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飞接过刘腾给的烟，缓缓点上“姐夫，等一个月，你们和这一批劳改的六人一起劳改，位置是我老家，我的老家离公社很远，离县里也很远，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你不仅要保护好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用生命保护好我和你说的那一位，知不知道。凡下放到我老家的人，你一定保护好，人不会太多。

    “嗯，知道，让萧晓一定在京城，你好好地保护她，叫她别任性跟来，以她的条件和你的照顾，在京城应该不会苦的。”

    陈飞苦笑 “我管不住她。”

    刘腾看着陈飞“那她有什么计划？以她的医术，相信不可能让她调离。”

    陈飞看了看刘瑞，并不说话。

    刘瑞太了解陈飞，一看眼神，就知道他在祸水东流，看着他老爸阴森森看着他，这两天了解的消息，其实，结合上一世，他大概知道他妈的计划“老妈可能要我和妹妹，也在一个月后下乡当知青，估计也去小舅舅老家，既然是你们去小舅舅的老家，可能会计划和陈飞结婚，再以陈飞要孩子，不同意她上班，备孕为理由卖掉工作，再以怀孕为理由送回陈飞的老家。”

    陈飞听到后，呆住了，他老姐，亲姐真敢想，真敢计划，和她结婚，地下的父母会跳起来吧。

    刘腾倒是开心地笑起来，他媳妇真是离不开他，他下乡劳改，他媳妇也跟过来。

    陈飞看不得刘腾嘚瑟的样子“姐夫，既然你们一个月后才离开，你的衣服，估计是不能穿了，麻烦脱下来，老爷子老太太身上的，白天不能穿，倒是可以留下来，晚上盖盖。”

    陈飞估算一下时间，对萧晓说“时间到了，走，回家”

    陈飞和爷爷奶奶一起出了门，看到刘瑞还在房间，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刘腾踢了儿子屁股，把他赶了出去。刘腾什么话也没有说，紧紧抱住萧晓，两个紧紧抱在一起，无需言语。

    陈飞把萧晓和刘瑞送到路口，他们回到了家中，看着时间4点钟。

    刘瑞来到厨房煮了面疙瘩，一人一碗，边吃边交谈。

    陈飞是妈妈的弟弟，陈飞的养父为了救姥爷的时候丧失了生育能力，姥爷和姥姥决定，把肚子里的孩子送给他们，所以在陈飞出生就把他送给了陈飞的养父。

    妈妈12岁时候，姥姥去世后，翻开姥姥的日记，才知道弟弟没死，那时爷爷部下探亲，带着妈妈和爸爸来到陈飞的老家，才知道，陈飞的养母也已经去世，陈飞和养父一起，告诉了陈飞的养父，认了干亲，妈妈把姥爷姥姥留下来的钱一分为三，给陈飞留了两份，京城的家一人一半，告诉陈飞钱是留给他读书，20多年断断续续有着书信来往，2年前，陈飞来到京城，去了医院看妈妈，妈妈才知道陈飞去革委局，陈飞不让相认，他用了两年，从小底层爬到了副局长的位置。刘瑞也知道王老师是陈飞养父的侄子，和陈飞是兄弟，因为老妈留下钱，让他可以读书，所以很感谢妈妈。

    革委局的局长欠妈妈一个大人情，所以安排心腹陈飞帮助妈妈，却不知道，陈飞是妈妈的亲弟弟，奶奶知道因为照片害得家里，一直心存死意，说可以让奶奶他们先坐火车到陈飞老家那个省会待着，因为从陈飞老家的省会到陈飞老家没有火车，路也很远，所以一个月后，一批知青下乡到他们到陈飞老家的公社是卡车直接从京城出发的。

    妈妈安排他和妹妹一个月后当知青，到了陈飞老家就可以看到奶奶他们，行李也是为了那时准备的。

    今天看到了奶奶，奶奶也打消死意这个念头，那一切，按照规矩走，游行和审判。

    萧晓歉意地看着刘瑞 “老大，妈妈知道你从小想当兵，但是，奶奶的成分，即使妈妈和爸爸离了婚，你当兵不会有多大的发展，除非奶奶他们死了，你才会有出头的机会，妈妈求你，换一条路走，好吗？妈妈也知道，让你为了奶奶他们去下乡当知青，委屈了你，妈妈也知道从小你就喜欢顾家宝，顾家宝选择把照片这个秘密告诉她妈妈时，她就选择了家人，而不是你，您能放下她吗？”

    刘瑞听了妈妈的话，哭得不能直视。上一世，为什么不能耐心听妈妈的话，每一次妈妈要和他交谈，他总是暴怒，总是转头离开，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当兵，奶奶他们就不会死了。

    他和陈飞搞垮顾家时，顾家宝说过，他能出头，是因为顾家，哪怕是顾家势大，也没有能力在那张照片出现后，帮他出头。除非就像妈妈说的一样，只有奶奶他们死后，他才能慢慢出头。

    刘瑞不再哭了，平静一下心情，保证“妈妈，放心，即使不当兵，我也会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我对顾家宝死心了，放下了。”

    这四天，刘瑞一直为下乡准备着，半夜起床去黑市换全国粮票和全国工业票，早上一大早还要陪着妹妹，去供销社排队买物资买菜，下午骑着三轮车带着妹妹弟弟到京城周边很远村里换点粮食，每次都换的很少，最多十斤。妹妹害怕被人看到，身上带着很多小布袋，把换好的粮食分别装入一个个小布袋，再把布袋分给三人装入口袋。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下午放假回家，刘瑞害怕顾家宝来找他们，和好友约好，就决定带弟弟妹妹去更远的村里，去好友的爷爷家住上两天，刘琦在厨房准备这里的口粮，这个年代，去别人家一定要带上自己的口粮，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刘瑞在院子给三轮车打气，房子一个正方形大约80平方，外面看上去，只有两间，一间小厨房10平方一间大房70平方，但是一个大房了隔了一个厕所一个客厅外加4个房间，客厅和姥爷的房子加起来大概30平方，其他房间只有小小的8平方，厕所更小，用水泥切了一个台面，可以洗漱，一个蹲坑，好就好在姥爷连接了城市下水管和粪池管道，可以不用去公共场所。院子很小，前院才5平方左右，右手一个水泥起的台面，可以洗衣服，而后院有10平方用木头搭棚放柴火。

    刘琦从厨房出来，看到哥哥望着房子发呆，也不知道房子有什么好看的，把口粮放入三轮车里。

    “大哥，你和赵大哥约在哪里？今天小宝也去吗？”刘玙问

    刘瑞“到医院等着，妈妈说今天医院有红烧肉，叫我们打两份去。”

    刘玙听到有肉，口水都要流出来，他们家还算好点，一家7口人，三个人有工作，个个工资都不低，这个年代，谁都缺肉。

    刘琦从厨房拿出烘干的稻草墩，放到三轮车上，当垫子。

    冬天的京城，天黑得很快，才下午四点半，天就暗了，阴沉沉，估计晚上有大雪。

    到了医院，来到妈妈的办公室，看到只有赵健在，赵健“瑞大哥，琦姐姐，小玙等一下，我哥他们去食堂打菜，你妈和我们刚进行手术。”

    刘玙夸张抱着赵健“小宝，见到你太好了，我好想你，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

    刘瑞看着他们两个一直叽叽喳喳讲话，不一会儿，赵强和贺三打了菜回来。

    刘瑞看着贺三，挑了挑眉，看着赵强，赵强冷酷说“有他在，安全。”

    贺三看着刘瑞的表情，切了一声，表示十分不屑。

    刘瑞的拳头硬了。

    赵强不理他们，把饭盒递给刘琦，刘琦马上从衣服口袋拿出一个布袋子，把赵强手中的铝饭盒接了过去装起来。

    赵强拿起地上刘琦他们的口粮，说了一声，天不早了，走了。

    六个人来到车前，赵强坐上三轮车带着刘琦和两个小的，刘瑞和贺三一人一辆。一路上刘玙和小宝叽叽喳喳说着，赵强和刘琦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而贺三一直挑衅刘瑞。

    “什么家门不幸，有内鬼”

    “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什么从小到大，分不清是人是鬼。”

    “光长个，不长脑”

    刘瑞听到最后，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骑车两个小时，大家都累了，只有两个小的孩子叽叽喳喳。

    刘瑞，赵强和贺三，顾家宝，后加一刘琦，5人从小都在一个大院。

    贺三，是贺家老来子，虽然和他同年，但是长一辈，贺家没有分家，贺三上面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姐就是贺苗，贺家老爷子和贺家老大和他家爷关系很好，二房贺老二和顾家关系更好，贺家大房和二房关系很差，贺三和顾家宝同岁不同辈分，一个是老来子，一个顾家第三代的唯一一个女孩，两个都是家中宝，家中的霸王，谁也看不上谁。

    赵强完全符合这个年代是审美，国字脸，身材高大魁梧，老家就在京城农村，从小他奶奶来大院带赵强，当赵健出生，打破赵家6代独苗，他奶差不多把赵强妈供了起来，婆媳关系也很好，爷爷在农村，每个月会从农村带点粮食和大量蔬菜看他们。赵强12岁时，他爸因为工作需要，去了武装部，搬出了大院。

    PS：(⊙o⊙)留个言，打个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