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就是

    郁金香跟在德拉科的身后回到了城堡。

    霍格沃茨大部分的人都忙着度过情人节直到最后一刻,与情人节无关的人们则都早早躲进了温暖的礼堂吃着丰盛的晚餐。

    所以他们经过的道路成片的寂静,寂静到他们的脚步声能够清楚的伴随着郁金香的心跳。

    郁金香追着德拉科的步伐有些力不从心,她看着德拉科逐渐远去的背影,像找不到方向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她的世界似乎被谁圈起了一条干扰她的线,她在被圈起的那条线的边缘试探无数次最终又放弃了冲破它。

    她停下了脚步,望着德拉科仍然不打算回头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她的视野。

    谁能给她再讲一遍贪心的人最后会得到报应的寓言故事?郁金香嘲笑着自己。

    她也慢吞吞地走回了寝室,她提不起兴趣的低落还引来了格雷女士与鹰环的好奇。

    即使她的失落足够溢出她的长袍,鹰环仍然坚守着守卫的职责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它的声调提高了一些,眼睛锐利地盯着郁金香。

    “什么是美?美是什么?”

    “今天是情人节。”格雷女士飘在了郁金香的身边,她平静地提示鹰环:“我们讨论过在节日时一天只需要换三个问题。”

    “可有人不需要这个节日。”鹰环慢吞吞地辩解:“没有爱情的孩子就得时刻保持着她的智慧,因为拥有爱情时会削减她的理智。当然,我认为智慧的人是完全不需要爱情的。”

    “你说的对。”郁金香点点头,她深呼吸后又打起了精神:“此时的我认为‘美’就是永远都不会撒谎。”

    “这要分是什么时候,年轻的小姐。”鹰环低沉地回答:“适当的隐藏可不是错,人心是非常复杂的玩意儿,一味的坦白有时候也是愚蠢。”

    “你知道我最讨厌谎言。”格雷女士冷漠地打断了鹰环,她催着鹰环赶快打开公共休息室的门放郁金香进去后,郁金香还能听到她与鹰环关于“坦白”与“谎言”的争论。

    郁金香将阿诺送她的情人节礼物放进柜子后就把自己锁在了盥洗室,眼下再闪耀的钻石与洁白的珍珠都完全让她提不起兴趣,还不如一块甜滋滋的樱桃糖浆夹心挞。

    她泡在热水中,看着浴池中那些咕噜咕噜喷涌的泉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把手掌放在泉眼上,热水托起的力量让她心情放松了许多。她盯着深蓝的窗外,想着鹰环的话。

    “斯莱特林今天的氛围好奇怪。”

    一大早吉娜就在长桌上咬着勺子看着前方的斯莱特林长桌上感叹了这句话。

    她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大概是因为经常带着朋友们成群出现的郁金香的哥哥——赫尔墨斯·莱斯特兰奇还有郁金香的前男友德拉科·马尔福都没有出现在这里,她放下勺子正打算说一句“少了一堆人就会变得安静许多”,结果却发现坐在她旁边的把熏肉切成一条一条又切成丁的郁金香的奇怪程度不亚于斯莱特林的安静。

    吉娜拧着眉毛认真地解读着范妮对她的挤眉弄眼,她看了一眼正认真读着《预言家日报》的伊莎贝尔才严肃地点点头,装作看懂了范妮的秘密语言。

    郁金香终于抬起了头,她放过了盘子中的七零八散的可怜的熏肉,像失去灵魂般的咬着火腿馅饼。

    下午最后一节魔咒课后郁金香才见到了赫尔墨斯,毫无疑问他仍然是与德拉科与那一大堆的朋友们在一起。

    只不过赫尔墨斯与往常打扮的一丝不苟不同的是,他的袍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脖子上的领带也歪歪扭扭的。

    只有那头偏棕的金发仍然听话地垂在他额头最适当的位置与角度,让他看起来只是有些吊儿郎当,而不是邋遢。

    郁金香正打算穿过走廊前往特里劳妮办公室在的塔楼,她盯着原本咬着苹果低着头与两个斯莱特林的女孩子聊天的赫尔墨斯拉着其中一个女孩躲进了石柱之间的隔断时就重新站回了她躲着偷看了好久的柱子后。

    德拉科只是自己站在那里与朋友们聊天,他没有像不安分的赫尔墨斯似的又与别的女孩牵扯不清。

    郁金香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怀表与特里劳妮教授约好的时间后又看了看越发黑暗的天空。

    她该坐在这里等着那群斯莱特林离开后再经过,还是就这样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如果德拉科再阴阳怪气地拦住她该怎么办?

    面对这么多的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和德拉科解释昨晚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赫尔墨斯还在这里,德拉科肯定不会在赫尔墨斯的面前找她的麻烦。

    她得与德拉科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可是,谈什么?

    结果还是那样的结果,仔细想想发现他们的确没什么好继续纠缠下去的。

    郁金香又在柱子后偷偷露出了探究的眼睛,她庆幸德拉科的安分还没有十分钟,大概在她纠结的时间里,潘西就已经来到了长廊。

    潘西胸前级长徽章与德拉科的级长徽章都在闪闪发亮,那相同的斯莱特林的袍子上相同的,斯莱特林仅有他们两个人拥有的银色的徽章刺痛了郁金香的眼睛。

    她看着潘西与德拉科平排靠在窗子边聊的火热,她忘了德拉科嘲笑她的“假装洒脱”不受控制的就提着书包走进了走廊。

    “喂!郁金香!你要去哪里?”西奥多从高尔的身后冒出了脑袋,他捏着写了一半的羊皮纸叫住了郁金香:“哦我们的占星小天才,快来我帮改改天文课作业!”

    西奥多的话让潘西停下了与德拉科的聊天,她有些不自然地抱起双臂往旁边挪了一下,但德拉科却拉起她的胳膊继续往她的手心写着什么。

    郁金香的嘴唇抿了几下才把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她一声不吭地接过西奥多的天文课作业,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给他改了起来。

    “这里是水星落入,不是冥王星。这里是月亮合天王星,代表变动,惊喜,与创新。”郁金香一边在羊皮纸上写着一边说。

    “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去。女孩子们都喜欢那里。”德拉科的声音在郁金香的背后传来。

    “在昨日上午的8:08结束。”郁金香的笔尖停了一下。

    “真可惜距离下一个节日还很遥远。”潘西有些抱怨:“德拉科,昨天是情人节,你去了哪里?”

    “然后是10:29分开始——”郁金香的指尖划着西奥多的笔记。

    “我去了霍格莫德。”德拉科说。

    “你和谁一起?”潘西问。

    郁金香划掉西奥多填在表格中的原有答案:“天象是月亮刑木星。”

    “我们可以一起过圣诞节。”德拉科躲开了潘西的问题。

    潘西笑了起来,她还快乐得轻轻地鼓掌:“那么我们的圣诞节要一起留在霍格沃茨吗?”

    “月亮刑土星,代表失望。”

    “当然。哦,潘西,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去霍格莫德。毕竟圣诞节还早的很呢。”

    “压抑。”

    “我们这样算是说好了吗?德拉科,你可不要再反悔。”

    “我需要给你写一份邀请函吗?”

    熟悉的话钻进耳朵,郁金香的笔尖点下一个逗号后直了直身子继续写着:“还有阻碍。”

    ‘我需要给你写一份邀请函吗?’

    ‘当然,还要加上马尔福家族的徽章!’

    郁金香满脑子都是她与德拉科曾经的对话,她盯着西奥多的笔记放空了一下大脑才屏蔽了身后那些对话继续给西奥多改到最后一行:“23:55开始,天象是月亮拱金星,代表幸福,愉悦,享受。”

    “赫尔墨斯,你应该小心一些。”德拉科结束了与潘西的对话,他的声调提高了一些回荡在走廊上。他慢吞吞地讥讽着赫尔墨斯:“难道你就不能忍到带她回寝室?爱丽丝总会撞到我们一次,我们可不能时时刻刻帮你望风让你偷吃。”

    “只是聊聊天而已,还不至于单独回到寝室吧?我的朋友。”赫尔墨斯满不在乎地回答。

    郁金香已经给西奥多改完了作业,她回头看了一眼赫尔墨斯有些肿的嘴唇和变得凌乱的发丝。

    “我可爱的妹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赫尔墨斯整理着领带笑嘻嘻地问。

    “郁金香在帮我修改天文课作业。”西奥多替郁金香回答了问题:“等下你们可以照着我的作业抄一份。”

    “啊——感谢我聪明的郁金香。”赫尔墨斯坐在了沉默的郁金香的身旁,他瞥了一眼站在德拉科一旁的潘西:“我不认为有人说的女人拥有美貌后就会失去智慧。难道莱斯特兰奇家的女人们是个例外?”

    “是啊是啊。不过,或许莱斯特兰奇家只有女性才能遗传美貌与智慧并存!”西奥多哈哈笑着将笔记拍在赫尔墨斯的肩头,他又轻轻拍了拍郁金香的肩膀似乎是安慰她的低落:“我早就说过我们可以一起去天文塔看一会儿星星,我可不是藏了什么不能说的心思。”

    “我从来没拒绝过你的邀请,我现在随时都可以。”郁金香站了起来,她已经完全不想再看德拉科,他刚刚因为赫尔墨斯的话那一声哼笑都让她心虚又气愤。

    潘西又开始小声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赫尔墨斯重新掏出他与爱丽丝的戒指带上时,郁金香背对着德拉科僵硬地看清了要离开的方向后一刻都不肯在这里多停留似的就跑去了特里劳妮的办公室。

    她被特里劳妮办公室那股霉味与暖烘烘的香味熏的脑袋都要停顿了一秒。

    她逐渐融入了这片味道,而特里劳妮的神叨叨的语气已经被她差不多完全消化。并且在特里劳妮第三次突然的“祖先降临”说出一些预言时,郁金香也习惯了这一切。

    她在第六次与特里劳妮的讨论中认为这位被邓布利多百分之百信任的视域能力者真的只能在“祖先降临”时才能说出一些正儿八经的预言后才确认了这一点,也确认了平时的特里劳妮完全不记得“祖先降临”时所说过的话。

    特里劳妮单独住着的塔楼通往拉文克劳的寝室有漫长的一段路,郁金香独自走着。

    今晚她又恰巧碰上了特里劳妮的“祖先降临”,尽管她试探性的问过预言之后更具体的意思,可除了得到特里劳妮雾蒙蒙的双眼与颤抖的嘴唇,一切都只是需要她自己仔细思考的内容。

    郁金香拐入了城堡,她的认真思考让她丝毫没注意她正在黑暗中前行。如果她能反应过来她正走在黑暗中,也许就不会撞到什么东西。

    “哎哟!”有人大喊一声紧接着扑通一声。

    “什么东西!你是谁!”郁金香被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感到自己被撞在了一面硬邦邦的墙上,但是墙可不会穿着衣服,她眼泪汪汪地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急忙摸索着长袍中的魔杖。

    她与她撞到的那个“东西”同时举起了魔杖喊出了“荧光闪烁”,她眨着眼睛在光晕驱散黑暗的刺眼中才眯着眼睛看清了那个人。

    “波特?”郁金香看清他后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波特在地板上摸索着也许是,的确是,肯定是被她撞飞的眼镜后才拍着胸脯安慰自己:“吓死我了!我心脏都要停下来了!”

    “抱歉!抱歉!呃——你是谁?”波特眯起眼睛看了郁金香一眼后放弃了辨认,他有些难为情地换了姿势坐在地板上,灭掉亮着光的魔杖:“眼镜飞来!”

    “哦——你是赫敏的朋友。”波特戴上了眼睛,他站了起来,伸手把仍在坐在地板上举着魔杖照亮的郁金香拉了起来:“你是马尔福的——”

    “你应该小心一点,波特。”郁金香打断了波特的话:“特里劳妮刚刚预言了你的处境十分危险。”

    “这倒是真的。”波特看了看四周,他用手掌盖着自己的胸腔处:“我的肋骨差点被你撞断了。”

    “我的鼻子也差点被你撞断了。”郁金香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鼻梁,她将魔杖凑近了波特的眼镜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把你的眼镜也撞碎了。”

    “难怪我看你总觉得像在看一片破碎的拼图画。”

    “恢复如初。”

    “谢谢。”

    “不客气。”

    “呃——再见?”

    “再见。”

    郁金香挪了两步为波特让开方向。

    “事实上,我也要往前面去。”波特尴尬地说:“我们要一起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郁金香问。

    “你不也是在这里?”波特有些诚恳的敷衍。

    “哦——你可真好玩——”郁金香又因为波特那种总是用诚恳的态度却不太诚实的回答笑了起来,她闭上了嘴巴,与波特一起穿过走廊顺着楼梯向上走。

    他们走到真正有灯光的地方才发现他们相撞时郁金香扔出的书本划过波特脸颊的红痕,还有郁金香红彤彤的鼻梁。

    也许是郁金香的“愈合如初”让波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在郁金香准备迈上拉文克劳塔楼的楼梯时叫住了她。

    “特里劳妮还说了什么?”

    “她说你会死。”郁金香诚实地说,虽然这是那一大堆无意义地描述中她提取出来的实际意义。

    “哦——我就不该对她抱一些别的期望。她要是说点什么我会活到200岁之类的话才是最让我意外的事情。”波特耸了耸肩膀:“那么,再见。”

    郁金香看着波特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他没有塞进裤子的衬衫边角后点点头:“再见。”

    直到回到寝室泡在浴池中时,郁金香还在想特里劳妮为什么总是与波特过不去。

    “或许他是大难不死的孩子。”郁金香拍了拍水面。

    第二天她看到德拉科与潘西顶着级长的名义找格兰芬多的麻烦时才想起自己眼下该关心的事不是特里劳妮预言的波特的死活,而是会让她心脏骤然刺痛的德拉科。

    午餐后的阳光照的草药教室的每一片玻璃都金灿灿亮晶晶的,郁金香坐在温室入口的长凳上看着罗勒与卢卡斯穿着薄毛衣都热的满脸通红的忙来忙去。

    “你好!郁金香。”爱丽丝推开了门,她带着她的朋友走了进来:“你为什么自己坐在这里?”

    “我在等范妮。”郁金香瞬间想起了赫尔墨斯,她看着爱丽丝的漂亮的像一块软糖的嘴唇,却满脑子都是沾了别的女孩的口红而在嘴边晕成一团的赫尔墨斯。她有些难以面对正对她友善微笑的爱丽丝,那种羞愧让她甚至在草药教室都有点待不下去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先得回寝室拿我的笔记!”郁金香推开玻璃的门,她还没来得及与罗勒告别也没等到爱丽丝的回答就一头扎进了阳光中。

    她跑出很远才停了下来,一边咒骂着赫尔墨斯的浪荡一边扫视着天空。

    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成员骑着飞天扫帚接二连三在她的头顶天空掠过,紧接着是拉文克劳的球队。

    那么斯莱特林的球队一定不会出现,毕竟他们总是要独占球场与天空。

    郁金香将书包扔在了岩石地砖上,她坐在长廊的围栏上晒着阳光晃着双腿随便地看来看去。

    可下一秒她就无比后悔,她宁愿与爱丽丝待在一起。这样总比她看到潘西与德拉科坐在长凳上一起晒太阳要好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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