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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所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齐韩将火上的串烤的窝头翻了个面儿,一脸疑惑地望着对面一脸霜尘一腿泥的莲佛惜。

    “高承邕高抬贵手了呗。”

    齐韩脸上的疑惑更深。

    莲佛惜瞥他一眼道:“别这样看我,我不知道的?”她忽然好奇地问道:“不过,阿佑出海去追捕高承邕和他的余党,这样的紧要关头,你怎么没跟着去?”

    齐韩置若罔闻,转而去仔细观察了下那烤的黄焦焦的馒头,随即捏着指头想将其取下,奈何馒头烤得滚烫,他没取成功,被烫得皱眉直甩手。

    莲佛惜看不下去了,就嫌弃地制止道:“烫的话就再等等嘛,你很饿吗?”

    齐韩没好气道:“我是怕你饿好吧!”说完把手里串着馒头的棍塞到她手里,“唉,给你给你,我还懒得伺候呢!”

    啧啧啧,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莲佛惜心头一暖,将凉下来的馒头掰成两半递给他,语气放软道:“别生气嘛,来,一起吃点儿。”

    “嘁。”齐韩别开脸摆摆手,坚定地拒绝。忽然又正色道:“我能力够不上,杀敌不比李泰然他们骁勇,武艺也不如萧瑜精湛,唉,一个半吊子,自然是要留守后方的。”

    哦,听起来还真有点儿心酸呢。

    莲佛惜刚想开口安慰,却被齐韩用防备的眼神,言辞拒绝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我还没惨到要人同情的地步。”他怅然地长舒一口气,“我也不是那种志向远大的人,只是替我手底下的人和家人觉得不值罢了。”

    “我倒觉得,正是你处理公事心细稳重,阿佑才会让你留守后方的,虽不如他们明面上那么至关重要,缺也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齐韩默默地笑了笑,好似想起什么,问道:“你千里迢迢赶来是担心将军。不过又为何会想着赶去泰和宫?”

    莲佛惜仔细思索片刻后,摇头道:“兵荒马乱的,消息又不灵通,可不就走错了嘛。”她另寻话题,“阿佑的伤势可否好些?就这样匆匆出海,无碍吗?”

    齐韩又取下一个窝头,左右手对抛放凉后轻轻掰开,他看了眼那冒出的热气,思索片刻后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道:“蠢女人!”

    “啧!你怎么说话呢?”

    “你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你对他的重要性。”齐韩无奈地解释道:“他是故意逼高承翊逃往南边的罗释。”

    “为何?”莲佛惜不解发问,话刚出口却又在一瞬间明了了。

    商神佑是为了师出有名,他要罗释的王将天香国色双手奉上。

    齐韩又问:“你打算在这儿等他回来吗?”

    “方便吗?”

    “不方便。”齐韩直白道。

    莲佛惜浅翻一个白眼道:“那你还问?”

    “毕竟这里是军营,不过我在城南的北街胡同间小屋子,原本是我姑妈的房产,不过我觉着不安全,几个月前将她老人家送回了她石户的娘家,故而那儿空了下了,你若不嫌弃,不如去那儿暂住一段时日?”

    莲佛惜刚想应下,忽然又想起自己来这儿的要紧事还没办成,于是拍拍手上的面屑站起身道:“那还是算了怪麻烦的,我明天就回好了。”

    齐韩讶异地看着她的背影愣愣地起身道:“你不等将军啦?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莲佛惜回眸看他,问道:“那大概多少时日?”

    齐韩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按照航海的路线,大概两月有余了吧,不过将军心里牵挂你,速战速决也不一定。”

    “知道了,我今晚先借你帐篷睡一宿,明日我就走了。”

    齐韩一头雾水,随她去了。

    莲佛惜次日便离开,直奔回望川去了。只因先前海商易找来给她治病的那位大夫被岚夜留住在了川里。

    那位大夫对她的情况甚为了解,故而找他诊脉要更有把握些。

    问诊还好,就是岚夜会担心,即使莲佛惜有意瞒着,他也能从大夫口中问到些蛛丝马迹。

    莲佛惜纠结半天,还是如实说明此行的目的。

    大夫光是诊脉,便花半柱香的功夫,此间面色凝重,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拧巴,又是轻晃脑袋,又是抚拽长须。

    莲佛惜渐渐也开始有些心里没了底。

    大夫收手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之后,同莲佛惜聊了一阵后才转身出门,不想刚迈步走到门槛便迎面遇上守在屋外的岚夜。

    他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大概情况听得也差不多,便只是侧身抬手招呼大夫,目送其慢走后转身踱步进屋坐到她的一旁。

    岚夜凌厉的目光越过桌面上的紫金香炉内飘出的那一缕青烟,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瞬神情的转变。

    可惜他什么都瞧不出,只是看到她在有些呆愣地出神。

    “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莲佛惜木纳的缓缓摇头。

    “你自己也无法确定,还大老远跑来这儿,商神佑一定还不知晓吧。”岚夜笃定道。

    “嗯。”

    “要托人给他报信吗?”

    “不要。”莲佛惜不假思索道,“我不想他分心。”

    岚夜沉默下来,一旁炉火上的水烧开了,叫嚣着吐冲连绵不绝的腾腾白气。

    他静默地走过去拎下来,一脸凝重,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你这趟回来呆多久?”

    “不过两三天,我想去南边等他,这样他乘的船一靠岸就能看见我在那儿。”莲佛惜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还有孩子。”

    岚夜看着她满怀憧憬的模样,几乎能确定她的心意,想劝说的话冒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让他的口舌发麻。

    两日后,莲佛惜与岚夜一家告别,随即坐马车离开了回望川。

    她穿着一身厚实的绒衣绒帽在车厢一角蜷缩成一团,背靠车壁闭目养神。

    忽然,车内一阵猛晃,车厢外响起了马匹的嘶鸣声。

    莲佛惜猛然张开眼眸,利落起身快步半跪到车前撩开帘子,只见下一刻脖子便贴上一阵寒意。

    她看清此人的面容,想起他是高承邕的近卫,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崔回。

    “姑娘请别乱动,束手就擒自然性命无忧。”

    “你觉得如此就威胁得了我?”莲佛惜不屑一顾,袖中的匕首缓缓露出锋芒。

    崔回却忽然收了剑,不紧不慢道:“我自知技不如人,殿下也清楚这一点。”他胜券在握地蔑视她,“所以殿下让我转告你,商将军如今在罗释有燃眉之急。”

    “所以呢?”

    “所以得委屈你到华邺待一段时日,这样殿下才会派兵去增援。”

    “好笑。”莲佛惜冷哼一声,“军情危急岂非儿戏,他不出手挽救,却来招惹我,我凭什么信你的一面之词。”

    “当然。”崔回点点头,摸出一份密函给她,“这个是昨夜刚送到殿下手中的军情,内容是商将军亲笔所拟。”

    莲佛惜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展开,将那密函一字一句的细细看下来,又确定那纸上是商神佑的字迹后一时心惊。

    他所言非虚,商神佑带去的军队未进行过海战,此去多日却罗释抵抗至今,仍未靠岸。原本此番漂洋过海便让全军战斗力大大削减不说,不少士兵因水土不服患了病。

    纵使有江渡云和其他军医随行,可所带药材及粮食淡水的存储在迅速减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非人力所能及。

    可既然境况如此艰难危急,商神佑为何不先班师回朝,等做足准备再去呢?

    莲佛惜心头反问一声,随后又一切了然。

    崔回见莲佛惜眉头紧皱,看的认真,转身跳下马车翻身上马,勒马转头要走。

    “等等,你就这样走了?”莲佛惜叫住他。

    “殿下只让我将话和密函转达与你,剩下的看你自己的打算,至于华邺到底去与不去全凭你的意思。”他抬抬手,手下的人便牵着一匹马上前伫立在车前。

    他撂下这些后便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莲佛惜愣愣地看着那扬起的雪泥,心中不安。

    她蹲跪原地手脚冰凉,思量片刻后,握住匕首在转身回到车厢,在其木板上刻下六七行文字,随即再将岚夜以前送她的一根簪子拔下钉于其上

    做完这些,莲佛惜对那马夫嘱咐道:“大哥,不必了送了,劳烦你现在就驾车返回,转达你家公子,就说我有急事往华邺去了,请他按照我在车厢内留下的消息行事。要快!”

    马夫点点头道:“好,莲姑娘你也一定要小心呐!”

    “放心,我会的!”

    莲佛惜急忙翻身上马转身朝华邺而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并没有策马扬鞭的疾驰,而是稍稍放慢了些速度。

    山间风雪渐起,零碎翻飞的雪花在瑟瑟寒风的拨弄中漠然地砸在莲佛惜冻红的脸上。

    她单手抬起拉了低头上的毛绒毡帽,再扯出收起的一块长巾将自己的半张脸围住阻挡风霜,只露出一双线条凛冽的眉眼。

    待到她的眉毛和睫毛挂上一层薄薄的白霜时,终于进了华邺城。

    莲佛惜轻车熟路地来到泰和宫的宫门前。

    长街上人烟稀少,莲佛惜勒马停住,反手勾下面巾仰头看去。

    天地茫茫,这座墨色的宫城虽不比黔都宫阙的规模,但在白雪的映衬下也自有恢宏大气。

    她缓缓吐了一口白雾,待其消散时,笨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来,接着一队人马从中齐步跑出分散开了作势将莲佛惜迎入。

    莲佛惜心头不禁觉得好笑:“呵,瞧瞧这架势。”

    她一言不发地打量了下这黑压压的一片人,随即握住缰绳腿磕马腹前进,马蹄踩在积雪覆盖的地砖上混杂出沉闷的蹄声和雪绒被压实的动静。

    宫城空旷,她下马后随着宫人坐上一顶轿子,被摇摇晃晃地抬至于一处殿宇门前。门前候着两个守门侍卫,见莲佛惜到来,便主动默契地推开朱红的大门让她进去。

    莲佛惜迈步进入,走到一处院落前,见名侍女各站一方,抬手掀开猩红毡帘让她进去。

    一帘之隔,屋外是寒风呼啸,屋内却是温暖如春,莲佛惜衣帽眉眼上沾染的风雪几乎在此时消融。

    她取下雪帽披风抱在怀里绕过那花竹螺钿屏风走进去,迎面便撞上一双明亮的眼眸。

    “解听梵?!”莲佛惜将她的名字夺口而出,“你怎会在这里?”

    正靠坐在榻上绣花的解听梵停顿一瞬后,笑弯眼眸道:“哟,莲大姐,好久不见!”

    莲佛惜错愕地慢慢走到她身边,忽然听到身后的房门被锁上的动静。

    她们二人齐齐朝屋外看了一眼后,又彼此对视。

    莲佛惜一下子明白过来,坐下来说道:“看来你也是被‘请’到这儿来做客的了。”

    “嗯。”解听梵点点头,“你放心,高承邕昨日召见过我,他让我转告你,他已经带着粮食和水以及药材派兵去增援商将军,海商易已经亲自出海送去了。”

    呵,高承邕弯弯绕绕这么大一圈,居然不敢见自己。

    “这种事情还要他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出马?”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解听梵摇摇头,“不可我如今是高承邕捏造手心儿的人质这件事,我十分确定。”她扭脸朝她扬扬下巴,“你肯定也是啦。”

    “嗯,没错。”

    莲佛惜似乎也不再纠结,坦然地接受现在的事情发展,既来之则安之。

    不多时,屋外来人要领着莲佛惜去别处居住。

    莲佛惜并未犹疑太多,很是配合,毕竟人家只是奉命行事,自己既然愿意来此,又何必为难?

    看来,高承邕让她们见面只是为了让解听梵替他转达消息。

    康宁宫内,地龙烧得正暖,主殿宽大的毡帘阻隔掉屋外的寒风冷气,却挡不住屋内传出的阵阵咳嗽声。

    高承邕倚靠在垫着虎皮的太师椅上,一手捏着块锦帕,一手握着一卷书册,身旁是方丽华在为他烹茶。

    两年多的岁月里,这人的傲气清高更胜从前,可惜,病况也愈发严重。

    方丽华将茶盏与他双手奉上时,高承邕放下书卷接过来开口问道“人已经安排好了?”

    “是的。”方丽华微微颔首,“已全然按照殿下的吩咐打点下去。”

    “咳咳!”高承邕咳嗽两声,忙喝了口热茶压一压,平静下来后看向窗外朦胧飘落的鹅毛大雪,喃喃自语道:“这场风雪也不知何时会停。”

    方丽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柔声答道:“早晚会停的。”

    “新年就要到了,新年一过,衡儿就要满三岁了。”高承邕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方丽华摊开双手。

    “是啊。”方丽华朝他微微一笑,扶着桌子起身,靠到他的颈窝,“衡儿在襁褓里的模样好似还在昨天,如今都快满三岁了。”

    “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不知还能陪你们多久。”

    “殿下。”方丽华声音哽咽。

    高承邕面露遗憾,伸手抚上她的后背,“不过没关系,只要让莲佛惜续了命,龙也就永远不会背弃我,他日衡儿登基,也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方丽华点点头道:“知道,殿下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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