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长盥洗室

    “《唱唱反调》,《唱唱反调》,附赠一只可以看到骚扰虻的防妖眼镜。”

    “什么是骚扰虻?”一个一年级新生将脑袋伸出没有拉上门的车厢,他的手中还捏着巧克力蛙的盒子,好奇地问着一个像在车厢中梦游的女孩儿。

    “哦——就是一种隐形的,会飘到你的耳朵里把你脑子搞乱的小虫子。。。”她转过身来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她还用手指对着空气指来指去:“瞧,就是这些飞来飞去的,你的脑袋边有很多——来一本吗?”

    “呃,不要。”

    那个新生茫然地眨了眼睛就被同伴拽了拽衣角,他将脑袋缩回了车厢,继续翻着自己的巧克力蛙卡片。

    新学期的第一场骚乱已经在车厢上拉开了帷幕。

    并且来的突然,就像歌剧第一章节前取消了序幕。

    郁金香回过了头看了看卢娜怀中的杂志,她原本好好地跟在赫尔墨斯的身后想要走进车厢,却突然间被赫尔墨斯把爱丽丝堵在车厢这件事拦在了这里。

    她和捧着一本火龙皮标本的罗勒对视一眼后就默默地挪到了一旁的过道上,把空间留给了赫尔墨斯与无动于衷专心翻着南美洲草药笔记的爱丽丝。

    他们站在过道上听着卢娜轻飘飘的语气并仿佛滑来滑去的步伐在各个车厢外逗留。

    卢娜还是像之前那样总是在状况外,并且毫不意外地敲了敲这间酝酿着战争的车厢门,问了爱丽丝一句要不要唱唱反调。

    谢天谢地,爱丽丝总算因为卢娜的问题作出了反应。

    不然郁金香真的怀疑赫尔墨斯会像个傻子一样要与爱丽丝静默到底。

    爱丽丝还是拒绝了卢娜的杂志,因为赫尔墨斯正堵在车厢门的位置不肯让开。

    “哦,卢娜!给我来一本!”郁金香小声叫回了卢娜,她接过卢娜递给她的杂志翻来覆去地看着封面:“多少钱?”

    “不用钱,只是借给你们看。”卢娜看了看罗勒手中的火龙皮:“据说把十种火龙皮拼接在一起蒙在脑袋上可以防止仙子揪你的头发。”

    “真的吗?”罗勒愣了一下

    “谢谢。我会记得送还你的手中。”

    郁金香举着杂志,她转来转去找不到封面的正反,于是她在卢娜的眼神中只好翻开了杂志,还抽出了一副五颜六色的,像猫头鹰翅膀的防妖眼镜。

    “别碰我。”

    “滚开!赫尔墨斯!”

    爱丽丝的声音传出了车厢,郁金香急忙将杂志塞给了罗勒,她将后背贴在车厢外的隔板上,听着赫尔墨斯和爱丽丝的争执。

    “是你的错。爱丽丝。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赫尔墨斯,你有很多时间表达你的不满,可你却在与别的女孩接吻之后才想要说出来。”

    ‘是啊,是啊。’

    郁金香在车厢外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没能看多久赫尔墨斯的笑话,又想起自己即将也会和赫尔墨斯变成同一种人。

    郁金香低下了脑袋,她的鞋尖踩着不知是谁扔在过道上的一把糖豆中的一颗在地板上磨来磨去。

    爱丽丝指责赫尔墨斯的愤怒与赫尔墨斯的沉默简直将刚刚两人的场景转换了过来,郁金香看了一眼罗勒,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在捧着那本《唱唱反调》看得起劲儿。

    “别碰我!赫尔墨斯——放开!我们已经分手了!”

    “啪”的一声。

    有人似乎挨了一个巴掌。

    “你们冷静一点——”在郁金香想要冲进车厢劝架时,赫尔墨斯已经将爱丽丝按在车厢门的玻璃上。

    他们在接吻,虽然爱丽丝还在推搡着赫尔墨斯。

    “梅林的胡子啊——”郁金香话停在了嘴中,她张着嘴向后退了一步,她还没从这混乱的局面中反应过来,就眼睁睁地看着赫尔墨斯被爱丽丝推开后挨了一个巴掌。

    从赫尔墨斯脸颊上泛红的掌印来看,这应该是第二个巴掌。

    “别跟我分手。爱丽丝——”

    “爱丽丝,爱丽丝!我向你道歉!”

    “滚开!莱斯特兰奇!”

    “爱丽丝!就原谅我这一次!我只是因为喝了一些酒。”

    “喝醉的人为什么还能找得到别人的嘴巴?”

    赫尔墨斯拽着爱丽丝的胳膊,他将爱丽丝已经拉开的车厢门‘唰’的一声拉了回去,留下对着车门隔着那一小片玻璃看他们争吵和求和的郁金香与罗勒。

    “他是不是疯了?”郁金香看着赫尔墨斯的左脸又挨了一个巴掌后问罗勒。

    “不知道,他是你的哥哥——”

    罗勒看了一会儿,最后他似乎是看明白了一些状况,将杂志塞回了郁金香手中。

    罗勒‘唰’的一下把门又拉开,他还没来得及张嘴让里面的两个人冷静一些什么的,门又被爱丽丝用力地拉了回去。

    “爱丽丝难道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吗?”罗勒挠了挠额头,他为这看不清的局面摸不着头脑。

    “可能爱丽丝只是想好好地打赫尔墨斯一顿。”郁金香傻乎乎地努了努嘴。

    郁金香又看了一会儿抱住爱丽丝又挨了一个巴掌的赫尔墨斯后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她完全放弃了想要去劝架。

    只有她知道赫尔墨斯暑假时期做的事比只是别的女孩接吻还要过分,即使只有接吻,他也不止吻了一个女孩。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站着?”

    刚刚前往级长车厢的德拉科带着高尔与克拉布走了过来。

    他胸前已经带上了级长的徽章,那枚徽章闪闪发亮,昨天一整天的时间中他都在捏着这枚徽章将它背后的一系列好处给郁金香说了好多遍。

    德拉科的步伐迈的更大了一些,他快速地将与罗勒凑在一起看着包厢中的郁金香拽到了身旁,忽视了站着一旁的罗勒催着郁金香快点找个位子坐下。

    “这里已经没有别的车厢了。”郁金香的指尖点了点德拉科的手背,她看了一眼此处坐满的车厢叹了一声气:“如果还有别的空位,我为什么还在留在这里看着赫尔墨斯挨巴掌呢?”

    “赫尔墨斯挨巴掌?“德拉科笑了起来:“哦是的——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德拉科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会,又凑到玻璃上看了看,他慢吞吞地拉开了车厢的门走了进去,打断了快要将眼泪挤出一滴的赫尔墨斯的表演。

    “快停下——作为级长的我建议你们冷静一点。不然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扣分。”德拉科的手扶住门框,他将郁金香拉进了车厢按住她的肩膀与她一起坐下后还意外地邀请了罗勒也一同坐下,他看着赫尔墨斯转过头来后的脸颊哧哧地笑了起来:“赫尔墨斯,你的脸比假期前胖了一些。”

    赫尔墨斯瞥了德拉科一眼,他捋了捋自己带着红肿巴掌印的脸颊上乱糟糟的金发只是盯着爱丽丝。

    爱丽丝也重新变得冷静,她缩成了一团,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她的头发剪的更短了一些,翘翘的鼻尖还红彤彤的——她大概是哭了。

    郁金香又闭紧了想要说点什么好缓解气氛的嘴唇,车厢中的空气完全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罗勒打了个喷嚏后只好又掏出自己的火龙皮标本仔细的看。

    “瞧,现在的氛围多好。”德拉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掏出魔杖用刚刚从新生手中‘没收’来的一个水晶球彻底冰成了一块冰块按在了赫尔墨斯的脸颊上:“哦赫尔墨斯,我们差不多一个多月没见,假期过的好吗?”

    “还可以。”赫尔墨斯疼地叫了一声,他推开德拉科的手自己扶住了水晶球:“你为什么不继续去巡查车厢呢?”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聊。”德拉科笑嘻嘻地勾住了赫尔墨斯的肩膀,他看了看赫尔墨斯的脸颊后就翻开赫尔墨斯领口看了看他晒黑的脖子与原本肤色的分界线。

    “郁金香没有一起与你去度假吗?”德拉科突如其来的一句提问。

    “她只待在了西班牙——”赫尔墨斯愣了一下,他推开了德拉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那里有她的朋友雅思敏,你认识的。”

    “哦——是吗?”德拉科看向了郁金香。

    郁金香装作若无其事的正埋头苦读手中的《唱唱反调》,她如坐针毡,在德拉科的注视下看完了一整页稀奇古怪的文字后分享她的恍然大悟。

    “德拉科,你看,这里写着的这句古魔文倒着念可以将敌人的耳朵变成金橘!”

    “我以为你一直和赫尔墨斯待一起。”

    “我们的确一直待在一起——”郁金香翻了一页杂志:“但是他喜欢海岛的阳光,你难道没看新闻吗?西班牙与周边国家的联合防线。他们关闭了边境。”

    “我昨天就想告诉你这件事。只是你一直在忙着说级长的事情。”郁金香心虚的完全看不下那些字母,她放下了杂志,催着赫尔墨斯关上窗户,她不想被那些雨滴淋到。

    德拉科又闭上了嘴巴,他的沉默之后就是车厢中继续进入了沉默。

    他拉着郁金香手的拇指一直有意无意地揉着她的手背,并且他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下了火车坐上马车。

    “快瞧,波特居然又回来了这里!”范妮在餐桌上才能与郁金香讨论她在火车上就想找郁金香聊的话题,她凑近了郁金香,还招呼着伊莎贝尔与吉娜一起凑近:“我爸爸说,波特在暑假时被威森·加摩全员参加了审判。”

    “嗯——我大概知道一点。”

    郁金香胡乱地点点头,她没什么心情思考这些,她还在揣摩刚刚德拉科走下马车时说话的语气到底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她在想到底该不该现在就说清那些事情——还是等到明年莱安三世加冕后再告诉德拉科。

    她烦闷地将手指在桌面上敲的哒哒响,只有分院帽唱歌时她勉强分出了一些心思听了一下。

    郁金香的眼睛漫无目的扫视礼堂时她看了一眼教职工餐桌,那里出现了一个胖胖的女人。

    她在看清那个曾在暑假刚开始就频繁出入马尔福庄园的女人后,才将在过多投入到感情烦恼中的精力转移到现实世界。

    啊——是的。

    分院帽的歌比去年充满了意味深长,郁金香侧了侧脑袋,她的视线穿过伊莎贝尔的耳朵后看到了精力旺盛正嘲笑波特的德拉科。

    他的心情大概不错。显然他又把格兰芬多的学生惹烦了。

    郁金香戳了戳空空的盘子。

    ‘明年。’

    ‘今晚。’

    两个男声在脑海中交叉令郁金香突如其来得疲惫,她难得的坐姿不端弯了腰,将胳膊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听着乌姆里奇假惺惺的笑。

    她在晚宴结束后就被德拉科拖到了级长盥洗室等着他安排完一年级的新生。

    认识的时间越久,郁金香就明白德拉科的沉默一定不只是单纯的沉默,他的脑子中总是憋着什么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情。

    一个多月没见面并且没有书信的报复来的太晚,列车上不清不楚的回答大概又让他惦记了一整晚。

    她的脸颊被德拉科的手故意掐的用力,长袍在入口处就拽下踩在了地面的水中。

    “你疯了吗?德拉科!”

    德拉科捏着郁金香的腿侧时的用力又让她疼地皱起了眉头,她推开他坐了起来,伸手掐住德拉科的喉咙想让他先清醒一点。

    郁金香捡起扔在一旁的安瓿瓶嗅了嗅,她甚至怀疑刚刚那瓶增龄剂是不是还加了什么类似发酒疯的玩意儿。

    可她明明就很正常。

    他们好像进入了战场,她被德拉科重新推倒,她又踩着德拉科的胸膛将他推远。

    她离开了长长的躺椅,坐在了浴池边,在已经漫起热腾腾的蒸汽中,德拉科解开衬衫后脖颈上已经出现的红色指印让她有些惊讶自己的力度。

    “你答应过我的补偿方式。”德拉科又挪了过来:“你的领带为什么系得这么紧?”

    他抱怨了一句后就低头咬了一下郁金香领带上的结扣,他咬着一头的领带用力一抽,还差点勒住了她的脖子。

    “你——你是不是想谋杀我!”郁金香的拇指挡着领带的勒紧,赤.裸的小腿踩在了德拉科的肩头却使不上力:“你先离我远一点——”

    “我帮你解开。”

    “滚开——德拉科——”

    郁金香的耐心被因为热而肿胀的皮肤与一切,还有湿漉漉的领带带来的呼吸困难磨光。

    她一把推开埋在自己下颌下的那颗让她烦躁的金色脑袋,在德拉科找来裁纸刀前费劲地摸过魔杖解开了领带。

    她差点被德拉科勒死,她从浴池的热水中捡出滴水的领带抽了几下水面后扶着浴池的边缘大口呼吸了几下闷热潮湿的空气。

    郁金香的后背一上一下地耸动,长发早就沾水打了绺。

    级长盥洗室中的浴池的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盖住了她被德拉科咬痛后颈时的惊呼,她转过身来,揪着放在一旁的领带先将他的嘴巴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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