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财万贯

    郁金香的话,德拉科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郁金香,看着阳光把她的眼珠与鼻尖和她的睫毛尖照得亮堂堂的。

    他们四目相对,德拉科用指尖戳了戳郁金香的脸颊,他认为郁金香像一颗白里透粉的桃子。

    他捏了捏郁金香的鼻尖,他们同时笑了起来。

    郁金香突然不笑了,她的脑袋埋在德拉科的胸膛上。

    郁金香嗅着德拉科的衬衫领口,她嗅了很多遍,最后,她甚至不客气地拽开德拉科的扣子把她的鼻子贴近他温热的皮肤。

    那股从皮肤中散发出的沉淀的木质香料,像扔在壁炉中燃烧过后的沉香木被投进了森林中的湖底似的。连同德拉科都像成为了一块卷着湖底绿色植物在湖面飘动的浮木。

    尽管这股味道充满了水气,并且十分好闻,但是郁金香还是问:“你为什么换了香水?”

    “因为——不舍得用。”德拉科深沉地说。

    ‘舍得’这个词出现在德拉科嘴中,出现在郁金香的耳中显得十分奇怪。

    毕竟他们可不是总是会产生要节省什么东西这个想法的存在。

    又因为德拉科那副像沉淀的香味一样沉下来的语气,郁金香故作指责的脸又憋不住笑了,她给德拉科系好扣子说:“那只是一瓶香水!”

    她的意思是,她家财万贯,并且德拉科也是。

    结果他们两个家族中有着积累了数百年财富的金库,仅仅是金币,就已经让金库内密密麻麻全是堆得高高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色小山与金色的人,居然在这里讨论为什么会不舍得用一瓶只有十五个金加隆的香水。

    并且在这十五个金加隆的价值中,那个意大利手工烧制的香水瓶子就占了十个金加隆。

    “嗯。”德拉科轻轻捏着郁金香的指尖,他用一觉醒来时还带着的昏沉沉懒洋洋地腔调说:“因为是你送给我的。”

    “我可真是被你哄得心花怒放。”郁金香很给面子地说,她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用手撑着脑袋盯着德拉科时时刻刻都追随她的眼睛。

    “尤多拉是谁?”郁金香又问。

    “马尔福庄园的仆人。”德拉科回答。

    他坐起来,靠着墙壁假装对窗台边的一个空空的试管瓶子感兴趣。

    郁金香在他身后说:“可她看起来并不能照顾好你。”

    “是的。”德拉科扶着地板站起来,“所以她只能待在霍格莫德村帮我——照顾好我的魔药材料。”

    “你租了那间房子只是为了存着魔药材料?”

    “她来自——来自南美洲,她很会种植草药。”德拉科说,他拉着郁金香的手也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

    郁金香还想问些什么,德拉科急忙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亲得郁金香的脸颊左右两边还有她的额头都发出很大的‘啧啧’声,这才暂时打断了郁金香仍然想要提出问题的嘴巴。

    他们又抱了一会儿,仅仅是感受着对方的温度与熟悉的气息,一句话都没有说。

    阳光渐渐不再强烈,乌云又覆盖了天空。

    钟楼的钟声响起八点的钟声,德拉科收起毯子,他灭掉坩锅的火焰拉着郁金香往外走。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郁金香。我们得收拾行李回家了。”

    返程在即,他们都签了回家过节的名单,郁金香只能先回寝室去。

    在前往拉文克劳塔楼的路上,她心情雀跃,幸好大家都沉浸在回家的快乐中,没人在乎她为什么还穿着昨晚参加宴会的裙子。

    范妮已经提着箱子站在寝室门口了,她看见了郁金香,一边整理着毛线帽子的毛球一边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以为你昨晚就回家了呢!”范妮放下箱子,她鼓起腮帮子,“我还差点给你写信指责你不告而别了,直到你的家养小精灵来替你收拾行李!”

    “哦——如果我知道我昨晚会在秘密基地研究星星而睡晕过去,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郁金香胡乱找了个借口。

    “你已经要回家了吗?”她伸出双臂赶快抱住范妮,“圣诞快乐!范妮,我们假期后见!”

    “圣诞快乐!郁金香。”范妮拍拍郁金香的后背,“我会给你带妈妈烤的黄油巧克力饼干!”

    “再见!”

    “再见!”

    “郁金香小姐!”寝室的门被打开了,露比的双手握成拳头憧憬地望着郁金香。

    “你好!露比。”

    郁金香看着自己已经被露比整理好的衣柜,她同样对伊莎贝尔还有吉娜做了告别,就赶紧急急忙忙地奔进盥洗室整理自己的一切。

    今年黑巫师横行的世道被霍格沃茨的大门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取消了霍格沃茨快列,从麦格教授办公室的壁炉中前往对角巷再各自回家的这个做法才让人重新意识到校外巫师世界的危险与动荡。

    麦格教授办公室内的飞路粉直接被装在了两个巨大的花瓶里,她坐在办公桌后,谨慎的眼睛在挂着金色链条的眼镜后盯着那两把自动舀出一份飞路粉给学生的勺子。

    “要说清楚‘对角巷’的名字。”麦格教授放下羽毛笔,她对着那几个低年级的学生说,“不要紧张,更不要说错名字。”

    一个男孩抓着飞路粉回头问:“说错了会怎么样?”

    “谁知道你会出现在哪里呢?”麦格教授严肃的语气开了一个玩笑,她看着那几个学生立马出现了紧张的表情,就慢慢起身走到壁炉边。

    “说错了就重新来一次。”她掏出魔杖,“我会把你拽回来。”

    ‘嘭’的一声,郁金香和德拉科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就被扑面而来的黑烟呛了出去。

    屋内传来与他们两个一样的咳嗽声,黑烟渐渐散去,一个学生满身炉灰的躺在壁炉前的地板上。

    “再去拿一勺飞路粉吧,唐恩先生。”麦格教授和这间办公室中的每一个人都扇着面前的烟雾。

    唐恩躺在地上,他一动不动,被吓得目光呆滞,他身下的袍子被炸得像一朵黑色的喇叭花。

    麦格教授冷静地对排在后一个瞪大眼睛的女孩说,“不用紧张,如果你说错了地址,就会像唐恩一样被我拉出壁炉。”

    “还能说错哪里呢?”郁金香在后面对德拉科偷偷笑,“无非就是去了翻倒巷,它们挨得倒是挺近的——”

    德拉科的家养小精灵珍珠站在德拉科的腿边仰着头看着她,郁金香又问:“你之前去翻倒巷干什么来着?”

    “去买魔药材料。”德拉科十分诚恳地看着郁金香。

    他轻咳一声,伸手推着郁金香往壁炉边走。

    挤在壁炉边的学生一个个地前往了对角巷的壁炉,德拉科看了一眼装着飞路粉的花瓶。

    德拉科拍拍郁金香的屁股:“女士优先。”

    “我先?”郁金香不太接受这个提议。

    毕竟她和德拉科刚刚和好,她不喜欢紧接着就要面对分离,哪怕是暂时的。

    “谁都可以。”麦格教授对着他们空荡荡的身后说,“后面还有人呢。”

    她的话音刚落,布雷斯带着家养小精灵就迈进了办公室。

    这下他们的后面真的有人等着了。

    郁金香只好拉着德拉科的手不情愿地说:“好吧,我会在对角巷等你。”

    “我会紧随其后。”德拉科低头亲了亲郁金香的脸颊。

    他们的手拉在一起难舍难分,哪怕是郁金香取过飞路粉时她都不肯放开德拉科的手。

    露比和珍珠为了跟着各自的主人也跟着绕来绕去地团团转,它们撞在了一起,捂着各自的脑袋气呼呼地站在主人身边。

    麦格教授无奈地瞪着眼睛,她放下举着的魔杖,将双手交叠握着然后对面前这两个热恋期的学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转过身去。

    “快点吧。”布雷斯看不下去了,他越过德拉科和郁金香不满地说:“不如我先。我等不及回去试试我的飞天扫帚了!”

    布雷斯说着就在飞路粉的花瓶里抓了一把,他迈进已经重新变得干净的壁炉,冲着德拉科和刚刚推门进入这里的赫尔墨斯大声说:“圣诞快乐,我的朋友们!”

    然后布雷斯大喊了一声:“对角巷!”

    他撒了一把飞路粉,绿色的火焰腾的一下烧起。

    布雷斯消失在壁炉中,他的家养小精灵对着德拉科与郁金香还有赫尔墨斯鞠了一个躬,它打了一个响指,就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幻影移形了。

    赫尔墨斯站在这里,郁金香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德拉科的手。

    郁金香攥着一把飞路粉,她迈进壁炉里,为了安全,露比也跟着进了壁炉,它紧紧抓着郁金香的裙子一角,冲着赫尔墨斯鞠躬。

    “对角巷见。”郁金香是对着德拉科说的,她的眼睛在说完这句话时瞥向了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正盯着她,他的手把金色的怀表链条挂在长袍的胸前,郁金香顺便对着赫尔墨斯挥挥手。

    “对角巷。”郁金香撒了一把飞路粉。

    绿色的火焰过后,郁金香眼前出现的是对角巷壁炉外挤在一起拥抱的人们。

    她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是否有迎接她的人,德拉科就出现在她的身后。

    然后是赫尔墨斯和他的家养小精灵蹦蹦。

    “妈妈希望我们尽快到家。”赫尔墨斯在郁金香身边催促,他顶着一头很快落满他脑袋的雪花朝着人少的地方去。

    德拉科站在郁金香的身后,郁金香转回头看着他,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冰凉。

    “我还想——我们能在这里逛逛,找一家店坐下聊聊天什么的——”郁金香失落地说。

    她看着不远处咖啡屋挂着的姜饼人招牌,拉着德拉科往旁边挪了挪。

    “我们去吃一份糖果屋怎么样!”

    “我认为这样不错。”德拉科说,他攥紧了郁金香的手,他的脸颊贴着郁金香的脸颊:“可是你快被冻坏了!”

    “好吧。”郁金香无法忽视站在远处转而用眼神催促她回家的赫尔墨斯。

    她只好对德拉科说:“再见。”

    德拉科用手扫了扫郁金香脑袋上的雪花。

    “再见。”

    郁金香拉紧了斗篷,她戴上贝雷帽向前走,她快要走出这条破旧墙壁挡起的小巷子。

    她最后看了一眼德拉科。

    德拉科还站在那里,他在寒风中也望着她。他尖尖的下巴埋在立起的皮毛领子中,对不断地挤撞他肩膀的路人皱着眉头,又在看向她时露出微笑。

    德拉科见郁金香依依不舍的样子,他戴着龙皮手套的手挥了挥。

    “再见!”德拉科隔着人群说。

    “郁金香小姐!”妈妈的家养小精灵达芬奇也来了,它灵活地钻进拥挤的人群,一眼就认出了郁金香。

    它揪着郁金香的斗篷扯着她还有珍珠的裙子往外走,“郁金香小姐该回家了!”

    “等一下!达芬奇。”郁金香拽出自己的斗篷一角,她穿梭在人群中艰难地跑回了德拉科的方向。

    德拉科原本像冷漠的雕塑的神态,他拿出了塞在夹克口袋中的手。

    他伸出双臂接着郁金香,郁金香撞进他的怀里,他们紧紧抱在了一起。

    “回家去吧。”德拉科的脸颊贴着郁金香的耳朵,“趁着还是白天,别让茉莉夫人担心你。”

    他的手按在郁金香的脑后,抱着她躲开在人群中摇摇晃晃地挪动:“赫尔墨斯在等你呢!”

    “再抱一会儿。一小会儿。”郁金香的双臂几乎挂在了德拉科的脖子上,她担心德拉科会因为没戴着帽子而伤风感冒,所以她好不容易放开了德拉科。

    德拉科摘掉手套,他温暖的手在寒风中一下子就变凉了。

    他捧着郁金香的脸颊,给她挽着在贝雷帽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郁金香握住德拉科冻得通红的手,她瘪着嘴巴不高兴地看着德拉科。

    “没关系。”德拉科安慰郁金香,“只是一个小假期而已。”

    “那么我讨厌所有的假期。”郁金香说。

    她原本在艰难地忍住不流泪,因为太想靠近德拉科的这个想法令她此时十分委屈。

    德拉科用手指手背抹着郁金香的眼泪。

    有人经过他们,他们打量他和郁金香的视线并没有让德拉科感到生气,他还有些不知所措了。

    “哎——”德拉科笑着叹了一口气,他低头用额头轻轻撞着郁金香的额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了。”

    “你来找我。”郁金香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她看着德拉科胸前的铜扣一抽一抽,“不管是圣诞节,还是新年夜,你来找我,我会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待着。”

    德拉科拉着郁金香的手:“是不是我每次去都要带一份礼物?”

    他的玩笑话,郁金香终于破涕为笑,她吸吸鼻子,靠近德拉科将眼泪抹在他的皮毛夹克上。

    “是的。”郁金香闷闷地说,“这是对你今年都没有好好爱我的惩罚。”

    “圣诞节有一些困难,不过新年夜我会去找你。”德拉科在郁金香耳边小声说,“带两份礼物。”

    德拉科热乎乎的气息钻进郁金香冰冷的耳廓,她捧起德拉科的脸颊瞪着他:“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郁金香放开德拉科,她走了几步又伸出胳膊用力得像时钟的钟摆那样对德拉科挥着。

    德拉科的金发上顶着一头白色的雪花,他歪着脑袋笑着看着她。

    郁金香转头,她和德拉科各自迈进了熙熙攘攘的,像河流一样流动的人群。

    起初郁金香以为她会在新年夜前的每天都在想念德拉科中度过,毕竟她终于有理由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念他了,不用再因为每日都盼着自己能够忘记他而费一番力气。

    可是自从她回到家的瞬间,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因为想起德拉科而感到度日如年。

    莱斯特兰奇一家在茉莉的假期内第一时间就前往了法国,郁金香与赫尔墨斯光是跟着妈妈参加与爸爸的合作伙伴们联络感情的酒会与聚会就忙得团团转。

    假期第四天的下午,第三场小型酒会开始之前赫尔墨斯俨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家族‘顶梁柱’,他和郁金香跟在茉莉身边站在酒会厅外,高高的个子与挺拔的后背比宅邸外两边白色的立柱还要笔直。

    他等着宾客们的到来,并能第一时间与他们握手寒暄。

    “您好,杜邦先生!”赫尔墨斯热情地迎接走下马车的客人。

    杜邦先生的个头与赫尔墨斯一样高,他看起来十分严肃,一头棕色的头发被向后梳得一丝不苟。

    “还好他们对爸爸的事情没怎么感到不快。这对我们来说还算毫无影响。”在交际中抽出时间过来喝杯红酒的赫尔墨斯咬着牙齿小声对郁金香说。

    他的中指与拇指捏着酒杯边缘,不在意任何礼数完全不像他刚刚得体交际的样子,他躲在甜品桌后在郁金香面前又变成了往日目中无人的散漫公子形象。

    “为了那点钱不知道要赔多少笑脸。”赫尔墨斯哼了一声,他喝了一口酒,用力地咽下去后继续说,“偏偏那点钱又十分重要——”

    “要记得热情一些,郁金香,毕竟酒庄上印的是我们的名字。”

    郁金香认真听着赫尔墨斯的抱怨,她一颗接一颗往嘴巴里塞着脆脆的裹满巧克力的杏仁糖。

    “嘿!”赫尔墨斯伸手在郁金香的面前打个响指,“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郁金香又开始专心挑着盘子中的水果硬糖,她捡起一颗青苹果味的糖塞进嘴里,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并且口齿不清地说:“我当然知道——产业对我们有多重要。这是爷爷的心血——”

    “也是爸爸的心血。”郁金香和赫尔墨斯异口同声地说。

    “天啊,我们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谁能想到去年我只需要保证我的球不要砸在油画和雕塑上呢。”

    郁金香嚼碎糖果笑着称赞他:“可是你看起来很擅长交际。”

    “那是当然。”赫尔墨斯十分笃定地说,“因为我是长子,因为我是你的哥哥。”

    “谢谢我的哥哥。他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真的很辛苦!”郁金香端起盘子献殷勤,“吃一块糖吗?哥哥。来自我真心的关怀!”

    “谢谢。”赫尔墨斯的嘴巴被郁金香塞了一颗糖后,他夸张地行了一个宫廷礼。

    他们笑了起来,扭头对着窗外与英国同样的冰天雪地。

    赫尔墨斯与郁金香一起靠在桌子上,他的脑袋撞了一下郁金香的脑袋。

    “一点小事故就会让我们成为不同的人。要么被抛弃,要么被巴结。这是家族存活的规律——”赫尔墨斯说,“政治,金钱,地位,不管是巫师世界还是麻瓜世界,这才是我们该紧紧握着不放的玩意儿。”

    “你只有两只手。”郁金香说。

    “是的。”赫尔墨斯说,“但是我们有两个人。”

    他抬头,用手指指着文艺复兴时期留下来的华丽的天花板。

    “这座庄园论价钱只能卖几千万欧,但是我们会卖出去吗?不会的。”赫尔墨斯对着雪花露出痴迷的表情,“它在这里,就是我们存续的象征,是继续向上走的台阶,哪怕它苟延残喘。”

    “你不是郁金香。我也不是赫尔墨斯。”赫尔墨斯又说,“我们是莱斯特兰奇。”

    “这句话就好像卢修斯先生教育德拉科似的!”郁金香咯咯笑,“‘你不是德拉科,你是马尔福。’”

    她捂着嘴巴笑,赫尔墨斯却不笑了。

    他的眼睛像沉静的海洋,幽深千仗暗藏着汹涌的波澜。

    “每个人,都认为爸爸成了囚犯之后我们会一落千丈,但是我们没有就这样被踢出局。反而活得好好的。”赫尔墨斯看向陪在茉莉身边的查尔斯舅舅,他骄傲,并且十分得意,“这要感谢来自外公波文家的扶持。”

    赫尔墨斯回头,他又尝了一口红酒,眯起眼睛细细回味这份被金钱堆砌的美味。

    “马尔福家不行了。”赫尔墨斯晃着酒杯轻描淡写地说。

    “郁金香,他们对我们没什么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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