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行架空世界，地名人名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1967年11月

    刘瑞震惊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皱纹，没有老茧，双手修长有力 ，这是一双白皙的双手。

    “老大，你在那里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来搬东西搬到板车上，不许偷懒”他妈妈瞪着他叫着。

    他妈妈还是这样风风火火，这样年轻 ，看他的眼神没有漠视和仇视，如同梦中，神情恍惚，泪如雨下。

    “老二，拿条毛巾给你哥哥擦擦汗，一点眼力都没”萧晓没好气的说着“你们给我听好了，你爷爷奶奶现在成分有问题，你爸是我举报的，我和你爸家离婚，划清界限，你们三个都跟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事情已经定了，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有什么话等搬完家再谈说，”萧晓看了看客厅继续说道“动作都快点，把所有打包好点东西全部放到木板推车上，那些锅碗瓢盆放到三轮车上，不然一会有人来了又要有麻烦事了。”

    刘瑞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到底是不是南柯一梦，是真还是假？

    刘瑞马上静下心来，看了看墙上的大钟，四点十五分，记得他们兄妹三人不肯搬，和妈妈在吵架，耽误了很长很长时间，后来有人来了，说这是资本家东西，是剥削老百姓的，不许他们带走，妈妈闹了好长时间，才把三轮车上的锅碗瓢盆拿走，不管是真还是假，现在最好马上搬东西就走，记得后来的一个月里，不爱唠叨的妈妈，不停地唠叨。

    刘瑞看着妹妹和弟弟哭红了眼，他们都还活着。对他们说：“老二老三，你们去拿锅碗瓢盆放到三轮车上。”

    看着弟弟妹妹还是不肯动，生气的瞪着凶道：“还不听话，立刻马上行动起来，乖！”

    刘瑞快速的拿起一个个大布袋放入板车上，二十几个大布袋堆了起来，比他还高，拿起绳子熟练的把行李捆好。

    刘琦刘瑞看到大哥在搬行李，也快速地搬好了。

    不到半个小时，家里能拿的，全部装入车了

    “老大 ”

    萧晓拿出一大沓钱和票塞入他手中，“把这钱放入爷爷奶奶的房间柜子里。”

    刘琦看到这么多钱，有五六百了吧？

    “为什么，你不就是为了不吃苦，才举报爸爸，才和爸爸离婚的，为什么还要把钱留下来？还要陷害爷爷奶奶吗？”刘琦说完马上后悔了，怯怯看着萧晓。

    萧晓听到这话后，嘴唇都要咬破了，红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对刘瑞指了指楼上，示意刘瑞把钱放好。

    刘瑞也什么都没有说，把钱放入奶奶的房间柜子里。

    刘瑞关门的时候看了看墙上的大钟，4点50分。

    冬天的夜里漆黑一片，寒风凛冽，光秃秃的大树在寒风中疯狂地摇摆，

    树枝上有很多冰柱，路上的小水坑也冰住了，似乎要把这个世界全部冻住。天空云黑压压的，白天会有一场暴风雪来袭。

    刘瑞推着板车，刘玙坐在三轮车萧晓慢慢骑着，刘琦也推着一辆二八大杠，一路无话，只要轮子的滚动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看到，拐了两个胡同来到了姥爷家，院门盯着一块红色的铁牌，上面写着烈士之家。

    姥爷家原本是二进的四合院，但是姥爷单独隔一个院子，面积不大，80平方，四周都围上了围墙，又开了一扇大门，其他全部捐给了国家。

    他们像作贼一样，推着车子进了院子 ，静悄悄地卸下车上的行李。但是也不怕别人看到，姥爷家的围墙很高，看不到。

    进了房间，萧晓看着手表说道 “时间很紧，最好在8点之前，把行李拆了，放入放房间的柜子了”

    萧晓分着行李指挥，这个放到哪里 ，那个放到哪里，一阵兵荒马乱后 ，终于在8点之前放好了。

    萧晓看着天色大亮，天空飘着小雪，又指挥刘瑞去买三个月的煤，她去买米买菜，叫刘琦和刘玙把屋里的灰尘擦干净。

    刘瑞骑着三轮车出了院门，位置太好了，胡同离大路就10米距离，这个胡同就他们一个门院 ，进出很方便，朝右边就是一个公交车站，上学上班很方便，朝左走，走一会儿就到百货商店，菜场，二手家具市场，再一直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煤仓。

    路上的行人都多了，身上的衣服都是黑白灰深蓝色，衣服都洗的舅舅的，在这个岁月里，每个人的皮肤基本上都是蜡黄蜡黄。

    刘瑞来来回回的好几趟，把煤票用完，买了4个月的煤，把煤球放到厨房固定的位置上，只有姥爷房间里装了大炕，妈妈和妹妹弟弟今晚要睡到炕上，用清灰重新膛炉子，烟筒好久没有都坏掉了，又出门买了烟筒，装烟筒的时候还要注意烟筒的顺序，不能装反烟筒，冬天烧煤球，保证屋子晚上睡觉不冷，还要在窗户上安装风斗，防止人中煤气。

    一个上午就这样忙碌中度过 ，雪也越下越大，路面上铺满了雪，妈妈还没有回来。

    到了中午，刘玙吵着要吃饭，摸了摸口袋，口袋里还有要交学校食堂的钱和票，拿着钱来到了，再次骑着三轮车来到国营饭店买了10个大肉包子。

    刚进到胡同，看到胡同站着一群人 ，手臂上戴着红色的袖章，妈妈在与他们争吵，刘瑞跳下车快速跑到妈妈身边，妈妈拍了拍刘瑞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刘瑞抬头看了看，胡同对面墙上 探出了许多脑袋。

    一群人的头头对妈妈说道：“萧同志，我是古爱国，我们接到举报，刘腾家里已经被查封，任何东西都属于国家，你无权拿。”

    萧晓问道：“我拿了钱吗？刘腾的钱和存折都在柜子里，老太婆的钱也在柜子里，我离开那个家，看了清清楚楚，现金一共有769.54元 ，存折是刘腾的，一共有254.81元，别冤枉我，这个总没有错吧？”

    古爱国看了看手中的清单，点点头说道：“钱是没有错，但是……”

    “钱没错就好，那个家家具还在吧？衣服还在吧？棉被还在吧？粮食还在吧？”萧晓怒气冲冲接着又说到  “我拿了什么，那个家，我只拿我自己的东西，我已经和他们划清界限了，刘腾也是我实名举报的，家里的粮食和钱，衣服家具，我是一样都没有拿，既然你们没收了，总有清单吧！”

    妈妈不给他们插嘴又快速说道：“你们想搜这个房子，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妈妈指了指大门上的红色牌牌又说道：“这个是主席给我家的，我爸为了革命牺牲了，我妈为了保护厂里的财产也牺牲了，就是我两个哥哥也是为了救人和打击特务牺牲了。”

    妈妈从解放包里拿出了，一本证书和一个徽章，一张照片，递给古爱国说道：“这是我的全国先进工作者徽章和证书，主席亲自颁发给我的在照片后面写着我萧晓是党的好儿女。难道你们在质疑主席的话吗？”

    古爱国拿着照片沉默了。

    妈妈接着说道：“捉贼捉赃，谁看到我们了搬东西回到这里。”

    妈妈又指着墙头，对头头说道，你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下子，墙上人都蹲了下去 。

    一群人看到古爱国不说话，不甘心地叫道：“你既然说你没有，你敢不敢给我搜搜看。”

    话声一落，哐啷一声，院门被妈妈打开了，“好你们搜 ，我离开那个家一分钱也没有多拿，一粒米都没碰 ，都在家里，离开时，我就带了这个包。”

    妈妈打开包给他们看，包里有着零碎的钱，工作证，户口本，奖状，证书。

    古爱国使了一个眼色，给自己心腹，几个人大步走进院子，打开了房门，进去房间，过了好一会儿，走到头头身边，附耳低语，头头脸色十分难看。

    马上脸上的表情变了，一脸歉意说：“萧同志，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也是慎重起见，才会对你这样无礼，希望你能多多包涵我们的工作。”

    萧晓讽刺说道：“我是可以理解你们的工作，我也是有工作的，在医院被外号‘一把刀’，工资够养活3个孩子，不要每次发工资添加被子，买了粮食，打了家具，你们又来，说这是我挖国家的墙脚，吸老百姓的血汗钱？所以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头头沉默好一会儿，说道：萧同志，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来核实情况，都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办事，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萧晓： “我家你们也搜了，没有搜出来吧？”

    “没有。”

    “那是不是开个证明给我，证明一下我没有挖国家的墙脚？”

    “我们也是接到举报，要来核实工作，你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要证明，我们还怎样开展工作，不可能！这个证明，如果你不开，我一定找，找你领导，如果你领导不管，我找市领导 ，是市领导不管，我找中央，我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

    两边争执不下，萧晓不许他们离开，古爱国这边也不开证明。

    刘瑞这时看巷子口走了一个人，那个人他认识也很熟，前世他妈妈的丑闻对象陈飞，是革委局的副局长。心里想：老妈要的证明，有人送来了。

    就看到陈飞向下属了解情况后 ，装模作样严厉批评下属 ，热情地十分亲切地和妈妈道歉，并命令下属马上给妈妈开证明。不到十分钟，妈妈的证明到手了。

    陈飞带着下属大摇大摆十分张扬地离开。

    所以，刚刚的一切全部都是做戏，只为了一张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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