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晨,数量汽车绕着学校大门前的转盘行驶。

    全校都知道高三三班的吴小月是校长的老来女,她也不需要避嫌,每天早上蹭爸爸的车子。

    她在校门口下了车,人来人往,随便一瞟,正巧看见乔盈从保姆车上下来,身边还跟了个女保镖。

    吴小月惊奇地走上去:“你这是已经继承了你小舅舅的财产,身价高到害怕别人嫉恨绑票的程度?”

    乔盈家有钱,在最近的洋房区买了房子,平时根本不需要开车接送。

    如今坐上了保姆车,真是破天荒。

    乔盈谢别了保镖,接着凑近低语:“我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要来抢我。”

    “什么!?那可不行。”

    吴小月熊抱住乔盈,刻意撒嗲:“不可以不可以。咱们在一起十年了,而且会有二十年、三十年,谁都不可以把我们分开。”

    乔盈拍拍她的背,好笑地说:“是是是,谁都不可以。”

    “他为什么要抢你,你们又不是亲兄妹,我可不信血缘那套。“吴小月松了手,问。

    全时中学别的可以没有,唯独八卦不缺。

    就随便从初一到高三的班上问问,谁家没个同母异父、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

    有相敬如宾的,有视若无睹的,互相使绊子、扯头花的也不少。

    就拿他们班的A同学举例,他在隔壁班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个人的生日没差几天。

    “我觉得他就是贪你们家的钱,把你抢回去,好控制。“

    “我小舅舅说不是欸。”

    “哎呀,黑心眼的东西哪里能用眼睛看出来。”

    两人边走边揣测还未出场的异兄,到了班级门口,乔盈先行挥别进教室。

    “快来快来。”

    刘函见了乔盈,跑过来扯起她走:“我给你看我爸妈给我的舰艇模型。”

    比普通桌子长一半的课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银制舰艇,舰艇细节相当丰富,主炮、甲板炮,甚至到灯具、螺旋桨,一应俱全。近距离一瞧,指甲盖大小的零件上还刻着米粒大小的文字。

    这模型一看就价值不菲。

    乔盈只想仰天大骂一声好可恨的有钱人。

    完全没有注意到小伙伴幽怨的眼神,刘函滔滔不绝:“原型的银制战舰可是长一百多米,一比一复原,可惜早年已经被匿名收藏家买了下来。我这套是父母请人按照图纸给我打造的。怎么样,不错吧?”

    乔盈嘴巴抿成一条线,竖起大拇指:“难为你把这么沉的东西带到学校来,确实不错。”

    “果然还是你是我的好哥们。”

    刘函扫了眼教室内其他听到这句话后翻白眼的同学,撅着嘴:“跟他们还没讲到一半,转身就走了,真是扫兴。”

    乔盈呵呵干笑两声。

    班上其他人的内心os估计是“当谁家没有?”,而她是被“也算是被带着见了世面,怎么也要给些积极反馈把”的想法绑架。

    她又好脾气地称赞了几句,眼睛随意一扫,不见李遥映,看了看墙上的钟,远远过了他平日到达的时间。

    “怎么不见李遥映?”

    附近坐着的一位同学回头:“班主任跟我说他今天上午请假。”

    “请假了,有说为什么么?”

    同学摇头说:“不知道。我今天负责打考勤,帅哥就只跟我提了一下。”

    刘函跟了过来,揽着乔盈的肩,笑得戏谑:“一上午而已,放心,你依然稳居映哥身边的第一人,别人可没你热脸贴冷屁股的功夫深厚。”

    乔盈没好气地推搡他:“滚滚滚。”

    回到座位上,乔盈皱着眉头,时不时地看向一旁空空的座位。

    这已经是李遥映在两周内第四次请假了,学不好好上,他到底要干嘛。

    烦躁地用笔在本子上划了数笔,一只细手将一瓶牛奶搁在了她桌子上。

    “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有事。”

    她抬头一瞥,邓阡晓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挺腰抱臂,眼神冷淡又高傲。

    “谢谢。”乔盈礼貌地向内移了下牛奶,表示接受。

    邓阡晓用食指撩过额前的碎发:“你想不想知道李遥映的秘密?”

    “听起来很诱人。”

    乔盈歪头看着她:“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邓阡晓思索着:“大概因为...揭开他的伤疤很有趣。”

    嘴上说着‘有趣’,她的眼睛里却有股令人寒颤的平静。明明才秋天,蓦然怪冷地,乔盈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背。

    邓阡晓余光扫见走进教室的陆阮生,起身:“认真考虑一下。”

    “等等。”

    乔盈起身看向她,说:“看似是李遥映和陆阮生有矛盾,但据我观察,你和李遥映的矛盾才更深。你好像很恨他,所以你的话不一定客观。”

    她握住邓阡晓的手,将桌子上的牛奶瓶放到她手里。

    邓阡晓看着手中没有送出去的牛奶:“我的话不一定不客观,但你不听,一定会后悔。”

    乔盈一笑:“我觉得我不会。”

    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邓阡晓转身,拿着没送出去的牛奶瓶回到座位上。

    看着青梅走过来,陆阮生温声:“我说的没错吧,她不会听你的。”

    他的脸上隐隐有点得意,邓阡晓挑眉,将牛奶瓶的盖子一揭,递出去:“喝。”

    陆阮生脸色一僵,无奈伸到鼻子下的手特别执着,只能硬着头皮拿过牛奶开喝。

    --

    午休过后,李遥映说是请上午的假,但等下午第一节课上完了还没回来。

    紧接着的是物理实验课,授课的地点在另一栋教学楼。

    储物柜前,乔盈沉着脸找要用到的课本。

    刘函拿着书在身后等着,说:“兴许只是路上耽搁了,映哥也不是小孩子。”

    重重地关上柜门,乔盈压着火气转身:“两周缺了近四分之一的课程,我看他也别来上这个学了。”

    还说什么如果她的要求只是好好的,他自己本来就要做到,笑死了!

    她当时怎么会有一瞬间信了他的鬼话。

    “也许生病了,家里有事?”

    她一瞪,刘函举书打了打嘴巴:“不说不说了。”

    他示弱得快,乔盈倏地自责,怎么也没有把负面情绪带给朋友的道理。

    “算了,管他做什么。”

    刘函笑嘻嘻地说:“就是嘛,想也是白想。”

    全时中学的建筑十分的人性化,所有的教学楼都用落地窗长廊连接,风吹日晒都不影响学生们出行。

    通道长廊上空旷,只有一班的同学们三三俩俩地行走着,乔盈刘函坠在最后面,讨论最近的热门歌星。

    “你真要信我,十年后,那个A绝对会成为顶流。他的演唱会门票随随便便炒到上万。”

    “你就吹吧,长的唱的也就那样。虽然一万不多,但他不配。”

    “赌不赌,敢不敢跟我赌?”

    “傻子才跟你赌呢。”

    前几次哪次不是他输。有一次的赌注是一个月的早饭,还得是亲手做的。

    天晓得那一个月他是怎么渡过的,每天六点多起床准备早餐!

    “我绝对不可能再上当了。”

    前面就是授课的教室,刘函快跑几步,刚刚踩在铁门槛上,瞪大了眼睛,兴奋地侧头,招呼乔盈:“映哥早来了,你快来看。”

    乔盈哦了一声,步伐依旧悠然。

    她慢腾腾地到达教室,李遥映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摆弄着仪器,目光浅淡,整个人的状态跟平日没有差别。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三七分变成了上扬的凌乱碎发,原本冰凉的俊美多了几分桀骜的痞气,惹得班上的男女同学频频侧目转头。

    “好帅啊。”刘函两眼看得发直。

    “收收你的哈喇子吧。”

    乔盈抱着书,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实验课没有固定座位,她和刘函来的晚,只能坐后面。

    通道不长,径直走了过去,忽然,空气中夹杂着丝丝不同的味道。

    乔盈脚下一停,后面的刘函打了个趔趄:“你怎么停下了?”

    乔盈微微侧头,对上那双略带疑惑的黑沉沉的眼睛,一阵错愕。

    她来不及想其他,一把抓起里李遥映垂在身侧的手,展开微蜷的手心,捏上那宽大一半的食指,贴近鼻尖嗅了嗅。

    少女把男生的手捧鼻嘴间,从侧面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她在亲吻男生的手心。一切来的太快,四下被一片震惊的抽气声所覆盖,同学们都替两个当事人脸红。

    李遥映的耳朵也红了。

    他整个手背被温热的芬芳的气息萦绕,食指和中指甚至已经若有若无地接触到了那片朱红柔软之地,一点点的湿润,一点点的晶莹。

    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一般的不自在,他快速抽回了手,极力掩住快要崩盘的表情,舌头打颤:“你..你...”

    一张清丽的脸抬了起来,平日里那双似笑非笑的微翘的桃花眼睁得极大,愤懑、委屈、失望等各色情绪交织,带动了脸颊上绯红的薄怒。

    周围的时空变慢变静,少女涨红着脸,美目烧着火气,却又倒影着他,让人心脏一揪。

    但下一秒——

    少女瞪着双眼,双手冲前,两只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胸膛上,美好的滤镜被一击即碎。

    力道之大,李遥映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倒退两步。

    耳边响起更剧烈的一片吸气声,他不解又震惊地抬眼,只听见乔盈破口大骂——

    “李遥映!我向大爷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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