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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再无一隅可安身

    那次分明他替弟弟受了致命一击,奄奄一息地回到宗门,正遇余昊有事外出,见到的只是迎接弟弟的队伍。

    弟弟不过擦破层油皮,父母都要紧张半天。

    而对他满身见骨的伤痕,只是丢给他一瓶药,让他自行上药。

    想来曾帮他包扎上药的,只有余昊,和那个女人。

    可现在......

    许是身体将自己憋闷在冰水中的缘故,奔走的气息翻涌,毫无宣泄之口,只生生扯着身上原有的伤口,前几日被自己弟弟亲手贯穿的腹间伤口,仿佛又被撕裂开来。

    不断地提醒着他,那女人借着上药,抽了他的精血,还多番捅裂他的伤口,使得伤口不能快速愈合。

    奔走的气息鼓鼓撞着他的眼眶,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眼中此时一定是赤红遍布。

    真是莫名其妙,这几天怎会容她那般久?

    指甲奋力地狠狠去划墙壁的外皮,逼自己继续观瞧,只见他的好弟弟很是欣喜地拽着他的父母,“可不,我会当面谢过黄宗主的,也谢谢爹娘为我奔走操劳!”

    寒慕甲沉吟片刻,面上灿若春花,语意极致阴狠地又道:“不知父亲可否传讯给黄宗主,上次的封灵草可否再匀孩儿一些,好择机封了余宗主的灵力,免得他阻挠?”

    “当然当然,”寒父笑的脸上的橘皮都张开了,咧着嘴为他的宝贝儿子骄傲:“你放心,虽然那封灵草甚是难得,但若黄宗主不肯割爱,我们倾家荡产也帮你置换过来。”

    听到爹娘要为他变卖家产,寒慕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就接受了,一丝愧疚都没有,脸上漾起的笑意更甜,真真清风朗月,宛若下凡的仙人,哄着寒父道:“谢谢爹爹,若此事能成,我若当上凌霄宗宗主,孩儿必将百倍报答。”

    修为到达元婴期时,是不会因无法呼吸而死亡的,可但痛感却是真实存在。

    气管爆开的炸裂感由鼻端,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爆开,手指开始不自绝地抽动,求生的本能根本盖不过消沉的意志。

    他寒慕乙本来就差点成为宗主继任者啊,可惜被寒慕甲下的药激化了魔气,导致继任仪式暂停。

    “好孩子,”寒母爱怜地抚着他发冠下拢得齐整的墨发,“咱们可是一家人,还报答什么,正好趁机借黄宗主之手,弄死这个祸端,倒也清净,还免得他累得你都当不上宗主!”

    接下来,这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着宵夜,述着别来之情,还时不时声讨着他这个,“外人”......

    强行忍着心中割裂般的酸楚,寒慕乙也知,此刻他又能如何呢?毕竟,就算他不是现在这个透明人,这些人也只会当他是个透明人罢。

    幻境中的五日时间匆匆而过,寒慕乙发现这幻境界限只到山脚下,他踏遍了所能涉及的所有角落寻找阵眼,均一无所获,连余落星那蠢笨女人也不知所踪。

    只有她的壳子,依旧按照往日行径,给自家爹爹端去了有药的吃食。

    虽然此刻得见,她确实不知情,是自己那好弟弟偷偷所下,且哄她亲手送给自家爹爹。

    但蠢笨如此,仍旧罪不可赦!

    旌旗猎猎,随风招展,湛蓝的天空一丝云彩都没有,好像是老天都在帮着寒慕甲,将寒慕乙所有的尊严和隐痛,一把扯开,曝露在朗朗烈日下。

    一场令寒慕乙根本不愿回顾的退婚大会,强行以这种方式在他眼前展开,逼得他不得不回顾,而且还要仔细观瞧,免得遗漏破局之机。

    凌霄宗作为天下第一宗,校场自是宽大无比,此刻足能容纳三千人的校场坐得满满当当。

    这样的人数,是基本上修界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来了。

    劲风过处,卷起空旷广场的尘土,一定是这样的尘灰味刺鼻之际,才让寒慕乙本体的眉心,一直深深地皱着。

    寒慕乙本乙,飘在自己身体之后,眼睁睁看着修界各路“名流”都来凌霄宗所坐之地,找端坐前方的余昊及侍立在其身侧的寒慕甲打招呼,却对另一侧的寒慕乙置若罔闻。

    也是,明明长得相似,可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同呢?

    在这些人中,只有昊日宗乔宗主,率着门人,躬身同他见礼问好。

    他看着自己沉着冷静,一丝不苟地回礼,半点也显不出因这少有的礼遇,在心底掀起的滔天波澜。

    不过此时,他想起来那个在魔族受到欺负的卫宇舟,他也是昊日宗的,不由得对那小豆芽菜敌意消了泰半。

    只是对于昊日宗对他的示好,却引起了余落星的冷嘲热讽。

    此时她衣领上的红边边分外张扬刺眼,还缀着满头珠花翠羽,活像一只丢人现眼的火烈鸟。

    此时火烈鸟摆着尾巴,申翅点指,喉间滚动锐鸣:“乔宗主,我凌霄宗请您前来,可不是为了帮着贱种的,您可要想好,今年开采的灵石,我爹爹可让我来分呢!”

    乔宗主就算再瞧不上余落星,此刻也不愿开罪于凌霄宗。

    长叹一口气,对寒慕乙投出一道很是无奈的目光,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携众入座。

    而寒慕乙本体也没有做什么,甚至连瞥都未投去一瞥,继续垂着手,站在凌霄宗众边缘,仿佛又成了一个隐形人。

    看似安静伫立,可本乙知道,此时掌间又传来的深深刺痛感,轻易地调动起他往日的思绪。

    彼时的他只想求一隅以安身,若余落星愿意,便相敬如宾,若她不愿,及笄后他也自愿退婚。

    可事与愿违,他本以为,所谓当众退婚其实就召集几个宗门宗主,宣布一声就是了,毕竟凌霄宗宗主之女有这个面子。

    他真没想到,居然她和寒慕甲,居然基本召集了泰半修界,这是要让他彻底在修界声再无立锥之地。

    不同于还能和原身共感的寒慕乙,此刻依旧捆在原身壳子里的余落星本星,都已经麻木了。

    毕竟她只能做个视角固定的看客,还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好像被逼着连续看了五天五夜的电影,真是累死了!

    不过这几天她是亲眼见到,原来的自己,是如何动辄辱骂寒慕乙的,用词之粗鄙,语气之轻蔑,要换了自己肯定受不了半点儿。

    真不知寒慕乙当年是怎么全都忍了下来的。

    当年看原著都是从寒慕甲的角度展开,写尽寒慕甲的得意,是以就连她也有点忽略了,寒慕甲所有的得意,全都是踩踏着寒慕乙的人生和尊严,一步一步抢来的。

    嗯,看来以后得想法子好好坑坑寒慕甲!

    时至正午,日头正毒,生生地刺着众人的眼眸。

    火烈鸟丶原壳余,见众人皆已落座,仰着头撅着腚,迈着不知所谓的四方步,踱到广场中心,很是无礼地点指着寒慕乙,大声娇叱:“在坐的诸位且听我一言,这个人身怀魔族血脉,却盘踞我修界多年,还蒙蔽我父亲,空做我未婚夫多年。”

    说到此处,余落星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今日我余落星在此立誓,与此人前尘往事,犹如此剑!”

    说着,纤手一扬,就要往长剑上斩去。

    剑修嗜剑如命,斩剑可是大事,是不死不休的挑衅,这余落星受了什么蛊惑,竟要做出如此行径。

    她一个掌门之女,自是万人追捧,无人敢欺辱于她,而这简直是要让寒慕乙去死!

    “呲”的一声,是余昊出手,打落了那柄剑。原本端坐首席台的余昊,再也坐不住,起身拦住了自己不靠谱的女儿。

    “各位道友,”余昊起身按手,大乘期远超众人的修为,让他涌出的气势,顷刻间震慑全场“今日只是小女与爱徒寒慕乙解除婚约的仪式,请诸位做个见证。”

    “爹!”骄横余傲然回首,鼓着粉腮死死瞪视自家爹爹:“魔族余孽怎可留他!”

    余昊长眉一凝,正要开口,可“魔族余孽”四个字一出,众修士的纷纷扰扰再也按不住,四下里交头接耳之声遍起。

    阿飘寒慕乙回顾师父此时的表情,有些难过,因为当时的他满脑子都是众修士的污言秽语,并未意识到,其实当时师父若是制止,完全是可以压制住当时的纷乱,从而阻止后续悲剧发生的。

    可是,没有如果......

    寒慕乙本身就被自家家人漠视羞辱,最近几日更是没少听余落星协同众家师兄弟的闲言碎语。

    此刻听得全场对他的指指点点,只觉得仿佛站在了整个世界的对立面,满身的烈日都化为前日里的冰河,生生扎着骨髓。

    哪里还是晴空万里,分明是乌云蔽日,毫无光明可言。

    死死固着自己只盯着余昊后背,奋力从余光中想看清这些人的嘴脸。

    这些人里,有他多番救下的“同僚”,有他曾真心结交的“挚友”,有他曾生死相依的“战友”。

    他确实身缠魔气,可他一直一直都在努力控制,甚至近期怕自己有所失控,甚至请师父将自己关在那深牢里,魔气肆虐不能自已时,也是他将自己用铁链锁起,免得误伤无辜。

    可此刻看来,就连师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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