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下

    郁金香热爱着四月,四月或许也给了她一些关于这份热爱带来的回报。

    她的生日一大早就不再下雨了,天空虽然还是阴乎乎的,还有大团大团的乌云让人感到似乎仍然随时会继续下雨,但是当所有人的早餐吃了一半的时候,一些阳光从云朵破碎的缝隙中笔直地洒了下来。

    一个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成员在那一缕阳光穿进礼堂的花窗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抱怨,他瓮声瓮气的,像一头烦躁的海福特牛那样哞哞叫。

    他不肯好好吃他的早餐,一边绑着他的护腕,一边拍着波特的肩膀并不断地弯腰凑近波特的耳朵嘀嘀咕咕。

    郁金香不认识那个人,她对魁地奇一向不太关心,她只知道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是秋·张,队长是——呃——是谁来着?

    她刚刚想要思考一番这个问题,却被坐在她正前方的波特那一脸不悦又要强忍着不悦的表情逗笑了。

    赫敏坐在波特的旁边,她的手扶着脑袋摇了摇头,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

    波特的肩膀被那只戴着魁地奇护腕的手拍得一晃一晃,郁金香突然想起了那个预言。

    波特活着可真是不容易,她想,没准有人也会被某人拍断肩膀而就这么死掉了呢。

    她开始幻想波特可能死掉的各种方式,比如被他面前的果冻噎死,被盘子中的番茄浓汤烫到猛地站起来却被绊倒然后摔死——

    她一直沉迷幻想,忘记了波特只要把眼睛抬起来就能看到她正明目张胆的笑容。

    哈利的肩膀挨了最后一下,他的肩膀快砸进他的盘子里,他终于等到耳边麦克拉根关于天气是否影响比赛策略的喋喋不休消失了,然后马后炮地对着赫敏不情愿地嘟哝了一句:“我才是队长。”

    “哼。”赫敏应付地笑了一声。

    麦克拉根又跑去金妮那边了,他弯下身子,双肘撑在桌子上撅着屁股,他对着金妮格外殷勤似的为了她放低他的姿态,哈利的眼睛从麦克拉根又凑到金妮的脑袋边比比划划中收了回来,他独自恼火地舀了一口番茄浓汤。

    他咽下了这口热乎乎的汤,眼睛开始看来看去,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前方的郁金香。

    他们中间都没有人坐下,所以哈利能看到郁金香正在托着下巴笑着看他。

    他们没有这么熟吧?哈利迅速思考了几秒。

    他渐渐不去列举他和郁金香之间到底熟不熟了,他低头又舀了一勺番茄浓汤。

    哈利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发现郁金香还在看着他。

    她的头发,在天花板的假阳光和窗外投进的真阳光下像一匹充满光泽的黑色绸缎披在她穿着白色衬衫的肩膀边,她的脸,像一颗白色的牛乳糖。

    哈利的手捏着勺子搅动着盘子中的汤。

    他的视线从郁金香的脸上挪开一些,在他仔细打量她时突然看到了夹在她拉文克劳领带上的那条墨绿与银色相间的领带夹。

    他立刻清醒了。

    那一定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玩意儿,墨绿与银白,百分之百属于斯莱特林。他昨天还看见马尔福把一个拉文克劳的领带夹夹在衬衫前的口袋上。

    哈利的勺子轻轻敲打着盘子的边缘。

    莱斯特兰奇和马尔福是一伙的。

    不过她应该一点都没有参与马尔福要做的事情,她浑身上下的轻松与马尔福那副紧绷绷的模样可完全不一样。哈利想。

    他清清嗓子,装作自己没有听到多比与克利切提供的关于马尔福的行踪中包括她与马尔福做的事情。

    ‘每个人谈恋爱都会那样做,好吧!’哈利抓了抓头发,他忍不住看向了金妮,她没看他,他只好带着一抹莫名其妙的悲伤与挫折感扭回头来专心对付他碗中的热汤。

    郁金香的笑容在看到波特面无表情嚼着面包看她时才戛然而止,她仿佛触电般地回过神来。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那碗热汤之前,她最后一眼看到波特时是他正仔细地吹凉勺子中的汤。

    “你要去看魁地奇吗?”郁金香装作找点事做地问坐在她身边的范妮。

    “卢卡斯要去看。”范妮一边翻着一本巴掌大的书一边吃着一颗葡萄,“今天是赫奇帕奇对格兰芬多,梅林的胡子。”

    她抬起头对着空气愣神一秒然后看向郁金香,“这么说,斯莱特林又要对拉文克劳了——”

    “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不好吗?”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在郁金香的脑袋上方响起。

    她急忙转回头去,还没看清德拉科嘴角的笑容,他就已经伸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特别好。”范妮凑在郁金香的肩膀边说,她赶紧缩回头去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谢谢。”德拉科友善地回道。

    他打量了一眼四周,郁金香的身边除了范妮之外,暂时还没有任何人坐过来,她的身边有一个很大的空位。

    德拉科没有坐在拉文克劳的长凳上,而是慢慢单膝蹲下身子仰头看着郁金香。

    “生日快乐,郁金香。”他眯起的眼睛中,是进入春天以来头一次对着阳光展露的笑意。

    郁金香扭过身子,她在感到幸福之前先把德拉科肩膀上粘着的一根浅绿色绒毛捏开扔掉。

    那好像是鸟类的绒毛,她还思考了一秒德拉科是不是又对着某个人某只无辜的宠物鸟发脾气了。

    “谢谢。”郁金香甜甜地说。

    她不需要任何礼物,也不需要吵闹的庆祝。

    德拉科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她的手指,他迎着阳光投进来的方向单膝蹲在她的面前,他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脸也不是阴冷的苍白,反而看起来软绵绵的。

    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只要她装作看不到他乌青的黑眼圈。

    德拉科的右膝膝盖已经低到了地板上,莫名其妙的,郁金香感到德拉科现在的模样好像正在向她求婚。

    只是他没有拿着戒指。

    求婚。

    郁金香的嘴角突然偷偷一笑,她装作看向身后斯莱特林长桌上正在和罗丝抢一个盒子的赫尔墨斯,来藏起她突如其来的害羞。

    她为什么要害羞呢。

    她的视线重新折返在德拉科正似乎觉得她十分好笑的而笑起来的嘴唇上。

    这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

    从他们曾经那道口头婚约诞生的开始,德拉科就时时刻刻都在说想与她结婚。

    他们在猫头鹰小镇时,还借着别人的婚礼跟着神父做出了承诺。

    郁金香扭回身子吃了一口番茄浓汤,又吃了一口肉馅饼。

    德拉科站起来,她以为德拉科要先回斯莱特林那边了,可他却在拉文克劳的长凳上坐下了。虽然他面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与她的方向相错。

    好像人与人之间的擦肩而过,这个想法虽然在一瞬间令人惊恐,可是,郁金香吃着她的早餐,德拉科就坐在她的旁边看她。

    他们不会擦肩而过的。

    郁金香的开心让她满脸红彤彤,德拉科也笑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似的那样灿烂,他拉着郁金香的手,也像是从来没见过她似的亲了一下又一下。

    德拉科在郁金香插起一口肉馅饼的时候突然凑近了她,他亲了一下郁金香红扑扑的脸颊后,继续看着她懒洋洋地笑着。

    郁金香首先抬起眼睛看了看四周。

    因为这里是拉文克劳的范围——她有些担心别人的想法了。

    其次,她回过头来,对视着德拉科挑动了两下的眉毛下那双轻浮的眼睛。

    郁金香的右手捂住了微微发烫的脸颊,她的左手从她的肚子边抽了回来。就只有一秒,她就再拉起德拉科的手与他一起跑回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美好的生日从两个人一起吃着早餐开始。

    郁金香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收到礼物后,她就陆陆续续收到了来自妈妈,外公外婆,还有每一个不在霍格沃茨的,但却会为她庆祝生日的人的猫头鹰。

    令人意外的是,阿诺依然送来了礼物。

    好吧,他们终于能重新成为朋友。

    郁金香在德拉科与布雷司抱怨人鱼近几日正在忙着祭祀还是什么玩意儿的活动打扰了他的睡眠时,她把阿诺与雅思敏的礼物藏在了妈妈的礼物盒子下。

    她依然顶着红彤彤的脸颊把那些礼物与信慢慢塞进她手腕的小包中,赶紧对着兴冲冲的罗丝很明确的再次重复了她打算回到家时才会庆祝生日。

    “我们想单独自己庆祝。”德拉科舀起一勺土豆泥,在郁金香把赫尔墨斯送来的那枚绿叶胸针戴在胸前时,他对着已经垮掉嘴角的罗丝说,“我保证我会为郁金香好好庆祝,好吗?”

    罗丝还想再说些什么,西奥多已经笑着伸手捏了捏她涨红的脸颊,罗丝红润的嘴巴只是张开着,她被西奥多捏在她脸颊两边的手每捏一下,都会变成一个小喷壶的模样。

    她闭上了嘴巴,又变成了一只河豚的模样。

    大家都在笑着聊天或者看报纸上的新闻,只有赫尔墨斯一直兴致平平,他在送了郁金香礼物后就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睛抬起落下,在郁金香与他的盘子上反复了差不多要几十次,郁金香扭头捧着德拉科的脸颊与德拉科接吻,赫尔墨斯低头切开了自己盘子中的鸡肉。

    郁金香亲德拉科时,德拉科就闭上眼睛。

    她离开德拉科的面前,德拉科就笑着看着她。

    他们一来一去亲了好多下,像霍格沃茨其他那些黏黏糊糊的,嘴巴恨不得粘在一起的情侣们。

    最后是郁金香想让德拉科赶快吃掉他的早餐,才暂时放过了他的嘴巴。

    反正,今天是一个好的开始。

    并且,德拉科说他们一定会好好度过今天。

    魁地奇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几乎全校的人赶着早餐后闲聊了一会儿就全都跑去了魁地奇球场,郁金香不喜欢魁地奇,她站在长廊上,德拉科喜欢魁地奇,可他也站在长廊上。

    他甚至没打算也去凑一眼热闹,也没看一眼魁地奇球场的方向。

    “你想去看球赛吗?”郁金香问,“我愿意陪你一起去。”

    “不。”德拉科笑着摇头,“我们应该去好好庆祝你的生日。”

    球场开赛前的哨声无比尖利,郁金香在这边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一个解说球赛的学生正在假装电台试喇叭的声音,观众席上学生们买来喝彩的笑话玩具的声音不需要声音放大的魔咒就能传得远远的。

    德拉科拉着郁金香的手,他们绕过在这片热闹双双偷偷逃离。

    他们唯一值得注意的事情,就是小心不要踩在草地上。因为在连续阴雨的天气中,表面绿色的草地下其实是堪比沼泽的肮脏与泥泞。

    霍格莫德只有那些村民围在小广场上搅打着牛奶聊着天,还有偶尔落在树杈上休息的鸽子。

    德拉科与郁金香跟着一辆为蜂蜜公爵糖果店运送蜂蜜的木板车进了店内,没多久他们就重新回到了街上。

    德拉科一只手拎着一个蛋糕的盒子,一只手牵着郁金香。郁金香还以为他们又要慢慢走到石屋在的小山丘上。她的担心还没完全落在心头,德拉科已经拉着她的手幻影移形在石屋的门口。

    “你还没有参加幻影移形考试呢。”郁金香在鞋底踩实了脚下的石板时说。

    “魔法部一星期后就会取消幻影移形许可证的考试。”德拉科打开了石屋的木门。

    “为什么?”

    “因为——”德拉科站在门口等着郁金香走进屋子,“因为这个世道不太安全。”

    他低声笑起来。

    郁金香走进屋子后,德拉科紧随其后,他一走进屋子,就急忙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掏出魔杖把壁炉点了一堆小小的火焰去掉屋子内潮湿的空气,紧接着他放下蛋糕,脱下袍子,在厨房水池的水龙头中接了凉水把水壶放在了炉子上。

    他还是有些不擅长做这些,他的耐心仅仅局限在这些事情中,所以珍珠很快就出现在这里。

    这里整洁干净,水壶的水被烧得咕噜作响,阳光从掀起窗帘的玻璃窗子中投进屋子,仔细看还能瞧见在空气中翻滚的细小的灰尘。

    德拉科坐在沙发上,他似乎很享受这里的寂静与平和,在热水烧开之前,他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把脑袋靠在了沙发的柔软的靠背上。

    不过他没享受多久,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郁金香。

    她正在打开蛋糕的盒子,铺满后背的柔顺黑发从她的后背滑向她略低的左肩。德拉科又看向了珍珠。

    珍珠啪嗒啪嗒跑了过来,它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金色袋子。

    金色袋子被交到了德拉科的手里,他把它放在了郁金香面前的桌子上。

    那个袋子在木头矮桌上发了出了冰冷的金属的碰撞声,郁金香拿着那些她正要往蛋糕上插的五颜六色的蜡烛问:“这是什么?”

    袋子很薄,她能猜出一些里面塞着的东西的形状。

    它成片状,很薄,还是金属。

    “生日礼物。”德拉科慢吞吞地说。

    他与他欲言又止的嘴巴算得上言行合一的是他勉强的微笑,他不像之前那样显摆他的用心,也不盼着郁金香赶紧收下他的礼物。

    德拉科说完了,他抽开原本交叉的双手,伸出右手去扯开袋子上的封口。

    他用一只手对着那系了死扣的袋子拆了一会儿,索性握住它把它拿了过来。

    “Diffindo。”他直接把袋子上方割断了。

    一大堆金灿灿的金加隆出现在郁金香的眼前,她的肩膀边刚好有一束阳光,照着这一大袋金加隆让她差点被那堆金灿灿闪瞎了双眼。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报复我!”郁金香捂着眼睛笑着说,“天呐,我以为你忘记我送你金加隆当礼物这回事了呢!”

    “不!”德拉科的耳朵红了,他捧着那袋金加隆无奈地后仰在靠背上,他低下头,手掌掂量着沉甸甸的金币笑得更加无奈。

    “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了。”他用力吸了一口在空气中弥漫开的珍珠刚刚泡出的茶香,“魔法部正在古灵阁一个一个扫查每一个金库中的珠宝,在他们认证我们没有私藏与黑魔法有关的珠宝之前,我甚至不能参加古灵阁拍卖行的拍卖会。”

    他说着,低下头,鼻尖哼出一声短促的笑:“我可真感谢他们,他们说过会为我们登记我们的每一件珠宝,我得告诉他们这可是我曾曾曾曾曾祖父就一直想做的事情吗——嗯——我敢说,他们估计连是公元20世纪末尾伊丽莎白二世时期的珠宝,还是公元七世纪征服者威廉时期的珠宝都分不清——”

    “那他们得费一番功夫了,没准能把这个职位世袭给他们的孙辈们。”郁金香接过了金币,她伸手抓了一把金币,用手将它们掂量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是不是又掏空了你某一个月的零花钱?”她的脑袋也靠在靠背上,笑眯眯地看着德拉科。

    “你对我现在的财富一无所知,这位年轻的小姐。”德拉科歪嘴一笑,他的身子坐在原处,抻着脑袋向郁金香凑近了一些。

    “现在由我保管马尔福三座金库的钥匙。”他悄悄告诉了郁金香这个秘密,他平静的语气下,难压他背负一段秘密行走数月的那股得意,

    “就像赫尔墨斯那样。”德拉科又说。

    德拉科的确很得意,郁金香明白这些。在提前掌握家族一部分财富后就能让他感到他与同龄人产生的距离。

    他会鄙夷同龄人的年轻,拮据,笨头笨脑,他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父亲那样被真正地被称为‘先生’的人。

    他和赫尔墨斯一样,转过身子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世界,背后数不清的财富让他昂着高傲的下巴,挺胸直背。

    因为他们已经可以说了算。

    德拉科抓过了郁金香的手,她的手被德拉科拿着在他的鼻尖轻蹭。

    她看着德拉科,在德拉科暴露了他又一个的秘密之后,她突然感到他抬起的眼睛中,对她露出了虎视眈眈的神色。

    他的眼神与他的行为吻合,德拉科挪了过来,他的手轻轻掰在郁金香的腰侧,让她凑近他,吻他。

    那些金币哗啦啦地顺着郁金香的膝头滑在地板上,它们又被踩在了郁金香的鞋底。

    她站起来,坐在了德拉科的腿上。

    “要点蜡烛吗?”德拉科问。

    “我们好像太早把它买来了。”郁金香看着那堆蜡烛,“它在晚上才最漂亮。”

    “那就把窗帘拉上。”德拉科仰着头微笑着提出这个建议。

    “还是切蛋糕吧!”郁金香拍了拍德拉科的脸颊。

    她卷起衬衫的袖子,掏出了魔杖,四分五裂的魔咒的确很好用,它可以轻轻松松地把这份放满了草莓的蛋糕切成六份。

    郁金香也叫来了露比,她把两份大大的蛋糕分给了露比与珍珠,她端起一小份蛋糕,把上面的那颗草莓对准了自己。

    德拉科在一旁打开了收音机,他调了一会儿,发现现在的时间段只有巫师新闻报道。

    「英国魔法部因无法签订傲罗扩员条款而暂时终止与欧洲巫师联盟的联合防线条例······」

    德拉科把收音机放在了一旁,他伸手拽过郁金香,让她重新坐在他的左腿上。

    郁金香用叉子插起蛋糕,她吃了一口,又插了一块后把它喂进德拉科的嘴巴里。

    草莓的汁水与奶油交织在嘴中,香甜可口。不知道德拉科是想让她快一点把蛋糕再次送进他的嘴中,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总之,他保持着这份‘跃跃欲试’与郁金香分享着同一块蛋糕,在身边的收音机中正在报道的「食死徒频频袭击麻瓜建筑」声中。

    郁金香给了德拉科一口蛋糕,她插起了一块草莓。她嚼着草莓,环过德拉科肩膀的右手因为好吃的蛋糕而欢快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右肩。

    “我们把他们全杀了吧。”德拉科吃着蛋糕突然说。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与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

    收音机还在报道,郁金香的手停止了拍打,她愣了一下:“谁们?”

    “每个人。”德拉科仰着头满是期盼地看着她,“最好只剩下我们两个。”

    这样就没人可以决定他的立场,他的对错。

    ······

    “不行。”郁金香果断地拒绝,她收回手臂回头继续插起一块蛋糕,她吃着蛋糕口齿不清地说,“我要我的爸爸妈妈,赫尔墨斯,罗丝,姬玛,卡罗,外公外婆,还有——你忘记你的爸爸妈妈了吗?”

    “或者,婚礼时,难道我们要光秃秃地两个人站在那里?”

    “你说的有道理。”德拉科想了想后,他抓着郁金香的手腕吃了一口蛋糕。

    郁金香的手捧在他的脑后,她轻轻抚摸了几下,扭头再次插起一小块蛋糕。

    他盯着叉子与蛋糕一起进了郁金香的嘴巴,看着她闭上嘴巴嚼着蛋糕,看着她彻底咽下。

    阳光转瞬即逝,在一块蛋糕吃完的时间内,乌云重新占据了天空,屋子内一下子变得昏沉无比,没多久,窗子上发出了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啪嗒啪嗒声。

    珍珠很快点亮了吊灯,昏暗的光线被橘色的灯光取代,德拉科的脸上覆盖了一层柔和的光。

    郁金香的手捧在了德拉科的脸颊边,她的拇指在德拉科的嘴角摩挲,她慢慢抹掉他嘴角的一点奶油,把它抹在了她的领带上。

    她低下头,吻上德拉科还带着蛋糕香甜的嘴巴。

    她侧着身子坐在德拉科的腿上,这个吻姿在她用力亲吻,还有德拉科用力按住她的后背时变得格外难熬。

    郁金香慢慢起身,她的嘴巴却没离开德拉科的嘴巴,她弯着身子,德拉科向后仰去,她扶着德拉科的肩膀,分开两膝跪在他的身上。

    她每一次亲吻都像是被海浪冲到了岸上。

    她一起一伏,德拉科扶在她腰后的手掌完全成了摆设般的使不上力气。

    她的手逐渐向上,按在了沙发靠背上方的玻璃上。

    她的手掌正滚烫着,而玻璃正被雨淋湿,天空是阴冷的,雨也是,所以玻璃好像是一块薄冰。

    雨的速度比不上她血液燃烧的速度,她的手掌把那块玻璃捂成了一片白雾。

    郁金香轻轻推开德拉科,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把头发揽向了肩膀一侧。

    她突然勇敢了,在她重新吻向德拉科时,她的手急躁地想要拽开德拉科的领带,然后是他衬衫的扣子。

    可是她解不开德拉科的扣子,她的手滑下,去寻找他的腰带。

    德拉科的手终于使上了力气,他大惊失色,按住他的腰带却又无法抗拒郁金香的吻,他的手在郁金香的腰后,用力攥紧了她裙子的裙口。

    “郁金香,郁金香。”德拉科好不容易攥住了郁金香的手。

    “我没——没太准备好。”他头一次面露窘迫,“改天吧——改天吧——”

    “要准备什么?”郁金香不明白。

    她泄气地向下坐去,她什么都没明说,只是看着德拉科笑了。

    “你大概没和他商量过。”她对正在她裙下的事物意有所指。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着德拉科渐渐有了血色的脸庞。

    “好像坐在了一块硬邦邦的木头上。”她眨着眼睛如实交代。

    德拉科的脖子一路红到了他的耳朵尖,他使劲往沙发后方挪了挪。

    他拽了拽衬衫,衬衫被他从裤子中拽出,挡在他的面前。

    好吧,德拉科的胸膛也是红色的,郁金香看到了。

    “我担心你会怕。”德拉科过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

    他的嗓子好像从来没有喝过水似的。

    郁金香说:“我不怕。”

    “我怕你会后悔。”德拉科捋了一把头发。

    “为什么?”郁金香变得警觉,她向后坐在了德拉科的膝盖上,“我们会分手吗?”

    她以为德拉科会嗤之以鼻,顺便警告她不要妄想离开他。

    他以前就是这样做的,恨不得时时刻刻对她表达他的占有欲,以及希望她能对他同样拥有这份占有欲。

    可是,德拉科只是沉沉地呼吸着看着她。

    “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才说。

    “你想要分手?”郁金香冷声问。

    这句话直击了德拉科的内心,他紧张地闭上了微张的嘴巴,然后用力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要不要和郁金香分手。

    可他的确这样想了。

    他做不成一些事,可能会受到惩罚,会死,或许还会被要挟。

    像——妈妈被拿来要挟爸爸,或许,郁金香会被带去成为要挟他的人。

    那满地的蓝花楹,沾染了一些在他的衣角,从莱斯特兰奇庄园,到黑漆漆的马尔福庄园。

    藏在黑暗中的那两道蛇瞳盯着他的眼睛,他不确定——

    德拉科低下头,他抬起头时哑声说:“我没这么说——”

    郁金香瞪着他:“你已经在这样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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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德拉科抓住郁金香的手,他像个空架子般的无力央求,“郁金香——”

    郁金香立刻从德拉科的身上离开,她走到沙发的另外一边重重地坐下,把瞪着德拉科的眼睛瞪向那块他们刚刚共同享用过的蛋糕。

    她甩开想把她拽回去的德拉科的手,气呼呼地扭过脸不看他。

    “赫尔墨斯说不行。”德拉科好声好气地笑了起来,他一手抓着郁金香的手臂,另一只手试着掰回她的脸颊。

    “他是你的哥哥,我得尊重他。”

    “因为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不在乎早晚。”德拉科又说。

    他不是想要和她分手。郁金香终于扭回了头,她缓和了一些脸色。

    德拉科收回了手,他的脑袋与后背重新靠在沙发靠背上,像他撑不起他这副躯体似的。

    “主啊。”德拉科歪着脑袋看她,“我发誓在结婚之前,我绝对不会占有她。”

    他说完,就哧哧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他没笑几秒,就不笑了,他望着郁金香的脸庞,语气变得平缓。

    “可是我看到她的每一秒,我都会认为她必须要属于我。”

    “她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她跑也不行,我不会放过她。”

    “她不会跑,因为她正爱着我。”

    “可是。”德拉科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凝望着郁金香,刚刚坚决的眼神,变成了柔和的模样。

    “我担心我不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郁金香。”德拉科的声音也变得平缓,“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保护她,爱着她,带她走,照顾她。这样她才会与我结婚,称呼我为她的丈夫。

    他轻声笑着:“郁金香的丈夫。”

    “她会在我的身边醒来,看到我为她种下的花。她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她想做什么都行——待在庄园里,骑马,游湖,划船,散步。去魔法部上班,只有午休与下班时我才能见到她。她去购物,去看拍卖会,她要多少钻石都行,多么昂贵的,多么珍稀的,只要她喜欢。”

    “我会让她知道我很爱她。”

    “那时我不再担心她会后悔,因为我成为了一个足够好的男人。”

    屋子内的时钟滴滴答答,收音机开始放起了两个节目间隔的爵士乐,那些节奏欢快又悠扬,像咬在牙齿上用手指拉长的棉花糖。

    “我知道她现在有多为难。”德拉科的脑袋转上他正上方的天花板,“她说她要她的家人。”

    “她有她的家人,我也有我的家人。他们得在我们的婚礼上站着,每个人都得好好活着。”德拉科猛吸一口气,又把它长长地吐出,“一切都会改变的——很快了,郁金香,再等等我。”

    “我不想只有你去做些什么。”郁金香听完了那些话,“德拉科,我不想只是漫无边际的等待。”

    她知道德拉科又要做的事,他不肯说,也不让她问。

    “那里不行。”德拉科冷下了语气,“你能一直等待我,这比你做任何事都重要。”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金牌巫师调解······」

    “好吧。”郁金香点了点头。

    她不问。

    她沉默着看着对面窗子。

    那块玻璃已经彻底布满了白色的雾气。

    其实,他们是一起陷入了沉默。

    收音机略显嘈杂,那些充满口音的指责令人十分烦躁,可是,没有人关掉它。

    “我是个成熟的男人吗?”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看向郁金香。

    郁金香蜷缩在沙发上,她的脑袋在沙发靠背上点着:“你是。”

    德拉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揪着郁金香的指尖,他发出一声慢吞吞地嘲笑:“不——”

    “不,你是。”郁金香说。

    德拉科逗郁金香:“不是。”

    “不。”郁金香鼻尖发出一声不高兴的嘤咛,“你是。”

    德拉科一点一点摸索着拉起她的指尖:“那么你要跟我走吗?”

    郁金香点头:“我要。”

    “赫尔墨斯会杀了我的,宝贝。”德拉科又哧哧笑起来。

    郁金香斜靠在沙发上,她用这温暖的室内才会有的氤氲的眼神和泛着玫瑰色的脸颊看着他。

    收音机的作用在此时被他们终于明了,那些嘈杂能真真实实让他们察觉到,他们正在活着。

    要不然,只有这跳动的壁炉,还有淅淅沥沥的雨滴,他们还以为,这是一座避世的孤岛。

    谁都不在,或许,也没有这个世界。

    郁金香笑着抿了一下嘴巴,她用手挡在嘴边偷偷说:“你需要先去一下洗手间吗?成熟的马尔福先生。”

    她的嘴巴紧紧抿着,想把即将露出的笑给憋回去。

    德拉科低头看了一眼,他摊了摊双手。一秒之后,他立刻站起来前往了二楼的洗手间。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德拉科离开了洗手间。

    郁金香正平躺在沙发上,她曲起双腿,任由裙摆在她腿上滑落堆积在她的腿边与小腹。

    她原本正看着上方窗子上被她抹开的雾气后露出的干净玻璃,那上面正有密密麻麻的雨滴,还有屋外大片大片深蓝色的天空。

    她大概听到了他走下楼梯的声音,用手指卷着一缕头发,扭过头来看他。

    她就像——那些等待着画家将她的神色塑造出雕塑供给世人瞻仰的希腊女神。

    她的皮肤会用最好的石头,打磨得比珍珠还要光滑。

    她的眼睛会是琥珀,然后再雕刻成堆的鲜花与被风吹起的薄纱将她那些不能慷慨分享的美丽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走过来,她一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望着他。

    她似乎是故意的,在他无法转移的视线中和诚实的青春期中,慢慢转了身子。

    郁金香趴在沙发上,解开发带后的长发从她的肩膀边倾泻而下,她伸出手拿过木桌上的收音机,勾起两条修长的小腿一晃一晃地调着频道。

    谢天谢地,德拉科揉了一下双眼,他总算看不到她藏在衬衫下饱满的圆弧了。

    哦——她的裙子倒是很贴合她背后的弧度,她支撑着身体的双臂高高耸立,她时不时回头望向他,再次忍下她对于他不成熟的嘲笑。

    德拉科走过去,他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郁金香拧着收音机的频道,她终于在一堆稀稀拉拉的频率中找到了她最喜欢的【飘满音乐的世界】。

    她没有告诉德拉科这是麻瓜的频道,总之,这里没人主持,只有一首接一首的曲子。

    她趴在沙发上,德拉科渐渐躺在了地板上,他拉着她垂在沙发边的右手的一根手指,和她一起听着那活泼的乐曲。

    “生日快乐。”德拉科看着天花板又说了一次。

    郁金香换了一个姿势,她侧躺着,笑着看着地毯上的德拉科。

    “你也是。”她说。

    “我是什么?”德拉科的脑袋向后仰着看她,他笑起来:“我还没过生日呢。”

    “那么我把我的快乐分给你,把我的愿望也分给你。”郁金香说,“说吧,德拉科,你想许什么愿望。”

    德拉科摇头:“我没有那么贪心,还要抢走你的生日愿望。”

    “成熟的男人。”郁金香埋在靠枕中咯咯笑。

    “好吧。”她抬起头把下巴垫在靠枕上,“那么我要许愿了。”

    “我许愿——”她闭上了眼睛,“德拉科必须活着。”

    他不肯说,她不会问。

    但她会陪伴着他,这是她最擅长的事了。

    这个广播频道似乎没有尽头,它一直在播放着乐曲,一首接着一首。

    从各自一边沙发上,地毯上,到相互依偎在沙发上。

    德拉科抱着郁金香,他的脸颊蹭着郁金香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雨更大了,郁金香抬起头去观望窗外的雨势,她跪在沙发上,用温暖的手抹开重新覆盖了白色雾气的玻璃。

    她擦出了一片新天地,她的手掌按在玻璃上,有些贪恋那份冰凉般的迟迟不肯挪来。

    德拉科的手也按在了郁金香的手背上,他的手掌下是郁金香柔软的手背,她手背的骨骼轻轻戳在他的掌心,他只有指尖触及了那片冰凉。

    郁金香转回头来,看着他,他是成熟又克制的男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吻她。

    在这属于他们的世界。

    在下午快要结束之前,郁金香与德拉科回到了霍格沃茨,下午五点时的天空只有一些深色,魁地奇球场传来一声球进球框的声音,然后爆发了一声巨大的喝彩。

    再然后,轰隆一声,天空彻底变黑了。一声尖叫引发了连串的尖叫,刚刚喝彩过的魁地奇球场那边发出了一片哗然。

    郁金香和德拉科停下了进入城堡的脚步,他们同时回头往魁地奇球场望去。她再一抬头,一堆黑色的,好像一堆破布似的东西正在撞着霍格沃茨上方的屏障。

    屏障发出轰隆一声,像石钟的齿轮滚动一样重重地撞击着。

    风瞬间变得更凉了,一些白色从屏障顶部慢慢落下。

    屏障结霜了。

    这是四月,是春天。

    郁金香瞬间攥住了德拉科的手。

    “是摄魂怪。”她迅速掏出了魔杖对准了天空。

    还没等她使用呼神护卫,几颗强壮的银色的光球在屏障上一闪而过,它们飞过了屏障,天空被照耀得变成了银白。

    在那片银白下,郁金香才发现一大堆的学生正纷纷向城堡冲来。

    霜冻变得缓慢了。

    “回你们的寝室去!”麦格教授举着魔杖在一堆学生中间跑得两条胳膊像摇摆的船桨,“级长们!级长们!带着你们的学院的学生快点回寝室去!”

    一个傲罗跑到了麦格教授的身边,他盯着天空,与麦格教授保护着这边的学生。

    郁金香握着魔杖,她先被德拉科推回了城堡。

    摄魂怪很快就被驱逐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中,只有年纪小一些的学生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德拉科在一个木板上签下了他的名字,木板飞出了公共休息室,他疲惫地在这里对着能看到黑湖的落地窗前又坐了一会儿。

    人鱼的祭祀已经持续了三天,它们似乎没完没了,跳完了转圈圈的舞,然后集体望着黑湖的湖面。

    德拉科的眼睛一直盯着其中一条人鱼,它是首领,无比强壮,它望着湖面,飘荡的尾部和长长的水草一般。

    德拉科站了起来,他迈着大步回到了他的寝室。他关上寝室门的瞬间,慢慢走去了他的衣柜。

    他轻车熟路地摸出了一个华丽的木盒,他的手轻轻掰开那个金色的锁扣,挑出了一根崭新的雪茄。

    他先是把它横着擦过鼻尖嗅了一口。

    人鱼望着天空,就会一动不动,它们也不担心一动不动会飘向何处,只顾一个劲儿地仰着头,好像在盼着什么东西掉下来。

    它们已经从公共休息室的地方飘到了他寝室中的落地窗前。

    德拉科重新锁好剩余的雪茄,他关好柜子的木门,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无心再观察人鱼的奇怪举动,也无力在它们飞速用尾部撞击他的窗户时举起魔杖来威胁它们滚远一些。

    他低着头,手指旋转着雪茄,他认真看着火从银色的喷枪中喷出,将雪茄渐渐点燃。

    他还是太年轻了。

    他什么都掌控不了。

    连他要求那个妖精给他买来最好的古巴珍珠鸟雪茄,都差点被它骗了。

    雪茄点燃了,尾部露出烟丝燃烧时的樱桃红色,他吸了一口,让火焰彻底烧起来。

    然后,他就坐在这里,看着这昂贵的雪茄在他的指尖燃烧着。

    他能做成,他做不成。

    他知道自己胆小,懦弱,没想到连福灵剂都知道这一点。

    他的渴望不足以成为他希望好运帮他完成的渴望,他的渴望,又在他犹豫的片刻为他的成功助力。

    他可真是矛盾的人。

    人鱼拍打着尾巴回到祭祀的石台了,德拉科抬起了头他解开了他的领带,看着它们笔直地竖着望着湖面。

    德拉科回过头来,他吸了一口雪茄,彻底地后仰过去。他后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抬起手看着他手指上的戒指。

    银色在烟雾中忽明忽暗,他感到心烦意乱,用这只手挥了挥面前他刚刚吐出的烟雾。

    人不能只走一条路啊——

    他在烟雾缭绕中静得像一座雕塑。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他侍奉着上帝,也追从着凯撒。

    烟雾缭绕,在他的面前好像一只只天鹅从泥团中展翅高飞。

    水晶灯把它照射得无比飘渺,他又吸了一口雪茄。

    再次吐出的烟雾成了一只新的天鹅,他没等到它彻底飞起,就对它吹了一口气。

    天鹅立刻变成了四散的,破碎的羽毛,德拉科眯着眼睛看着,看着他故意的破坏。

    “哈……”他轻笑一声,他终于得到了掌控的满足。

    第二天午餐时大家还在讨论着昨天下午时的恐慌,傲罗们彻底站在了霍格沃茨的礼堂中,他们来回奔跑着,然后跑出礼堂不断修补着屏障。

    郁金香在礼堂门口把一封信递给波特。

    “弗立维教授希望你能在下午时去他的办公室找他。”郁金香对哈利说。

    “为什么?”哈利接过了信。

    “我可不知道。”郁金香说,“大概你的作业不合格。”

    她对波特愣头愣脑管她问原因感到不快,就好像,他认为她会偷看他的信件似的。

    她一转身,德拉科刚好走到她的身边。

    “好好活着吧,波特。”德拉科揽着郁金香的腰哧哧笑,“每个人都在为了你忙得团团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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