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纯善

    村里人在赵大的带领下开始了如火如荼的烧炕大事。

    经过两天的学习,大多数人都掌握了理论知识,在赵大的带领下一家一家开始了实践。

    王强就是在这个时候清醒的。

    见他醒来,王仇氏抱着他便是一顿哭嚎,“我的儿啊,你可算清醒了,都是那个贱人害苦了你啊。”

    王露也在一旁泪眼汪汪,“大哥,那贱人不仅对娘毫无礼数,还撺掇族长将她给分离了出去,为此还赔了两亩好田和一百斤粮食,大哥,你一定要做主拿回来啊。”

    王强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听了两人的话满眼阴鸷,“那个贱人,将我打成这样还趁我脑子不好时逃了出去,真是好啊,好得很啊。”

    王露转了转眼珠,“大哥,我们去和族长说吧,那贱人我们不要了,那两亩田和粮食是一定要要回来的,我偷偷瞧着她最近去县城买了不少的粮食呢,我们也可以要回来。”

    王强眼神发狠,“合该这样,我们去告诉族长后再去找那贱人,若是不将她打烂我就不姓王。”

    想起自己痴傻这段时日的蠢样,王强心里就恨得不行。

    想他多么自负的一个人,居然阴沟里翻船被一个瘦弱的女子给掀翻了,说出去都是惹人笑话,这事不找回来他就不是王强了。

    可这事若不告诉族长,族长是不会出面的,他单独出面反而会落人口实。

    此时的王武家。

    听说王强真的清醒了,王武连旱烟也不抽了,神色间还是高兴的。

    王强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武力值强的人,虽然诨了点,可王家有他在也起到了一点震慑的作用。

    王元驹正坐在王武身旁,闻言眉目微挑,“爹,您说这王强是真的清醒了?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见过不少人,可没有听说过痴傻之人还有恢复的,莫不是有什么隐患吧?”

    王强淡声道:“元驹,不管有没有隐患,这是王仇氏自己选择的,一直没事于我王家有好处,有什么问题我也嘱咐过了,谁也怪不了我们。”

    王元驹笑道:“还是爹运筹帷幄。”

    说到这个,王武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沉了下去,“原本以为修炕的功劳怎么着也是我王家的,没想到那赵大竟是个不识趣的,那宿伏也是不识好歹,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首先给我们,真是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

    王元驹闻言道:“爹,左右都是我们王家村的,还免费帮助村里将炕给烧了起来,日后算起来我们也是有我们几分功劳在的。”

    王武一想确实如此,脸上又重新泛上了笑意。

    “这两日越来越冷了,三日的时间雪就没停过,你今年也别去书院了,在家里读书就行,我让你娘和你媳妇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不必操心外面的事。”

    王元驹自是无有不应,“是,爹。听说京城的青居先生回到了田山县,听同窗说来年书院准备请青居先生偶尔去书院讲讲课,我想着今年努力一番,开年在先生面前露露脸,若能得一二指点便是受用无穷了。”

    王武脸上笑意更浓,“我儿有打算便好,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明年的春闱,若你明年能考上秀才,我老王家就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读书人了。”

    王武脸上带着希冀,显然对王元驹明年考秀才的事情极为重视。

    两父子温馨的谈着对明年春闱的期望,王仇氏便带着王强到了。

    宿伏家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舒彦快步上前打开房门,见是王顺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王顺急声道:“舒彦,宿伏在不在,我有事要说,很紧急。”

    宿伏闻言从屋内走了出来。

    主要是天气太冷,屋内烧着炕很暖和,就连吃饭都是舒彦给她端进去吃的,就更不愿出来了。

    舒彦抬手指着自己的屋子,“去屋内暖和一下,有什么事慢慢说。”

    炕上,宿伏和舒彦盘腿坐下,指着前面留下的位置示意人坐下方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王顺喝了一口舒彦倒的茶水,语气有些凝重,“大哥醒了,如今朝着族长那边去了,要告知族长当初他变痴傻的实情,还要请族长做主拿回两亩分给你的田和粮食。”

    宿伏牵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知道了又能如何?王武在你王家是一言堂,在村里可不是,况且就凭王强和王仇氏的一张嘴,村里谁信呐,你若不是亲眼看见你信吗?”

    王顺摇了摇头,“当然不信。”

    话落,王顺忽的放下了心。

    宿伏又为他添上了一碗茶水,“放心吧,若是王武因为此事就来光明正大的要回田地,那不就显得他无能了吗?何况我如今给村里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他敢处置我?他敢,村里人也不会答应的,王仇氏和王强这是看不清形势呢。”

    若是其他时间段,说不定王武会有些心动,可这个时节,村民得到的好处可是实打实的,如今都感恩着呢,王武若是提出这个时候处置她,其他村民也不是完全怕他的。

    王顺彻底放下了心,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

    “那我就回去了,明日村里要给家里烧炕,我今日先准备着。”

    目送着王顺走远,舒彦忽的道:“若是我,我是不愿为他们烧炕的。”

    宿伏轻笑,“她们没几日好日子了,烧炕而已。”

    外间风雪持续下着,带着满身雪的王仇氏人一进入王武的院子便在院中跪了下来。

    王元驹见状忙诧异地将人扶了起来,“婶娘,这是怎么了这是?”

    王仇氏睁着一双泪眼,“族长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家王强就是宿伏那贱人给打伤的,当初您还不信,还给人分了出去,如今我儿清醒确定就是那宿伏心存歹心啊。”

    王元驹更讶异了,他虽然回来这两天没有见过宿伏,可以往也是印象深刻的,那宿伏被虐待得如同一根瘦竹竿,怎么可能是这人高马大的王强的对手。

    “婶娘?您怕不是说错话了吧?那宿伏是个什么身板,王大哥是个什么身板,怎么可能是宿伏就能制衡王大哥的,您这话说得整个村里问谁都不信啊。”

    王仇氏抬眼恨恨道:“我家王强亲口所说还有假不成?明明就是宿伏那贱人打的,不信你问他。”

    王仇氏将目光移到王强身上。

    被一个曾经被自己虐待的人打伤还痴傻了一段时日,王强原本自傲的心思已经歇下去了许多,此刻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觉得多么丢脸,只脸色还是隐隐有些发红。

    “回大伯,正是宿伏打的我。”

    王元驹问道:“她为什么打你?”

    王强有些脑地看向王元驹,在他平和的目光下又讪讪地低下了头。

    见王强这幅样子,王武和王元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王武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王强,我几次三番和你说过,让你收敛你的脾气,你在家里怎么闹我是管不着你,可闹出来就是你的不是了。”

    王元驹接着道:“技不如人就要承认,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得痴傻,如今既已恢复便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忘了,明日去给你家里烧的炕是谁想出来的,又是谁受益的,你不能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吧。”

    王元驹说的话属实难听,王强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王仇氏见他们不愿意处置,顿时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族长,你拿出去的田可是我们王家的,你难道就甘心送出来了吗?”

    王露在旁边道:“族长,我前段时日悄悄看到宿伏那贱人去县城买了不少的好东西放进了屋,就她和舒彦两个人好长时间都吃不完呢,她身后又有申公子撑腰,肯定不稀得种地了,您做主将田拿回来也好不是?”

    见王武有些意动,王元驹立即道:“既然东西给出了那就是人家的,人家就是荒了也轮不着我们去说什么。”

    王武原本要说些什么,可见王元驹已经将话说出去了,也不好立时反驳。

    见两人油盐不进,王强怒声道:“族长,您就真的不管不问了吗?”

    王武凝视着他的眼神有些泛冷,“王强,如今这时候时机不对,你们回去吧,外面天冷,别冻着了。”

    说完,转身就进了屋,徒留王仇氏三人在院中受着寒风。

    王武父子竟是都没让她们进屋。

    王露眼神愤恨,“娘,大哥,族长竟是偏帮那贱人不管我们了。”

    王强目露凶光,“族长不帮我就自己来,我就不信没有族长出面做不成事,将人一把打死,田和粮不一样能拿回来吗?”

    屋内,看着三人相协离去的背影,王元驹有些不赞同地对着王武道:“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管当初怎么给出去的东西,我们就算要追回来也不能使用非常手段。况且那王强所说我根本不信,宿伏那丫头我是见过的,不可能是王强的对手,这应该只是他们的借口罢了。”

    王武坐在炕上抽着旱烟,沉思道:“我知道了,村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好读书就好。”

    王元驹点头,他相信自己爹心里是有分寸的。

    王武隔着烟雾看向自己的长子,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自己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纯善了,心里没点弯弯绕绕的,以后进了官场可怎么熬哦。

    不过那地嘛,他心里确实是有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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