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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骗走了

    四月十八日一大早,王瞬之以乔迥盈仍需休整、乔治继续奋斗为由带着乔迥盈回到了崇贤坊。临行前他将一封信和一包银子留给乔治,嘱咐他去寻蓝田中可靠的人为乔家姐弟上户籍,越快越好,名字就用“乔盈”。乔迥盈在昨晚谈话结束之后埋怨王瞬之的计划根本没有一丁点可行性,屁用没有,两人又大吵一架。所以今天二人走得比来时快很多,一路无言,太阳没落山就到了家。许氏迎出来,亲热地拉着乔迥盈的手就进了东厢房,把王瞬之撂在一边。廊下的王上砚又是一副露馅的狼狈样,一脸心虚地看着他。王瞬之立马明白这是冷战未完,又起狼烟,连忙拉着王上砚进了主屋。

    东厢房这边,许氏告诉乔迥盈张夫人下帖子请她们后日过府一叙,所以今明两天要进行礼仪方面的突击训练。这让莺儿和乔迥盈都很头疼,两个人都不是端庄那一派的,许氏的要求真的很难达到。

    主屋里,王上砚对家庭内部战争避而不谈,只是告诉王瞬之小黑又来找过他一次,说是济和堂的老板要见他,约在明日午时济和堂后门对面的剪子铺。

    一下子,这个家里所有人的日程都排满了。

    第二日午后,扫院子的阿晏边干活边往院门口看,心里奇怪最近老来烦人的洗衣大娘怎么今日不来了,莫不是她的儿子回家又闹了一通?

    王瞬之则如约来到了张记剪子铺门口等候,不多时,济和堂的老板崔敬就背着切药材的小铡刀从后门过来了。

    “老张,麻烦你了,这刀刃中间又磨钝了。”

    剪子铺的张老板很热情地应了,接过铡刀,让他进店稍等一会。王瞬之慢悠悠地晃到他身边,问道:“你想见我说什么事?”

    “我有七天没有见到小白了,他还好吗?”二十出头的男子语气十分关切地问道。

    “还好,我知道他在干什么,你不用担心。”,王瞬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最近有些不太平,或许有人为了小白盯着你,你和你娘自己多加小心。”

    崔敬松了口气,点点头算是知道,又说:“小白曾在我这里存了件东西,你叫他差事办完后记得来取,我快瞒不住我阿娘了。”

    王瞬之听后觉得诧异,小白一向不会把崔敬牵扯进来,什么东西让他不来找自己反倒去麻烦崔敬?

    “你若觉得棘手可以交给我,反正我也是要去找他的,一并带过去就好了。”王瞬之感觉这个东西可能才是国师派人过来盯着济和堂的真正原因。

    “也好,你等会跟我到铺子里来拿吧,就放在册子堆后头。”崔敬思索后才应道,他的神态变化自然,似乎是真的对那件东西感到为难。

    过了半刻钟,张老板抬着铡刀从后面出来了,他嘱咐崔敬要小心着用,刀刃已经非常薄了。崔敬接过来,道了谢,留下一小瓶止血药作为报酬,却不着急把铡刀放进背篓里,而是央求王瞬之帮他拎一会。

    王瞬之不明所以,但是崔敬恳切的眼神却突然让他心头一紧,立马接了过来。他拧松了固定刀片的螺栓,将刀身卸了下来,又趁张老板不注意,把柜台上的抹布拿过来绑在后端做了把手。崔敬有意往外走了两步,挡住了王瞬之的身影。等到王瞬之收拾好后,两人一同从后门进入济和堂。

    济和堂的前门关着,一楼店内空无一人。须臾,二楼传来人声:“崔小儿,你鬼点子倒不少。”

    “人我已经带来了,依照约定,你快放了我阿娘!”崔敬冲楼上大喊。

    王瞬之攥紧刀把,屏气凝神看着楼梯。谁知楼梯口刚闪出一个人影,王瞬之见了后立马卸了力气,失声道:“二哥?”

    崔敬在不可思议中回头看他,心中又急又悔,道:“你们怎么能是一家呢!”

    楼上的壮汉边下楼边说:“我们怎么不能是一家人了?我弟一表人才,怎么不能是我们家的人?”

    王瞬之心说你绑了人家的母亲就不要这么贫嘴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怎么回事,快把人质放了,不关他们家什么事,咱们换个地方说话。”王瞬之想快点平息事端,他这个做上司的还不想破坏下属的家庭。

    男人不耐烦地向楼上喊了句“放人”,然后就是一阵咒骂呼号,紧接着一个钗环散乱涕泗横流的妇人就从楼上奔下,一头扑进了崔敬的怀里,口中念着:“我的儿,我的儿啊…… ”

    “带你母亲回屋去,这几天不要开门做生意了。”王瞬之安抚道,便和二哥等人一起出门上了车。

    马车里,二哥和王瞬之相对而坐,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发话。最终是二哥先忍不住了,说:“你就这么任我带你走?”

    “不然呢,咱俩打个你死我活?你奉命而来,我不想让你难做。”

    二哥满意地叹口气继续说道:“你手下人训得很好,四天了,一个什么也没说,另一个我到现在还没见着面。”

    “你想找我,直接去三叔家里就好了,干嘛折磨人?崔敬不懂这些,他要过日子的。”

    二哥冷笑道:“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国师的那个探子。”

    王瞬之稍微一愣,转而拱手谢道:“麻烦二哥了。”

    二哥往后一靠,屈起一条腿坐着,说:“小事,不用谢我,还是说说你吧。四太爷好不容易给你个机会,偏你还想走你哥哥的老路。我就不懂了,你这么干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是你想知道还是四太爷想知道?”王瞬之也学他放松地坐着,反问道。

    “四太爷想知道的自然是我想知道的。之前不过故意漏了一点风声,你就着急忙慌地带人去蓝田上籍。怎么,真不肯交给族里啊?还是见她美貌,动了娶妻的念头?”二哥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语气却十分无奈。他原本和王瞬之的兄长关系很好,冲着这个情分,他不想真对王瞬之不利。

    “你们还说我呢,我倒要找四太爷评评理。你们绑了我的人,又吓跑一个,我多日收不到族里的消息,自然以为暴露,哪里还敢把人往外送?亏的三婶和张夫人有交情,我才找到一条后路,不至于叫别人把她抢了去。至于去蓝田嘛…… 原也要去的,官府开始查土地了,三叔嘱咐我小心。王瞬之说的很真诚,真诚到无奈。

    二哥摆摆手扭头去看窗外,他知道王瞬之定然准备了说辞,自己不是他要解释的对象,没必要陪他排练。马车走了二十多分钟,二哥架着王瞬之下了车,来到一家布店的后院,押着他进了门。

    仓库并不宽敞,在最后的架子后面有一个小房间,二哥押着王瞬之进了门。屋内除了坐着的四太爷,还有五个本家人。

    “太爷,人带到了。”二哥进屋后一拱手,就放开了王瞬之,站到了四太爷身后。四太爷其实看上去才五十多岁,面色红润,头发甚至还没开始白,就是肚子上肉不少,可见平日里是尊养着的。由于是在室内,众人的打扮都还算随意,四太爷尤甚,解了幞头,松了扣子坐在上首。

    王瞬之不慌不忙地和众人见了礼,只认出了两个本家的同辈,其余都是没见过的小辈。

    四太爷在上首先发了话:“我听说你在带人出来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可大好了?”

    “谢太爷关心,早已无碍了。”

    “既然早已痊愈,怎么还这么磨磨蹭蹭的?”老人声音不大,但是底气很足,不怒自威。

    王瞬之把刚才在马车里的话又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道:“原是安顿下来后就要上报的,只是小白失踪的时机巧得很,正好赶上我那几日在西市来往,这才不得不谨慎些。”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四太爷说完后轻松地笑了几声,室内众人跟着附和。

    王瞬之忙称不敢,越发恭敬起来。今日的见面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本来他想的是等莺儿见过张夫人,或者乔治那边把户籍报上去后再来见四太爷,谁知道老人家早就窝在城里了——再晚一天该多好啊!

    “人怎么样?”老人的语气依旧很轻松。

    “验过了,还是不行。她身体虚弱,连肉都吃不得,出来后倒是非常稳定,神志清明。但是毕竟年龄小,在姜家见的不多,记忆也不清晰。”

    “她怎么说的?”四太爷对于莺儿的身体特质并不关心,只是暗暗在王瞬之说到稳定的时候松了口气。

    “颠三倒四的,说的像是做梦一般。一会说房间里的人群魔乱舞,一会又说献祭之后才念祷词,不过她确认了所用器皿全是从外头带进去的。”王瞬之不敢在这个内容上造假,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跳舞?这个真新鲜”,四太爷捋了捋胡子,“你一会儿去成才那里录一份,等她来了再对照。”

    “是。”名叫成才的青年和王瞬之同时领命。四太爷像个笑面虎,乐呵呵的留王瞬之下馆子吃饭。一行人临出门前,四太爷突然回头说:“我替你派人去和娄家大郎说了,你不用担心书院的事,安心在家呆几天。”

    王瞬之心下一沉,只能拱手称是,随后和四太爷一起被簇拥着走到街上。说是下馆子,但其实就是到街对面的食肆一人来碗羊肉泡。在等上菜的时候,王瞬之四处撒摩着,却瞧见了蹲在街角人堆里扮成苦力的小黑。他装作打喷嚏,揉着鼻子摇了摇头,示意小黑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随后便移开了视线,没有去看他的反应。一直到吃晚饭往回走的时候,他才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果然不见小黑的身影。

    他这才确定昨天传递的消息一定是出了问题,王上砚有鬼。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被软禁的王瞬之只能在心里祈祷明天莺儿见张夫人一切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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