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书区

    “咳咳。”周五下午,上完魔咒课被弗立维教授留在这里请求帮忙的郁金香站在两个格兰芬多面前打断了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聊天,她的脸上挂着一副客气的微笑对上他们疑问的眼神:“作业。”

    “我正在写不是吗?”说话的那个人不耐烦地说,他抬头瞥了一眼郁金香后才缓和了一些语气:“哦莱斯特兰奇。”

    他突然的轻声细语与刚刚的不耐烦截然不同,他十分友善地说:“或许你可以先去收另一边的魔咒课作业,以方便我有一些时间写完这段结尾。”

    “大家都是按着这个顺序来的——”郁金香瞧见了他羊皮纸旁课本上潦草的名字:“格纳。”

    “她在叫你的名字!”格纳旁边的高个儿男生用胳膊肘捣着格纳的胳膊。

    格纳笑了笑,他摊了摊手,仍然手笔不停地潦草着划拉着郁金香完全看不懂的句子,她甚至怀疑格纳在临时凑字数——

    他的“综上所述”在短短一小段中就用了三次。

    郁金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格纳旁边的那个男孩,勉强能在他刚刚署完名的羊皮纸上看清他最后姓氏的‘亚历山大’。

    “或许你们应该早点就将作业写完。”郁金香说完后就绕过他们继续帮弗立维教授收着其他四年级学生的作业。

    她抱着那一堆打卷系好的羊皮纸再次回到格纳与亚历山大面前时,他们的嘴巴仍然是比手还要勤劳。

    “只有你了。”她又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好吧,给你。”格纳扔掉羽毛笔将羊皮纸卷起来,他的眼睛看了一眼郁金香胸前‘拉文克劳’的学院徽章:“拉文克劳,我以为你们只打算好好当个书呆子就得了,居然还会知道什么叫做‘告密’——”

    他将羊皮纸递到郁金香的面前:“如果拉文克劳的埃克莫小姐也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太关心,那么大家也不用受罚了对不对?”

    “哦安迪——你可真不会和姑娘聊天。”亚历山大又捣了一下格纳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应该只夸她是最聪明的拉文克劳,这样她才会记住你的名字。”

    “是吗?”格纳玩着羽毛笔打量着已经将羊皮纸放在怀里准备离开这里的郁金香:“喂,莱斯特兰奇,你周六下午有时间吗?”

    “什么?”

    郁金香转了一半的身子又转了回去,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约会只需要问一下就可以了,对吧?”格纳问她。

    “事实上你最好还是给她写一封邀请书信什么的——”亚历山大像军师一样,他用郁金香也能听见的自以为是的小声提醒格纳:“拉文克劳都是这样,他们不喜欢太直接的——”

    “她就在我们面前,为什么我不能直接问?”格纳一直都在嬉皮笑脸地盯着郁金香:“我们可以约会吗?”

    “不行。”郁金香果断地拒绝了格纳,她感觉他像一头没脑子的狮子哇哇胡乱咆哮,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抱着作业往教室楼梯后的小门走去。

    她将羊皮纸仔细放在弗立维教授的工作桌上,又抱起已经打了分数的上节课堂的课堂测验回到了教室。

    她快走到格纳与亚历山大的桌子前甚至都想将作业用魔咒飞给他们,可是这样不太礼貌——于是她站在他们桌子前面那桌的学生面前,打算早点挑出他们的测验等下好迅速地发给他们。

    “为什么你没有参加哈利的邓布利多军?”格纳丝毫不受距离的影响,他像早就等着她重新回到这里似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在乱糟糟的聊天声中大声问她:“现在可以公开说这些了对不对?因为韦斯莱说会有很多拉文克劳的学生我才去的。”

    他的羽毛笔笔尖差点被他大拇指掰断,管子中的墨都流在了他的手掌上,他还在一个劲儿地追问:“你叫郁金香,对不对?我听到别人这样叫你。郁金香,你为什么不来邓布利多军?拉文克劳难道不在乎霍格沃茨的生死吗?哎,真是扫兴,这是被告密者毁掉的一切。”

    郁金香没有回答他,他反而跟早就等不及插一句的亚历山大又聊了起来。

    “她就算想去那里波特也不一定会同意。”

    “为什么?”

    “她姓莱斯特兰奇啊——哈哈哈!”

    亚历山大笑得前仰后合,格纳反而不笑了。

    “可她去了拉文克劳,哦,这样想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也没什么区别,他们都只管自己的事情。”格纳扔掉羽毛笔总结了一句:“你没有男朋友吧?”

    郁金香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她将格纳与亚历山大的测验捡出来,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打的分数后才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轻飘飘地说:“请你们先关心一下自己濒临不合格的成绩吧。”

    “濒临不及格,最起码这次及格了。”格纳甩掉羊皮纸叫住横向往旁边桌子走去的郁金香:“你没有男朋友吧?”

    “你真的打算和她约会吗?她可是——”

    “她又不是。”

    “她的哥哥是赫尔墨斯·莱斯特兰奇——呃——他不是那个什么吗——”亚历山大欲言又止,又闭上了嘴巴。

    格纳原本站起来的身体又咣当坐了回去,郁金香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垃圾’‘莱斯特兰奇’‘马尔福’‘食死徒’之类的话。

    她发完了所有的羊皮纸,在弗立维教授踩着铃声走进教室欢快地挥舞着魔杖准备上课用的道具时,郁金香又经过了格纳的桌子边。

    “我的男朋友就是马尔福。”她说。

    她完全不等格纳正张开的嘴巴会出现什么话语,就转头与弗立维教授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了这里。

    她出了教室才气地踩的地板咚咚响。

    ‘告密者’。

    这真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因为玛丽埃塔,难道整个拉文克劳就得被绑上“告密者”的镣铐吗?

    她想起了今早见到的满脸疹子准备前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玛丽埃塔,还真有些佩服有人能想到反告密咒。

    周五下午的课只有一节魔咒课,郁金香得等着德拉科一起吃晚餐。

    她在魔咒课教室外的二楼大厅中听了一会儿幽灵乐队新排练的曲子,又坐在长凳上看着云层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投射在光洁的瓷砖上。

    她还没有还上之前昨天借的书,但是她还是跑去了图书馆。

    “借阅许可!”郁金香熟练地将弗立维教授签发的禁书区许可交给平斯女士后就跟着萨曼莎又来到了黑漆漆的图书馆的二楼。

    她站在被萨曼莎监督的借阅区仔细地挑选着。

    今天的萨曼莎显然没有昨天那样严格,她嘴巴中一直在嘟哝什么,还抽抽嗒嗒地吸着鼻子。

    “萨曼莎,你怎么了?”郁金香转移了视线,她的手扶着书架试探地问。

    “没什么。”萨曼莎说。

    但她似乎因为郁金香这句又触及了伤口,打了一个哆嗦捂着脸哭了起来。

    “呃——”

    郁金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萨曼莎情绪居然这么激动,她的嘴巴张合几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萨曼莎。

    她也没法去拍拍萨曼莎的肩膀或者帮她擦擦眼泪什么的——毕竟萨曼莎是一个幽灵,

    是一个手放在身上,又冰冷,还会穿过身体的幽灵。

    郁金香抿了抿嘴唇,她挪了几步挪到已经趴在书架端头的休息长椅上哭的正凶的萨曼莎的身旁。

    “他居然!他居然说我不懂音乐!”还没等郁金香再问一句,萨曼莎就自己说出了原因:“我是个书呆子!每个人都这样说!难道书呆子就只能待在图书馆吗!如果我能早点在梯子上下来,我也不至于会死在图书馆里!”

    “你是死在图书馆里的吗?”郁金香问。

    “是!”萨曼莎气愤地坐了起来:“我就是因为没踩稳梯子摔了下来,但这不代表我只对书感兴趣!难道你也要嘲笑我吗!”

    “当然不!”郁金香急忙摆摆手,她绞尽脑汁想要安慰一下情绪激动的萨曼莎:“只有不看书的人才会叫看书的人是书呆子,拉文克劳的学生难道不都是得习惯这一刻版的印象?”

    “可我——我是赫奇帕奇的。”萨曼莎用裙摆揩了一下鼻子:“他们说——说我白费力气,我的成绩再怎么看书——都——都不及格。”

    “但是看书总比不看书要好一些。”郁金香拍了拍萨曼莎的手背,她被萨曼莎冰的一激灵,但还是忍住了想要快点缩回来的手按在萨曼莎裙摆旁的沙发上:“谁说你是书呆子?”

    “阿尔杰·本杰明。”萨曼莎说着又伤心了起来,捏起自己的裙角擦着眼泪:“他说他要跟玛丽去幽灵舞会,因为玛丽家里是做小提琴的。”

    “你可以换个舞伴试试,我认为你说的阿尔杰·本杰明不是什么值得追求的男人。”郁金香站了起来,她在萨曼莎别扭又伤心的抱怨声中弯腰看着书架下方的书籍编号。

    她因为频繁的弯着腰又直起身子莫名其妙地感到焦灼,在凉爽的图书馆还有冰冷的萨曼莎身边居然还能热出了一脑门儿汗。

    她脱下了袍子想要暂时放在沙发上,扔袍子时,一颗玻璃珠从她的袍子中掉落了在地板上弹跳结束后滚去了远处。

    这个声音让萨曼莎暂时将脸从手掌中抬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她吸着鼻子问。

    “呃——是我口袋中的玻璃珠。”郁金香说。

    她想了想,这大概是她在魔咒课教室捡来的那颗,好像是皮皮鬼用来恶作剧的。

    “那么你去将它捡回来吧,不用在意我,我自己再哭一会儿就好了。”

    “是这样吗?”

    原本没打算将珠子捡回来的郁金香看向了珠子滚落的大致方向。

    她有点不清楚萨曼莎是因为伤心过度忘记了自己原本要盯紧她不能乱走向别的方向,还是因为她的安慰变得信任她,从而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总之,她的确想去那边看看。

    “我马上就会回来。”

    “当然,当然。你是个好人。”萨曼莎低落的又捂住了脸:“没人安慰过我——”

    她的啜泣声在手掌后沉闷地回荡在打着呼噜,或者晃动着锁着自己的铁链的禁书区中,郁金香举起了魔杖照亮,她走去了她认为是对的方向。

    她在快到尽头的成墙的书架前发现了停下来的玻璃珠,它的中央像火一样的,在她的荧光闪烁中与地板一起闪着光。

    她蹲下捡起它,抬头沿着魔杖的光瞧了一眼面前的书墙。

    ‘《咒语起源》——《吸食别人的灵魂》——……‘

    她默默念着有书名的书,正前下方一本银色的书进入了她的视线。

    她发誓她从未对禁书区不该触碰的书籍打过什么主意,这里的书,已经是即使有教师的许可都不允许学生借阅的书。

    银色的书还在发着光,它书脊处有一条细细的线,若隐若现,像游在书中。

    它组成了书的书名,一定是的。

    虽然她看不懂。

    郁金香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萨曼莎,萨曼莎已经又趴在了沙发上。

    她又盯着那本书瞧,用魔杖照亮了书架上方刻着着五个X。

    五个X——她急忙打消了想要偷偷看一眼的冲动。

    她只能回去借那些一个X,或者两个X的书。

    “你看到珠子滚去哪里了吗?”萨曼莎在她的身后远处问。

    “我正在找。”郁金香不由自主地撒了谎,她在地板上摸来摸去然后抱怨:“哦——真希望图书馆能使用飞来咒,这颗珠子可够了难找了。”

    “如果不是什么贵重的珠子,我可以帮你找到然后再叫你来取。”萨曼莎揉着眼睛问:“你应该先找你要借的书。”

    “是一颗很贵重的珠子!”郁金香装作急切的声音:“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这世界上只有一颗。”

    “我来帮你——”

    “不用!”郁金香仍然趴在地板上:“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要如何解决幽灵舞会的事呢?你得找一个更好的舞伴,让阿尔杰生气才行。”

    她热心地说:“我就是和别的男孩去了圣诞舞会,才让我的男朋友生了很大的气。他气到,像被施了膨胀咒似的!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相信我。”

    “你说的对,或许我该试试去找山迪——他的年纪小了一些,但是阿尔杰很讨厌他——”

    “对!”郁金香应付着萨曼莎,她的眼睛却像被诱惑了似的盯着那本银色的书一直挪不开视线:“你应该去试试山迪。”

    她才不知道山迪是谁,她只想打开这本禁忌度五个X的书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萨曼莎托着下巴看着正前方,郁金香握着魔杖站了起来。

    “可是山迪不太喜欢——”

    “混淆视听。”

    萨曼莎正在思考,她突然打了个哆嗦。

    郁金香举着魔杖小声说:“去找山迪。”

    “我得去找山迪。”萨曼莎呆呆地飘了起来,她拖着长长的她在葬礼上的那条裙子,往二楼楼梯的方向去。

    郁金香咽了咽口水,她又看了一眼那五个X。

    她得离开这里。

    这里,是不是那些最禁忌最邪恶的魔法?

    可它是银色的——还十分漂亮——

    她脑海中打了架,下一秒她就看着手中拿着这本不被允许借的书陷入了两难。

    这本书看着沉甸甸,在手里却轻飘飘的,她数着混淆咒持续的时间,不再犹豫。

    “复制成双。”

    两本一模一样的书,一本被放回书架,一本被她塞进有无痕伸缩咒的手袋。

    她随便在自己的该借阅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就快跑几步,跟上了即将走下二楼的萨曼莎。

    萨曼莎回过神来时还以为是自己哭的太厉害才没注意郁金香什么时候挑好了书,她在郁金香登记借阅后,比郁金香还要更快地离开了图书馆。

    大概她是去找山迪。

    郁金香看着萨曼莎离开的方向。

    她抓着袍子,愣了一会儿被从窗子钻进城堡的风吹的打了一个哆嗦后才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四点四十五。离晚餐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她拿着禁书区的书,像带着一个秘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这本书里有什么。

    她原本想要打算前往罗勒说的八楼的有求必应屋,但是突然想起它早就因为波特而被乌姆里奇派的学生小组仔细盯着那里。

    她只好跑去了秘密基地。

    在秘密基地的门刚被关上,施了反开锁咒还有德拉科教她的 ‘闭耳塞听’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将书包甩在地板上,从手袋中掏出了那本银色的书。

    她急切地翻开书页,可内容却令她大失所望。

    不管她如何将它翻来覆去,又或者对着它施现形咒。

    它仍然空白一片。

    它就像它的封面一样,银色,散发着金属味道。

    一个字都没有,像一面方形的冥想盆。

    只有那条书脊上细细的线,像浸在水中,在她眼前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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