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

    时乔见他话都说到这份上,又回忆起这几日任凌种种怪异。便是有十分的怀疑也打消了七分。只是仍有些缓不过神,说:“我跟他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从没意识到他会喜欢我……”

    “这不怪你,任凌从小便习惯了对你好。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变化的。”鹤琛说。

    时乔抿了抿唇,说:“可就算他喜欢我,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他不是个好人呀!如果不是任凌在大学四年给我许多帮助,我可能连学都上不下来。”

    鹤琛轻轻“啧”了一声,略微有些头痛。

    他不能直说自己讨厌任凌的理由,时乔又是一根筋的人。不给她个合理的理由,她肯定不会因他三言两句就疏远了任凌。

    他看着时乔执拗的眼神,略一思索,很快想到了办法,唇角向上一弯,说:“那可怎么办呢,任凌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却不答应我,也不答应他。更过分的是,你跟他的关系好像比我更好些?时乔,你什么意思?故意让我吃醋?”

    “我没、没有!”时乔脸颊一红,心跳又开始加速。

    “没有?我看你就是成心要惩罚我,谁叫我瞒了你这么久,还害你在分手时难过……哦对了,我记得你还跟任凌交往过一段时间吧?他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你喜欢跟他在一起多一点,还是跟我在一起多一点?”

    “鹤琛……你够了……”时乔眼底烧得通红,羞赧得无以复加。

    鹤琛见这种话起效,越发来劲:“这就够了?时乔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你跟任凌在一起时心里多么难过?一面想自己的小公主开心就够了,哪怕让她开心的人不是我。一面想他任凌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我要把你抢回来。我处心积虑接近你,好不容易跟你缓和了关系,你却告诉我你从没喜欢过任凌。时乔,你是不是在故意耍着我玩?故意气我?”

    听鹤琛这么说,时乔又心疼了,紧紧攥着鹤琛的衣角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要跟任凌在一起的,不是为了气你。我当初被人骂惨了,任凌说只有转移粉丝注意力,才能平息他们的怒火,所以我才……”

    “你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才被人骂的是吗?”

    “嗯。”时乔小幅度点头。

    鹤琛叹气:“我就知道。”

    时乔急忙说:“我不是讨厌你的粉丝!我就是有点害怕。我现在配不上你,她们也觉得我不够格做你的女朋友……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肯同意我的追求?”

    “嗯……嗯。”时乔带着几分犹豫点了点头。虽然不光是因为这个,还有董涵的原因,但她现在还不能说。

    忽然,一道电光火石从脑海中划过,她身体猛地一颤,惊愕地看向鹤琛。

    “怎么了?”鹤琛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鹤琛以为自己把人欺负狠了,正要道歉,却听时乔说:“鹤琛,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董涵的女儿?”

    她怎么忽略了这一点呢,鹤琛是乞丐哥哥,乞丐哥哥当年见过她母亲,没道理鹤琛不知道她和董涵的关系!

    鹤琛略微有些吃惊,他虽不知时乔是怎么想的,但既然她已经意识到,他便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如实承认道:“是,我知道。”

    时乔微微一震,眼眶瞬间又变得通红,嘴唇颤抖,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你知道……那我一直以来都在小心翼翼瞒些什么?你都知道,你难道不害怕吗?母亲她……那么容易被人害死了……我好怕,我怕那人会像害死母亲那样害死我。害怕那人会伤害你……你难道不怕吗?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要来靠近我?”

    鹤琛把她拥在怀里,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抚摸她的脊背,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时乔,那些事并不可怕,害死你母亲的凶手也不可怕。他只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钻了你父亲不在家的空子,才敢欺负你们母女。若你父亲在家,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时乔,他没有什么可怕的,有我在,我会像小时候那样保护好你,你完全不用害怕他。”

    时乔感受着他的安抚,鼻尖埋在鹤琛充满薄荷清香的柔软衣服里,起伏不安的心情渐渐变得平静。她沉默半晌,突然道:

    “鹤琛,我们在一起吧。”

    鹤琛一怔,毫无准备地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脑袋被砸晕砸懵,整个人头昏脑涨,呆滞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就像从前那样,我们悄悄地,瞒着所有人谈恋爱。等我再厉害一点,到了能和你站在同一高度时,我们就公开。”

    时乔在他怀里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继续说:“你说得对,我没什么好怕的。有乞丐哥哥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鹤琛终于听明白时乔在说什么,一年来一直纠缠在他梦中的愿望在此刻终于实现,他眼睛蓦地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未免在一起第一天就在女朋友面前丢人现眼,他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嘴角轻轻一挑,贫道:“这话说得……你究竟是喜欢乞丐哥哥还是鹤琛?”

    时乔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疑惑抬眸,却对上鹤琛戏谑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他不是认真的,而是在调侃自己,羞恼地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说:“喜欢你。”

    鹤琛感到心脏好像被一根绒毛挠了一下,在她耳畔落下一道轻吻,说:“答应哥哥,不要让哥哥难过,离任凌远一点,可以吗?”

    时乔卷了下手指,最终还是答应了鹤琛,“嗯”了一声,小声说:“好。”

    --

    待时乔鹤琛找到离开小黑屋的方法,破门而出时,离集合的时间还剩不到五分钟。

    虽然没时间再去徐宫女的房间再搜一遍证,但幸好他们在小黑屋里找到了让噬魂者陷入休眠的方法。时乔身上的符咒彻底失去作用,他们回去的路上再没有噬魂者出来作乱,一路畅通无阻。

    回到安全屋时,其他四位嘉宾已经在座位上坐好,各自都在闲聊,看起来已经等了他们一段时间。

    时乔走过去跟大家道了声抱歉,然后坐到最外侧的椅子上。

    陈梦之看只有她一个人来,问:“鹤琛呢?难道被噬魂者逮到中途下线了?”

    时乔尴尬地挠挠头,说:“鹤琛衣服被抓烂了,他先去换衣服,一会儿就过来。”

    陈梦之“喔”了一声,说:“那再等等吧。”

    鹤琛很快换了身新道袍出来,其他人经过两小时折腾,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形,鹤琛一袭白袍坐到众人中间,倒成了最鲜亮的一个。

    “来来来,恭迎男神归位!”陈梦之打趣他说。

    鹤琛瞥了她一眼,说:“开始吧。”

    “得得得,开始开始!”陈梦之充当主持人的角色,主动cue流程道,“就从最晚进来的人开始讲吧!”

    时乔望向鹤琛,鹤琛眼神示意让她来说。

    时乔只得微微侧转身子朝向大家,把他们从两个房间找到的新线索分享给众人。

    “你们找到她的死因啦!”听完时乔陈述,陈梦之惊喜道,“太好了,待会儿每个人还有三分钟时间单独搜证,如果我们在谁那里找到沾有紫色毒药的锐器,是不是就能锁定他是凶手?”

    “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时乔说。

    “嗨呀,”陈梦之遗憾说,“刚刚就应该在清虚观找仔细一点,说不定就能搜到凶器!可惜徐姝妍一直催我说时间快到了,要我们赶紧回来。不过,我们也有不小的收获——看这儿!”

    陈梦之把写着聊天记录的卡片拿出来给众人看:“上面提到‘引魂符咒’这样东西,结合我们这两日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张符就在任凌时乔其中一人身上,而且我初步推断,被贴符咒的人应该不是凶手。你们两个出来认吧!我们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时乔举手说:“符咒在我身上。我和鹤琛在搜证时发现了它,把它撕下来扔在了沈知凡的房间里。本以为撕下符纸就没事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被噬魂者包围,被抓进小黑屋关了很久。”

    陈梦之接着问:“你有没有注意是谁把符咒贴你身上的?”

    徐姝妍紧张地挺了下脊背,只听时乔摇摇头说:“完全没有,我只能确定,符咒在昨晚搜证前就已经贴在我身上了。”

    徐姝妍悄悄松了口气,昨晚在御膳房吃饭时,她将橘子皮故意以十分不经意的方式丢在地上。在拾橘子皮时,把符咒贴到了时乔裙子上。

    陈梦之说:“行吧。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排除你了。接下来讲讲我们在皇后宫里发现的线索,顺便我也能解释为什么我宫里的饭菜里面有毒药,以及我为什么要扎沈知凡小人了。”

    崔梓蒙往前探了探身子,不解道:“梦之姐,您要自爆吗?按照游戏规则,这好像是不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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