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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伯是叛徒?

    秦沅没回应却附耳在隔壁的墙上,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没有回应。

    当机立断,白洱与秦沅快速换上衣裳,又将头上的钗环尽数取下,将头发弄的十分凌乱。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从花盆中抠出泥巴糊在脸上,现在若混在人堆里,根本就看不出。

    白洱走过去将窗子打开,借着月色她看到了一个身上穿着破旧衣裳的男子正在焦急的踱步。

    魏翊敏锐的抬起头,看到了白洱后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比划着让她们跳下来。

    到了现在白洱是相信魏翊的,便咬着牙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

    一瞬之后,她被魏翊稳稳当当的放到了地上。

    秦沅看向床榻,勾了勾唇角,将门反锁之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吹。

    微弱的火光在秦沅的脸上跳跃,成了夜色中唯一的一抹亮,看着火舌吞噬着床幔,她心满意足的从窗口一跃而下。

    “走水了,走水了!”

    有人大喊,很快四周便躁动了起来,人们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齐齐的涌进了客栈,有的人手中拿着锄头钉耙,不像是去救火,倒像是去分赃!

    三人混在人群当中,一路上不敢说话,镇上的人见他们的打扮只以为是乞丐,捏着鼻子驱赶,仿佛他们的身上奇臭无比,可若有人真的靠近便会发现,三人身上半点异味也无。

    “别动!”

    就在几人面前,一个男子被猛地抓住,他的发髻被扯住让人只觉得那力道能将头皮扯下来。

    “不是,走吧。”

    那男子如同破布一般被扔到了地上,却没有恼怒千恩万谢的走了。

    “你们几个站成一排!”

    又是那几个高大的汉子!

    魏翊捏着手里的小弩,站在了最边上,白洱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那汉子用手撩开了魏翊遮挡着眼睛的头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魏翊的容貌。

    “是...”

    那汉子话还没有说完喉咙就被弩箭捅了个窟窿!

    “是他,上。”

    那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住,正欲挥拳搏斗忽然听到一老迈的声音大喊道:“住手!”

    众人停了手,只见一年迈的老者由一个青年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在见到魏翊的那一刻眼眶通红,那已经浑浊的眼珠里流出了滚滚的热泪。

    “范伯,怎么是你?”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魏翊,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上前拉住魏翊的手拍了拍道:“咱们回去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人被带到了范伯的居所,屏退众人后他竟对着魏翊跪了下去:“苍天有眼,终于让老奴等到了少爷回来。”

    魏翊忙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范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这我如何能受!”

    “当年邵氏一族覆灭...老爷曾拼死回京城救您与小姐...却不想被歹人围杀,几乎身陨,我们四处藏匿,可惜老爷最后还是没能等到您...”范伯声音颤抖,一张脸上涕泗横流。

    魏翊猛地抬手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扯得四分五裂:“你是说...”一开口才发现说话都没了语调“我舅舅他曾要来救我们?”

    老者声音高了起来:“那是自然,当年魏涛老儿传信只要老爷送去三万两黄金就会让老爷接回小姐和您,还说小姐病重只给老爷五日时间,三万两黄金啊!老爷当夜召集了所有掌柜兑换银钱,可哪曾想到...竟被人围杀!”

    魏翊极力的忍耐着眼眶的泪水,思绪随着范伯的话飘荡回那个冰冷的宫殿,那时天下方定,王府的家眷都被接到皇宫,只是他们等来的却是一道由妻贬妾的圣旨。

    他的母亲邵云淑便整日愁眉不展,面对魏帝时也不再有笑脸,魏帝更是将他们迁到了最为偏远的宫殿,一个失了宠的妃子过得日子可想而知,那些平日里母亲极为爱护的孩子,那些曾在她手下过活的妾室,一个个竟抹了脸变得凶神恶煞。

    邵云淑不愿再过这样的日子自请离宫回邵氏一族,却从那之后身体每况愈下,他每天只能在冰冷的宫殿里抱着母亲的身体哭泣,后来有一天魏帝喝的醉醺醺的来了宫里,说是给邵云峥去了信,只要来京城接他们,便放他们回去...

    可一日日的过去,投出去的信如同撒向大海的石子,翻不出半点涟漪,母亲油尽灯枯之日也没有等到舅舅来京城,她去世的那天嘴里还一直念着哥哥,小小的魏翊就一直抱着母亲的身体直到她的身体僵硬、冰冷,魏帝才缓缓踏步而来。

    他是那样的高大,脸上是那样的悲伤,说出的话又是那样的无情:“你舅舅下落不明,朕也找不到他,朕给了你们机会,要怪只能怪邵云峥不要你们。”

    对他那么好的舅舅,怎么会不要他和母亲了呢?他突然想到那些皇兄,那些妃嫔,哪一个之前不是轻声细语?

    范伯心中早有猜测,十几年了他早已想明白这一切不过是魏帝的圈套,想要卸磨杀驴罢了!

    屋子里只有自己与魏翊两个人,范伯心中也没有顾忌:“少爷难道从不曾怀疑过吗?老爷对少爷掏心掏肺又对小姐爱护的如同心肝一般,若非遭遇不测怎会对你们弃之不顾?”

    他不是没怀疑过,幼时他也不曾相信,写了许多封信派人送出宫,用的是邵氏一族独有的传信方式,再大一些时他能出皇宫了,世人再提起皇商时已没了邵氏的名字。

    那时他想,人情如薄冰,什么父子亲缘,什么至亲血脉,都不过是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范伯拄着拐杖的身影越发佝偻,他蹒跚的走到一个兽型的摆件前,用力的一拧,一座座牌位列满了高墙。

    “这是老爷的意思,他想与商队的兄弟们在一起。”说着他捧起一块令牌和一张信纸交到魏翊的手上“这是老爷留给您的。”

    魏翊没有去接,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那正中间的排位上的邵云峥三个大字。

    他怨恨过他的舅舅,在母亲去世之后,他希望所有人都去死,甚至幼稚的每天对着月亮许愿:魏帝,所有的嫔妃皇子,他的舅舅都能下去给母亲陪葬。

    “舅舅!”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一滴清泪砸在地板上,随即越来越多,牌位面前,是悔恨,是缄默无声的悲伤!

    信纸展开,是舅舅那潦草的字迹,他忽的笑起来,舅舅的字很丑,却一直要求他把字练好。

    那时他说:“琮儿以后是是要做储君的,字不好会被嘲笑。”

    “琮儿,或许你不会看到这封信,舅舅恐时日无多,唯放心不下你孤身在京,你性情桀骜,宁折不弯,可人生在世活着最重要,潜龙于渊不过一时困顿,我近来时常梦见将你接了回来,可转念一想,在京城你是皇子反倒安全,你娘太苦了,舅舅要去保护她了。”

    琮儿,琮儿,那是他从前的名字,舅舅说这个名字是继承宗庙的意思,可成为皇子之后便由琮改为了翊,他们说,一个商贾之家如何能担得起琮字?

    泪水打湿了信纸,他的手摩挲着纸角上‘舅父云峥绝笔’几个字,将信紧紧地贴在胸口。

    “少爷,老爷本不想让少爷知道,可苍天有眼让老奴见到少爷,绝无可能让老爷与小姐死的不明不白。”

    “范伯,我想陪舅舅待一会儿。”

    范伯一愣,随即连声道:“好..好。”

    “那跟在您身边的那二位是?”范伯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道。

    魏翊的眼眶还红着:“是我的婢女,在路上称作兄妹的。”

    范伯了然的点点头,拄着拐杖慢慢的出了门,白洱与秦沅在前厅等了很久,茶水都换了几壶,终于看到了范伯。

    “二位自在些便好,你们既然跟在少爷身边,与我们便是一路的人。”

    白洱与秦沅俱是一笑,眼下情况不明,自然不会多说半句。

    “敢问二位姑娘,少爷因何从皇宫来到这儿?”

    见白洱变了脸色他忙补充道:“小老儿只是关心少爷是否遇到了难处,姑娘不必惊慌。”

    闻言白洱松了口气道:“您不必担心,殿下他只是到周边游玩而已。”

    咳咳!

    一道轻咳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更引人注目的是魏翊腰间那块暗金色的令牌!

    “是…青云令!”

    那些守在院中的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念道:“拜见家主!”

    青云,是舅舅成立商队之初的旗号,取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之意,后来商队的人越来越多,手中的商铺越来越大,这旗号便成了令牌。

    “诸位请起。”魏翊一脸的悲郁之色,步伐不免沉重了几分。

    “范伯,我在舅舅牌位前想了很久,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透。”

    范伯老态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少爷请问,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把小弩架在范伯的脖颈,冰凉的箭头紧紧的贴着他苍老的皮肉,范伯脸上表情捉摸不定:“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想知道,您跟在我舅舅身边多年,为何要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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