不是,乔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相信一定是鹤琛先勾引的你,都是他的错!”

    他意有所指,本以为时乔不会多想,但时乔结合这两天他奇怪的表现,完全听懂了他的意思。

    时乔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了几分,低下头淡淡叹了口气:“我跟鹤琛是两情相悦,在同一天表明心意,没有谁勾引谁一说。”

    任凌的心被猛地一刺,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着时乔,质问:“乔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梦之察觉气氛不对,赶忙横在两人中间,抬手道:“打住打住!两位不要入戏太深!乔乔,你跟鹤道长私相授受,秽乱后宫的事待会儿再谴责你,现在我们专心搜证!”

    任凌甚少在镜头前控制不好情绪,意识到把他们的问题摆在镜头前讲对谁都不好,于是深呼吸了一下,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说:“我们开玩笑的。”

    时乔垂下眸子,向上牵了牵嘴角说:“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一时每收住。”

    陈梦之哪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小九九,但也清楚有些话绝对不能当着摄像机的面说出口,此刻跟着装傻道:“哈哈,要不说咱们乔乔是个好演员呢!我看鹤琛这儿差不多搜干净了,要不我们去下间屋子搜?”

    时乔点头。陈梦之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见门外无人,松了口气,三人一同往乾清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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