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

    巩小蝶听到他用阴恻恻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背后冷汗直冒:“别呀,咱们有话好好说,拿辞职威胁人就没意思了!”

    他早先是在鹤铮手底下工作过,给鹤琛当经纪人也是听从鹤琛之命。但鹤铮给他开的工资却没有鹤琛高,且鹤琛现在已经知道了他还在为鹤铮办事,他就算不交代鹤琛也能查到他都做了什么。到时候父子俩起龃龉都拿他当出气筒,他还不如选择一方保住现在的位置。

    想清楚后,巩小蝶果断选择投靠给钱多的鹤琛,毫不犹豫卖了鹤铮,老实说道:“鹤总其实一年多前,就知道时乔是董涵的女儿。他不愿意您跟时乔处对象,就是因为她身份敏感,鹤总不想引火上身。所以一年前他才让我想办法让你俩分手。”

    “我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但那时候我觉得鹤总做得没错。包括现在我也是这么想,时乔不管是论出身还是论在圈里地位,从头到脚哪一点都配不上您。您何苦要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

    鹤琛觉得巩小蝶对他的滤镜未免有些太重:“我是什么出身?我是出生便没有父亲的混混,是从小一直住在发霉地下室的乞丐。你话说反了吧,应该是我那点能配得上她?”

    “话不能这么说,”巩小蝶干笑了下,“您好歹是曜世集团太子爷,以后整个鹤家都是您的。哪能说自己是混混乞丐呢。”

    “而且,”巩小蝶继续说,“鹤总这么多年,从没跟外界说您年轻时的过往吧?他对您有愧,所以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您在外流浪的那段日子。”

    鹤琛冷嗤:“他不敢提,是因为怕别人知道我是私生子,是他婚内出轨生的儿子。他不说,别人都会以为我是他妻子的儿子,而不是小三焦淑媛的儿子。”

    巩小蝶讪笑:“您说得没错,鹤总却是很害怕您的身世被别人发现。毕竟曜世集团未来继承人是私生子这种事确实不好听,鹤总也是为了集团着想,您不要误会他。”

    鹤琛说:“他不肯承认我母亲是他的事,我的身世爆出来会不会对我有影响与他无关。但同样,他年轻时的风流事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也与我无关。我身为公众人物被骂两句无可厚非,至于他能不能抵住舆论压力,就不关我的事了。”

    “不是琛哥,您根本不知道时乔当年被网暴时发生了什么!我简直不敢想像那些事要是发生在你身上该多么可怕!”

    鹤琛蹙眉问:“当年她经受了什么?”

    关于一年前的网暴,时乔一直不肯告诉他个中细节,他出于尊重从不过问。但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十分想了解时乔与他分开后发生的一切,只可惜那段时间网上有关时乔的言论早已被肃清,就算他再想查也查不到了。

    他身边信得过又了解当年事的朋友只有陈梦之,可她却对此缄口不言,现在也只有巩小蝶能告诉他真相。

    巩小蝶不负鹤琛之望,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时乔因跟您传绯闻被骂上热搜,您也知道您那些女友粉的攻击力,P遗照骂父母都是家常便饭,更过分的是有人要人肉时乔,差点把她身世的秘密扒出来。还是任凌花大价钱买了其他事情的热搜盖过了时乔的热度,清除了网络上的舆论。这才让时乔逃过一劫。”

    鹤琛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按照巩小蝶的说法,任凌有能力买热搜降下时乔的热度,却没有在她刚被骂的时候就这么做。而恰巧是在时乔被人肉时,才救她于水火。

    若任凌真心疼时乔,为何不早点帮她摆脱麻烦?

    非是他小人之心,而是这件事越想越细思极恐。

    他甚至有种猜测,任凌是为了让时乔看到与他在一起的后果,让她心存忌惮,才选择这么做。

    他这么想不是没有理由,后来时乔百般不愿与他和好,不就是因为害怕再次被人肉暴露身份吗?

    巩小蝶见他许久没有说话,以为他是心疼了,于是趁热打铁,再下一剂猛药:“时乔现在被爆是董涵的女儿,已经被骂得够呛。她若聪明点,及时退出娱乐圈,或许过一阵子,人们就把这事儿忘了。但若她以董涵女儿的身份继续跟你在一起,她会一直被人记恨。你那些疯狂的粉丝不会放过她,她会继续被人人肉,以后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想要伤害她。你忍心看她一直处于危险中吗?”

    巩小蝶本以为鹤琛会对此有所忌惮,没想到鹤琛却说:“少拿粉丝吓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若没有鹤铮和你在背后操控舆论,时乔会被骂得那么惨?”

    巩小蝶见他油盐不进,一时气结,缓了两秒后再次竭力劝道:“琛哥,您确定要和一个身世不清白的人在一起吗?董涵被娱乐圈封杀,时乔是她女儿,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估计也逃不了被封杀的命运。你要公开跟她在一起,一定会受到牵连!”

    鹤琛勾唇一笑:“你怎么知道董涵当年不是被冤枉的呢?”

    “啊?这是什么意思?”巩小蝶被他这一句话弄得脑袋发蒙。

    鹤琛刚要解释,却恰好看到时乔从工厂内走出来。

    时乔透过挡风玻璃,远远朝他柔柔地笑了笑,鹤琛顿时没心情再跟巩小蝶废话,匆匆说了句:“她回来了。”便挂断了电话。留巩小蝶一人在电话那头独自凌乱。

    --

    离开董纹时,时乔思绪很乱。

    董纹坐在开放式办公室,工厂内所有工人都在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不速之客到来。

    她很容易便来到董纹面前。

    董纹见到她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使她心脏猛地向下一坠。

    接下来董纹要她去隔音的会议室交谈的举动,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董纹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这秘密让他瞬间洞穿她的来意,却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宣之于口。

    董纹既然已经猜到她的来意,时乔便不需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拿出手机打开录音。

    听到录音那一刻,董纹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录音里清楚提到他和徐源的名字,董纹抵赖不得,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

    时乔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仅因为董涵不肯再给他钱,就要害死他亲姐姐吗?

    董纹不敢去看时乔充满愤怒的双眼,低下头冷汗扑朔朔往外冒。

    他颤抖着解释当时他公司濒临破产,是徐源出资拉了他一把。他才不得已答应徐源要绑架他外甥女的要求,将他们一家的住址告诉绑匪。

    他当时并不知徐源最终目的是逼死董涵。徐源只跟他说,他要毁了董涵的事业,让她退出娱乐圈。而他当时被恨意蒙了心,想董涵不愿帮他,差点害他破产,她事业被毁也是活该。

    董纹对天发誓他没有想要害死董涵,他恳求时乔不要去告发她,否则他的野心,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将全部毁于一旦。

    听了他苍白的解释,时乔只觉的她母亲这么多年,就养出了个白眼狼。她淡淡地看了董纹一眼。再没有要说的话,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去警局报案吧。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从工厂一路走出来,时乔逐渐整理好心情。她终于看清董纹的面目,他利欲熏心,无可救药。她明白做错事的人最终都要付出代价,于是舍弃了对董纹最后一点亲情,坐上车后对鹤琛坚定说。

    “好。”鹤琛没有多问她见到董纹后说了什么,在工厂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做安静听从她的骑士,发动车子朝警察局驶去。

    董纹到底是个懦弱的人,当年的秘密被时乔撞破后,自己拿不定主意,只能战战兢兢拨通徐源的电话。

    徐源听到时乔要去警局告他,虽惊讶时乔如何发现自己是幕后凶手,但并十分不担心自己会落网。他确信时乔手里没有证据,而且当年他所利用的艺人全被他收买进了银河娱乐,在合同还没到期前绝对不会背叛他。时乔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当年的事又过去那么久,她拿什么告他?

    徐源镇定自若,信誓旦旦说时乔八成是在吓唬他,让董纹不要自乱阵脚。但当董纹哆哆嗦嗦说出时乔手里有当年绑匪丢失的手机,且手机里还有他们与绑匪的通话录音时,徐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手机……时乔如何会有那部手机?

    她一定不是将手机偷走的人,否则这么多年,她早该拿着手机报案。

    是谁偷走了手机,又为何选在这个节骨眼将手机给她?

    是谁在帮她?

    又或者,是谁在暗处想要借时乔之手击垮他?

    徐源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这几年生意场上的竞争者。他的发迹来之不易,曾也得罪过不少人,恨他的人太多,一时之间他竟无法排除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他最明显的敌人还是时乔。

    现在阻止时乔把手机交给警察已来不及,他要董纹一字不差告诉他录音里都说了什么,而后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可以把锅推给董涵的绝妙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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