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

    外庭中的长桌边聚集了几波成群的学生,郁金香正与朋友们坐在这里玩着拼字游戏。

    桌子上与周围的长凳上坐满了人,郁金香的右腿在桌边一荡一荡,她用笔为德姆斯特朗的赫尔曼无法完成的拼字游戏接龙帮了一把。

    “这里拼一个‘独角兽’试试?”

    “哦,太棒了。。。”赫尔曼填上了空缺,他向郁金香伸出一只健壮的手:“谢谢你,路晶香。”

    “呃。。。是郁金香。”

    大家被赫尔曼的发音逗的哈哈大笑,赫尔曼认真努力地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郁晶香。”

    “是郁金香!”

    “抱歉。。。”赫尔曼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寸头:“郁晶香,对吗?”

    “好吧,这对你来说太难了。”郁金香被赫尔曼带着浓重鼻音的发音笑到妥协,她拍拍赫尔曼的肩膀表示友好:“那么,你能念出阿斯忒瑞亚吗?”

    “阿斯特利阿?”

    “好吧,我们还是放弃这些吧!”雅思敏安慰着脸色正一阵又接着一阵更红的卡德娜:“他只要能念清楚卡德娜的名字就可以了,不是吗?”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请求路易斯一同来到霍格沃茨。”卡德娜声音压的低低的抱怨,她看着赫尔曼认真又充满热情的继续着拼字游戏后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我总是忘记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一下午的拼字游戏与霹雳爆炸牌,让郁金香与朋友们及其各自的舞伴都熟络了起来。

    他们在桌子的四边换了位置,郁金香坐在了桌子上的另外一边位置,他们开始玩起了画画猜谜的游戏。

    桌子中央的指针转到了郁金香的面前,她要画出需要朋友们猜出来的图案。

    郁金香艰难地凭借脑中的画面画出一个跳芭蕾的巨怪,羽毛笔放下的瞬间图案飘在空中动来动去,她第一个就因为自己画出来太过抽象,甚至说有点丑陋的图案忍不住发笑。

    “是跳芭蕾的巨怪。”

    夏尔坐在她身后的凳子上,他先猜出了郁金香画的图案。

    “我以为我画的没人能猜得出来!”郁金香为夏尔的回答鼓了鼓掌,她将那个跳着滑稽舞步的巨怪抓进手心:“因为我画的实在太丑了。”

    “巨怪本身就是丑陋的。”夏尔笑了笑。

    分数累计后暂时领先的郁金香被即将胜利的喜悦带动的两颊红红,她的长发在她低头继续旋转指针时垂在了脸颊两旁。她无暇顾及这些,任由长发遮挡了大部分的脸庞。

    “又是范妮!”

    “哦。。。不!我不擅长画画!”

    范妮被推到了桌子的旁,她哭丧着脸抓着画笔等待着自己要画的内容。

    “没关系,亲爱的。”卢卡斯安慰着范妮:“你已经画的足够好了!猜不出来是我的原因!”

    郁金香被范妮的抱怨笑了起来,她又趴下帮范妮抽了一张新的提示牌,她重新直起身时不自主地看向了远处。

    弯成月牙的眼睛准确无误的与正走过外庭的面无表情的德拉科视线相对,郁金香的脸颊还保持来不及收回去的笑容。

    看向德拉科时眷恋的目光被笑意隐藏,她的手指勾过黑发,慢慢将它挽在耳后。

    她的笑在德拉科那里直接转移在了身边的夏尔身上,因为她正接过夏尔抽到的卡牌,她重新趴下在羊皮纸上画了起来。

    ‘一只带礼帽的凤凰,凤凰该怎么画?’

    画笔犹豫又歪歪扭扭的在羊皮纸上画出了图案。

    “你有什么事吗?马尔福。”雅思敏轻快的声音在郁金香面前的方向响起:“你是要找郁金香吗?”

    郁金香抬起了头,才发现德拉科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了?”

    郁金香诧异地看着德拉科,她的手中还捏着羽毛笔,她的画也才画了一半,只有一只翅膀的凤凰挣扎着在羊皮纸中飞了起来。

    她被德拉科一声不吭地拽下了桌子,然后消失在了身后朋友们聚集的视线中。

    角落里是仍然捏着画笔的郁金香,她紧张地差点将笔直接捏断。

    她安静地等待着德拉科的发言,可是德拉科不说话,他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郁金香被他无言又不明了的态度吓得后退了一步,却又被德拉科拽了回去。

    她被德拉科拽的换了一个方向,她看着自己被德拉科严严实实的堵在角落中。

    “呃。。。你好,德拉科。”

    郁金香犹豫地开口,没了雅思敏在她身边帮忙读取德拉科的心声,她完全不知道德拉科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原本想按雅思敏说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德拉科,就算他会推开自己,也要牢牢抱住他。

    可是德拉科现在的眼神让郁金香根本无法伸出双臂,她甚至莫名其妙的只想用尖利的画笔当作自己的武器,虽然她并没有想将德拉科戳死的这个想法。。。。

    “你要和谁去舞会?”德拉科瞥了一眼郁金香手中攥住的挡在自己身前的画笔,他的手掌用力地抓着郁金香的手腕,将她的拳头与画笔一同举在她的脸旁:“这是你的新魔杖?”

    “我会和夏尔一起去。”郁金香另一只手将画笔抽出并塞进了口袋,她在说出夏尔是阿诺的表弟之前就急速转弯:“夏尔是。。。是一个布斯巴顿。”

    德拉科又不说话了,他只是‘哼’了一声,将郁金香的后背逐渐逼迫靠在了墙壁上。

    郁金香靠在墙壁上,身后凸起的冰冷的岩石抵住她的脊柱与肩胛骨,她拱起了身子也挡不住它们对她骨骼的入侵,疼痛让她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德拉科。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郁金香问。

    “没有。”德拉科向后退了一步,他果断地转身离开:“再见。”

    圣诞的霍格沃茨在客人面前使出了浑身解数,这也是郁金香第一次留在学校中度过圣诞,冰天雪地下的城堡中是温暖热情的节日氛围,巨大的冷杉树比庄园中的还要大上好几倍。

    当然,这是海格的功劳,他很骄傲的拖着那些冷杉树放在礼堂的门口。

    吃过早餐后郁金香与朋友们就回寝室开始忙活起来,寝室中堆满了茉莉寄来的各式各样的美容用剂,将发丝更柔顺并带细闪效果的香氛护发剂,让皮肤亮晶晶的香氛喷雾什么的。

    郁金香与朋友们开心的分享这些,她们还用了同样是茉莉寄来的,最新款号称添入仙子翅膀做成的指尖着色染剂将指甲涂的漂漂亮亮。

    或许是仙子翅膀的功劳,她们的指甲变得即使是接近肤色的粉红,却像沾上了水珠一样水嫩又亮晶晶。

    郁金香站在镜子前一件件的比对着,才在一堆礼服中挑出了一件水粉色的纱质刺绣长裙。

    大概是她每天都在成长,妈妈在暑假前量好的尺寸已经不适合她现在的身体,为此她不得不费了一番力气,不断地用缩小咒与放大咒将胸前与腰后改成了合适的尺寸。

    “梅林啊,只是改一条裙子,我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郁金香坐在椅子上想要休息一会儿,她打开那个因为得知她扎了耳洞之后被妈妈火速寄来的一大盒耳饰,不过她已经有些没心情去挑选这些了。

    “我喜欢这对水珠的耳饰!”雅思敏已经帮忙挑了一对耳坠,她热心地将它扣在了郁金香的耳垂上。雅思敏满意地围绕着郁金香点点头:“今晚我可得记得要好好听听马尔福的心声,你一定不相信,我现在对舞会真是难以想象的期待!”

    “你最好期待我今晚在看到他与别人跳舞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郁金香又在胸前别上了德拉科送她的那枚蝴蝶颤花胸针,她吃了一颗菠萝蜜饯让自己借助糖果的甜蜜不再那样垂头丧气。

    寝室中的女孩子们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美丽。她们小心翼翼提着裙摆前往舞会的礼堂。

    外面的冰天雪地让郁金香披上了那件名贵的用剪下的蒲绒绒的长毛做成的皮草袍子。

    奶黄色的绒毛为她的身体隔绝了呼啸的寒风,郁金香鼻尖冻的冰凉,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想快点到达礼堂的时刻。

    雅思敏挽着罗勒与郁金香和夏尔站在一起,她们同时看到了潘西正挽着德拉科的胳膊出现在了礼堂。

    “每次圣诞你们总是吵架。”赫尔墨斯与爱丽丝出现在了郁金香的身后,他厌恶地看着正与德拉科说话的潘西·帕金森:“你们认识的时间内也才只有两个圣诞而已。我不明白这份婚约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们也不只有马尔福一家可以合作。”

    “可是这次是我的错呀。。。”郁金香在手袋中摸出一颗菠萝蜜饯塞进嘴中,她拽过了赫尔墨斯,让他低头将耳朵凑在自己嘴边:“我说了他是一个愚蠢的白鼬。”

    “。。。。”

    赫尔墨斯的情绪烟消云散,他冲远处西奥多挥挥手后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的这样说他?”

    “他生气是应该的。。。如果是我我也会生气。”郁金香小声嘟囔着,她挽住了夏尔的手臂:“随他去吧。”

    “喂,西奥多!你一定想不到德拉科与郁金香分手的原因!”

    赫尔墨斯的笑意越发肆意,他在郁金香的阻止中还是凑在西奥多的耳边上说了这个秘密。

    “原来如此。。。”

    西奥多的笑引发了远处布雷斯的好奇,他带着自己的舞伴走了过来,于是郁金香只能毫无办法的揪着自己的手袋把手,看着眼前哥哥与他的朋友们勾肩搭背的笑成了一团。

    “了不起的郁金香!”布雷斯咽下一口南瓜汁润了润笑到干燥的喉咙,他停止了发笑,看着郁金香身边的夏尔:“真不错,又是一个法国人。”

    舞会开始后郁金香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将视线看向德拉科,她看着潘西在德拉科的怀中转了一个又一圈的时候,她差点直接冲到德拉科的面前推开他。

    “你总是看向那个方向。”夏尔握了握手中的郁金香的手,他也看向了那边:“你喜欢的人在那边?”

    “没有。”郁金香斩钉截铁的否认,她慢慢转了一个圈:“说点别的吧,如果你不想看我冲出礼堂的话。”

    “你与阿诺跳舞时会说些什么?”夏尔转移了话题。

    “能不能再换一个话题?”郁金香跟随着夏尔的后退而前进,她的裙摆与身边另外一个女生的裙摆相碰:“不如我们先不要讲话了?这首曲子不错,我们可以认真欣赏。”

    “你可真是有趣。”夏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放在郁金香腰后的手将她逐渐远离的身体向前勾了一下:“再靠近一步吧,郁金香,你得表现的开心一些。”

    天花板上喷洒下了为了让气氛更高一度的纸屑,亮晶晶的纸屑像漫天掉落的星星。

    郁金香忍不住微微举起了手臂,她想要接住一片。

    她就这样只是举着,没有像别人一样用手掌去与纸片相遇。

    无数片亮晶晶的纸片落过她的身旁,她认为总有一片会心甘情愿地落在她的掌心。

    一片纸片终于落了下来,它在触及她手心的瞬间变成了一块糖果。

    她转头将手中的糖果分享在夏尔的手中,仰头又用掌心去期待下一次被惊喜选中时刻的到来。

    “你应该站的更高些!”

    夏尔将郁金香猛地抱了起来,让她去接住刚刚天花板中又洒下的糖果。

    郁金香被气氛感染发自内心的笑的开心,她举起的掌心又接住了无数颗糖果。

    纸屑不断的随着古怪姐妹的节奏洒下,一次比一次铺天盖地。

    人们总说最快乐的时刻一定会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最爱的人。

    郁金香透过弥漫了白烟与雨幕般的纸屑,在隔着人头攒动看向德拉科时,她只得到了一个与潘西站在一起的,德拉科的侧影。

    笑容有些凝固,糖果被她死死的捏在手中。

    郁金香转过了身,她没有来得及看到一双灰色的眼眸正望向她提着裙摆发愣的背影。

    狂欢的礼堂与她突如其来的孤独感相撞,她找了借口离开了这里。

    她得去吹吹冷风才能将烦恼冻进心脏中。

    她得呼吸一下冰凉的空气才能让心脏别再那样疯狂的跳。

    如果可以,她希望直接对着心脏来一个冰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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