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纵然知道文家对她掌控很苛责,但这样也太过头了吧。

    闫姝不理解,闫姝大为震惊,她伸出手撩开帷帽帘幕,露出脸,凑在文菱身边小声道:“这又是闹哪出?”

    那姑娘蹦蹦跳跳走到跟前,张口便是一句大言不惭的问候,“你就是闫家嫡小姐,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这姑娘好生没礼貌,闫姝对上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儿,莞尔一笑:“小妹妹倒是俊俏,懂得也多,常言道,来者是客,你这么会挑剔人,也是文家的待客之道喽?”

    小姑娘没想到遇见了个硬茬,当下摆正脸仰头看她:“你虽然是闫家嫡女,我也是家里嫡女,而且我还比你小,你何必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显得你人可真是没什么肚量。”

    这小姑娘,人不大,小心思倒比马蜂窝还多。闫姝嗯了一声,抓紧文菱的手道:“你说得对,所以我们走咯小妹妹,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来可不合适。”

    她拉着文菱赶忙上马车,意欢早早就明白自家姑娘意欲何为,一把拦在那小姑娘面前,“文小姐,今天我们姑娘请的是你嫡长姐出门办事,你何必跟着呢,可别不如意还说我们家姑娘欺负您,所以你还是乖乖在家吧。”

    意欢比这小姑娘高许多,现在像一堵墙挡在她身前,左右都突破不出去,她急地在原地跳脚,“文菱,你可别得意,母亲可是说了,要让你带着我一同前往,你胆敢违抗命令,回头让你好看!”

    小姑娘这会儿被人落了下来,又不得窍门,喊了一声后,见到那马车窗帘被人撩开,她大喜过望,洋洋得意地瞪了一眼守着她的意欢,也不闹了,嗤笑一声道:“看看你这蠢奴才,能拦下我又怎样,我一句话的事儿,还不是要带上我。”

    “哎呦,忘讲了,你姐姐再三请求我带上你,可是我想了想,你刚才讲的那些话,实在听的我心里烦闷,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带你好了,晚上送文姑娘回来,我会亲自给你家主母讲明原因。”闫姝没有漏听她的话,等到她满怀期待望来目光,闫姝轻声粉碎她的遐想。

    就这样的脑子还敢挑衅,恐怕也是被家中长辈惯坏了性子。闫姝松手放下窗帘,没在看外界的愤怒叫嚣,等丫鬟上车,马夫立刻驱使着车跑起来。

    一只白皙如雪的手,攀在闫姝的臂弯处,她一扭头,对上一对满含歉意的眸子,“姝儿,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这怎么能算是添麻烦呢?简直是给她送来了一个出气筒好吧。闫姝老神在上,轻拍她的手道:“小事儿,她先挑的刺,总不能任由她奚落,到时候我送你回来,赔个礼就行了,总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外人,我替你担了责任,你继母也不好讲你什么。”

    她调皮的眨动眼睛,文菱仍然有些许不安,“你不知道,我那继母,是个会装模作样对待好主,兴许今儿盛了你的好,明儿就暗地里说你的不是,姝儿,她不好对付。”

    闫姝反手牵住她的手,镇定的拍了拍她安慰道:“既然是个不好想与的,那你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怕是没少受到她的磋磨,你别怕,日后,有我护着你呢。”

    文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没办法像那些贵女一样,没她们自由,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你这样对我好,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说的算,你且安心,你那继母不敢怎么样。”她一语定,安住文菱的心。上辈子文菱鲜少出入各家的宴席,所以闫姝对她了解不多。

    想来也是如今日这般,外出游玩都是处处受到局限,久而久之,文菱哪儿敢出门,便养成了沉闷不愿与人相处的性格,最后落下生病都无法找人诉说的下场。

    可闫姝不会忘记上辈子,是文菱在危难之间,还不忘记出声提醒她危险,这般勇敢姑娘,不该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闫姝面前的纤弱少女闻言,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她面色动容地点点头,“我自有我的活法,就算是继母,也不该干涉我本该拥有的权利。”

    文菱回想起上次的事情,她躲在祭拜的案台下,抱着排位叫母亲时,继母那灰白的神情,好似在惧怕着什么一样。

    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文菱觉得闫姝讲得对,她那继母,不敢怎么样她,“姝儿,谢谢你开导我,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说来我下月初过生辰,从未邀请过旁人,你要不要来?”

    包含希翼的双眸紧盯闫姝,这哪儿能拒绝,闫姝自然答应下来。

    两人言语之间,马车已经行至街头,外面吆喝的声音一阵大过一阵,闫姝撩开窗帘,指着外面那行商的小贩,和文菱探讨有趣事物。

    约莫片刻,车夫勒紧缰绳,把车停到酒楼旁边,闫姝把帷帽扣上,见文菱惆怅,让意欢赶忙拿出预备的帽子给她:“估摸着会用到,就备着了,快带上。”

    两人依次下了马车,透过帷帽去仰视这个处在京城繁华地段的酒楼。

    印入眼帘这雕梁画栋的酒楼,高于旁边各色建筑许多,熙来攘往的酒楼外门庭若市,又抬头见木刻雕花的牌匾,外面是镀金纹路,内里宝蓝底色上,嵌入四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醉迎酒楼。

    这也就是大家口中常道的醉迎楼,楼身共有六层,听说是主家为了图个吉利,实际上只有下面五层楼待客,第六层建造时便没通门,只开了几个窗口。

    闫姝低声和文菱讲着醉迎楼的来历,文菱不常出门,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这第一层嘛,是食客用餐的地方,第二层是普通包房,第三四层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包房,第五层,一般的达官贵人还没办法预定,我二哥哥说那些房间都是有人长期包下,所以不随便给外人用。”

    文菱惊诧的捂着嘴巴,小声同她说,“那这得需要多少银子,长期包又不来,不是白白把银子都送给这酒楼吗?”

    闫姝摇头,啧啧感叹:“这谁知道呢?许是背后之人家底丰厚,人家包下来说不定才花了九牛一毛!”她伸出小拇指给文菱看,逗得人咯咯直笑。

    讲罢几句闲话,两人领着丫鬟先到柜台前问话,那马夫识趣地赶着车去隔壁巷子候着。

    “我们定了包房,虞美人,劳烦管事儿的安排个人领路。”意欢敲了敲柜台,埋头算账的掌柜停了手中拨弄着的算盘,眯眼看了一会儿,招呼个跑堂的来领人上去,“二麻,领着贵人去四楼虞美人。”

    “哎,来喽,贵人还请这边随小人来!”一声吆喝下,打西角窜出个人来,个子不高,背上搭着一条半黄的抹布,麻溜地跑到跟前陪笑引路。

    闫姝两人对视,继而礼貌有加地回答道:“那就麻烦小哥带路了。”

    一行人跟着跑堂走上楼梯,来往的男男女女比一楼多了几分闲散,几人一前一后靠右走着,闫姝上了四楼台阶脚步就慢了下来,许是太久没运动,这会儿小腿走路酸胀起来。

    瞧着还有六七节台阶,闫姝叹口气,安慰自己再忍下。正这般想着,身后忽然传出异动,是文菱的惊呼声。

    她忙着扭头看去,却不料,入目的竟然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庞。

    那是一对正在下楼的男女,男俊女美,男子身穿月白锦衣,只露出半张轮廓,让闫姝晃神的是这人头上,正簪着眼熟的绯色宝石发冠。

    女子同她们一般带着帷帽,看不清楚样貌,却身姿窈窕曼妙。闫姝回神扫过一眼,瞧清事态,那女子正依靠在那月白锦衣男子怀中,一只腿半曲着,兴许是下楼急切崴了脚。

    只听那男子正低声宽慰着,声音醇厚悦耳,女子颔首羞怯,回应道:“无碍的,让你担心了。”话音柔媚动听,落入闫姝耳中,犹如巨石砸紧海,激起千层高浪。

    这人,这个女子的声音,居然是戚安安!

    闫姝整个身子扭过头,因着两人堵在路口,上下人来人往都堵在一起,挤挤攘攘间也没人发觉她的动作,几人相差三步台阶,和文菱同排而立,这也是为何方才她发出声音的原因。

    她生怕认错了人,又仔仔细细观察片刻,衣服是她没见过的,但行为举止间的小动作却隐藏不了,等那女子做出个扯着衣袖的举动,闫姝从而断定确是她无疑。

    真没想到会是戚安安,闫姝费解,戚安安不是早上还称病,推脱掉早膳,这会儿出现在酒楼,明显是要回去。

    这个时辰点,戚安安怕不是早上就已经出门来了吧?

    闫姝的好心情全然消散,她这时再瞧那之前眼熟的发冠,才惊觉,这不就是那个她想找的表妹相好,刚才只是粗略一撇,并没认清此人是谁。

    她翘着头看去,想再看清楚点,只可惜两行人本就是背道而驰,那男子这会儿只给她留了个后脑勺。

    闫姝急切的咬牙,只是眼下人挤人,她穿不过人群,再者那人是谁什么地位,她全然不知,如若贸然得罪,必不好收场。

    那男子和身旁女子稳定后,便搀着她重新站好,人流再次走动,下楼的人带动一阵风,吹拂起那女子的帷帽帘布,闫姝最后一眼略过,心道,果真是那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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