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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不一会儿门前便只剩下了暗一同另外三名暗卫一同守着。

    其中一名比较八卦的暗卫问道:“暗一,你跟在主子身旁比较久,你能猜到自家主子是怎么想的吗?”

    暗一不咸不淡撇了他一眼:“妄议主子私事,以及揣测主子的想法,你不要命了?”

    给暗一这么一顿呵斥,这人神情讪讪虽依旧好奇不减,但却没再做声,默默蹲在门外,颅内思绪乱飞。

    徐明月睡得不甚舒坦,伤口虽被她有意避开了要害,但也是实打实的穿了堂,剧烈的痛楚不断折磨着她。

    许久没受过这般重的伤了,为了完成心底的计划,她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

    勉强睡到晌午,她便疼得满头大汗醒了过来,她有些受不住的曲起手指在床沿处轻轻敲了敲。

    动静十分小,可守在门外的暗卫耳聪目明,立马就听到了房内的动静,几人顿时破开房门一拥而入。

    先前是暗五在为徐明月打理一切,他们都没在跟在左右,待他们完成自己的事儿了,自家主子又在睡觉,自是没看过主子虚弱的模样。

    如今一见,几人都吓了一跳,自家主子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毫无攻击性,像是一阵风吹过都能将她伤得不轻。

    暗一走上前的步伐都不由得变得轻轻地,生怕带动的气流刮到了徐明月身上。

    “主子,你还好吗?“

    “暗五呢,他在吗?叫他过来...”徐明月痛到虚脱,用着快要停止呼吸的气音叫道。

    守在一旁的八卦暗卫见徐明月找暗五,他反应极快立马掉头向门外跑去,生怕走慢了,徐明月要撅了过去。

    暗一见有人去寻暗五了,便没跟着出去,他轻手轻脚蹲到徐明月窗前问:“主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徐明月虚弱地“嗯”了一声,就没再开口。

    实在是痛得她无法开口,哪怕是用气音说话,胸前的痛楚都像似要撕裂了一般,疼的她的额上又出了一层薄汗。

    暗一见状也没再问,而是小心翼翼接过身旁暗卫传过来的湿毛巾,轻轻替徐明月擦拭着额间滚落的汗水。

    暗五来的非常快,像是一直就守在门外般,见徐明月满头大汗的样子,他没等她说便知道自家主子怕是痛的很了。

    他连忙将随身带着的药丸取出一粒给徐明月喂了下去,又给她的伤口换了一次药。

    入口的药丸有些许的麻痹止痛的作用,服了下不到半个时辰,徐明月就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终于有了精神询问暗卫后续之事,只是听完他们的汇报后,徐明月非但没觉轻松,反而面色更加难看了。

    原来那座小镇里的镇民竟是早早就与外邦勾结在一起了,还专门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事还与徐明月在底下暗室看到的产妇与黑塔有关。

    这几年外邦军队突起,异常凶猛,时常扰得大焱国边境不得安宁。

    徐明月还纳闷怎的外邦军队许多小卒都与大焱国人长的相似,原是自家后院着了火。

    这群人面兽心的奸细竟是向本国的同胞下了手,将本国女子囚禁在地底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供外邦男子享乐。

    若是与外邦男子云雨后有了身孕,就掠取本国的资源供养着,强迫她们产下耻辱的罪证。

    若是成功产下男婴,便好吃好喝供着待他们长大后,就成了外邦人手下最快的刀,成为攻打大焱国源源不竭的资源。

    徐明月双拳紧握,显然是被这消息气狠了,万万没想到真相比她想象中还要残酷。

    愤怒之下岔了气,剧烈的咳嗽声在房中响起,胸膛起伏间,刚被暗五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再度渗出血来,伤口裂开的疼痛都没能叫徐明月冷静下来。

    她挣扎地坐起身,暗卫们都着急上火想将自家主子按回榻上躺着,可惜大家都只是想想,没人敢真正动手。

    徐明月撑着被血色染红的伤口下了榻,在暗卫们的搀扶下在桌前坐定,她闭了闭眼,在心中润色了一番方写完一封长达十几页的书信。

    待书信被暗卫取走,提着的心神才逐渐松懈,丝丝密密的疼痛再度染满全身。

    徐明月深呼了几口气,待这阵疼过过了之后,她方艰难叫道:“带我去道风观。”

    暗卫都惊了,自家主子这般任性,伤还未好怎的就到处乱动。

    较为八卦的暗卫隐忍了片刻终是没忍住道:“主子,您现在伤势过重,若是现下就赶路怕是不利于伤口恢复,不若现在此处歇息,待伤口好了再去那道风观如何?”

    徐明月却摇了摇头,没接受自家下属的建议:“我意已决,即刻便上路吧。”

    众暗卫都瞪大了眼,怎的劝了还就立马要动身了...

    只是主子这般发话了,他们也没再说话,尽管觉得主子做的不对,但是他们也没有资格拒绝,只能自己苦累些,尽量让主子在赶路途中也能舒服抵达道风观。

    一行人无可奈何收拾了路上需要用到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为徐明月治疗伤势所需的药材。

    主子任性不仅折腾自己,还折腾下属,一行人连夜赶路,总算在第三日清晨上了抵达了道风观。

    彼时徐明月已经是虚弱的面色苍白,似要随时断了气般。

    沈鹤一似望夫石般在道观中全心全意等着自家心上人回归,却如何也没想到,心上人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回归。

    见到徐明月这惨白的面色与泛着血迹的胸膛,他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

    他手足无措同暗卫一起将徐明月送入房中,又手忙脚乱帮着暗五给徐明月更换染血的绷带。

    只是在见到皮肉外翻还不停渗着血的伤口后他着实是吓得不清。

    怎的会伤得这般严重?

    他记得徐明月的身手并不弱,并且还带着这么多的暗卫,怎的还会受到如严重的剑伤?

    沈鹤一满头问号,登时便想拉着暗卫询问一番,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徐明月便虚弱地拉着他的手撒娇不让走。

    沈鹤一哪能受得住,心爱的女子虚弱地躺在床上祈求他的怜惜,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如何撇得下她,即便是心急如焚也不得不按耐住性子坐在床沿亲她哄她。

    徐明月这几日也确实是累得很了,身心俱惫没能在沈鹤一的温柔攻势下撑多久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鹤一见她睡下,这才将手里握着的软嫩素手小心翼翼地置于薄被底下。

    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往房外走去,心中有股郁气在胸口横中直撞,想质问暗卫为何没能保护好她,为什么会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暗五不是说主子的安危大于一切吗,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

    只是走着走着,沈鹤一的步伐忽的慢了下来。

    暗卫护主是他们的职责,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们发火呢?

    自己不也是因为懒怠,多次拒绝了徐明月的邀约。

    此时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生气?

    暗卫们再如何失职也是陪伴在徐明月身旁并肩作战。

    自己却是什么都没为她做,躲在阴暗的角落还在她受伤时这般惺惺作态。

    沈鹤一越想越是自责,他有些痛苦地捂着脑袋,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跟在她身旁守护她。

    为什么没能在徐明月受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将她护在怀中。

    因着自责,沈鹤一的面色与徐明月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暗五见到也吓了一跳,以为他这是得了什么病,连忙探出手来要为他把脉。

    沈鹤一苦涩地摇了摇头,没让暗卫碰着自己,他张着唇,嗓音发颤:“你家主子,是如何受的伤?”

    暗卫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沈鹤一顶着一副得了大病的虚弱模样竟只是要问自家主子是如何受的伤。

    他们也未多想,只是大致讲了一下当时的混乱场景,只是大家都保持一致,虽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何要让自己受伤,但都默契地没说实话。

    听完暗卫的描述,得知徐明月是被偷袭,而当时没人来得及替她挡下一剑才受了这般重的伤。

    沈鹤一更加自责了,自他心底生出了无数个黑色小人,齐声口诛笔伐质问着他,为何没保护好徐明月,叫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

    他脚步沉重,轻飘飘回到了徐明月榻前,许是伤口重新包扎过,又安稳躺着,伤口不再疼痛,女子的面色不再如初见般苍白。

    苍白的唇上有了点粉色,在苍白的面色衬托下尽显柔弱之美。

    沈鹤一忍不住抬起手在徐明月额间碰了碰,温热的触感让他觉得十分安心又庆幸,还好回来的人还是有温度的。

    心底庆幸的同时又起怜惜,他没忍住探下身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一吻落下,一个念头也随之在心底升起,他,要护她周全。

    还在昏睡的徐明月并不知道男人为自己下了个怎样的决定,连日来的疲累与疼痛折磨得她身心俱疲。

    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睡梦中的她时而感觉自己似被架在炭火中炙烤,时而又觉自己身处寒冰,冻得她不由自主地颤着身。

    喉咙干渴得似火山爆发浇灌过的大地,滚烫而干燥,折腾的她刚捡回来的半条命差点又清了零。

    好在,在她觉得似在炭火中炙烤时,有人为她轻拭额间与手心,在她感觉深处寒冰时,有人将她抱入怀中,温暖着她颤抖的身躯,在她感到喉中干渴时,有个柔软的物什轻柔地撬开了她的唇齿,似甘泉涌入,霎时便缓解了皲裂的土地。

    在某人温柔又妥帖的照顾下,徐明月总算是摆脱了身体上的不适,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时,外面的天光已然大亮,山上特有的虫鸣鸟叫声竟也不觉得吵闹。

    反倒叫她觉得十分舒适,徐明月眨了眨睡了许久的双眸,将那阵模糊之意眨去方才注意到了趴在她床榻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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