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

    陈梦之冲崔梓蒙眨眨眼说:“不是自爆,是解释我房中昨天解释不了的线索!我说完后,你们就不会怀疑我了。”

    鹤琛催促道:“快说。别废话。”

    陈梦之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越着急的人越像凶手……”

    鹤琛睨了她一眼,说:“陈梦之,你最好投票的时候好好思考思考。”

    “再怎么思考我也觉得你像凶手!”陈梦之冲他比了个鬼脸,“好了,言归正传。我们在皇后宫里找到了她让嬷嬷给我下毒,并栽赃给时婕妤的证据。原先我一直以为,是时婕妤羡慕我曾经得宠,想要杀我。所以我才憎恨时婕妤,并且连带讨厌提出和亲之议的沈知凡,这才去扎她的小人。现在误会接触了,我愿意跟乔乔化干戈为玉帛,对沈知凡也没有杀机了。你们总不能再怀疑我了吧?”

    崔梓蒙不是很明白:“我母后为什么要给您下毒?而且还要栽赃给小乔姐?”

    “这就要问乔乔了。”陈梦之看向时乔说,“乔乔,太后是不是拉拢过你,想让你加入三皇子团队?”

    时乔回忆了一番,说:“确实有这么回事。太后想让我给皇帝吹枕头风,改立三皇子为储君。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皇后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陈梦之摇摇手指说:“不不,皇后本意并非要杀我,而是逼迫我站队。她给我下的毒并不致命,却特意让我的宫女看到,时婕妤的宫人曾接触过我的餐食。她想让我对太后拉拢的时婕妤产生忌惮,进而选择加入她的队伍。”

    鹤琛更为奇怪:“她拉拢你一个失宠了的妃子做什么?”

    陈梦之瞪着他,说:“不要小瞧后宫任何一个女人!皇后本就失势,多拉拢一分战力,哪怕再微不足道,对她来说也总比势单力孤好!”

    鹤琛点点头,颇为敷衍道:“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崔梓蒙说:“可梦之姐,就算现在您对沈知凡没了杀机,不代表你一定不是凶手啊。”

    陈梦之梗了一下,说:“这、难道还不足以洗清我的嫌疑嘛?”

    时乔说:“确实不能百分百排除你,但相较其他人来说,你的杀机最小且最不迫切。在我们找不到关键性证据时,我建议大家可以从动机的迫切度考虑凶手。”

    陈梦之说:“除了我之外,你们五个的动机好像都挺迫切的。你们当中我只能排除乔乔,其他人怎么排除?”

    任凌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旁边的徐姝妍说:“我和萌萌在清和殿找到一张暗卫记录的时间表,上面记着我们每个人出入宴会的时间。从这张表来看,应该能排除我和萌萌。”

    徐姝妍把时间表传给其他人一起看,为使观众不必费心转换时间,这场剧本全程采用二十四小时计时法。表格上面不光清晰记录着他们每个人的时间线,还有死者离开宴会的时间。

    “八点四十分,九点,九点三十分……”陈梦之喃喃说,“死者在八点四十到九点这二十分钟离开了一会儿,下一次离席在九点半,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根据乔乔他们那组的搜证,死者会在中毒后五到八分钟内死亡,也就是说,死者是在第二次离席后才死的。”

    崔梓蒙说:“现在有一点我们无法确定,沈知凡是在宴席上中的毒,还是在外面中的毒。如果是在外面中的毒,那就可以排除在九点半之后,没有离开过宴会的我和任将军。”

    这时,外面有位工作人员弯腰走进来,递给最外侧的时乔一张纸,并小声说:“这是尸检报告。”

    “谢谢。”时乔礼貌接过纸张,待工作人员离开后,对众人扬了扬手中的纸,说,“朋友们,可以确定沈知凡的死亡时间了!”

    尸检报告上写出,沈知凡死于某种名为夙鸢花汁的毒药,死亡时间约为九点五十到十点二十之间。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沈知凡一定是在九点半离席后才中的毒了。

    陈梦之鼓掌叫好:“太棒了!直接帮我们排除两人!鹤琛离凶手又近了一步!”

    众人目光随着她的话转向鹤琛,鹤琛咬牙,看向陈梦之:“你就不能稍微怀疑一下你右边那位?”

    “你说徐姝妍?”陈梦之噘嘴看向她,想了想说,“好吧,未免鹤琛说我故意针对他,这位凶手候选人,请你讲讲自己为什么不是凶手?讲不明白待会儿就投你哦!”

    徐姝妍还是那套说辞:“我没有杀她的动机。或者说我杀她的动机很弱。即使她真的发现我偷东西,最多是把我打一顿赶出宫,又不会要我性命。我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就去杀了她。”

    陈梦之咂摸了下嘴说:“确实,刚才乔乔说按动机大小找凶手。你的动机确实没有鹤琛的强。”

    鹤琛带着几分无奈说:“我有什么动机?”

    “你和时婕妤的私情被发现,你要杀人灭口,这动机难道不强?而且你不是想带着乔乔离开皇宫嘛?宫中莫名其妙死一个女官也能引起不小轰动,你不正好可以趁机带乔乔跑?”

    时乔立马提出反驳:“梦之姐你的推论不对。如果用倒推法来说,沈知凡的死并没有引起轰动,宴会继续进行,没有人在意她的死亡。而且,鹤琛已经给皇帝下毒,他有自己完备的计划,没必要节外生枝,再杀死一个沈知凡。”

    时乔言之有理,陈梦之陷入纠结:“啊……这么看来,还是徐宫女嫌疑大?”

    鹤琛唇角向上微微一弯,说:“我们在搜证时想到一个关于徐宫女动手的推论,时乔,你来说给他们听听。”

    崔梓蒙抬头望向时乔:“小乔姐,什么推论呀?”

    时乔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的徐姝妍,心想这就是场游戏,就算他们把凶手退出来,她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反之如果他们推错,背锅的人就要喝下那杯混合了多种刺激性液体的“毒药”。

    鹤琛的胃病还没好,她不能让他们把他推出去背锅,于是心里小声跟徐姝妍说了句抱歉,然后道:“我们怀疑徐宫女在案发前去过沈知凡房间,翻看案上公文,得知沈知凡已经知道自己偷窃的事,因此对沈知凡产生杀机。徐宫女也是在那时发现沈知凡房中毒药,偷了一点出来,在案发当天用这毒药毒死了沈知凡。”

    时乔所推理的几乎与徐姝妍的剧本一模一样,徐姝妍心里又慌又急,忍不住恼怒道:“我说了,我没有杀她的动机!就算她知道我偷窃,我也不想杀她!”

    时乔双目平和地看向她,说:“可如果你被她揭发,被赶出宫,就不能再继续拿宫里的财物了。你父母的病应该还没有痊愈吧?你们还需要大量银子去治病,你不能离开皇宫。所以你也有杀沈知凡灭口的动机。”

    徐姝妍气急败坏,直起身子来口不择言冲时乔怒道:“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怀疑鹤琛?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其他人都怀疑他,就你一直帮他说话,还拿我替他挡刀!你是不是在故意针对我?”

    徐姝妍这话属实说得太不客气。时乔不敢说话了。她虽然没有针对徐姝妍,但她偏袒鹤琛确实有些明显,徐姝妍这番话说出来,她不再敢明目张胆帮鹤琛辩解。

    “抱歉。”时乔说。

    陈梦之打圆场说:“别上头别上头,咱们正常盘逻辑,发脾气就没意思了哈!”

    徐姝妍压了口气,靠回椅背重新坐好。时乔也安静下来,不再出声辩驳。

    现场气氛顿时有些低沉。而将气氛搞砸的罪魁祸首,却还鼓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任凌睨了徐姝妍一眼,说:“没有其他证据的话,我们就算再怀疑谁,她也不会承认。讨论就到此为止吧。我们针对自己怀疑的对象去三搜,然后投票。”

    “行吧行吧,也只能这样了。”陈梦之说。

    继续留在这里拍摄只能给彼此徒增尴尬,在摄像机后的副导演十分有眼力见,听任凌给了台阶下,立马喊卡,交代诸位嘉宾进场搜证的顺序。

    时乔作为最接近真相的人,被导演组刻意安排在最后。等她去搜证时,发现徐宫女的耳房已经有不少翻动的痕迹。这说明除了她之外,还有人怀疑徐宫女。

    时乔稍稍松了口气,她相信鹤琛不是凶手,不会把票投给他。只要除凶手外的另外三人中,有一人不把票挂给鹤琛,鹤琛就不会被推为凶手。

    安下心来后,时乔开始专心搜证。虽然她怀疑徐宫女,但也希望能找到锁定她的关键性证据。她怕自己冤枉了好人,那杯混合“毒药”,她不希望任何嘉宾喝下去。

    耳房表面的东西基本已被翻了个底朝天。显然其他进入耳房的人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浮于表面的还是那些他们昨天已经找到的东西。

    时乔心想,节目组为平衡凶手逃脱难度,肯定不会把关键性证据藏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如果她是道具组,她会选择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儿呢……

    时乔抬眼往上方看去,只见本就低矮天花板下还横着一根粗大的房梁。那房梁悬在头顶,形状与陈贤妃以及时婕妤宫殿里的房梁一模一样,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在这么小的屋子的衬托下,这根房梁似乎显得过于大了。它的大小明显与这间耳房不匹配。

    时乔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她想找的东西,或许就在那根房梁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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