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我表情严肃的跟这个兜帽男对视了一会儿,在旁边的野哥看看我又看看他,然后疑惑的问了句:

    “怎么了小何??你们认识啊??”

    “没有,不认识。”

    野哥这么一说话,横亘在我跟那个兜帽男之间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敌对气氛,一下子就减弱了不少,我移开了视线说了声不认识,就从随身拎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之前在关口镇买的矿泉水和奥利奥饼干,就打算当晚饭吃了。

    然后这时才发现,那个兜帽男以及跟他同行的那两个男人,也正在吃着自己带的食物,他们是拿了两个海底捞的自热火锅,用矿泉水加热了吃着,虽然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也摆着一副干净的碗筷,但很显然,他们压根就不打算吃这村里的食物,当然我也一样。

    倒是野哥他,性格大大咧咧的又百无禁忌,这时拿起筷子就要夹桌上的菜,边夹还一边流着口水冲我说道:

    “嘿小何,你还别说,这山沟沟里的破村子,吃席的菜还真不错,你看这葱爆牛肉,香辣嫩滑,一看就好吃,还有这烂糊大肘子,嘿,硬菜!我来一口尝尝……”

    野哥夹了一筷子牛肉,正要送进嘴里,这时我连忙从旁边伸过去一只手,按住了他拿筷子的手。

    “野哥,别吃!”

    “啊??怎么了小何??为啥不能吃啊??”

    野哥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疑惑的转过头问我,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略微想了下,我就用怪力乱神的话来吓唬他。

    “野哥,真的不能吃这里的东西,……我说出来你不要怕,我不是有阴阳眼吗??其实从刚才起,我就看到一个穿红色嫁衣,长发遮脸的女鬼在这吃席的人群里走来走去,但是人们好像都看不见她似的,她一边走,一边伸出五根又细又尖的红指甲,两只手指好像在搓泥似的,不停往人们的饭菜里面扔东西,感觉像是在下毒似的,所以我才叫你别吃,我怕这饭里有女鬼下的毒!”

    “吓……,真的假的,小何,你真的看见了??”

    “当然是真的了!!野哥,我还能骗你吗?”

    “唔……,这确实不能吃,小何,怪不得你不吃这席上的饭菜,反而吃起饼干来了,原来是这样啊。”

    “对啊野哥,你也吃点饼干吧,就当晚饭了,吃完我们直接开直播,然后一边播一边在村子里到处逛逛。”

    “嗯,行!就这么办!幸好刚才在镇上买了点吃的,不至于饿肚子。”

    野哥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放下了筷子,翻开塑料袋拿吃的了。他拿了一包咸味的苏打饼干,还有一瓶零度可乐吃了起来。我拿了一块奥利奥给他,问他吃不吃,野哥立刻就咋着舌头拒绝了,还冲我说,这么甜的东西也只有你这种小姑娘才喜欢吃了,野哥我可是中年人,这玩意吃一口就血糖飙升,一整块下去得打胰岛素了。

    我俩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饼干,各自拿着水瓶哐哐喝水。这奥利奥确实是太甜了,吃完腻得慌,我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瓶水。等我放下水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这时眼睛无意识的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却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异空间。

    这时我依然坐在通幽村村口的宴席上,山风迎面呼呼的吹来,把我扎起的马尾吹得老高,从远处还能听到‘哇哇’的乌鸦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如同报丧一般。可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没有宴席上村民的喧闹声,没有碗筷碟子相互碰撞的呯呯声,也没有村民大妈走来走去上菜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在我身边的野哥,还有对面的兜帽男三人,此时他们突然定在了原地,或是抬头喝水或是低头吃面,脸上表情凝固,一动也不动。

    “!???”

    刹那间,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这时我也不敢做太大动作,僵在原地,只剩一对眼珠子稍微大胆的左右游移着,视线从我和野哥这桌,渐渐的转向了我的身边,然后再是身后……

    下一秒,我看见围坐在我身后的那一桌桌的四五十个村民,他们全都变成了纸人。

    全身上下都是用煞白煞白的宣纸糊成的,只在身体内侧搭了个竹子做的框架,然后脸也是用厚厚的宣纸一层一层的糊上去的,还做出了鼻子的形状,看上去就仿佛一个被宣纸闷死的活人,栩栩如生而又渗人。这些纸人全身都用颜料涂了颜色,画出了衣服和五官,这时我看过去,那些纸人们一个个的或是抬头喝酒,或是低头夹菜,又或是相互聊天,完全是一副热闹的吃席众生相。

    可是就在我跟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那些纸人们突然全都齐齐的朝我转过头,煞白的宣纸脸上那一双双画上去的黑眼睛里,射出腥红的视线来,仿佛无数个红外线光点一般,把我的身体照得密密麻麻的。然后又下一秒,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那些村民纸人就像是那天晚上便利店里的纸人一般,在我睁眼闭眼的一个眨眼动作之间,突然朝我瞬移了过来,把我团团围住,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纸人手里拿着把大剪刀,另一个像是他老婆的村妇纸人,双手托着个金色描边的白瓷碗,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他们那纸糊的身体冲我前倾着,似乎想要剪掉我身上的某样东西。

    “啊!!!”

    看这样子我一个惊叫就猛的跳了起来,可我这一跳,突然又从刚才那满是纸人的异空间,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鼎沸的喧闹声一下子冲进我的耳朵,这时我有些慌张的左右四望着,却发现身后坐着的那些村民没有任何异状,还是依然一身披麻戴孝的白,神色自如的吃喝着。倒是我这一声惊叫,引得他们好奇的朝我看过来,然后又相互偷偷的交头接耳,可能是在对我的一惊一乍指指点点。

    我这一声叫也吓到了野哥,他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又咳嗽了半天,这才极度惊讶的冲我问道:

    “我的妈,吓我一跳,……小何,你是咋了??突然这么一惊一乍的。”

    “呃,我没事……”

    我一边回答野哥,一边心神不定的重新坐下。

    刚才我看到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对野哥解释。虽然刚才我为了让他别吃席上的菜,骗他说我看见嫁衣女鬼的时候说话溜溜的,但一旦牵扯上真正看到的灵异场景,反而有点无从说起了。于是干脆含糊说了一句应付过去,我见野哥也吃完饼干喝完水了,就对说,野哥,咱们吃也吃好了,要不现在就开始直播吧?现在快四点了。

    “好嘞!咱们这就开播!”

    野哥豪爽的说了一句,就从身后背着的双肩包里拿出直播用的手机和手机支架,准备开播。开始之前,野哥还特意走到离我们最近的村民一桌,对着桌上的村民们大声说道:

    “各位老乡,我们是搞自媒体的,想在咱们村里开直播,你们同意吗??”

    哦,同意同意。那些坐着的老老少少嬉笑着脸继续往桌上夹肉,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野哥的话听进去,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同意。然后一个略微年轻点的男人抬头问野哥道:

    “大网红,你有多少个粉丝啊??”

    “全网将近百万了,今天来咱们村直播,我这直播间人数肯定会突破十万,老乡,你们村里有啥特产没??我免费给你们带带货!”

    “没有没有,村里贫瘠的很,啥也不出产。”

    年轻男人一个劲的摆手说没有,然后也不再理会野哥,低下头继续吃喝了。野哥见得到了村民的同意,当即打开抖音直播间,对着手机镜头问了声好,我也凑过去对着镜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看到,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一路飙升,才刚开直播,就进了好几千个粉丝,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看来野哥发的预告视频还挺有效果的,之前我们在关口镇买东西的时候,野哥就拍了段简短的视频发上去,预告说我们今晚大概四点左右开播,直播冥婚女鬼闹鬼事件,让粉丝们准时进直播间观看。

    开播以后,野哥先高举直播手机,开了个广角镜头,简单的给粉丝们展示了一下村里吃席的场景,然后就一边往村口走,一边冲着直播镜头说道:

    “家人们,现在是10月19号下午四点,我跟小何已经到了山东的关口镇通幽村了哈,家人们你们看到了吗??现在村里正在吃席,我考考你们,你们猜村里在吃的什么席??”

    野哥这么一说,直播间公屏上立刻闪过一排排的文字,粉丝们开始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MOMO:这还用的着猜吗??这村里到处挂着白灯笼,村口还悬挂着两个引魂幡,然后村民们又全都是披麻戴孝的一身白,这摆明了是白事啊??应该是村里有人去世了吧??

    你是我的野:我也觉得是白事,不过有点奇怪,为什么没看见花圈呢??按理说葬礼应该到处摆满花圈才对啊。

    梅兰竹菊:难道这是当地的风俗??可能当地葬礼是不用花圈的吧?我知道有的地方葬礼是摆贡品的,分一花三牲五果,一花指的是菊花,三牲又分大三牲牛羊猪,和小三牲鸡鸭鱼,至于五果,又指的是苹果橘子香蕉柚子和葡萄,这些贡品都有美好的寓意,高洁幸福美满之类的。

    梅兰竹菊:还有些农村地区,出殡的时候也不拿花圈的,而是四个人抬个竹子做的纸扎小轿子,轿子上面是神龛,供奉着当地信仰的神仙,还画着一些儒家圣人,比如孔孟之类的,送葬的时候就一路抬着这个轿子,后面跟着死者的棺材,一路抬去村外的祖坟里埋葬。

    你是我的野:虽然但是,你们看到这些村民的表情了吗??我看他们个个都喜笑颜开的,放开肚子大吃大喝,一点也不像是刚死了至亲的人的表情。按理说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死了,总该做做样子,做点伤心的表情吧??这些村民一个个的乐的像是自己要结婚似的。

    “嘿这位家人,你的直觉相当灵敏啊。”

    野哥看了会儿粉丝们的评论,然后就冲手机镜头露出了个有点神秘的表情,道:

    “家人们,其实你们说这是葬礼,也不算全错,应该是说对了一半,至于另一边是什么,大家先别急,我继续带着大家在村子里转转,你们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了,……呵呵,我能告诉你们的事,今天这事不简单,非常不简单,我敢保证你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大家记得给野哥点点关注点点赞,转发一下直播间,野哥接着就带你们揭晓这个通幽村的秘密。”

    说着,野哥就拿着直播手机,大步流星的朝着村里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走过村口吃席的那个小广场,往村子里头走进去,这才发现,这个通幽村的占地面积竟然非常大。村里的房屋很破旧,大多都是几十年前的那种老房子,直接用土黄色斑驳的砖头和红砖色瓦片盖起来的几间房,外面用泥巴和石头垒起来一道石墙,围出个院子来,有的房子甚至连石墙院子也没有,能直接看到屋头那腐朽发黑的木头门框,以及门框上摇摇欲坠的一扇木头门,稍微一推就吱嘎作响。要不是亲眼看到这些房子,我真的很难想象至今还有人住在这种土房子里,然后又联想到来这的路上野哥和我说的,说前些年推广新农村建设,大部分这种山沟沟破村里的人都被安置进了离乡镇比较近的新农村社区了,原来的村落也全都废弃了,这让我不禁疑惑,到底这通幽村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村民们放弃那么好的安置机会,依然坚守在这么荒凉的村落当中??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离村口不远的一栋挺大的房子边,这栋房子的烟囱冒着白烟,很多女人在屋里屋外进进出出,手里端着菜盘子,给村口的席上送菜。院子里头还能看见有几个穿着白色孝服的中年女人正在蹲在地上一盆盆的洗菜,或者在地上的菜板上切大块大块的猪肉牛肉,然后给屋里的厨房送进去。

    “哟家人们,你们看到没,这好像是给宴席做饭的厨房啊,咱们进去看看。”

    看到那些女人这幅忙碌的景象,野哥的好奇心顿时被激发了,于是他大步流星的就往屋里走去,而那些忙碌进出的女人倒也没拦着他。

    “家人们,这厨房里在包着饺子呢,野哥是南方人不了解啊,但是我以前听过这么一个规矩,在北方农村有的地方,办丧事是不能吃饺子的,有的地方严格点的,家里有人去世一年之内都不能吃饺子,不知道这个通幽村是怎么个规矩。倒是喜宴上必须要吃饺子,毕竟饺子寓意着家庭和和美美,圆满幸福嘛。”

    野哥一边说,一边拿着直播手机在厨房里转悠。这个大屋的厨房倒是挺大的,站了好几个人也不显得挤,似乎这个屋子是专门造起来用来给村里的红白宴席做饭的。

    包饺子的也全都是女人,大多是四十往上的中年女人,还有好几个六七十的,应该是村口那些宴席上的村民的老婆或者妈,她们从宴席开始之前就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直到现在宴席后半场了,还没停下来休息,正在煮着宴席的最后主食饺子,准备给宴席上的老少爷们送去。

    “大娘啊,你们包的是什么馅的饺子啊??”

    那几个中年女人围着一个超级大的脸盆,手脚不停的快速的包着饺子。脸盆里全是剁的细细的肉馅,拌着菜籽油和切得细细的绿色菜,一股浓烈的生韭菜的味道迎面扑来,于是我就转头冲野哥道:

    “野哥,你看不出来吗??这明显包的韭菜猪肉馅的啊,我特别爱吃这种馅,另外还喜欢吃三鲜虾仁的,每个礼拜都得吃一次。”

    “嘿,我也挺喜欢吃这两种馅,小何,你这么一说,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想一个个又大又圆的白胖大饺子,沾着辣椒油和醋这么一咬,汁水一下爆出来,满口留香,哇,想想都馋啊。”

    野哥一边说一边擦着口水,这时那几个大娘已经把饺子全都包好了,整整好几大盘盖帘儿板,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一整个柴火灶台。所谓盖帘板其实就是专门用来装饺子的大圆盘板,一般是用薄木板或者高粱杆子编起来的,这样的板子盛面食不容易黏连。不过这些都是野哥告诉我的,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对各地的风俗都有所了解,我对这种面食制作就一窍不通了,因为浙江这边是不吃面食的,只吃米饭,逢年过节也不吃饺子,只有元宵节的时候会吃麻心汤圆,然后春节吃年夜饭的时候我们一般会吃春卷,有豆沙馅和素馅的,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甜的豆沙馅春卷,每年过年就盼着吃这道菜。

    几个大姨麻利的把这些包好的生饺子一一下锅,饺子一下子就在沸腾的水里打着转的漂浮。然后这时我才发现,这些饺子的包法很奇怪,我以前从没见过,饺子的包边手法介于韭菜盒子和馄饨之间,比较复杂我一时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它,反正不像是正常人家包的饺子。于是我就奇怪的问那个正在掌勺搅合着锅里沸水的大娘。

    “阿姨,我问一下,你们这饺子包的形状怎么这么奇怪啊??这是咱们村里的风俗吗?”

    那个大姨五十多岁,比较胖,脸上倒是挺红润的,就乐呵呵的冲我说道:

    “妮儿啊,这是喜灵饺子,专门是今天这种日子才吃的,……呵呵,可给你们赶上了。”

    “喜灵……”

    我一听这名字就感觉怪怪的,‘喜’这个字代表喜事、喜宴,和‘灵’这个代表灵魂,灵位的字组合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然后一联想到今天这宴席是冥婚的婚宴,也就能理解了,喜灵喜灵,怨灵的喜事,这么一想倒是挺形象的。野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跟他对视了一眼,野哥那粗狂的浓眉一挑,就意有所指的对着手机镜头说道:

    “家人们听到了没??这饺子叫喜灵饺子啊,大娘说专门是今天这种日子才吃的,你们这下能猜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没??……野哥给你们一个提示哈,今天不是单纯的白事,当然也不是红事,而是它们结合的那个啥……,话就说到这了哈,剩下的你们自己想。”

    野哥说完之后,我们正要离开厨房,去这大屋里别的房间看看,却突然看见一个六十多满脸皱纹的大娘从里屋拿出来一张小的折叠木板桌子,支开放在厨房里,另外几个大娘又从里屋里拿出来几张塑料小板凳,又拿着几盘吃过的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几个人拿着饭碗,或坐或站,竟然就在这么个小厨房里吃上了,之后又有好几个在外面洗菜刷肉的阿姨也走进来,开始盛饭吃起来。

    我和野哥都有点震惊,奇怪她们为什么不去外面的大席上吃,野哥是个耐不住的人,立刻就冲一个大娘问道:

    “大娘,你们怎么在厨房里吃啊??为什么不去外面大席上吃饭啊??外面席上菜多啊。”

    几个大娘看着野哥憨厚的笑,但却不解释什么,直摇了摇头说,这是规矩,女人不能上桌的。听到这个话我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说真的,以前我只在网上听过这种段子,说是山东女人不能上桌吃饭,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些地方的封建陋习,但没想到今天看到真的了。

    这大妈这么一说,直播间直接沸腾了,公屏上的留言刷刷的过,大家都在义愤填膺的批判着这种陋习。

    沁水百合:我的天啊!!没想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地方吃席女人不能上桌??移风易俗怎么没把这些人脑袋里的水倒一下??这也太不尊重女性了!!

    情场□□:就是就是!!这一整个宴席都是女人做的,女人忙前忙后不停的干活,大老爷们一点活不干只需要在席上抽烟喝酒吹牛比,结果最后女人竟然连上桌吃一口的权利都没有,这公平吗??……哎哟,我这暴脾气,气的我胸痛,网友的乳腺也是乳腺!

    清风与酒两相忘:说真的我挺惊讶的,我是男的,在我们那里吃席,虽然也是男人陪客人喝酒聊天,女人在厨房做饭,但女人做完饭都是上桌一块儿吃饭的,从没听说女人必须在厨房吃的,这也是开了眼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就算有这种规矩,那也是爷爷奶奶辈的规矩了吧,现在谁还守这个。

    直播间的网友们情绪激动的一顿批,这时好几个山东IP的坐不住了,纷纷跳出来解释。

    思念成瘾:大家不要误会啊!!这只是他们这个村子有这个陋习,我们山东大部分地方早就没这个规矩了!我给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女人不能上桌,其实这是个潜规则,所谓的不能上桌指的是分桌,吃席的时候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小孩一桌这样。因为男人吃饭的时候大多要抽烟喝酒,一般女人不喝酒的就自己单独一桌,但是菜都是上两份一模一样的啊,真的没有什么女人只能在厨房吃剩菜的事情,这真的只是这个村子的陋习。

    岁月静好:其实所谓不能上桌,指的是不能上主桌,虽然我是山东人,但其实大部分地方早就没这个规矩的,但有些比较偏远的农村里确实还是有这种事情发生,主要是老人的思想比较保守,年轻人早就不在乎这种事了。我们吃席一般有主桌,是陪客人喝酒聊天的,这一般是要由家里的男主人坐,因为山东吃席规矩比较多,要排长幼有序的辈分,还要敬酒之类的,有主陪副陪,要按辈分入座。女主人一般要做饭,有的还要照顾孩子,所以做完饭都会和小孩坐一桌吃,并不存在不尊重女性的事啊。

    听一次秋风词:就是!吃席的时候要是女人社会地位比较高,比如是公务员或者企业老总,或者比较会喝酒的,也会被请去主桌和男人们一起喝酒的,并没有性别限制啊!主要是男人那一桌不吃饭光顾着喝酒,而且聊得都是什么国际形势之类的话题,跟女人也聊不到一块儿啊,所以不喝酒的一般都坐女人小孩那一桌,我就是男的但是我不喝酒,现在我都坐小孩那一桌呢。

    午后茶香:但是大家要承认,有些比较保守的农村地方还是存在这个陋习的,看来这个通幽村就是这么一个保守落后的村子。我是七零后,我小时候去农村奶奶家,女人就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做完饭就在厨房里吃剩下的,主位要让给男人坐的。主要是那个时候农村房子不大,但是上一辈人都是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一个族里面的有几十口人,一吃席房子里都坐不下,所以体面的桌子留给长辈和客人坐,男主人陪着喝酒,女人小孩只能去厨房凑合一顿了。我觉得主要是以前的性别分工导致的。另外一提,我奶奶辈的人还裹小脚呢,现在不也渐渐的消失了嘛。

    看了会儿直播间公屏上网友们的争论,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就冲着直播间说道:

    “家人们,其实我觉得这个规矩只是针对村里的中老年女人吧??我也是女的,刚才我和野哥就上桌吃饭了,也没人叫我去厨房吃饭啊?而且我看村口大席上除了我以外还坐了好几个女的,不过都比较年轻,二三十岁的,应该是这村里晚辈的媳妇或者女儿之类的吧,她们也都跟男人一个桌吃饭,感觉在厨房里吃饭的都是妈妈奶奶辈的了。”

    绒兔星球:小何,你当然能上桌吃饭了,因为你是外地来的客人嘛!这个规矩应该只是针对他们当地人的。还有你说的小一辈女性可以上桌,我只能理解为年轻女人不愿意遵守老一辈的规矩了,逆反了,老一辈拗不过才让她们上桌的。

    江雾眠:就是!不管去哪里,谁要是不让我上桌吃饭,我非得掀了这个桌子不可!谁来劝都不好使!

    川缨:总结下来就是,这个通幽村是个非常保守落后的地方,不光地方穷,人们的思想也很落后,所以这种陋习至今还保留下来。

    网友们讨论了好一会儿,这个话题才渐渐的平息下来。那几个大姨大娘管自己低头吃着饭,也不来管我和野哥,所以我们也就继续肆无忌惮的在这个做饭屋子里到处逛,走了几个房间,就是很普通的厢房,然后这时走到一个没有窗户的,面积很小像是储藏室样的小房间里,还没走近就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我跟野哥好奇的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我震惊的呆住了。

    在这个漆黑的小屋子,满满堆着的全都是一瓶一瓶的酒。虽然这房间里没窗也没灯,就是就着外面斜射过来的光线,我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些酒全都是53度的飞天茅台酒,一股脑的堆着,起码有三四十瓶。

    看到这里,我赶忙抬头惊异的和野哥对视了一眼,野哥也是一脸惊讶,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道:

    “好家伙,全是茅台!这酒现在将近2500一瓶,这里堆得加起来,得有十万块了吧!”

    “野哥,这样子看,这村里不像是我们刚才猜的贫穷地方啊。”

    我和野哥低低的交流了几句,野哥正想进那个储藏间再仔细看看,这时从厨房里匆匆走来一个大婶,挥着手对着我和野哥一阵赶:

    “这里不能看,不能看!出去,你们客人不要在这个屋子里乱窜!回席上去!”

    说着就把我和野哥赶出来这间做饭的大屋,于是我和野哥只好颇为遗憾的走回了村口,重新坐到大席上。

    这时人们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全都放下了筷子,开始抽着眼唠嗑,我跟野哥坐在原地也没事做,我们对面的那兜帽男三人组此时早已不知去向,所以这时我们只得无聊的四处望着,打发着时间。

    可能是受到刚才那一屋子的茅台的影响吧,这时我有种直觉,这村里的人似乎并不像是我们想的那么贫穷落后,他们似乎在刻意的掩饰点什么,于是我就开始仔细的打量着那些全身披麻戴孝的村民了。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给我发现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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