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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不住了

    “我要说是因为你漂亮,我见色起意,你能信吗?”王瞬之慢慢把马勒回了正常速度。

    “你没见过好看的女人吗?”乔迥盈觉得以莺儿如此瘦弱的体型、苍白的面容,就算五官再精致、身段再婉转也不能算是唐朝的美女——太不健康了。

    “没见过几个,你算是很美的了。”王瞬之咧嘴一笑,露出点毛头小子的神情,被转头的乔迥盈逮个正着。

    “多谢奉承,你可以继续说实情了。”

    “还有半个时辰,咱们就能走到长安城下,换了马车后,我在车上给你说。”王瞬之在距庄子二里地的地方下了马,让乔迥盈步行和他一起进村。

    “要见生人了,让莺儿和我一起吧,你不大懂这里的规矩。”王瞬之边整理杂物边说。

    乔迥盈更加确定他想要知道莺儿关于仪式的知识,于是回答道:“不知道是谁嫌弃莺儿的瞎话编的不好,这回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姑奶奶饶了我吧!”王瞬之顿感大事不妙。

    “从这到村里的路上你必须给我说明白喽,否则我就把莺儿改过的抛妻弃子的故事唱出来!”昨日故事创意一出莺儿就展示了极大的改编热情,给这个故事增添了许多俗套背景和新奇发展,情节之曲折让乔迥盈很想把她的日常读物都烧掉。

    “其实应该三叔来给你解释,他知道的比我更多。但是谁叫你救了我,并且你对我的声誉那么……有想法呢。”王瞬之一手牵着马,一手搭在乔迥盈的肩膀上,靠着路边行走在乔迥盈的右侧。

    “我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进过那个房间的人带到长安,交到我三叔手上。如果不是有文可用的这个破绽可以钻,我可能还要花更久的时间。他提前动了,我也就提前动了。我和我的家族为了知道关于那个房间的信息已经花费了几代人,你是我们最接近它的一次。”

    “只是为了房间的信息?”

    “是,你来自哪里并不重要,甚至莺儿的身体里有没有你都无足轻重。我得到的命令是只要是进过房间的人就行。”

    “北边……是你的老家?”乔迥盈觉得三叔可能会把自己送到他的家族的核心里去。

    “是我的本家,我并不是在那里长大的。”王瞬之答得很快,目光不知道投向了天边的哪里。

    “既然是提前动了,怎么还能有云二的安排?真的没有别人帮你押送我?”

    “云家村其实是文可用准备的后手,行动前我的接应打听到后用其他身份帮我留了一招,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至于其他人……我们不是一个兴旺的家族。”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王瞬之又把目光移回了眼前人身上,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帮她拂去了眼前的碎发。察觉到不妥后,依旧把左手放到了她的右肩上。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莺儿不喜欢。”乔迥盈打了一下他的左手,和王瞬之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呢?你会在意吗?”王瞬之的左手依旧扒在她的肩膀上,稍一使劲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我说了,莺儿不喜欢。”乔迥盈很严肃地说着,把他的手抠了下来。她觉得这人性骚扰,放到现代社会也是要被警察叔叔教育的。

    “我错了。”王瞬之立马行礼认错,主动拉开距离,刻意落后乔迥盈半步。

    “下不为例。”乔迥盈目视前方,从他身边快步走向前去。

    “不要再想起她了”落在后面的王瞬之心里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在裤腿上蹭左手。

    痴汉行为后,王瞬之的坦白又被打断了,乔迥盈现在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差,主动和他保持距离,气氛再一次尴尬了起来。

    王瞬之见她真的生了气,急急赌誓解释道:“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发誓,我和我的族人对你没有任何加害之意。把你送到北方,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国师和姜家肯定都在找你,以我的力量没法护你周全,本家最起码能护住你的性命。”

    走在前面的乔迥盈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后绝望地发问:“不能放我自由吗?我可以知无不言。”

    “你一个女子,想要去哪里安身立命呢?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不会放弃找你。即便你真的成了家,难道要带着夫君一家都和你时时处于危险之中吗?”王瞬之不相信以乔迥盈的智慧看不出来前方是死路一条,除了依附他的家族外没有可靠的活路。

    “不要自欺欺人了!假如我是个男人,你们就真的会放手吗?你们就真的不会把我关进另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折磨我,让我说出我所知的未来,然后把我活埋进一个没人知道的乱葬岗或者扔给山里的野兽?!王瞬之,你不断提醒我不要忘了本来的身份,不就是让我记得未来的事,好让你的家族从中获利吗?即便你此刻真的对我起了恻隐之心,你敢保证你的家族也都真的在乎我这条命吗!我为鱼肉,不要把豢养说得那么清新脱俗。”乔迥盈爆发了,不顾自己左臂还没好全,跑回王瞬之面前捶了他前胸几拳。她此刻充满了怨恨,恨自己的力量如此弱小,恨自己的性别在这个社会里没有立身之地,恨自己在逃出一片生天后最终还要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男人和他背后势力的一念之间。她要多努力才能砸开身上的枷锁?难道要杀光所有知道自己的人,变成孤岛,才能得到自由吗?

    倘若最终还要受制于另一个势力,自己岂非从一个牢笼钻进另一个牢笼。

    王瞬之受了下来,左手一把制住了乔迥盈的小手,将她拉进自己,两个人的上身间就只隔着乔迥盈的两个拳头,乔迥盈手上娇嫩的肌肤被他手里的茧子和粗布衣服蹭红了,挣扎起来。

    “做什么!”

    “听话!我们对你所知的那点东西不感兴趣,还希望你不要仗着自己的出身就觉得可以搅动天下!别太自己为是,觉得天下人人都那么好奇未来,你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到达本家还不一定呢,我们图谋你什么?你对我有恩,这是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的,倘若真的有人加害于你,我是豁出性命也会保你。但是我也要为我的家族考虑,他们想知道什么,我必然会让他们知道。”王瞬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乔迥盈直视自己的眼睛,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你必须听我的安排,否则才是真的没有活路,知道吗!”

    乔迥盈怒气上头,张开嘴发狠咬了他的左手一口。王瞬之没有料到,反射性地松了手,吼道:

    “你还不明白!”王瞬之手上牙印迅速消失,他气急了,立马抬手作势要打。

    “明白,我就是明白才咬你!我咬你这个自大虚伪的控制狂!”乔迥盈哭了,哭得毫无美感。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哭得这么失态,跪在地上两只手捂住脸嚎啕大哭,眼泪顺着下巴流到手臂上、脖颈上,没多一会就湿了衣襟。她的鼻涕也不受控地流出来,混着眼泪一路往下,逼得她跪下后还要向前弯着腰哭。不多时,她觉得捂脸也没有必要了,就两手撑在地上哭,泪眼婆娑间看到自己的手上还留着刚才王瞬之攥出来的红痕,又是一阵悲从中来——这个男人就这样轻易地制服了自己——生理差别真他妈没有天理。她忘记了体内还有莺儿的存在,闷着头宣泄自己的伤心。

    王瞬之放下了已经抬起来的左手,牵着马,就站在原地看着她哭。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他并不理解乔迥盈指责自己的逻辑。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认为莺儿体内住着的这个女子是一个很机敏的人,能够准确地判断自己的处境和做出正确的选择,还一直不断调整着和自己相处的方法,想尽办法不在交流中吃亏,不可不谓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他以为她早已看清了自己的命运必然和自己的家族紧密联系在一起,不料她竟然还抱有别的想法。

    当年哥哥也遇到过这种情形吗?她还想干嘛?

    “咳…嗯……咳咳……你果然不懂,不懂……是我想左了。”乔迥盈好不容易止住了抽噎,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接着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啼哭。莺儿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提议让她出来顶一会。

    “、不用。我没事,一会就好了。”乔迥盈甩甩头,用袖子抹净自己脸上的泪(或许还有鼻涕),抽抽鼻子,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她一边拍打腿上的泥土,一边说:“我没有错,你不理解是你的事。我刚才咬你是我不对,对不起。”乔迥盈往后退了两步,站定后抬头看向王瞬之此刻担忧且疑惑的脸,又抹了一下眼角说道:“可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我此刻的哭泣,恍然大悟也好,深思熟虑也好,我希望你明白。”

    你会懂吗?懂一个天地间的自然人在生命的某个瞬间突然失去对自身命运把控的痛苦,懂一个拥有天然自由的人站在二十岁的关口一眼望见了自己生命终点的悲伤,懂一个女人被迫让渡自己的一切去换取生存的心酸。

    你会懂吗?你会在明白之后也为我哭一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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